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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他开口询问,而身后两人都是沉默地摇了摇头。亨利没有回头却也知道他们的答案是否定的:“这类知识目前在人类社会仍旧属于冷门,因为是与深海的生态相关的。”

    “我所读到的部分,来自一本名为《深海谧静》的书,作者是帕德罗西帝国学者西奥多拉勒门提拉索。”贤者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耸了耸肩,而洛安少女和咖莱瓦都敏锐地注意到了原因。

    “骗子”米拉说出了这位学者名字后面那一截的意思,门提拉索在拉曼语当中是骗子的意思,而“勒”则是“那个、这个”之类的冠词,用于表确定的意思。

    时至今日,拉曼人实际上除了贵族以外许多人都仍旧没有姓氏这种东西。而一些人的姓氏与名字类似,都是由他人的称呼演变而来的——这一点与西海岸十分类似,亚文内拉人当中平民阶级最常见的姓氏是“史密斯”,而这个词汇在亚文内拉语当中乃是“工匠”的意思。

    同理,一个拉曼铁匠如果名字叫做马里奥,那么他很可能全名是马里奥勒马里斯卡勒科——意译过来便是铁匠马里奥,属于旁人对于他所从事生计的缘故进行的称呼。而时间久了,这个称呼可能就成为了马里奥后代的姓氏,即便他们已不再从事此项职业。

    勒门拉提索这种极具侮辱性的词汇显然不可能是姓氏,所以想来也就只有是“骗子西奥多拉”的意思——洛安少女和年青的搬运工都是这样想的,而贤者也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个推测:“嗯,几乎所有帝国学者把他当成一个笑话。在世界范围内他的作品也是冷门中的冷门——因为他声称。”

    他顿了一顿,然后回头看着两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书中记载的一切知识,都来自于他年青时航海所遇到并陷入恋情之中的人鱼公主。”

    “.......”

    “......”

    米拉和咖莱瓦都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忍笑忍得浑身发抖。

    “嗯,看看你们自己就可以想象咯,大部分帝国学者在听闻这件事情时的表情。”亨利重新望向了前方,一行人接着往前靠近,而两人听到了他这句话忽然愣了一下,米拉眨了眨她亮闪闪的眼睛然后开口:“.......等下,你是说这都是真的”

    “**不离十吧,因为鲸落这种现象是只有在深海里才能观测到的。人类目前还没有办法到达那种深度,所以他说他是从人鱼的口中听说的,这方面应该没错。至于是不是公主是否有陷入恋情我就不清楚了,因为那些家伙其实意外地话痨——扯远了。”

    “总之。”亨利开始进入正题,而两人也便是认真地听了起来。

    “当身形庞大的鲸鱼死后,它会下沉,回归到海底之中。”

    “在浅水层时鲨鱼和其它水生食肉类会分食掉相当一部分的肉和其它软体部分,而在继续往下落的过程当中更小的生物也来分一杯羹。”

    “这个过程最长可以持续两年。”

    “当它终于回归到海底时,还会有体型更小的生物来分解掉残余的部分。”

    “一个庞大生命的逝去,供养了无数细小生命的繁荣。而这个过程最长可以持续一整个世纪之久,这种东西,便被人鱼们称之为鲸落。”

    “大海的自然循环吗。”洛安少女显得若有所思,旁边的咖莱瓦则是不停地写写停停。

    “原来如此,那么白龙就是......”她点了点头,而呆头呆脑一如既往慢了一拍咖莱瓦则是这时因为米拉的话才明白亨利提这个事情的原因,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继续书写着。

    “嗯,这片土地上异常的生态,以及这周围这些基本上都具有魔力的生物。便是巨龙死后的馈赠。”他开口说着,语调虽然仍旧平常,但却令米拉感觉有一种怀念的味道。

    “魔力以纯粹生命力的




第一百六十二节:北欧罗拉的初雪(一)
    身为佣兵,行走在外最应当注意的东西是什么

    倘若你这个问题咨询的是那些入行已有十年以上的老练佣兵的话,那么在喝完作为咨询代价的那杯酒以后,他们应当会一脸意味深长地告诉你:

    “别多管闲事。”

    但在你因为觉得被糊弄了而大发脾气之前,若能静下心来思考,真有意图要成为那些少数能够活得长久的人的话。这看似只是敷衍的一句话,其实内含的意味有着相当深度。

    谁人在年轻气盛时不曾想过自己要仗剑走天下打抱不平呢,佣兵这一职业在许多怀抱有梦想的少年们看来便是实现的途径。他们总认为自己是在帮人解决纷争,是在努力使得世间变得更好。

    这类人在真正进入这一行业以后,往往很快就会梦想破碎变得颓废起来。少数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坚持走这条路的人境遇更糟,会陷入他人的利用之中,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

    即便做好事也不会被感激,别人只会视之为理所当然。遇到糟糕的事情时,明哲保身才是能够活得更久的正确道路。毕竟有些事情闯进去扯上了关系,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脱身的。

    所以。

    别多管闲事,是老练的佣兵所必备的技能——

    雪在飘落,掉在羊皮手套上,因为气温的缘故没能很快融化。

    北欧罗拉的初雪洁白剔透,与前方篝火的光芒相映成辉。

    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在步入冬季的苏奥米尔,这个时间点再过一个半小时太阳就该落下了。

    咖莱瓦屏住了呼吸,然后在憋得不行的时候才小小声地呼了出来,他压抑着动作但心跳速度飞快,紧张兮兮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东西一般。

    亨利和米拉站在他的前面,下了马,武器尚未拔出,但姿态却已剑拔弩张。

    “哈——”阳光被锅盔的边缘遮挡住,阴影笼罩了那马上士兵的半张脸庞。他那两侧都被保暖兜帽裹住的脸上,高高的鼻梁两侧唯有透蓝色的双眼仍然锐利,而那眼神紧紧地盯着贤者与洛安少女的方向,右手握着铁弩长长的扳机,随时准备发射。

    三足鼎立——这么说的话,也许不怎么对吧

    亨利如是想着,眼角余光却瞥向了火堆旁边那连站立起来都已经无法做到的人。

    情况其实很容易判明。己方能算得上是战力的只有两个半——半个指的是小独角兽而不是两腿打架的咖莱瓦——而对面有着5名戟兵,4名长矛兵,以及1名骑马的资深弩兵。

    佣兵是不应当多管闲事的,更别提对方已经掌握了先机。

    情况看起来相当复杂——亨利从地上那个人身上收回的眼光,他只需一扫已经把需要掌握的讯息尽数掌握。

    这是个年纪不过20出头的苏奥米尔年青人,身上有着相当多的伤口。可以看得出来他尽管已经尽力包扎,但显然因为是独行的缘故一些诸如背部之类的地方完全没法处理好,仍裸露在雪地之中,一步步恶化。

    刀剑劈砍的伤害集中在背部,侧腰还有被弩矢从后方射穿的痕迹,所幸没有伤及内脏。而腿上也中了一箭大约是他落马的原因,马匹跑走以后,他以剑作拐杖撑着来到了这儿,试图生火取暖并为伤口消毒。

    颇具求生本能的他在火焰升起之后,碰巧遇到了贤者一行三人。而在警惕与担忧过后发现他们是佣兵的这个年青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开口说要雇佣他们。

    但在他还没来得及说清情况时,这些新来的人就出现并打断了对话。

    长矛和长戟直直对着他们,那颇具威力的钢弩更是已经上好弦,持有者乘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指着他和米拉。

    不需要他解释太多,结合伤口的分布位置,在这些新来者出现以后他们之间的矛盾就变得明朗了起来。稍微是个人,就能从追杀者和受伤的青年身上十分类似的服饰推测出个大概。

    “你们想要护着这个逃兵吗,佣兵”像是领头者的弩手开口这样说着,将贤者与洛安少女的想法坐实。

    “你这家伙,污蔑我,佣兵,别听他的,是这些家伙——呃啊啊——”愤怒地爬起来大声咆哮的受伤士兵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痛得不住地用手捶着地面,但因为体力流失的缘故,很快又躺回了地上脸色苍白地喘着气奄奄一息。

    “.......”他的话语让对面的弩手表情有了些许松动,他因而怀疑地看向了亨利和米拉。但这种表情一闪而逝,他嘴上接着说道:“独善其身不是佣兵的宗旨吗,而且这件事情是军队内部的,与你们没什么关系吧”

    他一直盯着亨利和米拉这样说着,一下都没有转过头望向咖莱瓦那边。

    这个细节让洛安少女皱起了眉,但正在她想着自己的老师是否已经注意到这点时。贤者向前走出了一步——“唰——”“停在那儿。”长矛和戟全部都指向了他,步兵们往前逼近了一步。

    “别再靠近了。”如此警惕的原因自然与亨利明晃晃挂在马鞍上的克莱默尔有些关系,大剑士归乡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得苏奥米尔到处都是。尽管在偏僻的欧罗拉北部这种地区理论上来说他们是不应当出现的,但这仍旧使得这些士兵相当忌惮。

    贤者垂下了手,背在身后跟米拉打了一下手势。而洛安少女在读懂以后眼神变得冷冽了起来——前方的亨利接着向前踏了一步。

    “别靠近了!佣兵!”小队指挥的语气变得激烈了起来,而他手下的戟兵们也在一瞬间逼近了过来,在仅有几十公分的距离用戟尖直指着贤者的胸口。

    “别靠近了,现在离开,你还能全身而退。”弩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接着继续开口说道:“别多管闲事,这事情跟你们没关系。”他努力地劝诱着,但贤者只是耸了耸肩。

    “你骗人的技术还需要磨练,这位小队长。”亨利竖起了一根手指打着转儿同时又迈进了一步,而洛安少女见到他吸引了注意力则开始悄悄地往后退。

    “该死,别靠近了,阿西,阿西!你们这群废柴别害怕啊!”苏奥米尔的国骂再度响起,因为贤者毫不畏惧地往前的缘故戟兵和矛兵们都不由得退到了骑马弩手的身旁。

    “你知道别人总说,如果有人在撒谎的话他往往会眼神闪躲对吧。但实际上呢,人在撒谎的时候总是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希望以增加说服力让对方信任你。”亨利接着靠近,他们开始乱了阵脚。

    “要成功骗到人,首先就要骗到自己。也就是表现得自然,不要过于刻意。”

    “对,就是不要刻意地略过某个地方不去看,生怕因为自己经常望向那里导致对手起疑,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可的——”他耸了耸肩,满脸不在乎。

    “啧——杀了他。”而意识到对方已经察觉埋伏的小队长眼神变得冷冽了起来,终于开口下令。但亨利的动作远比他们更快,他话音未落那些士兵打算冲上来的一瞬间贤者就反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紧接着丢中了右侧那名戟兵的脸庞。然后在他吃痛松手的一瞬间躲开了其它几支刺来的戟头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武器,一拉夺械之后握着戟头用末端的尾刺撩起中间那名戟兵的裙甲,捅穿了腹部。

    “呃啊——”一瞬之间两名戟兵因为痛苦而向后倒去,但亨利没有趁机突进而是往后拉开因为剩下的人已经用武器向着他攻来。但他退后从步兵当中脱离出来却是给了弩手指挥官一个目标,他立刻抬起手里的弩然后握下了扳机。

    “啪——咻——”

    “当!!”这个时候装备品质的问题就体现了出来。

    “什么鬼玩意儿!”仅仅是表面的天鹅绒被擦破,布里艮地式板甲衣连凹陷都没有,而弩矢则是卷起了尖落到了雪地之中。

    “呼——”小队长匆忙打算重新上弦,但坐在马背上的他因为慌乱的缘



第一百六十三节:北欧罗拉的初雪(二)
    飘落的第一场雪,足足持续了一天有余。

    降雪让温度下降了许多,因为今年这场雪来得有些早的缘故,落下的是湿雪。

    这是暖冬来临的迹象,至少对苏奥米尔人而言,今年会是个暖冬。

    老一辈人常说若是夏天特别热的话,冬天也就会特别冷。这其中的气象原理他们没办法像是帝国占星法师那样说得头头是道一堆专业名词层出不穷,但凭借多年累积下来的智慧,民间的人却总是有着自己的一套解释。

    湿雪是气温不够冷的证明,飘落下来的雪花在半空之中因为温度提高而稍微融化了一些,变成了夹杂有水分的形态落到地面。

    这种雪比起深冬的干雪而言要更为烦人,因为半融的缘故它显得黏乎乎的,而且若是衣物不防水的话还会像是淋雨一样被浇湿。

    所幸一行三人都披着羊毛斗篷还戴着帽子,并且为马匹和马鞍上的东西也都盖上了备用的羊毛毡布,避免各种物资被打湿坏掉。

    因为降雪的缘故他们稍微花了一些时间,不过在有马匹代步的情况下还是成功地把那名重伤士兵带到了附近小镇之中。

    到达的时间点已经是夜晚10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在当下主流社会观点里是只有娼女和流寇才会出现的时刻。加之以细雪纷飞,大部分人都已熄了灯,门窗紧闭。

    提着灯笼牵着马的亨利走在前方。那受伤的士兵趴在了马上,他们已经尽量给他保暖,但他仍旧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开始经受不住天气的寒冷,有浑身颤抖和嘴唇发白的得了低温症的迹象。

    镇上的药师这么晚是不会接待病人的。并且在这种白色教会传统势力较深的地方,药师经常被认为是有接触了渎神之物的巫师或者女巫,所以被排挤,时常是在远离村庄的地方独居。

    常人犯了病没有物美价廉的青草药物可用,选择就只有两项。

    一个是前往教会,试着“透过虔诚的祈祷来让神明宽恕你的罪孽”。

    而另一个,便是贤者等人目前所向的方向——

    “欢迎光临——呃——”佣兵公会的前台接待人抬起了头,在蜡烛的灯光之下亨利和米拉胸口橙牌闪闪发光——公会对于佣兵牌的挂载只有‘必须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这一项规定,这是为了防止佣兵在有义务必须被贵族征召的时候隐藏自己身份逃避责任的做法。而大部分人为了防止被打碎都会挂在腰间,眼下是因为穿了斗篷的缘故两人才戴在了胸口。

    “我们需要药师。”亨利直接切入了主题。“呃,啊,好的。”而年青的女性接待员急忙地点着头就转身跑到了里头,不一会儿重新打开了柜台后方的门:“请到这边来。”

    顺着她的引导,亨利和咖莱瓦搀扶着受伤的青年人,而洛安少女则是跟着另一名出来的接待员一起把小独角兽和两匹马引到马厩那边去。

    “好大——”在柜台后方的一层暗室里头是一个石砌的小屋,旁边的柜子上放了许多的手术器械和药材,而一名戴着黄铜框单边眼镜的药师瞥了一眼他们的装束,立刻就皱起了眉:“这是怎么搞成这样的,两个人无伤一个同伴伤成这样。”他用拉曼语开口这样说着,显得对他们相当不满。

    这是佣兵公会较为不为人知的一个部分。佣兵这一职业是常年在刀尖上跳舞的,为了金钱而战斗的他们之所以会愿意将自己收入的5成分给这个组织,并且遵守那些严格的条条规规,除了平台给予他们的大量委托接取的渠道以外,便是公会拥有的强大后勤支援。

    习惯了的话很容易忽视,常人眼中也往往是那些星光璀璨的佣兵团和高级佣兵更受欢迎。但是只有真正入行的人才会意识到,佣兵公会这个组织,佣兵的部分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们背后的运营管理人员,才是维持这个组织至今都有这种庞大规模的根本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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