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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他只是人。

    不是神仙,哪怕是夫子肉身几近崩溃后递出大河之剑,也绝对伤不了自己,何况他李汝鱼。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觉得,李汝鱼坐的道。

    不安之后,郭解心中生出一股恐惧。

    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让郭解第一次觉得,手中长剑并非万能,让郭解第一次觉得,也许自己真该杀李汝鱼了。

    毕竟,师弟墨巨侠也想杀李汝鱼。

    但是,郭解还是想给李汝鱼一次机会毕竟李汝鱼距离自己还有数米,他要用心递出一剑,至少还要数步。

    于是郭解再出剑。

    剑气近。

    长剑既出的刹那,李汝鱼唯一一只完好的腿上,再添一个血洞,鲜血汩汩中,李汝鱼的腿猛然往后一弯,旋即扑倒在地。

    人,终究是人。

    当双腿都遭受重伤,绝对无法站立。

    这也是郭解的想法。

    当李汝鱼双手双脚都遭受重伤,手不能提剑,脚不能站立,无法前行之后,他大概不会再想着一往无前的来杀自己或者说赴死更直白。

    只要李汝鱼手上,酷吏来臣俊必然会想办法救李汝鱼。

    至于任红婵他救不了。

    能救李汝鱼,是自己愿意让他救,自己不愿意,今日谁也救不走任红婵。

    老镖师挟千万剑气来也不行。

    因为我是郭解,善恶一念之间,可佛可魔的郭解。

    无解的解。

    但郭解低估了李汝鱼,纵然是双手不能提剑,纵然是双脚不能直立,李汝鱼也没有放弃杀郭解的心,那股杀意被压抑着,有如王越的剑意。

    沉淀着沉淀着,只等雷霆万钧的递出一剑,浓郁的杀意,让长街之上不仅起了寒风,也起了薄暮。

    李汝鱼爬向郭解。

    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但他想杀郭解的心不变,他不知道自己用心递出那一剑,能不能上郭解,但既然杀心尚在,断然没有不递出这一剑的道理。

    于是他依然前行。

    爬行。

    无惧死亡,向死而行,只为递出心中那一剑。

    必杀郭解!

    长街很寂静,只有李汝鱼在地上爬行的声音,以及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痕,但郭解却仿佛听见了李汝鱼的心声,忽然之间,郭解的心中就生出浓郁的恐惧。

    一种对死亡的天然恐惧。

    他知道,绝对不能让李汝鱼用心递出一剑,那一道没有剑的剑,很可能真的会给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势。

    虽然不想杀李汝鱼,但郭解不想再死一次。

    于是郭解再出剑。

    两剑。

    他要真正的杀了李汝鱼世间事就是这么简单,既然我不想死,那只好你李汝鱼死了。

    无关对错。

    只因为我们都想活着。

    一道剑气,悬空出现在李汝鱼头顶悬空,停滞刹那之后,倏然间落下,无解之剑,当这道剑气出现时,就注定将要饮血。

    一道剑气,出现在手执剔骨刀欲要救李汝鱼的秀气青年。

    后院里,阿牧泪如雨下,捂着嘴,内心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只是想着你若死了,我便随你而去。

    华姓老人叹了口气。

    佩剑的剑房汉子由衷的说了句,是条汉子。

    秀气青年怪叫一声,他纵然是北镇抚司第一把屠刀,也躲不过郭解无解的剑,只能硬撼那一道剑气的同时,欲要将李汝鱼一脚踹开。

    但来不及了

    妖道左慈笑了,大局已定!

    而在石庙镇后的圣人庙里,范姓庙祝叹了口气,回首看了看范文正雕像前的香炉里,有些无奈,香灰尚有,然我已无力再肉白骨。

    圣人之力亦有界,今日先救了道姑,再无力救这少年。

    可惜了个好少年。

    但就在那道剑气即将穿透李汝鱼后脑勺将他钉杀在地时,李汝鱼倏然抬头,脸浮冷笑,双眸之中闪耀着恢弘霸气,君临天下的皇者气质睥睨天下,目空一切。

    天地之间忽有龙起卷又有马长嘶,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又仿佛有一片血海肆虐着一片偌大的江山。

    狂风四起席卷着薄暮,天穹之上,骤生霞光道道,一轮夕阳竟从冬云里,硬生生射出一片光芒宛若一柄刺穿天地的巨大光剑落在李汝鱼身上,宛若恍恍然间有一条常人不可见,唯有道家得道之人可感观的金龙自李汝鱼体内升腾而起,破开长空龙啸九天,盘舞于天穹云霄里,与那看不见的紫气大鱼共游。

    龙气傲然。

    龙吟阵阵。

    龙威凛凛。

    真龙现身人间,俯视天下。

    千里之内飞鸟敛翅走兽伏地,万物臣服莫敢吠声。

    有声如黄钟大吕,洋溢着四海之内皆朕之土的千古霸气,又仿佛天上仙人语,响彻天地,滚滚不歇。

    朕在!




408章 大鸟栖屋宇,尚未成凤
    一声朕在,大凉炸惊雷。

    最近的是那范姓庙祝,手撑栏杆望着石庙镇,眸子里映照出那条与紫气大鱼同游天穹云霄的金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金龙?

    这是根正苗红的龙气!

    那少年身有龙气,范姓庙祝知道,当日澜山之巅,有高人以一豆蔻女子之手,一句一念静心花开遍世间,借来临安女帝龙气没入少年体内,打造出一龙同根的手笔,圣人庙距离澜山不远,范姓庙祝岂会不知。

    但那是借来的龙气。

    先前少年一剑破虎贲的金色小龙,便可能是借来的龙气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那金色小龙根本不是借来的,而是少年自身所有,但这亦说不通,少年不是赵室皇族,更不是前朝大燕后裔,何来龙气之说?

    范姓庙祝第一次觉得,长街之上的少年,纵然是自己,也看不透了。

    旋即暗生担忧。

    大凉天下已经够乱,北方赵愭,已是伪龙,相公王琨,汲取伪龙之气后,已经化蛟盘卧于北方,与伪龙共主北方大地。

    蜀中赵长衣,早化蛟龙。

    北方有女帝。

    那少年本是一尾紫气大鱼,超脱于蛟龙之属,本就有一片崭新天地,如今再生龙气,少年今后会是人间帝王?

    若是为帝,紫气大鱼和金龙共生一体的少年,会是一个开创何等局面的帝王?

    范姓庙祝看不透。

    却深以为忧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忧。

    再远一点,蜀中的黑衣文人正在吃晚膳,青衣唐诗正温婉而贤淑的为之挑菜,虽是蜀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黑衣文人的晚膳却很清淡。

    白菜豆腐,小炒凤尾,萝卜汤,无酒无荤。

    咬了一口凤尾的黑衣文人倏然僵滞,转头望向东方,在黑衣文人的眸子里,青衣唐诗清晰看见,有一条金龙在暮色里升天而起。

    先生眼中看不见世间风景,但先生眼中的风景,亦是世人看不见的。

    青衣唐诗深知那一条金龙意味着什么,忍不住问道:先生,是女帝也去了圣人庙么?

    在她眼里,世间为金龙者,仅女帝耳。

    黑衣文人摇头,情绪有些失落,深深的失落,许久才轻声叹了口气,我看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少年是一条紫气大鱼没错,被高人打造出一龙同根也没有错,唯独没料到,少年自身便有龙气,可黑衣为人也想不通,少年为何能身拥龙气。

    难道少年是前朝大燕的后裔?

    黑衣文人想起自己还在夕照山时得到的消息,有些不确定,赵长衣明确说过,他亲眼看见大燕最后的血裔死在他面前。

    大燕昭王十一世孙慕容天河,伪帝号燕兴帝,和妻子霍燕青之女霍长阳吞毒而死,而慕容天河的两个儿子,一个叫慕容大毛,死在外地,慕容二毛就是扇面村的二混子,也死在了扇面村。

    大燕慕容后人,应已死绝才对。

    如果李汝鱼不是大燕慕容氏后人,会不会存在一种可能:他和赵长衣一样,也是顺宗遗留在民间的皇室宗亲,所以女帝才会如此青睐于他?

    旋即又想,似乎不太可能。

    扇面村,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怕被北镇抚司沈炼屠村了的扇面村,并没有想象中仅是异人辈出那么简单。

    其中,必然还埋藏着关于李汝鱼的秘密。

    可惜,被屠村了。

    黑衣文人长叹了口气,心中波澜起伏,天下这盘大棋,先前还在自己落子掌控之中,可随着那少年崛起,局势有些超脱自己掌控之外。

    只怕迟早有一天,自己不再是下棋人,而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那时候就不是人间人落子为棋。

    而是天棋。

    临安,女帝一个人正呆在枢密院那座山河沙盘间,步履游走间,脚下是整个天下的版图,身着龙袍的女帝最终来到蜀中。

    蜀中那边的布局已快落尾,只等徐秋歌和徐继祖。

    一旦这两枚棋子就位,就可以先下蜀中,只怕赵长衣和那黑衣文人怎么也没料到,临安率先平定的不是威胁最大的开封,而是蜀中。

    平定蜀中,赵长衣和黑衣文人必须死,但徐秋歌很可能会趁势崛起。

    对此,妇人并不担忧。

    自己身为大凉女帝,难道还掌控不了一个大凉西北女王?

    何况只是徐秋歌。

    实在不行,大不了让李汝鱼去收了这女人,不过大概率李汝鱼看不上这残花败柳,谢家晚溪也不会同意——她能接受阿牧,并不代表能接受徐秋歌。

    倒是可以考虑谢长衿。

    妇人想到这摇了摇头,这些事情都是随缘,但无论怎样,徐秋歌哪怕成为西北女王,也绝对不可能如岳家一般超脱大凉的控制。

    自己不允许。

    大凉的下一任君王,也不会允许。

    想到此处,妇人忽然笑了起来,随后任性的一脚踏下。

    蜀中锦官城,夷为平地。

    转身出门的女帝来到院子里,却诧然的发现有白鹤从空而落,老监正关门弟子余禁一身道袍头戴莲花冠,恭谨的行礼:恩师请陛下移驾钦天监。

    请女帝移驾,而非来求见女帝,偏生女帝还觉得这很理所当然,

    整个临安,也就老监正有这个资格了,就是南归路上的赵芳德,也不敢如此倨傲。

    妇人颔首,这便去。

    在宫女和禁军拱卫下走了几步,妇人回头,对几个跟在身后的枢密院官吏其中一人说道:你去将山河沙盘复盘,勿要耽搁。

    说完忽然忍不住不好意思的笑了,莞尔一笑风情顿生。

    却又倏然惊醒,自己可是大凉君王,别忘了君威,于是又冷脸下来,留下枢密院之人一头雾水,又以第一次见女帝的王竹书为甚。

    王竹书略显内敛,斯文秀气的读书人一枚。

    本在云州守将高丽仙手下任职,不料在李汝鱼和君子旗率观渔城一千余老兵南下之后,临安那边亦有南镇抚司的人出现,趁着李汝鱼和君子旗吸引了镇北军的注意力,悄然护卫着王竹书从另外一条道路南下,直到王竹书抵达建康,才有吏部的调职任命书送到云州。

    当然,这个调职任命书也就走个样子,毕竟那时候的开封即将反凉。

    王竹书就这么来到了临安。

    又被女帝指名道姓送进枢密院,暂时任了一个小官。

    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为何女帝会如此看重自己,专程着人将自己从云州拐回临安,按说,要拐回来的也应该是云州守将高丽仙才对。

    只有和高丽仙相处过,才知道高丽仙在兵道上的才华,极有可能不输当今大凉枢密院三位相公。

    枢密院枢相公是狄相公,当年和岳平川并称大凉双重器。

    同知枢密院事安美芹,虽说是祖荫累官而至,但其实真正了解安美芹的人都知晓,这位副相公并非纯粹靠祖荫。

    他只是缺一个机会证明他的军事才华,然而如今机会来了。

    否则女帝会让他为枢密院副相?

    而新近任职的签书枢密院事,亦是枢密院副相的卢升象,先前在大凉名声不扬,可到职之后,顿时让人刮目相看。

    狄相公坐镇建康,安美芹去了渝州。

    卢升象一个人打理枢密院,完美的展现了其身为儒将的能力,整个大凉的兵力调动布置,皆在他的指挥下有条不紊。

    而高丽仙的军事才华,极有可能不输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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