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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还行。李秋红对这些也不稀奇,李爱军对她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没有不应的,她要啥给买啥,所以对这些东西一点新鲜感都没了。

    明天头发改回来。李和对老四的造型怎么看都是刺眼。

    我还没烫呢,很多人头烫了呢,潮流你不懂。老四对李和的话充耳不闻,她穿一件新的淡蓝色风衣,头发剪过了,齐齐的一排披在背梁上,前面的刘海高高吹起,拢得高高的,很奇怪的发型。

    李和很是看不惯,你是学生,搞这种稀奇古怪的头型做什么。

    又不是我一个。老四小声的咕哝。

    李秋红看李和拿了狗盆去了院子,才低声对老四道,你哥真是个老古董,什么时代了啊。

    老四不高兴的道,要你管。

    虽然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自己说可以,可别人要是这么说她亲哥她可是不同意的,

    李秋红瘪瘪嘴,好心没好报。

    老四反问道,你怎么不敢在家里擦口红?

    刘秋红一时无语,不过犹自强撑道,我要是真想擦没人拦得住我,我可没你这么熊。

    切,懒得跟你争,你先把你哥搞定再说吧。老四对李秋红继续补刀,你夏天的那件裙子不是你哥剪得?

    李秋红涨红脸道,跟你说话真没意思。

    老四捂着腰哈哈直乐。

    李和抱着茶杯问李秋红道,你哥最近在干嘛?

    按理说他回来这么长时间,李爱军应该会过来看看的,可是这么几天都没见到人影。

    李秋红道,不知道,天天家里找不见人影,好像都在厂子里。

    李和开车去找李爱军,李爱军果然在厂子里,眉头紧皱,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

    哎,没事。

    李和道,没事?没事能愁成这样?直接说,对我还有什么好瞒的。

    李爱军一脸焦急的道,我把条子给丢了!

    李和道,什么条子?

    我卖鞋子的欠条,货款都是三个月或者一个月一结,人家给我打了欠条,我都装包里呢,大前天我带着财务去结账,结果发现包给丢了。

    李和一脸凝重的问道,会不会掉到家里?

    李爱军摇摇头,家里翻遍了,厂子里我也给翻遍了,都没有,那可是三百多万啊!不过李兄弟你放心,我做的错事我自己担着,这个跟你没关系。

    李和道,记得欠条的具体数额吗?

    当然记得,每一笔都是我经手的,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些钱是他拼死搏命活受罪得来的他怎么可能忘记,李爱军继续道,就算我记得,人家不认账能有什么办法?无凭无据啊。

    李和道,你不要着急,去一家家问问吧,人家认了更好,人家不认咱也不要用强,咱就认栽,自认倒霉。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空口白话找人要欠款就是没道理了。人家给是人情,人家不给是规矩。

    那只有这么办了,你没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去呢。李爱军站起身道,中午我不留你吃饭了,我去找找那帮温州人。

    跟温州人有什么关系?

    温州人拿的货居多,他们现在的牌子搞臭掉了,自然要想办法从我这拿货,甚至鞋样都是我这的。

    李和道,我陪你去吧。

    李爱军道,就我一个人去就成,去多了好像要打架似得,本来就咱不占理了。

    那我等你消息。

    李爱军走后,李老爹忧心忡忡的问道,你说这样能成吗?

    李和笑着道,吃一堑长一智吧,这钱咱赔的起。

    三百万对鞋厂来说虽然有点多,但是不至于伤筋动骨。

    李和回到家,老四就朝他伸手。

    干嘛?

    老四道,给钱啊。

    什么钱?

    老四道,去苏珍家上礼钱是我垫上的,你要给我吧。

    苏珍又是谁?李和被老四整的有点不耐烦。

    就是那个啥苏明他妹妹,她考上了大学,她爹来请你喝酒,你不在,我跟李秋红一起去的。

    哦,是她。李和一直不清楚苏小妹的全名,好像是初中复读了,高中复读了,这也不知道是第几年抗战才考上了大学,什么学校

    好像是个大专,没细问。

    抽屉里都是钱,还来找我要什么,毛病!李和一巴掌把她的手拍下去,然后又好奇的问道,你跟她玩不在一起?

    在他看来苏小妹这丫头还是挺不错的,活泼开朗,说话也好玩。

    李二和,你也真逗,我不能是个人都上杆子巴结吧。

    李和越来越觉得管不住老四了,这丫头现在开始学会跟他顶着干了。

    李爱军晚上高兴的过来了,进门兴冲冲的道,你猜我拿回来没有!

    还用猜?我不是傻子。

    李和看他表情就知道了。

    李爱军笑着道,这帮温州佬真是讲义气,二话不说就给我结账了,端端的没一点犹豫,真是没白交。哦,对了,我遇到了那个张先文。就是以前跟你一起倒腾电子表的那个。

    我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跟他在飞机上就碰过面。

    他说也要从我这拿货,也是赊欠,以前没跟他打过交道,他又没有落脚地,能赊他不?不会跑路吧,我就没允他,只是说看情况。

    李和道,这人我做担保,小气贪便宜爱财是浑身毛病,可就一点好,有信誉,不会干赖账的事。你赊他就是了。

    他估计受温州鞋的影响,张先文家底也快光了,但是大时代的机遇才刚刚开启,张先文这样的人东山再起也是早晚的事情。

    十月一日国庆的时候,他一连参加了两场婚礼,一场是孟建国的,一场是冯磊的。

    孟建国经人介绍跟附中的一个女老师对上眼了,两个人也闪电结婚。

    李和问,你们从相亲到结婚这有两个月没有,速度也太快了吧,看来是真爱。

    孟建国道,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谈什么爱不爱,只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罢了,确实谁都不想再取悦谁了,跟谁在一起舒服就和谁在一起。

    包括朋友也是,累了就躲远一点。已经过了那个你不喜欢我我也非要喜欢你的年纪,取悦别人远不如快乐自己。宁可孤独,也不违心。宁可抱憾,也不将就。能入我心者,我待以君王。




263、独苗
    自己开心就好。李和由衷的为他高兴。

    冯磊找的是个乡下的丫头,常静初闻后直感觉天崩地裂,眼前一花,人都要瘫掉了。

    我不同意!

    一向尊重儿子意见的常静,第一次对儿子做出了否定。

    为什么?冯磊很是不明白,多么漂亮的姑娘,又听话又懂事,不知道她老娘为什么要反对

    娶了乡下的姑娘你这辈子就准备在苦水里面熬着吧。常静自己从乡下里出来,她明白乡下的苦,乡下的拖累,娶了一个乡下的媳妇就意味着娶了媳妇的一家子,媳妇的父母,媳妇的兄弟姐妹,扯不断剪不断。她男人死得早算是解脱了,可不能报应在儿子身上。

    我有能力挣钱!我不需要你管!冯磊这些年已经挣了不少钱,经纪上已经完全独立,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能力有担当做决定。

    他老娘让他放弃他心爱的姑娘,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的。

    常静就哭了,你是没吃过亏,没上过当,非认死理是不?我是你老娘我还能害你不成。

    冯家一时间陷入了冷战,气氛有点怪异。

    冯磊找李和帮着说项,你帮我说说我老娘,为什么我就不能找乡下的呢?她自己是乡下出来的,她有什么理由嫌弃乡下的。

    李和道,你老娘的话未必是对的,对的概率未必大于50。她分析你的婚姻问题的时候,会从无数个现实角度去为你着想,但唯独缺失的是体会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当然,你们刚谈恋爱才半年多,自己也得好好斟酌斟酌才对。你跟你老娘好好沟通吧,她带你兄妹长大也不容易,多体谅下她。

    这种事情他不想去掺合,两头讨不了好。他从来都是支持别人的婚姻自由,但是轮到他两个妹子,他就让所谓的婚姻自由滚蛋了,包括他儿子和他闺女的婚姻,他都认为他有权利和责任去插手,原因嘛,就是他吃的盐比他们吃的饭多。

    他看好两个人,那就是支持婚姻自由,如果不看好,他就会化身为独裁者。

    李哥,我求求你了,我老娘平常最卖你好的,你说话她一准听。冯磊不厌其烦的缠着李和。

    哎,有时间帮你探探口风。禁不住冯磊的缠磨,李和也就胡乱应了,不过这这辈分已经乱了,他喊常静姐,冯磊喊他哥,冯蕊喊他叔。

    他跟常静开口,常静就没好气的道,你自己还是光杆司令呢,先解决自己吧。

    冲动下说完这句话,好像又有点后悔,又笑道,我没其它意思,你不要多想。我意思是啊,你年龄这么大了,也是该找个对象了。

    那你看着办吧。我觉得冯磊跟那丫头感情不错。李和平白惹了一身骚,也不欲多说了。他突然发现常静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很好看,漂亮的女人生气叫做卖萌,不漂亮女人生气只能叫耍泼。

    感情?感情都当饭吃啊,还是怎么的,他是没吃过亏不晓得轻重。常静仍有着少女难及的绝美和韵味,眼波流盼之间那晶莹瞳仁中泪光一闪,嗓音哽咽道道,以前我家冯磊多懂事,我说啥就是啥,可是你看看,现在居然跟我唱反调了,非要跟我反着来。你说说,这婚姻哪里是一个人的事情?他一个人自以为是的非要给自己做决定,早晚要后悔死。将来你也是一样,切莫找负担重的,都是拖累,不然压也压死你,别看你现在逍遥着呢,真轮到你头上,你想脱身都没办法,哭都没地方。

    得,你说道有理。李和见常静莫名其妙的哭了,慌忙罢战认错。

    理想状态的个人婚姻当然是感情性和婚姻的统一,这是许多爱恋中的男女梦寐以求的。但是,如果睁眼看一看,就可以发现,爱情和婚姻在现实生活中似乎总是不能统一。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他和张婉婷,如果张婉婷没有那么重的家庭负担,如果他没有那么重的家庭负担,他的前半生会不会过得很潇洒,起码不会为买一份报纸而拮据,不会为戒烟还是不戒烟而发愁。要知道他那时候的工资收入已经算是迈入中产阶级了,但是依然过得困苦。

    当然,这辈子他已经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他现在是土豪,他做啥都有底气了。

    我本来就说的有道理。在这种问题上,常静一点都不谦虚,她自认为过来人,自然知晓一切。

    冯磊在常静这里打不开突破口,自然在冯老太身上下功夫了,也不去香河了,见天的帮着冯老太去卖米酒和米线。

    冯老太道,我的乖孙哎,听你妈的吧,她说的不是没道理,好姑娘多的是呢,不要一棵树上吊死了。

    奶,你说我都多大了?有人提过给我说媳妇这茬吗?

    冯老太道,这真没有,左右你不算大,没人给你提很正常。

    奶,你别骗我了,你看看王新民比我还小一岁呢,人家去年就结婚了呢。而且咱这一片但凡结了婚的,都是有单位有工作的。我是看明白了,我这没正经工作就比人低一等。

    冯老太掰着手指头把巷口里这几年结婚的,没结婚的几个孩子一算,发现还真是这个道理!

    但也不能打击孙子的信心,强撑着笑道,咱家房子都有了,给你找个媳妇不难。

    奶,你还没看明白啊,不是房子不房子的问题,关键是我没正儿八经的工作,谁家能看上咱家,咱家这情况很特殊啊!城里的姑娘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更不要提嫁给我了,你要是愿意你孙子一辈子打光棍,你就顺着我妈吧。

    冯老太神色复杂的看了孙子一眼,她家的情况是挺特殊的,她是寡妇,她媳妇是寡妇,一门两寡妇,走到哪里也不好听啊!她家这种情况在城里还真不好找媳妇,她当年不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寡妇,才给儿子从乡下把常静娶了回来。

    你这破嘴,越说越没谱了,耽误不了你。

    冯磊见冯老太有松动的迹象,赶忙又加了把劲,不然就要前功尽弃,奶,你还不明白我妈的意思啊?她说宁愿我一辈子打光棍也不要我娶乡下媳妇!这是她原话吧,这你这旁边也听见的,奶,你不能真打算让你孙子打一辈子光棍吧。

    你妈开玩笑呢。冯老太真的有点慌了,她跟常静处了半辈子,太了解她性子了,真可能做得到。常静只在乎肚皮饱不饱,可不会在乎什么子嗣延续的问题。常静可以不在乎,可冯老太不能不在乎啊,冯磊是千亩地里的独苗,要是真的打光棍了,那就是绝了户啊!她不能做老冯家的罪人啊!

    这些年她跟左邻右舍的老娘们托过话,看看哪家的姑娘合适,帮着冯磊相一个,可都是当面答应,没有一个给介绍过。她今天越回想越不是滋味。

    越想越慌,越想心里越乱。

    冯磊装作要哭的样子,奶,我跟你说,反正除了这姑娘我谁都不娶了。你要是真忍心我打光棍我就认命了。

    行了,行了,我回去跟你妈说。冯老太咬咬牙,看来都是命,儿媳妇是乡下的,孙媳妇是乡下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264、争执
    常静下午下班的时候,发现闺女还是跟往常一样在老老实实地的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冯磊像往常一样在屋里看电视。

    而冯老太呢,正躺椅子上闭目养神呢。

    好像家里就是哪里不对呢?

    每次她下班回来,冯老太都是早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的,可是今天呢,异常的反常,家里冷锅冷灶,

    她到冯老太跟前轻声的问道,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下班了啊,没事,没事,就是年龄大了,有点嗜睡。冯老太原本打算崩一下脸,可是最后见到媳妇,还是崩不下来,她这辈子是亏欠媳妇居多,哪里好意思在媳妇面前甩脸子,假模假样的要站起来,我来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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