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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房十三办了些公事,心中有事,于是来县衙大院找李汝鱼。

    李汝鱼归剑入鞘,让阿牧去泡了茶,和房十三对坐在院子里冰凉的石凳上,笑道:那日秦淮河畔,房县尉来得很巧啊。

    房十三一到,直接压垮了抱剑青年最后一丝希望。

    至于房十三的腿法究竟有多高,不曾见过,李汝鱼其实挺喜欢这个正直的县尉,至于他是否是异人已经不重要。

    房十三干笑了两声,顾左右而言其他,李县令,你说黄主簿会去临安吗?

    李汝鱼愣了下,你看出什么了?

    房十三叹道:心结没解,毕竟当年若非女帝流放他,也不至于出现后来的惨死,一家十余口尽数埋在山体之上,连坟冢都没能有一个。

    李汝鱼沉吟片刻,看向阿牧,当年那事究竟真相如何?

    阿牧啊了一声,我真不知道啊,那个女人说让黄裳去临安,她亲自告诉他啊。

    李汝鱼恍然。

    这件事恐怕牵扯甚大,所以女帝陛下才不敢告知更多的人,必须亲口告诉黄裳,但现在的问题是黄裳对此依然持怀疑态度。

    道:抽个时间,我请夫子去说服他。

    建康如果还有人能说服黄裳,不会是自己也不会是阿牧,只能是夫子这种大才之人,李汝鱼一直觉得,夫子是圣人,是不输汴河草冢圣人的存在。

    又若有所思的道:房县尉,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点。

    房十三苦笑,指点不敢当。

    李汝鱼脸色略略阴沉,当日在秦淮河畔,画道圣贤吴道子说有六人因他而死,显然是指死在阿牧剑下的刺客,以及我南卫四所失踪的三名缇骑,只隔了一夜,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盯着房十三,发现房十三额头有些虚汗,李汝鱼越发明白过来,淡笑了一声,罢了罢了,都是过去事,不提也罢,今后还望房县尉能勠力同心,共治上元。

    房十三讪笑道:下官必尽心竭力而为!

    多有感激。

    感谢李汝鱼为自己瞒下了这件事。

    房十三告辞离去,李汝鱼看着这位县尉背影,叹了口气。

    房十三,你果然也是异人。

    作为上元县尉,房十三手上有着三教九流的线人,府上还养了一堆清客,能不清楚秦淮河畔的消息动静?

    只怕他早就知晓吴道子藏身在白玉京画舫之上。

    恐怕那几人之死,也是房十三告诉的吴道子,其真实用意就是想让吴道子离开建康,免得落入北镇抚司或者王琨之手。

    用意何在?

    大概是同为异人的天涯沦落罢,又或者是房十三知晓吴道子的真实身份,对其有着偶像的崇拜感,一如他对夫子之情。

    那日夫子抵达县衙大院,第二日房十三见着夫子后,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显然他是知道夫子这个异人的真实身份。

    李汝鱼忽然觉得很惆怅。

    来到建康,上元县衙里,主簿是异人,县尉是异人,还有谁不是异人?

    大凉天人,异人俨然已踞半壁河山。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如此病态,若是长此以往,会不会陷入无休无尽的战乱里李汝鱼深以为忧,战乱出枭雄,但万民却置身地狱,苦不堪言。

    李汝鱼越发觉得,女帝之位不容任何人觊觎,大凉的天下,必须有一个极其强势的势力压制异人,使其为福天下,而不是如赵骊那般,为一己之私惑乱人间。

    毕竟不是所有异人都能像夫子吴道子这般,纵情山水无心天下。

    多是赵骊之辈。

    自己作为女帝之剑,必须尽快强大。

    不知道为什么,李汝鱼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想法:我若为帝,除了以北镇抚司侦缉捉拿诛杀异人之外,又有何等办法永绝后患?

    异人如野火燎原之后的草原,春风吹又生。

    杀之不尽。

    也许,自己为帝,必须做到比女帝更强势,比大燕太祖更神武,比百里春香更有兵谋,比大凉仁宗更仁厚的君王,才能慑服天下异人。

    又或者,断了异人的源头。

    可异人的源头又在哪里呢,是在世界之外的世界么。

    所以女帝才让徐振和闫擎出海东征?




283章 夫子大醉,于是惊艳天下1
    建康上元文会,是由河东柳家一位才子发起,邀请众多文人大儒同聚,地址选在城外钟山之下,流水之畔。

    曲水流觞,欲树文雅之风。

    老相公柳正清仙去,但河东柳家出了个无盐才女柳隐,如今在凤梧局当值,天子近臣受宠无边,若江照月开了先河创下政绩卓著,柳隐大抵也是要到地方出仕。

    柳隐会弱于江照月?

    河东柳家没人如此觉得,只认为柳隐若是出仕地方,江照月那是拍马也赶不上,没准大凉天下啊就会出古往今来第一位女相公。

    鬼知道呢。

    正如以前谁也没想到,大凉会出一位女帝,远非刘太后的垂帘听政可比。

    老相公柳正清和柳隐一老一少,共同为河东柳家奠定了百年繁荣,柳家人也谨记着老相公的遗嘱,绝对不会去践踏某些不可见的红线。

    但家族影响力不可丢。

    可这一辈的柳家子弟没甚才华,倒是有几人在武道方面颇有天赋,目前已进入禁军,但作为书香世家,没几个文人坐镇着实有些寒碜。

    于是那位在蓟州城头壮烈殉职柳先开次子柳元厚在叔父支持下,大力促进了这次文会。

    柳元厚其人在建康声名不显。

    既无过人文采,琴棋书画上也无甚造诣,仅靠着柳家底蕴在建康文墨圈子里混了个脸熟,这位及冠三年的年青人也不急,时常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天既生我元厚,终将有一日青云拂袖。

    这一次钟山文会,建康文人齐聚。

    有以棋道见长的施揉冬,这位棋道大家倒也是奇怪,先前本是街头残局打谱者,屡败屡战之后,棋道日渐精湛,最后竟然跻身大家之列,成了秦淮八艳座上客,如今在建康府学担任教谕,也算是走入了读书人圈子。

    除了施揉冬,尚有几位擅长琴书画的大家,皆在建康有盛名,其中又以米公公为甚。

    米公公是位貂寺,曾在大内任职,年老致仕后归隐故乡建康,其书画早已自成风格,尤其是山水画风格惊奇,堪称一代大家,已是建康文坛宗师。

    如今已是风烛残年,不知为何要拖着油尽灯枯的残躯来赴文会。

    他的到来,让文会骤然提升了层次。

    当然,更多的还是写诗赋词著文章的才子,不以出身论英雄,除去世家子弟,不少府学之中才华彰著的大才子。

    济济一堂,竟有三二十人。

    这也是河东柳家的私心,这些建康府学才子将来没准就出入朝堂中枢,早一点交纳终归是个人情,柳家将来也能获益。

    最让人意料的是大儒黄裳的现身。

    这位曾经的端明殿大学士,如今的上元主簿,因前几日秦淮河畔的事情重新走入大众眼帘,引起了一阵掀然大波。

    而他一出现便引惊雷,又成为了一位异人。

    在拟定文会名单时,柳元厚很犹豫,再三询问过柳家当家的三叔,直到昨日宣召黄裳去临安续修道藏的旨意抵达建康,才终于下了决心邀请这位曾经的大儒。

    既然女帝都不介意他是异人,那我等又何须介意。

    他是异人没错。

    但他亦是一位大儒,当年的一甲状元!

    若能得他点拨,胜读十年书,这是一个绝佳的求学机会。

    除了建康才子云集,文人聚会么,当然少了美女相伴,一众侍读婢女丫鬟就不说了,单是秦淮八艳便来了六位。

    没来的两位并非不愿意来,而是琴棋书画的造诣在众多才子看来,有浮夸之嫌。

    当花瓶都不够格。

    让众人遗憾的是那八艳之首的白玉京去了临安,甚是可惜。

    在众多的熟面孔里,有几位不是那么熟的人,一位是建康通判宁鸿家的范夫子,范夫子教导通判大小姐宁浣琴棋书画,也应邀而来。

    那位十一二岁的豆蔻少女也跟着范夫子前来,只是这对师徒坐在角落里不甚和旁人交流,范夫子喝着酒自娱自乐,豆蔻少女秀气吃着糕点,好奇的东张西望。

    除了这对师徒,还有三人。

    一位白衣胜雪的夫子,依然坐在角落里喝酒,很是快活的样子,笑看众人之间的寒暄,那股天下皆枯草唯我一花绽放的孤傲感让人觉得很不爽。

    在他左右,各坐一女子。

    及笄了的婉约女子但温婉而坐,也不吃瓜果点心,只要白衣夫子杯中无酒,她便体贴贤淑的为之斟酒,一如初婚小娘子,羡煞旁人。

    一豆蔻少女,粉雕玉琢美得美有人性可言。

    和范夫子身旁的宁浣宛如钟山下的一对明月,各占半分春秋风光,美得让人窒息。

    东张西望的宁浣看见了豆蔻少女小小。

    小小也在东张西望。

    目光便这么对视了刹那,旋即各自哼了口气,道了句话后扭头看向他处。

    宁浣说的是沽名钓誉。

    小小说的是绣花枕头。

    不仅美女相轻,文人亦相轻,这一场文会,说是切磋实则都憋了口气,都欲要惊艳全场那些文会魁首——毕竟若是在建康得了一场倾城文会的魁首,必将传入临安,博得一个大好名声不说,甚至还可以简在帝心,哪怕科举落第也有机会恩科入仕。

    尤其是此次文会上来了两个了不得的人物,让府学举子格外兴奋。

    宁家浣儿,谢家晚溪。

    前者是当朝右相宁缺的侄孙女,后者是当今陈郡谢氏出身的礼部尚书谢琅亲孙女,抛去这层出身不谈,两个豆蔻少女的风姿,更似仙女立红尘。

    注定都将在今年悬名豆蔻录,尤其是那谢家晚溪,不仅将悬名豆蔻录,恐怕也将悬名咏絮录。

    谁家男儿不喜?

    于是绞尽脑汁欲要在这次文会做点事来,万一得到美人青睐谱写一段传世佳话呢。

    那就真的要鱼跃龙门了。

    此次文会德高望重之人,当属米公公和黄裳。

    不过黄裳历经坎坷,性格沉稳内敛了些,也不愿意抢了米公公风头,于是让这位耄耋老人主持,在一种小团体彼此之间勾心斗角,气氛稍微活跃了些后,这位老貂寺起身。

    德高望重的米公公要说话,其余人哪会不给面子,皆停杯放箸,静待老貂寺的开场诗词。

    唯有两人例外。



284章 大唐李青莲,请受大宋黄裳一拜
    通判宁鸿家的范姓夫子,这位二十七八岁的范夫子根本不在意,依然自斟自饮。

    还有一人,则是白衣胜雪的夫子,喝着酒看着残雪风景,情绪有些高涨,哪曾管他人目光,笑眯眯的对小萝莉周小小说着什么。

    皆有一身傲骨。

    米公公并没有在意这些小事,笑着以一句小词开篇,引出了今日文会,然后又说大家应该砥砺互勉,以求共仕朝堂为天下苍生幸的冠冕话。

    文会么,不外乎就是吟诗作对,但诗赋较难,毕竟没几个才子真的能做到七步成诗,还是作对来得雅俗共赏一些。

    果然有人抛出了话头,说我前几日路过金水桥,忽生一上联,献丑说与诸位听听,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说了这句话后倒也没说对子,端起酒杯浅抿。

    这就是酸儒气。

    说也是可以的,但你们也得恭维一下我——这是通病也是习俗,于是有人笑说了几句你可是咱建康府学的大才子,哪敢指教,倒是说对子罢。

    这位年轻才子于是笑道:独立小桥,人影不流河水去。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一般而言,文会都会先暖暖场,若是一上来就是谁都答不上来的绝对,那还有什么意思,是以这个对子并不难。

    很快有人对出:对歌长夜,清音未散明月走。

    倒是好对。

    范夫子喝着酒问宁浣,可有对?

    宁浣砸罢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想了许久才道:重拾旧梦,情缘已作落花零。先生觉得可好?

    范夫子笑了笑,还行。

    另一个角落里,夫子也在低声问李婉约和小小,说你们可有对。

    李婉约放下酒壶,思绪良久,才道:我有一对,轻捧残卷,墨香常逐清风来。

    夫子点头,不错。

    小萝莉眉眼弯弯的笑,我也有哦:泛休野渡,渔舟常伴秋月至。夫子你有对吗?

    夫子笑而不语。

    我有对,寒眠陋栈,梦魂曾逐故乡醒,但不愿说与人知,免得又要让那少年挨惊雷。

    又有人出对,却是一个旧对:

    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这是顶针联中对子,所谓顶针联,乃是将前一个分句的句脚字,作为后一个分句的句头字,使相邻的两个分句,首尾相连,亦称联珠对联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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