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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好。李隆也是没有犹豫,直接往县城的方向开。




984、没病也得装病
    刚到城北,他就给医院里的熟人打了电话。

    车子进医院,他同李和把老娘抬了下来,担架就迎了过来。

    担架还没来得及往救护室去,跟着小跑量血压和心跳的医生就赶忙喊,去病房就行!休息!

    被簇拥着的王玉兰又被推进了病房。

    李隆问那个还在大喘气的医生,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受惊吓引起的血压增高,头痛心悸是正常现象,休息医生年龄不大,他看了看李隆兄弟俩,突然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休息观察两天,看看有什么情况没有。

    那谢谢了。李隆朝他点点头,兄弟俩一起进了病房。

    王玉兰还是那样直挺挺的躺着,眼睛闭着,一声不响。

    李和问,睡了?

    好像是。李梅也不是太肯定。

    不一会儿,医院里又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戴着眼睛的老头子。

    葛院长,麻烦你了。李隆上前握手。

    李总,你放心吧,我刚刚问过了,你母亲只是焦虑和惊吓引起的,可以留院观察几天,我们一定配上最好的医资力量。葛院长同李隆握完手,又看了看李和,再次笑着伸出手道,这位是你哥哥吧?

    你好,李和。李和也伸出手,这位院子他是没见过的。

    之前因为李兆坤喝假酒住院,他找过这里的院长,不过不是眼前的这位。

    李和先生是我们全县的骄傲啊。葛院长高兴地道,欢迎李和先生回乡。

    客气了。李和笑笑没多说。

    葛院长前脚刚走,何芳和段梅就带着几个孩子进了病房,后面还跟着大壮和李辉等人。

    到外面吧。李和朝着他们摆摆手,一同医院门口抽烟,没必要来的。

    刘老四笑着道,我家就在这,也不是特意来的。

    李隆道,你们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

    饭点了,中午怼一盅?刘老四道,这都我家门口了,我媳妇已经在家烧饭了。

    他和李隆都在县里买了房子,还是左右的邻居。

    随你,菜不要弄多,吃不完浪费。李和看到老娘没事,也就无所谓了。

    回到病房,跟李梅交代了一句,拉着杨学文,一起去了李隆那里。

    饭碗刚端上,李梅就打电话来了,来了一拨探病的,除了边梅,她一个都不认识。

    兄弟俩不得不放下吃到半截的饭碗,赶忙又去了医院。

    吴书记,你怎么来了。因为县高官的到来,医院里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李和脑门子疼。

    王玉兰这次想出院都没法出院了,没病也得装病了。

    要不然,人家来了得多尴尬啊!

    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和关怀没法施展啊!

    何厅长早就有关照了,你是我县走出去的优秀典范,可不能让你寒了心啊。吴书记说完哈哈大笑。

    从级别上来说,他是高配版本的副厅级县高官,何军也就比他高个半级,其实不用太搭理,但是抵不住何军是省里的常委啊!

    谢谢。人家给笑脸,李和也不好太倨傲。

    医院也不是寒暄的好地方,吴书记说完几句话,也就走人了,可谓是来去匆匆。

    领导们走了,病房里还有不少人,李和一个都不认识,只能让李隆去招呼着。

    中午,在饭店又是满满的一桌,不能让来探病的人空着肚子走。

    大多数人都同李和敬酒,李和来者不拒,要是不喝,人家以为他傲气呢。

    酒局结束,送完人,李和摸摸昏胀胀的脑袋,苦笑道,这叫什么事。

    边梅笑着道,有你这待遇的,可没几个人啊。

    我可不稀罕。李和实话实说。

    所有人都得了王玉兰住院的消息,一个个的来探望,只有李兆坤还处在迷糊的状态中。

    打完一局牌,准备吃口饭再继续,可是到家之后发现铁将军把门,熟练的从门梁上摸出钥匙,进屋发现也是冷锅冷灶。

    奶奶个熊,都死哪里了?

    骂骂咧咧的打开电视机,抽完两根烟,眼看就十二点钟了,他耐不住了。

    再次锁上门,去小儿子家,发现门照样是锁着的。

    太阳暖洋洋的,晒得路边的冻泥都化了,他踩得一脚泥巴。

    回头走到潘广才家门口,朝里喊,广才,看到俺家人没有?

    潘广才愣了愣神,疑惑道,你还不知道啊?

    啥?李兆坤迷糊。

    王老婶住院去了。

    住院了?李兆坤想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早上还好好的呢!

    潘广才道,不晓得呢,我就看着二和给背上车的,慌张的很,根本就没来得及跟人搭话。

    啥破事啊。李兆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一个劲的在那跺脚。

    兆坤,进来吃点?潘广才老娘端着饭碗从里面出来。

    那李兆坤想推辞,可是摸摸干瘪瘪的肚子,最后进了屋,和潘广才老爹一起围着炉子吃热锅。

    潘广才给他倒酒,他却是拒绝了,他觉得这会应该不是喝酒的时候。

    硬是扒了两碗饭,从潘广才家出门,刚左拐,又调回了头,这会也该不是打牌的时候。

    回到家,往床上一趟,更是睡不着。

    起身,想去泡杯茶,拎起来暖壶,晃晃,空的。

    把火炉子的封门给扒了。

    搬了把椅子,抱个空茶杯,就在那门口坐着,听炊子响。

    偶尔还会眯开眼,看着那刺眼的太阳。

    你媳妇都去医院了?你还这么消停了?老奶拄着一根竹竿,对着儿子就骂。

    李兆坤道,家里一个人没有,我得看门。

    家里有什么东西需要你看的?老奶一句话就戳过去,不留情面。

    李家的宅子常年都是空置的,家里根本没值钱东西。

    那我也没法去啊,都是烂泥,不好走,也没车。李兆坤总能找到理由。

    呸,你自己媳妇,你自己看着办。老奶转身走了。

    不怪我啊。李兆坤委屈。

    炉子上的水开了以后,他灌满暖和,就这样在门口坐着,不时的往村口的方向张望。



985、安全感
    总是这样坐着也不算事啊!

    眼瞧着太阳落了,眼瞧着天要擦黑了。

    气温又下来了,路面没有中午那会那么悬脚了,他打个冷颤,重新套上了袄子,锁上门往李兆辉家过去。

    老三,在呐。

    你还在家呢?李兆辉不是好奇老大为什么不去医院,更好奇的是老大为什么来他们家,没事的话,李兆坤连他们家门槛都不会踏。

    虽然是亲兄弟俩,可是这感情单薄的很。

    燕子呢?李兆坤进了院子,到处张望。

    大伯,看电视呢。李燕从里屋小跑了出来,招呼道,你进来坐。

    李和不走,她一个人反倒不好先走,一直留在家里。

    嗯哼。李兆坤重重的咳嗽了一下,摆摆手,示意不进屋了,只是道,那啥,你不是有那个手提电话嘛,赶紧给你哥打个电话,问啥时候回来。

    李隆家也有电话,可是门锁上了,要不然他就不来这了。

    村里好几家人家都有电话,他又不稀罕去借。

    哎,我这就打,刚刚我就打过一遍了,没人接,我正寻思去看看呢。李燕回屋拿出来电话,当着李兆坤的面,拨了一遍,只有嘟嘟的声音,她解释道,没人接。

    可能是信号不好。李兆坤不信服这解释。

    不是,真是没人接,我刚刚去大壮家用电话试过,就是打不通。对于李兆坤,李燕更多的是尊重,至于喜欢,就谈不上了。

    他亲闺女都不喜欢他,何况他这个侄女。

    邪了门了。李兆坤扭头就走。

    晚上,一直挨到九点多钟,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

    他自己煮了一碗面条,还特意的加了俩鸡蛋。

    在这以往来说,是他的美味,必须是连汤带水的吸溜完,可是今天,他只吃了一半,就扔了碗,鸡蛋还咬了半截,怎么吃都吃不出以往的滋味了。

    奇了怪了。

    他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

    炉子上的水开了,拿起盆,想洗个脚,突然盆一摔,洗个屁!

    甩开鞋,床上一趟。

    翻来覆去,并没有闭上眼睛。翻腾了一会儿,陡然坐起来。

    娘希匹!他又是莫名其妙的发起来了脾气,她怕疼,医生不能扎针吧?

    悬!

    他能想到,这娘们这会肯定鬼哭狼嚎呢!

    没出息,老子管你呢!

    蒙上被子,继续睡。

    有一种忧伤叫做越想睡越睡不着。

    眼睁睁看着李隆家养的大黑狗在那睡得香甜。

    一骨碌翻起来,院子里撒了泡尿,一看时间,凌晨五点钟。

    他不管了,穿鞋,拉上袄子拉链,拿上手电筒,开门,冷风直往脖子里钻。

    这会他能想到的是红彤彤的剁辣椒,脆生生的萝卜片,热乎乎的白粥。

    可惜,那败家娘们不在家,想啥都没用!

    村子里的狗被他闹起来了动静,一阵狂吠。

    兆坤,这么早?陈永强老爹一大早就提个粪筐,出来捡大粪。用手遮了下被手电筒晃花的眼睛,这是去哪里啊?

    毛病。李兆坤低声鄙视了一句。想当年拾大粪,论斤给工分,二十斤一工分,很是吸引人,他李兆坤都不带瞅的!何况是现在有吃有喝的条件下,捏子鼻子他都能跑老远,哎,这么早,出去。

    这股表面的热乎劲,他还是给了的。

    他老婶没事吧?陈永强老爹靠近了问。

    去看看。李兆坤说的心不在焉。

    你这走路?陈永强老爹热情的道,你等着,俺让永强给你开车去。

    诚然,他还没有感觉到已经被李兆坤给鄙视了。

    不用,这么几里地。李兆坤连忙摆手。

    他昨个就说今个要对准去的,俺让他早点,你等着。陈永强拎着粪筐,转身小跑。

    要你管。李兆坤冷哼一声,自己走自己的。

    这条路,他走了一辈子,闭着眼睛都能走,唯一不同的是,这条路现在是水泥路,他那败家儿子给出的钱!

    他不能想,一想就心疼!

    全身都疼!

    他行到半路,有赶早集的拖拉机和手扶车,他都没坐,他就打定注意,走路。

    叔,上车吧。陈永强开着大卡车,喇叭摁的蹦蹦响。

    李兆坤让到路边,摆摆手,你走你的。

    叔,你这样走,走到什么时候?李兆坤的事情,陈永强听李隆说过一点,据说现在对车子有恐惧。

    不用。李兆坤坚持让陈永强先走。

    开车快的很,四十来分钟就到了。陈永强推开卡车的大门,坚持道,快点吧,进县里还能吃碗牛肉汤。

    不了。李兆坤为了不挡陈永强的车道,走在路边,不再搭理陈永强,点着烟,闷头走自己的。

    叔,咋回事啊?陈永强是灵活的胖子,他不费力气的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追上李兆坤。

    没事。李兆坤甩开陈永强的手,老子不习惯坐车,你走你自己的,别管我。

    叔,我要是先去了,二和肯定骂死我,跟你一块都不把你捎上。我开车稳当着呢,这你还不信?陈永强哭笑不得。

    老子不怕死!李兆坤嫌弃他啰嗦了。

    不怕死,咱就上车啊!陈永强刺激他道,叔啊,坐个车你都吓成这样啊,我这大卡,你瞅瞅,硬实。跟谁撞都不怕,只有别人倒霉的份!

    真的?明明是陈永强的玩笑话,李兆坤却是当成了真,不怕装?

    这铁皮子多厚啊?什么车能跟这车比?开玩笑呢?陈永强指着自己的车道,要不信你自己摸摸?

    这做工扎实。李兆坤近车前,这里拍拍,那里敲敲,最后一咬牙,还是爬上了车,叮嘱道,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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