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丁世平摇摇头,没有。
兰世芳道,大家先别慌,李老板好歹也会点力气把式,想摁住他,还需要点力气。
丁世平道,要是对方有枪的话
众人心里都疙瘩了一下。
大家在大厅里,等到了夜里十二点,陆续有人回来,都没有李和的消息。
潘松腾的一下站起来,对一直在身后发呆的江保健道,立马把咱们在莫斯科的人全部召集起来,一起找人。
江保健道,那其他事情呢?
在莫斯科的五六十个人都是有重要事情要办的。
兰世芳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其他事情先放一边。先找到李老板再说。
江保健应了好,急忙去打电话了。
一直在旁边静观的刘保用等人也坐不住了,你们先别急,我给大使馆的同志去个电话,让他们去警察局招呼一声。
谢谢。潘松客气的朝刘保用握了手,又对丁世平道,去把李老板屋里的门打开,找找他的证件,把照片撕下来,洗个几百张,等其他人来了,每个人给一张。
丁世平一拍脑袋,把这个给忘了。
去拿了李和的照片以后,立马就上街了,把照相馆的门拍的震天响,把老板从被窝里给提溜了出来。
一千美金拍在桌子上,老板立马就醒了,开工。因为没有底片,只能用扫描机重新扫描了一遍,虽然重新洗出来的照片有点色差,但是丁世平也没法计较了。
早晨七八点的钟时候,人已经回来的差不多了。
铁木耳和马蒂奇等人都是耷拉着脑袋,都没有李和的消息。
这时候大家才开始真正的慌张了。
就是再忙,或者真的有事情,李和总要给他们招呼一声吧?
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就是要走,总要带着江保健这个翻译吧?
潘松立马下了决断,把咱们在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人全部招过来!
这下有二三百人了,人手起码充足了一点!
到中午的时候,已经来了四十多个人,江保健每个人都给了一张李和的照片,吩咐去找人。
下午的时候,潘松已经抽了三包烟了,还是没有李和的消息。
他更着急了。
他不敢往不好的方向想。
丁世平道,潘老板,要不要吃点东西?
吃个屁。潘松很想对丁世平发火,可是还是忍了下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团结。
第二天,没有李和的消息。
第三天,依然没有李和的消息。
潘松眼睛都红了,他这三天每天只是爬在桌子上睡一两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是跟大家一起出去找人,基本找了莫斯科的大街小巷。
把咱们能招的人都招过来,每个人配枪,我要把莫斯科翻个底朝天。
很多人哪怕赶过来,也要两三天时间了。丁世平不无担心的道。
兰世芳道,只能如此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李老板,先让他们来再说吧。
袁明道,你们尽管行动,有什么事,我给你们兜着。
李和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如果李和真的出事情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上面交代!
刘保用也急的嘴角上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每隔一个小时就要给大使馆去一通电话。
潘松深吸一口气,对伊万诺夫道,去给米特罗欣局长送五十万美金,告诉他,老子要在莫斯科清理一些垃圾!
莫斯科至少有上千个类似于意大利黑手党的组织,很多都是有背景的,要对方他们,必须有更大背景的人的支持。
江保健翻译了下道,伊万诺夫说,米特罗欣携带大批克格勃机密文件副本叛逃到了英国,叶利钦已经让斯杰帕申着手清理安全局不听话的人。
雅库宁呢?潘松继续问。
伊万诺夫这次点了点头,从丁世平手里接了箱子,带着两个人,趁着黑夜出了门。
莫斯科从今夜开始,要流下更多的血。
尽管已经三月份了,莫斯科的冬季依然没有过去,但是太阳却是已经出来了。
莫斯科的冬天难得看见太阳,若是晴了,便是湛蓝湛蓝的天空。人生四喜,有一喜便是久旱逢甘霖,在莫斯科有一喜便是久阴见阳光。
李和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得撑不开,浑身的力气也像一瞬间被抽干似的,头疼欲裂,口干舌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从永恒的混沌中苏醒,他感觉到有一个轻巧的脚步声朝他靠近。
然后说了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话。
他使劲的闭上眼,又睁开,一共三次。
房间不再摇晃个不停。
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小木屋里,昏暗得几乎没有一丝阳光射入。
破旧的小门被人推开,一个女人弯着腰走了进来,消瘦而高挑。
他毫无头绪了,这个女人是谁?
他在哪里?
他浑身酸痛,头昏脑涨,好像出了什么事?
他昏头昏脑,好在这股子晕劲没多久就退了下去,好受了一点。
他努力的想坐起来,手撑在床上,感觉胸口疼的厉害,只能作罢,噗通一声,又跌在了床上,浑身抖个不停。
:有坏人想俺太监了,受伤,有票安慰吗
436、勤快的人
李和只记得他在门口抽烟,好好的抽着烟呢,怎么会躺在这里?
怎么会浑身酸痛?
他是在酒店门口抽烟的。
捂着脑袋想,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越想反而脑袋越痛。好像做了一个剧情特完整还有逻辑的梦,醒来就是记不起一些情节,绞尽脑汁也不行,好像脑子被掏空
门开了,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
他眯缝着眼,从睫毛往下看,是个高挑挺拔苗条的女孩子,像水杉一样,臀部很短,叉开的腿很长,就像圆规一样修长。栗色的头发透着魔幻般的诱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深邃得像一湖清水。
李和可以肯定,这个不是中国人,这是宾馆的特殊服务?
可是他明明没有点啊!
女孩子朝她走过去,看起来像个搞文艺的,破旧的牛仔裤都磨的新一块,旧一块,上身套了一件灰色的袄子。
李和勉强撑起身子,抬起头,问,你是谁?我在哪里?
你得罪了谁?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你,还开出了十万的赏金。女孩子开口了,他见李和似乎不懂俄语,又用英语道,为什么有人要朝你开枪?
我在哪里,现在什么时间?李和听到有人要开枪杀他,肩膀隐隐痛了起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只有肩膀留着的一个长长的灰色的绷带。
女孩子说,现在是1992年3月17日。
我在哪里,现在什么时间?李和又问了一遍。
1992年3月17日下午两点。女孩子看了墙上的挂钟。
我在哪里,现在什么时间?李和又不厌其烦的问了一句。
女孩子还是一样的回答。
结果李和前后问了十几遍,女孩子终于不愿意再回答了。
这里是莫斯科的郊外,你受伤了,我把你带了回来,再晚一点,枪伤虽然不致死,可这天气也能把你冻死。女孩子道,你是中国人,日苯人?
李和点点头,中国人,可是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莫斯科。
他应该好好的待在浦江呢,怎么会来莫斯科呢?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可是他在浦江干嘛呢?
建摩天大楼?
又好像是会老朋友?
他一时搞不清楚了。
女孩子道,那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你,你知道吗?谁知道你的消息,谁就能得到十万美金!
她看着李和就像看着一堆美钞!
为什么要杀我?李和想这些人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他到底得罪了谁?
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出谁会出十万美金杀他。
女孩子又摇摇头,好像不是杀你,因为对方只是把你打伤了,没有朝你的脑袋打枪。
谢谢。人家救了他,他应该说谢谢。
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个细节,一颗子弹朝他的头皮飞过,他拼命的跑。
只能想起这么多。
心脏猛地一抽。转眼间,汗流浃背。
他不知道他是谁。
女孩子自作主张的给他拆开了绷带,再换几次药,就差不多已经好了。
你是医生?李和看了看肩膀上的皮肉已经无大碍,只是上面还留有针线。
不,我是护士,一名刚毕业的护士。过几天我再给你拆线
在医院上班?
女孩子笑着道,医生都没有工作,我这护士还到哪里找工作。你在这里住着,放心吧,这里没人会找到你。
你对赏金不动心?李和好奇地问。
女孩子摊摊手,当然动心,只是我不能那么贪心,我怕他们真的杀了你。
说完就出了屋子。
李和强撑着站起身,好吧,这次终于成功了。他终于有机会观察这个屋子了,是一个木刻楞建筑,整个是由松木一层一层叠垒起来的,使用了木楔,没有一刻螺丝钉。
为了防止漏风漏雨,松木之间还用了树毛灌了缝。
他还能闻到松木的味道。
他花了好几分钟把衣服穿上了,走出屋子,门前是一个很大的湖泊,向远处张望,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白桦林和雪地。
阳光就在白桦林的上空晃悠,雪地上闪烁着银光,雪正在做垂死挣扎,无望的化成水,雪地下的小草快活了,终于要出头了。
李和不知道身处何处,他现在身上没那么痛了,只感觉到饿。
有吃的吗?李和朝门外的正在砍柴的女孩子询问,地上一截截几近腐朽的白桦木。
他肚子饿死了。
那个桌子上有个面包,你自己吃吧。女孩子还是继续劈柴,头也没抬。
李和不客气的抓起桌子的面包就咬了起来,突然整个脸憋得通红,整个人也完全喘不过气来。
女孩子哈哈大笑,放下斧头站起身,给了他一杯水,喝点水吧。
啊,啊。李和接了杯子,猛灌了一口水,大口大口的喘气,谢谢。
我叫巴芙拉,你呢?女孩子抱着胳膊问。
我叫李览。李和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会冒出这么个名字,这个名字让他印象深刻,也许他就是叫这个名字吧。
中国人的名字,太难记了,我就叫你李吧。
李和点点头,没问题。
他现在确定这个不是什么特殊服务了。
面包吃完了,可是还是没有吃饱。
桌子上有一包烟,他为自己点上了一根。
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的。我父母早就过世了,因为各种原因。
抱歉,我不知道。
巴芙拉无所谓的道,那么你继续休息吧。
我躺了多长时间?李和有点时间上的错乱。
二十多天吧。
李和抓头,没有一点时间上的概念了。
他把自己的衣服口袋翻了一个遍,没有一点儿身份上的证明。
他现在只能确定的是,他是中国人,他来自浦江。
他会一口流利的英语,也许他受过高等教育。
他懂这座木屋的结构,也许还受过工程学的训练,刚好能解释他为什么脑子里出现他在建设摩天大楼的记忆。
一眼看到眼前的湖泊,第一个想到的是,这是个钓鱼的好地方,也许他是个钓鱼爱好者。
掐掉手里的烟头,嘴里冒出来的烟伴随的还有一股恶心的口气,他闻了闻身上,还有一股馊味。
他受不了了!
赶紧的跑到了湖边,脱光了衣服,下湖泊洗澡去了!
一股刺身的凉意,让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过阳光正好,还是让他感觉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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