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其实,二人也就隔离一墙窗,庄琻听了,恼怒地拍打窗户反击,道:“不要嘴脸的东西,活该你是我们家做守门看院的母狗!也配跟我言语。我呸!”
庄琻越说越气,越气越口无遮拦。
锦书和庄瑛放开庄玳,又往里头劝庄琻。
正闹得不可开交,庒琂走过来,眼目湿润,先对庄琻道:“让姐姐委屈了。”又走出来对庄玳道:“让哥哥生气了,请哥哥息怒。”也不等庄玳等人反应,最后走出门口,往意玲珑边上去,深深给她端了一回礼,道:“姑娘对我不满,对我辱骂任何,我不还口便是。请姑娘休口与我哥哥、姐姐们对骂。”
意玲珑白了庒琂几眼,之后,道:“我站在这儿半日,说过一句半句没不是你们一个个来惹我的如今倒成我的不是!话说,你不也是外头来的么跟我有何不同了,沾亲带故的来指责我,你也配得!”
庒琂听了,脸色急剧涨红,羞耻难耐。
肃远走出来,将庒琂拉住,让她往自己身后站,这才对意玲珑道:“姑娘,你家三爷只来给你说一声,我们要转屋子了。你愿意跟就跟,不愿意跟留下或回你屋去。就这事儿,有什么好吵闹的。再说了,人家再如何,身份地位也是你能比的到底,你是庄府的什么人”顿了一会儿,又道:“我是个外人,不合适说这些。可我瞧着实在难以服气,不说不快了。又说好男不跟女斗,这会子我跟你说道理,没与斗气。你们三爷是被你气极了才说这些,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该收住嘴巴声音,以免往下发生更多的不快。”
一口气说那么多,完毕,拉住庒琂进屋。
在门口,肃远对屋里人道:“此处不必留了。”又对庄璞作揖道:“表哥,我们过去吧!往你院里去。”
肃远毕竟是客,能说这样的话,实属难得;又见他血性之气,侠义心肠,不由地,庒琂痴愣看他一会子。
不止庒琂痴愣看肃远,子素也这般。
连屋里站着生气的庄琻也站不住了,稍稍走出来,眼睛里开了情花一般,心神欢喜看他,同时,也是布满了嫉妒。她想,肃远怎对庒琂那样好要是哪一日,他能对自己这样,自己死也心满意足了。
庄琻因有这样的想法,心中暗暗计划,好歹自己也要吵闹委屈一会子,让肃远替自己出出气。
可惜,没等庄琻计划出些言语敌对意玲珑,庄璞已招呼众人出发,往自己院里走。
众人与意玲珑擦肩而过,都没正眼看她,也没再说什么。
出了庄玝的院子,七拐八弯到了庄璞的院里。
才刚把庄玝放在炕上,外头的人来说,篱竹园的那些人跟来了,坐在院门口台阶下。
庄璞听毕,道:“由得她!”
庄璞院里的大丫头湘莲听小丫头子们报说,便出来看,一看,果然是。因今日有事,湘莲没去庄玝那边伺候,这会子依稀听闻事件经过,有些担忧,她出来看意玲珑,是想确认是不是有这样的事,再者,想好声劝说,让意玲珑先回去。
院门外。
意玲珑坐在台阶上,离她不远的外头稀稀拉拉站着几个丫头婆子,俱是篱竹园的人。
湘莲不敢轻步出来,隔一道门,笑对意玲珑,道:“哟,大晚上的,姑娘怎往这儿坐呢!”
意玲珑不理。
湘莲暗羞,摇头。想着:这人与府中人真是不同,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
故而,湘莲进屋去了。
到了里头,湘莲没提及自己出去见意玲珑的事,倒是安排人传茶倒水,又不忘记让人去拿醒酒汤。因不放心别人去,她自己又去了。此处拿醒酒汤,得出院门往大厨房走才能拿得。
再一次与意玲珑碰见,湘莲稍稍停下脚步,对她说:“姑娘,夜晚蚊子多,你不嫌弃我们这儿地方小,可往里头坐去。在门口坐,不雅看。让太太老爷见到,我们又得挨骂了。”
意玲珑还是没搭理。
湘莲
第一百二十二章:佛头着粪
东府的事已办完,此刻,郡主回来,曹氏、幺姨娘也跟来了。
丫头子进来给众人报说太太回来了,那会儿她们刚到院外,却被意玲珑绊住了,是郡主看见意玲珑从树上下来,特特地“邀请”她跟自己进院,好查实事件经过,问清道理,好给北府交代。
意玲珑巴不得郡主那样安排,一副称心快意的样子尽挂脸上。
曹氏觉得如此不妥,反劝郡主说,此时夜已深,鉴于这丫头为人处世狡诈狠毒,心思极坏,建议不要让其入内,免得伤及孩子们和客人。
郡主有自己的顾虑,说近一二日府中发生太多事了,东、北二府终日不宁,不希望西府也陷入困局,能言明清楚便言明清楚,因如今不光牵扯西府的女儿庒琂,还牵扯五丫头的生日。
实是为西府着想。
曹氏的意思是明日再查也可,那时天光白日的,再纠集得力家仆在旁,万事安全,想如何问都不怕出岔子。曹氏怕说不动郡主,又转向幺姨娘,给她说:“六姑娘、七姑娘还小,歹毒的事怎能沾染她们的耳朵就是安全而言,也该避及的呀!”
这话说到幺姨娘的心坎上去了。
正在这时,里头的人:庄璞、庄玳、肃远、张郎、曹营官、庄琻赶了出来。
见到太太们在门口说话,庄璞示意跟旁的人停留一二步,他先去迎接。
郡主看到儿子出来,弃离曹氏,对儿子庄璞怪道:“我叫你将弟弟妹妹送我那边去,怎往你这儿来了。”
庄璞给太太们作揖,应过礼,扫视一眼意玲珑,再回话道:“太太息怒,我这不是觉得近么想是过会子太太回来问查,须得查到下夜,若在太太那边,眼目众多,会引得府中知道,令她们人心惶惶,再说,老爷知道了不好。我就决定往我这边来了。”
郡主气焰难消,待出口责骂,幺姨娘赶紧扶住她,劝道:“太太,璞儿也是有孝心。请太太别怪他。太太说的也没错,如今天时深晚,不然,查问事宜且等歇一晚,明日再问。太太觉得可好依这么问,免不得惊动到老太太,老太太知道了,叫她长夜半宿如何歇呀!”又问庄璞:“你们的客人送回去不曾”
音未落,肃远、张郎、庄琻等人走了出来。
庄璞回答:“肃远和张大兄弟还在。大家伙可不是等着出结果,好安心回去呢!”
庄璞说毕,肃远、张郎、曹营官几人上前,给太太问安施礼。
庄琻切切诺诺在后头,要来不来的样子。
曹氏见庄琻,赶紧上前拉住她,道:“你妹妹呢”
庄琻微微转头,向里头:“里头呢,五妹妹吐了一炕,帮敷儿照料着。”
曹氏“哎哟”声,掉头对郡主道:“太太,五丫头吐了呢!我说什么来着,今夜不好问,人都这样了。就依南府的说,我们明日再来。”随后,朝院里叫唤庄瑛。
不多时,庄瑛和自己的丫头,并庄琻的丫头万金走出来。
曹氏见了,道:“我来接你们回去了,省得被这些个不要命的土匪绑架了去。都跟我回去吧!”又给曹营官递眼色,曹营官踌躇不肯走。
说着,曹氏先朝郡主端礼,也管不得郡主表情如何,想说什么,她自顾端礼,再去拉庄琻、庄瑛要离去。
庄琻、庄瑛姐妹不敢违抗。
看这几母女要离去,郡主想呢,她们平日跟篱竹园不和,此刻想避开,为安全着想也是有的。
可是,她们走了,这怎么继续查实盘问庒琂去北府取酒,可不是跟庄琻那二丫头去的庄琻走了,叫琂丫头如何说
于是,郡主说:“二丫头等一下。”
庄琻立住。
那会儿,曹氏狠狠拿捏住庄琻的手,微微发抖,替庄琻应答:“太太,有什么话,我们明日细数的问。我稍后回去,先替你查问个明白。”
郡主摇头,道:“怎是替我横竖犯到你们北府去的。是你们北府的事儿。太太既然一心想明日再办,那就明日吧!”
其实,郡主是想证实一下,庒琂是否与庄琻一同去北府取酒。若是庄琻承认,属实,那北府篱竹园扣押绑住庒琂,可就难以说得过去了。
见曹氏这样急着要走,郡主还想到:曹氏怕祸联自己,败坏北府名声,想回去想法子避开吧!
此处,郡主没点破曹氏,又对意玲珑道:“你太太说回去,等明日来问。你意下如何”
意玲珑笑道:“就这会子功夫,早问得清楚明白了。你们一来二去,说些不相干的,这才没明白的。”
如此不敬的话语,也敢说
郡主很是愤怒。
幺姨娘喝道:“放肆!你这是对谁说话”
意玲珑闭口,也觉得出言不逊。
曹氏冷冷一笑,白了意玲珑一眼,拉住庄琻、庄瑛走。
庄琻很是不舍,不断回头看,她看的不是别人,而是肃远。
曹氏母女走后,郡主冷静一会儿,最后道:“既这样,都散了吧!只是今日五丫头的生日过得不像样了,要是老爷回来知道,不知得气成什么样。这也不打紧了,倒叫肃远和张大少爷看笑话。”
肃远和张郎上前作揖。
如今,曹氏离去,这局盘问如何继续若要问,就是进去盘问庒琂了。
意玲珑的意思很坚决,得问个结果来。郡主为难,道:“如今,我们该进去将琂姑娘绑了还是将姑娘你也绑了呢当众死了人,不论琂姑娘还是篱竹园、还是北府,都脱不得干系!贝子、张大少爷也在的,
说是说不过去。”
因说到死人,意玲珑有些畏惧。
好在肃远道:“此事蹊跷,我们等府内查实再报官。若姑娘不放心,我这会子跟张大少爷出去找人来。只是,我好奇,你们院里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不成若说丢了物件,又丧走人命,论起来这是一起盗窃、人命的惊天大案子了。姑娘执意,是现在查办还是等明日”
肃远的言语,自然是倾向郡主的,他们是一家人啊!肃远是郡主的亲侄儿。肃远这般说,一则警告意玲珑,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出了人命,第一个要找的人必定是她;二则,提醒张大少爷,这是件家事,不要尽快传出去,不要报官什么的,先等府内查实再论;三则,安慰郡主,不要惊慌;四则,为庒琂争取时间,思想言语对策。
张郎附和:“是是是!大案子呢!得查个水落石出才得。”
张郎果然愚钝,听不出肃远的意思。
肃远看张郎那股劲儿,又色眯眯的样子瞧意玲珑,早知道他的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测听
醉迷之人尚可记得庒琂与庄琻去拿金纸醉,何况他人
庒琂知道,庄玝这是帮自己说话呢!
郡主听到庄玝的说话,心里感到欣慰,却不这样表现,而冷冷指责庄玝的丫头敷儿,怪她没看好自己的姑娘,让她多吃酒了,又怪庄璞、庄玳没个哥哥样子;当着肃远和张郎的面数落几个子女,没给他们留半点颜面。庒琂和子素跪在地上,似乎被郡主忘记存在。
在郡主责怪中,庄玝又呕吐了,郡主让人去把凤仙姨娘叫过来接走庄玝,叫她们搬去承福苑暂住,又指示丫头绛珠、玉屏等回承福苑安排房屋。因庄玝呕吐闹好一会子,等真正搬离,已快中夜去了,又听说老爷回来,郡主这才没再追究庒琂这事儿,赶着去见老爷。余下人等,俱是劝郡主安心歇息,等明日再议论。
郡主离去,幺姨娘跟着领六姑娘庄玢、七姑娘庄瑗也回南府不提。
幺姨娘走时,怕郡主在气头上没安排庒琂,便说:“夜深了,琂姑娘回去不免打扰到老太太,依我看,让她跟五姑娘一块儿去。”
郡主道:“五丫头醉成那样,跟她一块儿住,怕是折腾她了。”
郡主的意思,怕庄玝打扰到庒琂,往深的意思讲,琂姑娘不必跟过去,但也没说让琂姑娘回镜花谢。
幺姨娘不好说其他,或让庒琂跟自己回南府,遂而将湘莲看了一眼,湘莲立即明白幺姨娘的意思,便笑吟吟给郡主端礼,道:“太太,要是姑娘不嫌弃我们院里,我给安排个房间,让姑娘暂且歇一晚上。”
没想到,郡主竟点头默许了。
就这般定下,庒琂、子素主仆二人留在庄璞院屋,由湘莲安排居室。
幺姨娘回南府,庄玳与曹营官去送,张郎和肃远没走,也被安排在庄璞院屋这边。等庄玳和曹营官将幺姨娘送达南府归来,那二人也扎在庄璞这里。
中夜过后,北府来人,说太太让接曹少爷回去,曹营官想走,可庄玳不肯放,说晚上好一块儿打炕作伴。遂而,曹营官让人回话给曹氏,说庄玳不放人,拿绳子绑了不给走。
如此一来,男男女女,都住在庄璞这里了。
此刻,避嫌、礼仪,不复存在。似乎,这一院屋的人,是亲人兄弟姐妹,毫无嫌隙。
可是,一下子满屋院的人,叫庄璞看着烦闷,歇息的时候,他对湘莲抱怨,道:“不来的时候,没见一个,来的时候,跟传过圣旨似的。个个赶着看大戏,你说,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们。”
湘莲怕庄璞的话叫人听见,让人心头不舒服,便劝说:“二爷,贝子爵爷、张大爷,曹爷不是关心我们府上么难得几位爷一片心,你又不满人家什么呢!说这些话怪人,还拿捏着腔调,免不得让人听见说你阴阳怪气的。”
庄璞叹道:“我这一小辈子,让人说的还少多少就一句话,怕什么!不过,你说,我这位琂妹妹到底什么来头来我们府里一年,怎么感觉什么事儿都能跟她扯一块儿去。我就纳闷儿了,以前她没来,我们府上什么事儿也没有呀!”
湘莲道:“爷爷,以前你的心没在府上,也没去北府红楼上学,更不用心跟家里人过生日,自然看不到发生什么。亲近家里几日,你又说这些话怪到琂姑娘身上。我要是琂姑娘,听了,得冤枉死了呢!”
庄璞道:“她给你什么好处叫你这般待她,帮她说话呢!也没见你对谁这么好。”
湘莲宛然一笑,道:“爷忘了去年进宫的礼儿,爷顺手拿去,害我遭一顿,不是琂姑娘好心援手,这会子你能跟我说话我还能伺候你睡觉呢!真是没良心。”
庄璞摇头作笑,喃喃道:“说来,她也不像扫把星。可我觉得,若不是扫把星,怎么能引来那么多事儿你说啊,关先生和玉姑娘那事儿,是不是她干的她成心推给篱竹园那位姑娘,然后她跟她发生矛盾,就……”
虽然喃喃说话,声音也大。
这会子,湘莲安排好肃远、张郎住下,又安排庄玳和曹营官房屋,完毕后回来伺候庄璞歇息,主仆二人感慨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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