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可不是,听说腿都给打断了。奴婢真怕郡主会找你的麻烦。”
房绮文讥笑,“她想,她也不敢。就算我这个王妃有名无实,但代表的是朝廷。否则她早就来了,不会到现在也没动静。不过我倒是意外。”
“意外什么”灵儿追问。
“这可不像是她以前的作风。”
算了,左右也不关她的事。她还是想想,怎么找出君悦身上的秘密吧!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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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刚从承运殿上回到含香殿,饭还没吃完,外面就传来梅书亭求见的通报。
君悦臭骂:“吃个饭都不能舒心。”
吩咐梨子道:“你去问问,他吃了没有,没有就过来一起吃了。”
梨子去了一会,回来时把人带了来。
君悦蹙眉,还真来。
梅书亭到她面前,恭敬失礼后道:“蒙王爷体恤,臣正好也没用早膳。”
“你可真是不客气。”君悦瞥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位置,“自个坐吧!”又侧头看了香雪一眼。
香雪会意,去拿了副碗筷,盛了粥来。
梅书亭撩衣坐下。相比君悦比较随意的踞坐,他可坐得端正了许多。
告别了舞台,他渐渐褪去了之前的优柔形象,行为举止干净有力,更多了男子气概。
香雪端了粥进来,梅书亭右手拿着小勺子,拌了左手碗里的粥两圈,看着面前吃得有点急的少年,不禁好奇:“王爷平日里吃饭也是这样快速吗”
“没有啊!”君悦咽下嘴里的食物,道:“我得吃快点,我怕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我吃不下。”
梅书亭嘴角无声笑了笑,“那王爷也不用这样啊!你让臣等你吃完再说就是。”
君悦咀嚼的动作一顿,抬眼瞪了他一下,不满。“你干嘛不早提醒我”害她刚才吃得有点急,胸口有点堵了。
梅书亭无辜,你也没问啊!
君悦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耳听梅书亭道:“听人描述王爷在承运殿上吃东西的场景,很是有趣。可惜,没能亲眼所见。”
君悦头也不抬,边吃边道:“简单啊!你现在就站在那,看着我吃,看一个时辰,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梅书亭笑了笑,到底没有照她的话做。
君悦又道:“听说你箭法也不错,能连续射百支,哪天有空了咱俩比比。”
梅书亭道:“不过是台上的拿手绝活而已,王爷要是天天如一日连个十来年,也能练出来的。”
“本少爷花十年时间去练箭,还不如一年娶一个老婆呢!娶十个。”
 
一0九章 祭拜
胡思筠像往日一样,守在王宫门口,守卫着里面的男男女女主子下人,检查着进进出出的各路官员。
巳时正,阳光照遍整个王宫。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热,他不得不躲到城门洞里去,倚着石墙避开阳光直射。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过来。
这个时辰,议事的官员都已经出宫了。而如果是王爷要出门,必定穿着他一身标志性的白衣。如果是其它宫人出门采购,一般是不走这个门的。
胡思筠站直身体,手握上腰间系挂的佩刀,看向越走越近的人。
待那人走近了,他才不解道:“梨子公公这是要出宫”
他今日一身常人打扮,换了常服脱了太监帽放下拂尘,看着倒是与常人无异。只是这习惯了几十年的卑躬低头,让他的后背比常人的更加驼。
梨子臂弯挂着个篮子,回道:“是,出去办点事。”
“什么事”胡思筠公式的问。
“这......”梨子犹豫,话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胡思筠也不为难他,看向他臂弯里的篮子,问:“里面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梨子犹豫了三秒,终是决定将手臂伸过去。
胡思筠打开篮子盖子一看,不禁皱眉。里面的东西很普通,但看着也让人纳闷。红烧鱼,水果,糕点,酒壶,还有白烛,火折,冥纸...
这是,要去祭拜
梨子笑道:“不瞒胡大人,这是王爷的意思。王爷不便前去,就让老奴替代了。”
胡思筠自然不敢问君悦让他去祭拜的是谁,放下盖子后也就挥手放人。“既然是王爷的吩咐,那公公快去吧!”
“是。”梨子越过他,出了宫门。
等人走后,胡思筠招来了个手下悄悄跟去。
君悦让他去祭拜的人,是谁那么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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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山还是和原来的一样,路还是那条路,坟还是那座坟。
只不过,这坟经过一年的孤寂,已经长满了野草,落叶满碑。
“老伙计啊,我来看看你了。”
梨子将篮子放在一边,蹲下身体拔了碑前的杂草,露出碑上主人的名字来。
“一年了,你在那边过得可好”
拔下草,又将碑前的石桌擦了擦,等干净了这才摆上水果糕点,点上蜡烛,插上柱香。然后自言自语。
“做奴才到你这份上,也知足了吧!我都忘了你的忌日,可她还记得。”
“她还记得你喜欢吃红烧鱼,还让我给你带来了酒。”
“也不知道,明年她可还记得”
他将铜盆放在石桌前,坐在石桌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烧着冥纸,说着这一年里发生的事。
山风吹来,吹动了碑前的烛火,吹弯了柱香上飘起的冉冉香烟。吹起了铜盆里燃烧的纸灰,吹散了酒壶里的酒香气。
“我帮你收拾收拾你这家吧!”
梨子说着,起身爬到坟上,将上面的杂草一根根拔起,堆在一处。
“也不知道我将来死了,有谁来为我做这些”
“所以啊,先走也有先走的好处。至少以后几十年,还能由我来看看你。”
“几十年过后,你也早投胎去了。”
“不过下辈子,投个好点的人家。要求不要太高,过得去就行。最起码能做个正常人。”
......
杂草收拾完了,边上的落叶也都清扫干净。除了土不是新土,这坟看起来倒也与新的没什么两样。
蜡烛烧了一大半,柱香上的香也快燃尽了。
梨子拍了拍衣裳直起身,看着碑上的名字,叹了口气。“好了,我要走了。”
“她你大可放心,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别人还欺负不了她去。”
“我也会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缺什么,就拖个梦,我给你送去。”
“走了,明年再来看你。”
说完,转身,勾着背小心翼翼的往山下的路走去。
树荫下清凉,山风吹着树叶摩擦,发出“唰唰”的声音。好似有人在低语,至于说什么却是听不见。燃烧着的最后一节白烛上,烛芯“噼啪”一声爆出了个火花。然后白色烛身上,流下了一行透明的蜡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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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阳与姜离相距十几天的车程,消息传递的速度,不亚于蜗牛爬行。
但即便再慢,房定坤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姜离来了。
酒肆茶楼里,从北方回来的商人将消息散了出来。
“不能吧!当朝丞相竟然通敌卖国,他图什么呀”
“谁知道啊,也许人家许了他一座金山也说不定。”
“那咱们姜离会不会受牵连,老皇帝可是把他的女儿嫁过来了。”
“受牵连那也是君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王爷对百姓,那还是不错的。”
....
一一0章 放手
晚上时,君悦来到了欣兰殿。
进到殿里时,房绮文正在饭桌边。殿里灯火闪烁,照出她略微憔悴的容颜。
她大概是已经听到恒阳传来的消息了吧!
君悦的视线落在她面前清汤寡水的晚饭上,不由一怔。看来,不仅是听到消息,而且被这宫里的风气牵连了。
她回头吩咐梨子:“把这饭菜撤了。去问问是谁让送来,逐出宫去,再送一份来。”
“是。”梨子应声,躬身退下。
君悦走过去,歉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房绮文无奈的低头笑了笑,“以前有佟王妃在,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如今佟王妃不在,父亲又出了这样的事,在所难免。”
君悦深邃的双眸微闪,房绮文话中有话。
她是在暗示,是南宫素寰做的吗
“不说这个了。”房绮文摇摇头,甩去一脸的无奈。站起身,看向殿外。“虽不是圆月,但月色不错,你陪我到外面吹会风吧!”
君悦点头,“好。”
两人一同到殿外,殿外早有人安排了桌子垫子。有宫女太监在一旁伺候,提着灯笼照亮一片天地。
盛夏的晚风凉凉,夹杂着白日里暴晒植物的阳光味道,清新惬意。附近花圃中有虫鸣传来,黑夜并不显得孤寂。
“我好久没有这样赏月了。”君悦率先道。
“以前在恒阳,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每天数着时辰望着天空发呆过日子,时时刻刻都是漫长的煎熬。回来了之后,每天都忙,忙得连时辰都忘了,更别说抬头看天。”
房绮文搅着手中的帕子,温声道:“这便是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的不同。男人忙着做大事,做英雄。我们深闺妇人无所事事,就只能抬头看天度日。”
说完又自嘲,“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这样赏月”
她转头看向君悦,略带紧张和希冀的目光问她:“王爷,你会把我赶出宫去吗或者把我送回恒阳去”
君悦也转头看她,四目相对,声音不变,眼神却沉了两分。“房绮文,你出生名门,见识非寻常女子可比。你应该知道,通敌叛国意味着什么。”
她正回头,继续道:“皇上如果放过你,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与你,这王宫自然还有你的一口饭吃一张床睡。但如果皇上不放过你,我也没有办法。
于姜离而言,它没有那个能力去对抗朝廷。你可以说我无情无义冷漠狠毒,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本身我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站在她这个位置,看待事情永远将利弊放在第一位。讲感情讲义气,那是大侠英雄所为,而她不是。
房绮文垂下眸来,又自嘲一笑。“虽然听着很冷漠,但我已经知足了。至少你现在没有把我赶出宫去。”
在皇上的处置还没有下来之前,她还没那资格把她赶出去。
院子门口,梨子领着宫人端了饭菜进来。
君悦起身,整了整衣袍,道:“你好好用膳吧!我先回去了。放心,你还是这宫里的王妃,以后不会有人为难与你的。”
说完,迈步要离开。
“君悦。”
身后传来急急的叫唤声。
然后,在她准备转身问还有什么何事时,后背便撞进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腹腰被一双纤纤玉手紧紧环住。
君悦人立马的定住,背脊僵硬,略微不知所措。
她被男人抱过,也抱过男人,但被个女人以这样的姿势抱还是第一次。
而且两个女人这个姿势这个情绪,总有点lesbian。
院子里的宫人,大多识趣的低下头去。而梨子,他则惊得差点摔了手里的拂尘瞪圆眼睛惊呆下巴。
“别走。”房绮文侧脸贴上他的后背,低低的哀求声在她身后响起,呼吸隔着衣料喷洒上皮肤,又烫又麻。
君悦身子一抖,不寒而栗。
“放手。”她冷冷道。
“不,我不放。”房绮文双臂环得更紧,边说着眼里边闪过疑惑。
“君悦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第一次喜欢你,就是在那天街上,你一身白衣胜雪的穿越人群走过来,帮我教训了公孙倩,杀了她的狗,威风凛凛。你让我知道,被保护被尊重是什么感觉。”
君悦绿了一张脸,她现在可没心思听她的表白。“我再说一遍,放手。”
“我不放,君悦我爱你呀!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房绮文边说着,手边往下摸去。
黑夜中虽然有灯光,能看清大致的人和物。但是细微的动作,旁人是无法看清的。
君悦深邃的双眸突然染了怒色,抬手截住了她往下的手强势掰开。怒道:“房绮文我告诉你,适可而止。”
手臂被掰开,房绮文自然不干,极力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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