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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房十三沉默了一阵,拿捏了用词,轻声道:看其举动,似乎侧重北镇抚司,县令只是挂职方便他行动罢。

    黄宝衣颔首,那韩知府那边?

    房十三苦笑,神仙打架小人遭殃,你我这等不入流的官吏,还能怎样。

    只能随波逐流。

    黄宝衣思忖了一阵,其实我倒是觉得,这少年毕竟是北镇抚司的红人,很可能让韩知府阴沟里翻船,所以

    房十三许久不言语,良久才道:都在说建康府有位异人,是圣贤之人,可这人究竟在哪里?

    韩知府在找,北镇抚司南卫四所一直在找。

    可是都没人能找到。

    甚至连是谁说建康府有异人为圣贤的始作俑者都没找到,简直诡异到极点。

    如今临安女帝更是让李汝鱼前来。

    房十三府上有不少游历江湖的游侠儿清客,比黄宝衣知道更多隐秘事情,比如这个李汝鱼,不仅在春风关杀了一位知州,在观渔城立下大功,更是在临安杀了乾王赵骊。

    这些都不可怕。

    可怕是这少年在夕照山下读书,竟然差点有成为文墨圣贤的节奏,但这并不是少年最神奇的地方——真正神奇的是少年在观渔城雷劈不死。

    少年是异人否?

    无人知晓,但从女帝对他的态度看,少年恐怕比北镇抚司那个持剔骨刀的酷吏来臣俊更为恐怖,很可能真会成为女帝手中最为锋利的屠刀。

    如果女帝陛下再得一圣贤文人,对大凉天下有何等影响?

    只怕很可能会改变文武并盛的局面。

    大凉现在不需要一位圣贤,需要的是能让镇北军不反,能让西军臣服的政治谋略家,或者说是如狄相公那般的盖世儒将。

    内忧外患尚在,文武并盛的局面绝对不能打破。

    强兵,或者盛文,都是畸形,不可取。

    房十三望着外面,雪云怒号。

    建康府要变天了。

    建康府归属江南东路,在大燕之前叫金陵城,一直到大燕亡朝,太祖朝内改名建康府,设府治,成为江南东路府治。

    其繁华比之地域上毗邻的淮南东路府治扬州更胜一筹。

    毕竟是南北之间的枢纽城市。

    但建康府地位尴尬。

    虽然是江南东路路治,但距离临安和扬州不远。

    对于建康府诸多官吏而言,建康府的尴尬地位也不是坏事,头顶上虽然有一堆的宣抚使制置使安抚使招抚使招讨使镇抚使之流指手画脚,但因距离临安过近,毕竟还容易上达天听,是以倒是个仕途升迁的好地方。

    建康府治坐落在秦淮之北,离文庙不远。

    布局十分工整,总体呈长方形分布,最中间的是设厅,前面是戒石厅,右边是清心堂,南面是仪门,由左右修廊相连。

    清心堂之后是忠实不欺堂,其堂名的意义是告诫一府长官,不可欺上瞒下。

    忠实不欺堂后是静得堂,左边是玉麟堂,再左是锦绣堂,锦绣堂的上方则是忠勤楼,忠勤楼是府治大佬们办公的场所。

    忠实不欺堂右边则是西厅,则是各种政务办公场所。

    李汝鱼进得府治。

    左剑右刀,穿的官服不是大令官服,而是北镇抚司的百户官服,暖黄打底,白色缝边,红色飞鱼竟有几分蟒蛇霸气,再绣如水浪的青色走云。

    北镇抚司的煞气油然而生。

    此前也曾闹过笑话,北镇抚司初建时,赵信着了飞鱼服,被老相公柳正清看见,参了他一个僭越罪名,说你一个三四品官员,何敢穿蟒服?

    倒也不怪柳正清老眼昏花,确实有些难以分辨,飞鱼,本就类蟒。

    好在并非所有飞鱼服皆如此。

    有门子前去通报,李汝鱼一路走入府治,直接前往忠勤楼——作为建康府最大的县令,按说一般是由府治大佬权兼,李汝鱼单任,自然是有点小资格的。

    有奴仆捧茶。

    茶是好茶,人却未必是好人,水半开不开,泡茶差了些火候。

    显然是有意为之。

    李汝鱼没有在意细节的刁难,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那奴仆,叹了口气,说你能活着真不容易,也不怪你,盛世狗皆如是。

    旋即忽然有些黯然。

    盛世狗终究能小幸福的活着,乱世人呢?

    乱世人不如狗。

    盛世多年,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当惜啊可惜这天下,无数人为一己私利,欲要将女帝打造的盛世推向乱世。

    李汝鱼心中憋了一口气。

    我愿为女帝安四方!

    不为女帝,只为天下,也为了心中的那个豆蔻小萝莉。

    等了很久。

    久到一些官吏都开始点卯下班,无数官吏离开时,都眼神奇怪的看着李汝鱼,怜悯居多——初到建康任职,便被知府晾了一下午,鬼都知道他日子难过。

    不过有远见的人可不会这么认为。

    这是女帝和王琨在建康的一次交锋。

    韩知府代表王琨。

    李汝鱼代表女帝。

    谁胜谁负还没见分晓,也许今日李汝鱼受辱,他日便会强势崛起。

    建康知府韩某人姗姗出现。

    韩知府的大名就是某人,出身将门,其祖上出了位人杰,辅助兵神岳精忠收复了半壁山河,也是当年功高盖主的主要武将之一。

    韩某人师从相公王琨,科举中第后出仕地方,一路青云,如今已是建康知府,再累积些政绩,大概便要进入临安三省六部等中枢任职。

    前途一片耀眼。

    这位相公高徒身着知府官袍,神态倨傲的来到忠勤楼大厅,看了一眼李汝鱼,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句:李县令久等了。

    连说句本府公事繁忙的堂面话都省了。

    李汝鱼长身而起。

    盯着这位意气风华的仕途新贵,回怼了过去,韩知府也久等了。

    我在等,你何尝不是在等。

    韩某人扯了扯脸皮,养气功夫不算好,略有怒意,那李县令继续等罢!

    也有些头疼。

    这个少年真心没有少年的青涩,成熟稳重得不像话,真心怀疑他就是异人——好吧,实际上当今天下,大多知晓李汝鱼事迹的人,都把这个少年当异人看待。

    没有我这个知府点头,你在上元县办什么事能顺手,黄宝衣和房十三敢无视我韩某人全力辅助于你?除非这两货不想在建康混下去了。

    这是**裸的威胁。

    实际上韩某人确实很不喜欢李汝鱼,毕竟在他看来,大凉的天下就该交给太子赵愭,而不是一直由女帝把持朝政。

    连带着的,自然也不喜欢李汝鱼。

    李汝鱼明白这其中的曲折,知道韩某人是在用公职威胁自己,却很是云淡风轻的道了句,说完转身就走。

    等了这么久,已经不是找你报道了,而只是想告诉你,我李汝鱼在建康,不会仰你鼻息。

    建康知府又怎样?

    在我李汝鱼眼里,天下除了女帝,没人能让我低头然而就是女帝,也是同道者之情,而非君臣之礼。

    不知道为什么,李汝鱼对女帝就是生出君王之礼来,似乎还从没下跪过。

    当然,也有人能让李汝鱼低头。

    谢家晚溪。

    还有夫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少年那句话很平淡,却让韩某人气得长眉倒竖。

    少年说,我何须等。

    说完话的少年扬长而去,竟然没将自己这个封疆大吏放在眼里,简直忍无可忍!

    韩某人冷笑连连,我倒要叫你知晓,作为地方父母官,若是政令不通是何等难受,若是得不到本地士族支持,又将是何等的孤立无援!

    少年离去后,韩某人逐渐冷静下来,旋即出了一身冷汗。

    少年是故意的。

    而且李汝鱼知道自己的恩师是王琨,所以他今日来,就没奢望自己会善待他。

    李汝鱼在建康的目的是寻找那位有可能是圣贤的异人,然后为女帝所用,而自己也在找这位异人,找到他为己所用,只不曾想还是被恩师知晓了。

    在李汝鱼赶到建康之前,恩师王琨的飞鸽传书已经到了。

    但自己作为一府知府都找不到,你李汝鱼能找到?

    至于北镇抚司南卫四所,已形同虚设。

    倒要看看你李汝鱼在建康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窘态,倒要叫你知晓,这大凉天下不仅是女帝说了算,还有相公和士族!

    李汝鱼,你会后悔来建康!

    这里,将是你仕途的坟场,我韩某人要叫天下人知晓,大凉终究是太子赵愭的!

    韩某人笑了。

    只是怎么笑,都难以压抑住浑身的冷汗。

    少年的那句话,像针一样插进了韩某人的心里,他为什么不等?

    底气在哪里?




261章 画道圣贤?神笔?
    在偌大的建康找一位异人,何异于大海捞针。

    那位圣贤异人曾在建康昙花一现,其后便人间蒸发,南北镇抚司不知道他在何处,建康知府韩某人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李汝鱼奉命而来,更不知晓。

    想来也是,若是知晓这位圣贤异人在何处,哪需要自己专程来建康。

    李汝鱼来建康途中便在猜测,这位异人会不会像汴河之畔化为草冢的圣人一样,也以某种神奇的手段蛰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李汝鱼身为上元县令,住所便在县衙后的大院里。

    县衙大院,基本上为当任大令居所,装饰不算豪华,但也绝对不会丢了官府颜面,占地不小,大多是为拖家带口的县令准备。

    李汝鱼单身一人,便显得很冷清。

    只不过走入院落里,才发现并不冷清,奴仆三四,皆是精壮汉子,又有丫鬟五六人,不乏姿色姣好身姿窈窕的年轻女子,让寂寞男子很难控制自己。

    李汝鱼只能苦笑。

    估计是县衙某些人干的,应该不是黄宝衣,他就是个酸儒,没这么多的官场曲折心思,应该也不是房十三,这人正直。

    没过多在意,却之不恭。

    若是将奴仆丫鬟打发了去,只怕做这事的人心里难安,人呐,得站在彼此的角度换位思考,世界终究不是以自己为中心。

    大概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才是生活的主角。

    吃过晚膳,有人登门拜访。

    是统率北镇抚司南卫四所的一位总旗,早些时候,南卫四所原本是由一位百户辖领。后柳向阳在襄阳府杀了一位通判,引发了连锁反应。

    赵信被王琨等一众朝臣参得够呛。

    不巧的是其后又出了一件大事,北镇抚司南卫四所这位百户仗势欺凌本地士族,欲要强纳一小士族家里的新寡女,闹出了人命。

    赵信大动肝火,为了给建康府这边的官吏一个交代,干脆撤去了北镇抚司南卫四所,先前人马尽数被调往南方。

    当然,这只是表象。

    建康这个繁华大城,女帝怎么可能容忍没有北镇抚司在此震慑异人。

    所以李汝鱼辖领南卫四所,和地处开封城里的北卫二所异曲同工,表面上看几乎没人。

    但这只是几乎。

    因为李汝鱼此刻见到了南卫四所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在暗地里辖领北镇抚司南卫四所的人先前已经见过:上元县尉房十三。

    县尉这个官职其实不低。

    总领一个县的治安事宜,上至刑侦案件流匪作乱,下至偷鸡摸狗贱妇出轨,皆是他说了算,在大令面前也能说上话,平日里更是和地痞无赖打交道,需要在本地具有相当的威望。

    房十三显然是这样的人。

    只是让李汝鱼意外的是,这位房十三竟然还是北镇抚司的一枚总旗。

    房十三的笑意很值得揣摩,但李汝鱼知道,其中绝对没有嫉妒的意思,说道:李百户,后院奴仆和丫鬟皆是我安排,四位奴仆,仅有一位是普通人,其余三人全是南卫四所的缇骑,五个丫鬟里嗯对,就是那个清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子,也是北镇抚司的缇骑,昨日才抵达建康,是南卫四所的中坚力量,赵都指挥使说了,是位异人。

    李汝鱼讶然。

    女帝的北镇抚司,这十余年来究竟捉了多少异人,又让多少异人为大凉卖命?

    她叫什么?

    赵都指挥使没说,只说此女姓牧,叫她阿牧就好,当不输毛秋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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