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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然而上天眷顾,每每落入官府手中,都能遇到天子大赦。

    人皆欺软怕硬,在郭解博得恶名之后,无数过往犯了罪案在身的腌臜泼皮纷纷登门依附郭解,借助郭解的势力为非作歹。

    郭解也是无奈,只能收留这些人为门客。

    但郭解知道,自己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大汉那位千古大帝给办了,若是趁早金盆洗手改头换面,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郭解按捺住内心匪气,弃恶从善。

    事事恭敬待人,不敢乘车走进县衙门,为他人办事,也求一个安稳妥当,城中少年及附近县城的贤人豪杰,闻风而聚。

    甚至于出现过半夜上门拜访郭解的也是络绎不绝,最多之时竟有十多辆车子,上钱送财,乃至于请求把郭解家的门客接回自家供养。

    郭解心知肚明。

    他们尊敬自己,不是因为自己那一点点的善事,而是惧怕自己的恶。

    人就是这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谎话。

    后大汉朝廷要将各郡国的豪富人家迁往茂陵居住,郭解不愿意离开故土,清点出来的家产也不符合资财三百万的迁转标准。

    但迁移名单中依然有郭解的名字,因为当地官吏害怕。

    郭解在一日,他们则要夜不能寐。

    然而郭解还是通过自己的势力,找到了大将军卫青,请这位大汉神将在大汉天子面前美言几句。

    他成功了。

    大将军卫青终究也是个人,也有抹不开的情面。

    这位大将军替郭解向大汉天子说:郭解家贫,不符合迁移的标准。

    但郭解没想到,大汉天子终究是那个功盖天下的雄主,一眼就看穿了这其中的猫腻,说:一个百姓的权势竟能使将军替他说话,这就可见他家不穷。

    于是被迁徙到茂陵。

    郭解愤恨无力,本欲认命,不料侄儿竟然杀掉了提议自己迁徙的县掾,后来又杀死其父杨季主,被杨季主的家人上书告状,门客又把告状的在宫门下给杀了。

    这当中是否有郭解授意,天知地知,郭解知。

    但这一次,上天没有再眷顾郭解,官府发出了捕缉令。

    郭解只能逃亡。

    他想从善,可身边的人却都不是善人。

    比如一次,县府有个儒生陪同前来查办郭解案件的使者闲坐,郭解门客称赞郭解,他说:郭解专爱做奸邪犯法的事,怎能说他是贤人呢?

    郭解门客听到这话,怒杀儒生,又割下他的舌头。

    这就是郭解的江湖。

    起于恶人之间,又葬送在恶人之手,前因后果,皆是他一手造就。

    大凉解郭,就是大汉善恶之间的郭解。

    成为异人后,浑浑噩噩的在龙门镖局过着咸淡日子,虽然有事没事可以和有可能是墨家矩子的墨巨侠吵闹几句,但,他觉得异人的人生很不快意。

    上有惊雷。

    下有北镇抚司。

    他想向善却无向善之路,他想向恶,却无向恶之途。

    他想回到属于他的江湖。

    无关善恶。

    来到大凉天下,从不喝酒的郭解却喝了不少的酒。

    但还没杀人。

    那么,今日起,开始杀人。

    重新做一个恶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拿起屠刀再次入魔,一念去善存恶。

    不疯魔不成活。

    今日郭解,面朝大凉,春暖花开后,依然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399章 剑道痴儿
    英布嘴角噙笑,有些意思。

    在场的人中,只有王越和左慈知道郭解这个名字,忍不住喟叹,何苦要再树恶名,你就算不想护任红婵,大可以一走了之。

    重伤阿牧,对郭解有什么好处?

    哪知妖道左慈却看向郭解,笑道:郭大侠,王相公已在开封备好府邸,充盈丫鬟,只等郭大侠入主享富贵,另外,王相公已听您的意思,放了王五家人,任由王五带着家眷和墨巨侠一起离开开封,前去摘星山庄。

    此言一出,无人不惊。

    难怪

    郭解竟然是相公王琨的人,而且明显是南下之后的事情。

    任红婵扶住阿牧,扯下了襦裙一角,为阿牧堵住伤口血流,却也弄得自己满身血污,这位女子丝毫不乱,目光淡然的看向郭解,你不会杀我的,是吧?

    郭解笑了笑,不杀。

    王琨的意思,任红婵必须死,但得死在赵长衣的人手上。

    自己要做的就是清空任红婵身边的人,让黑衣持枪人击杀任红婵,其后么自己便和王越左慈一起北上回开封。

    随着岳单北上燕州,王琨其实已经可以不杀任红婵。

    但任红婵必须死。

    之所以如此行事,是王琨想告诉天下人,任何背叛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自己这一剑必须出,但杀任红婵的却绝对不是自己和王越。

    任红婵看向英布,你一定要杀我是吧?

    英布想了想,杀是要杀的。

    任红婵笑了笑,很安静的笑容,示意阿牧别动,这才起身,一副任君屠戮的恬静神态,我愿意死,但希望我死后,你们别杀阿牧。

    王越叹气。

    解郭也叹气,忽然有些钦佩任红婵。

    英布想了想,很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这样大概最好,李汝鱼若是被那道姑杀死,阿牧一个人对自己未来也没甚影响。

    她不反抗的话,也能避免夜长梦多,于是点头,可以。

    任红婵抬步,欲从容赴死。

    脚下一紧。

    阿牧拉住任红婵的衣襟,摇了摇头。

    任红婵便轻轻蹲下,从年纪上来说,两人差相仿佛,但从经历上来说,两人差得很多,在任红婵面前,阿牧就是单纯的小女孩。

    阿牧啊,有些事呢我们看开了就好,权势的舞台属于英雄,而我们这些女人仅仅是英雄故事里无伤大雅的点缀,我呢,大概是不能当点缀了,但是你还可以,而且阿牧啊,我觉得你在那少年的生命里不会只是点缀,所以好好活下去。

    任红婵轻轻掰开阿牧的手,一脸溺爱,他是个好男人。

    起身时,任红婵已经拿过了阿牧手中的细剑,看也不看众人,脸上很讽刺的道了句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我终究还是不能到建康去等你。

    横剑,欲刎。

    血花溅起。

    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

    所有人都怔住。

    任红婵没能自刎,细剑和脖子之间,有一只瘦弱而坚毅的手,握住了细剑,鲜血汩汩里,阿牧摇摇欲倒,你先别死。

    李汝鱼让我保护你,那么我不能让他失望。

    我不死,你则不死。

    你若要死,那也是我尸骨寒凉时。

    任红婵怔怔的看着阿牧,很有些羡慕,有你这样的女子,他真是命好。

    阿牧夺过细剑,将任红婵一把揽到身后,细剑横前,冷漠的看过去,目光落在解郭身上,不屑的冷笑一声,目光落在王越身上,没有言辞,目光落在英布身上。

    英布有些怜悯的冷笑,持枪上前。

    还没出枪,就见阿牧闷哼一声软倒在任红婵怀里,这位一掌敲在阿牧后脖子上让其晕倒的女子一脸愧疚,阿牧对不起啊。

    出手不知轻重,就怕给阿牧留下后遗症——任红婵终究是不懂武的人。

    轻轻放好阿牧,任红婵再一次拿起细剑。

    却不料手上一轻,细剑不知踪影。

    再定睛看时,身畔站了个人,一个谁也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的人——酒楼里那个跑堂的伙计,从出事就提了菜刀站在废墟的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很厉害的人。

    但他就是站了出来。

    拦在了任红婵身前,笑眯眯的道:谁都不能死,你们死了,我就惨了。

    英布冷哼一声,就凭你?

    跑堂伙计依然笑眯眯的,就凭北镇抚司!

    话落后的伙计,轻轻在脸上一抹,露出了真容,豁然是脸上随时挂着随和笑意的秀气青年,北镇抚司第一把屠刀,酷吏来臣俊!

    秀气青年很是愉快的丢掉了手中菜刀,又随和笑着说了一声杀了。

    话音落地便有血花起。

    围观的人群里,那三个张史郑姓的读书人闷哼一声,委顿在地,三人身后,立着两男一女路人打扮的持刀人,手中沾血的刀极其狭长。

    绣春刀!

    死的当然不止这三个人,围观人群中,血花四处溅起,无辜的人作鸟兽散,很快只剩下十余人默默持刀而立。

    皆执绣春刀。

    秀气青年很是满意手下的干净利落,笑得很开心,这里是蔡州,不是开封,由不得王琨的人放肆,也由不得青龙会的无所忌惮。

    北镇抚司刀锋所在处,青龙会也好,王琨的杀手也罢,皆只能死。

    这一幕很突兀。

    但王越郭解和英布等人却并不意外。

    对于酷吏来臣俊,三人其实都不认识,但知晓此人是北镇抚司第一把屠刀,他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着北镇抚司在这里。

    但是就凭秀气青年和北镇抚司这十余骑缇骑,能拦得住英布王越和郭解?

    不能。

    英布握枪,欲战秀气青年。

    王越剑出鞘,欲战北镇抚司缇骑。

    郭解耐心的擦拭着剑上的血,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觉得女帝不会只有这一手,毕竟大家心知肚明,要拦住王越和英布,没有老镖师裴旻那样的人物,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战斗一触即发。

    王越终究是虎贲王越,长剑出鞘,大繁至简,十余北镇抚司缇骑,几乎没有一剑之敌,尽数死在王越剑下。

    秀气青年来臣俊手中剔骨刀虽然凶险万分,但一寸长一寸强,遇见英布的纯净苍穹,竟是半点好也讨不了,被压得难以喘息。

    秀气青年却不急。

    他不信,女帝会只安排自己来接应李汝鱼。

    他更不信,李汝鱼会死在圣人庙那边。

    聂隐娘的剑意极寒,整个石壁之上,皆着寒霜,恰如当下冬时。

    但这不能影响到李汝鱼。

    当道姑不再以刺客之术偷袭时,两人之间的剑道之争便光明正大,在道姑一剑挂彩虹时,李汝鱼便劈出一剑。

    夫子教导的剑。

    这一剑没有挂出一座墨池,也没有挂出一条血河。

    仅是简单的劈剑。

    长剑劈落在彩虹之上,铿锵起脆响。

    李汝鱼闷哼一声,如一枚箭,被弹射而起,落在小山坡上,那道彩虹却迤逦而起,从石壁之下,再指持剑少年。

    坡顶,李汝鱼横剑而站。

    聂隐娘一剑挂彩虹,凌空而起高处,又自然而然的落下,恰如大雨过后,一道长虹起于坡底,弯上高空之后又落于坡顶。

    唰!

    长虹破空,直直砸落在李汝鱼剑上。

    蓬!

    整座小山坡都在这一刹那颤抖了一下,无数尘埃漾起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簌簌落落滚落在地,砸在青石上,声音美妙至极。

    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聂隐娘倒弹而起,有些诧异——这少年真是澜山之巅踏入过人间谪剑仙之境,为何剑道修为依然不过如此,他究竟凭什么踏入的人间谪剑仙之境?

    李汝鱼苦不堪言。

    双足完全陷入青石之中不说,从脚下到手中长剑,皆被笼罩了一层寒霜,须眉皆白,远远看去就是一座没有生机的冰雕。

    体内更是气血翻滚,有些灼热。

    这一次有些托大。

    于是吃了个亏,没曾想道姑一出手就是压箱底的剑法。

    李汝鱼的剑道用阿牧的说法,现在确实有六十七丈,但道姑可是和阿牧不相上下的剑道高手,而阿牧曾说夫子若是一百丈,阿牧她就有八十甚至八十五丈。

    细想了一番自己的剑道。

    有刺客荆轲的十步一杀。

    有夫子教的大河之剑,但以自己的实力,在不请出读书人王羲之和披甲将军白起的情况下,一剑连一座小水洼都挂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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