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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在毛子的地我至少赚了这个数!张先文举起了五根手指头,结果呢,现在什么都没了。

    五百万?李和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至少有这些。

    那怎么就没了?

    张先文轻轻的叹气道,还不是那帮温州佬害死我了。

    你慢慢说。李和非常的好奇。

    我呢在毛子那赚了点钱,可那地方人又少天又冷,待不住人啊。今年呢,有朋友说国内的生意好做了,我就转道回来了,当时也没合适的生意,因此就搭伙和温州佬们做鞋子的生意,开始赚了两个月,后面运气不好,一路赔钱到底。

    李和乐了,你蒙我呢,哪里有说鞋子不好卖的?

    李爱军做鞋子的生意有多火爆,他很清楚,说做鞋子不赚钱他压根不信。

    你看报纸不?杭洲武林门一把火把温州鞋的名声烧的干干净净!各大商场不但堵着我要退货,而且仓库里压的都是货哦!

    原来是这个。李和终于明白了。在1987年8月8日,杭洲武林门一把火烧毁了5000多双温州劣质鞋,同时引发了全国围剿温州鞋的轰动事件。假冒伪劣的品质引起全国消费者的公愤,一度提到温州皮鞋,就让人觉得是假真皮假鞋,以至于很多商场贴出本店无温州鞋的安民告示。整个温州的制鞋业差点有灭顶之灾。

    张先文摇摇头,原来你真知道,这名声真是臭的烂大街了。

    坏事传千里,不是什么稀奇事,那你现在回京做什么?

    我呢,许多商场都是有我的鞋子,办退货的办退货,赔钱的赔钱,我要去给他处理了,怎么样我都认栽。

    李和伸出大拇指,够敞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到时候知会我一声。

    张先文笑着道,一定,一定。听说苏老板在深圳发大财了?

    他转而又打探起了苏明的消息。

    一般吧,我等会抄个地址电话给你,你们自己聊聊。毕竟一起有过一段同甘共苦的经历,李和对他似乎也多了一种信任。

    谢谢。

    下了飞机,李和才跟张先文分手。

    他从机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刚要拒绝,李和就掏出了一张美钞,嘿,哥们,林肯认识不?

    司机伸出脑门定晴一看,嘿嘿笑道,嘿,这哥们我真认识,赶紧上车。

    李和拉开后车门先把行李塞了进去,自己坐到了前座,大手一挥,三庙街。

    司机在林肯的激励下跑的很快,没到半小时就到了。

    待李和的行李拿下跟李和挥挥手,哥们,回见。

    李和拍拍车窗,别啊,找我钱啊,别拿我当冤大头啊!

    那可是五美金,折合成人民币,这车费可就贵了,要是司机开始不拒载他也就不计较了,可是拒载了,他就没这么大方了。

    司机无奈找了7块钱给他。

    李和拖了行李到家门口,家里果然没人,摸摸身上没有钥匙,他就趁周围没人注意把墙根的一块砖给移开,拿出了备用的钥匙,然后又把砖给合上了。

    打开院门后他先去了厨房,从厨房的一个瓦罐里下翻出了各个房间的钥匙,房门才一一打开。

    家里极其安静,老四不在,狗也不在,只有笼子里的鸡鸭在喳喳的叫。

    躺在椅子上他好一会没有缓过劲来,无奈口渴的很,也饿的很,他要起来想办法整点喝的吃的,不然不是渴死就是饿死了。

    他刚要艰难的站起身来,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这趟出门的时间可够长的。

    常静笑吟吟的出现在李和的面前。

    常姐,今天没上班啊?

    常静道,还上什么班啊,厂子里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哦。李和没有心思多问。

    我就来看看给你喂鸡鸭的,结果刚好你回来了,你那三条狗都在我那呢,我等会给你牵过来。

    李和道,还得麻烦你多帮我养几天,我明早就要回学校。

    他现在都有点不敢想怎么样面对吴教授的脸色,不是怕,是愧疚。

    那好,我给你弄点吃的。

    谢常姐。李和点点头没有拒绝。

    常静先给李和烧了瓶热水,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多少是了解李和习惯的。

    李和自己洗杯子泡茶,杯子好长时间没用,里面都有一层垢了。

    常静端上来一碗面条,一盘咸菜,笑着道,先对付着吃吧,晚上我帮你弄点。

    李和三两下就扒了两碗面,才打了下哈欠,洗了一把脸,我先去睡会。

    去吧。常静开始帮李和收拾屋子。




261、纪律
    李和这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钟了,他躺在床上,眼睛是睁着的,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耳边只有闹钟的哒哒声。望了好一会儿才懒懒的翻起身。愣愣地坐在床沿上发傻。

    这样足足的发傻了好几分钟,他才穿上鞋出了屋子,太阳早就已经下去了,十月底的京城已经有了一丝凉意,小风吹过,树木微动,似一种悲叹,轻轻的在房前屋后之间穿过。

    他摸了摸衣袖,他还是只穿了一件衬衫呢,回屋拉开了好几个柜子,都没找到合适的秋衣穿,无奈只能套了一件带毛领的夹克。

    堂屋里的桌子上放着罩子,他把罩子打开看,里面有做好的菜和米饭。

    他转了一圈,看来常静已经走了,鸡鸭不再吵闹,院子里的大门紧闭。他把开水泡进米饭里,胡乱的吃了一点。

    现在睡觉他是肯定再也睡不着的了,锁上大门开始在巷口里溜达。

    小李,回来了啊。

    不断的有巷口的邻居和他打招呼。

    张老头道,你这提前过冬了啊。

    李和道,没找到合适的衣服,随便穿的。

    张老头再继续问什么,他就装作没听见,继续朝前走,在一座桥上停下来了,河水显得微茫,烟囱却高耸到云间,傻白傻白的把一切都带得冷寂萧索。

    哎,发什么愣呢?这水浅,淹不死人,建议去密云水库试试。

    哦,是你啊。

    什么时候秦有米抱着胳膊站在他跟前他都不知道。

    听说你去南方玩了,怎么没带上我?秦有米很不高兴的问道。

    哦,忘记了。李和连翻白眼的心思都没有,只是随口应付,他跟秦有米本来就不熟。

    这个女人似乎忘记了,两个人吵架才没多长时间呢。

    那下次一定要带我,他们说南方是新的世界,我一定要去新的世界去看看。

    李和应付道,行。

    那骗我的人是小狗!

    哦。李和转身要走,赌咒发誓的事情他可不敢。

    哎,你真是小狗呢。秦有米一把拉住他。

    咳咳,天黑了,回家了。秦有米突然态度这么好,李和找不到对呛的理由。

    秦有米一甩李和的胳膊,你这人真没劲。

    上次听你爷爷说,你升职了?

    那当然,我现在是副科主任。你呢?

    李和道,我就是个破老师,没你有出息。

    秦有米语重心长的拍拍李和的肩膀,你要努力了,努力工作,争取进步,我爷爷说你很懒,这种态度可不行!

    谢谢你了。最后两个字李和故意拖长了语气,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训斥,他的脸上怎么也挂不住,你前途远大啊,只要当上副主任科员,照你现在这样干下去,两年上一个台阶没问题。你今年快26岁了,28岁当上主任科员,30岁当上副处长,32岁当上处长,34岁当上副局长,36岁当上局长,38岁当上副部长,40岁就可以当上正部级干部了。这辈子你能当上部长,我这等草民只能仰望了。

    黄毛丫头总归是黄毛丫头,她难道不知道她们那一届的大学生副主任科员是应该得的,在政府机关工作,人人有份。连争取都不需要,更提不上什么破格提拔。

    秦有米的亲爹和秦老头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却没有跟秦有米说,看来还是不想打击这丫头的自信心。

    秦有米听到前半截话脸上是笑眯眯的,觉得李和孺子可教,可直到听到后半截的话,已经咬牙切齿,你

    李和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很对,你有种!秦有米气的转身就走。

    李和看看天色也转身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开着他的那辆面包车去了学校。

    一进办公室,陈芸就诈唬道,你作死呀,这么长时间干嘛了?

    李和给办公室的两个先是散了烟,接着笑道,去外地有点事。

    朱老师道,赶紧去吴教授那里一下,他都安排人来找过你好几次了,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回来。

    那我最近的课是谁代的?

    陈芸道,除了我还能有谁?说吧,怎么补偿。

    谢谢了,晚上请你们吃大餐,馆子随便选。

    李和不再多寒暄,匆匆忙忙的去了吴教授的办公室。

    他敲门进去,吴教授正在闷头写稿,头也没抬,只是随意问道,回来了?

    回来了,吴教授,不好意思,让你操心了。李和的态度很到位。

    写一份检讨,明天教务组开会,留着会上读。

    啊!李和急忙道,吴教授这不必了吧。

    吴教授驻笔抬起头问道,有问题?

    没问题。李和不好再多说,吴教授平常这么照顾他,要是非要顶着干,就没多大意思了。

    原本开学到现在都是陈芸代的课,李和下午开始上课的时候,大一的新生还对他极为陌生,以为换了上课的老师。

    李和点名的期间又发现了不少的大拿,不过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欣喜,开始习以为常。

    他去宿舍楼找了穆岩,检讨书来一份。

    得,你把我这当批发部了啊。

    李和笑着道,我不是没有经验吗,不会写,帮我写了得了。

    穆岩呵呵笑道,难道我就有经验了?我可从来没缺过课,也没请过假。

    别为难我了,我可真不会写,明早我过来拿。李和不给穆岩反驳的机会,立马就出了宿舍。杨玲要热情的留着吃饭,他也只能笑着拒绝了。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穆岩就去了他的办公室,丢了个信封给他,转身就走了。

    李和高高兴兴地拆开了,果然是一份认识深刻,总结到位的检讨书。

    他在会上仰扬顿挫大声朗读的时候,吴教授不自觉的皱了好几次的眉头。台下二十来人,这个时候谁要是不知趣拍起了巴掌,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分明是想嘲弄谁。

    散会的时候,吴教授把他单独留了下来,别把自己看太高,你的价值不是你自己认定的,而是别人认定的。你把自己看高了,别人就会看低你;你把自己看低了,别人才会看高你。知识分子吃亏倒霉,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还放不下架子。

    李和没弄明白这个话的意思,就问道,我检讨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跟你多说了,记住我的话,夹着尾巴做人,肯定不会吃亏的。吴教授站起身拿起文件也出了会议室。

    李和一阵晦气,他不知道又触了吴教授的什么霉头,简直莫名其妙!

    办公室里三个人老师正在哈哈大笑,陈芸见李和进来,才笑着问道,今天丢人了吧!

    读个检讨书至于吗?李和还在为这个懊恼呢。

    朱老师道,检讨书肯定不是你自己写的。

    怎么就不是我自己写的了?

    陈芸道,糊弄谁呢,你什么水平大家不知道?要是你自己写的,顶多就是个模板文,套话千篇一律。可是你在会上读的那篇,不要太好哦,花团锦簇的,你是写不出来的。

    李和道,写的好也有错?

    陈芸道,写的好没错,找人代写也没错,错就错在你当众读了,而且还读的那么大声,这不是当众糊弄吴院长吗?万一后面有人有样学样都这样糊弄,吴院长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朱老师也道,思想工作无小事。

    哎,我认栽。李和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轻浮,他懊恼的很,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年轻了张扬了,还是应该说心老了忘性大了,端正会风严肃会纪,这样的一个会议常识都无法做到!

    会议都要有严肃认真的态度,这是人类在发展的过程中形成的一个认知标准,因为这样才能表现出来你重视这次会议!

    虽然有些会议是形式主义,也许大多人都知道,都了解,但是没人说出来,每个人都要在会上说套话空话,强调会风会纪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对参会人员来说,把各项纪律和规矩作为自己的刚性约束,是必修的内功。他上辈子已经修炼到很高层次了,可偏偏这辈子统统给丢了,在许多会议上随性而不自觉。

    他感觉自己是个脑残,晚上回家路过陈大地的饭店也没进去,只是买了一块鸡蛋饼子,回家躺床上就睡觉,嘟囔了一句:白活了!




262、条子
    老四翻弄着李和带回来的礼物,不断的吐糟李和买的衣服老气,然后一件件衣服的在身上比划,还不停的问身边的李秋红,这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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