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新技术的掌握也在同时进行,比起操作飞行器,省去了调频调幅等步骤的短波电台,并不比传音筒复杂多少,蒙魌等负责技术的机宜司探子,很快学习并掌握了它的用法,这种中长距离的通讯利器,将使他们如虎添翼。
当然,唯一的不好就是体积稍稍大了些,无法像传音筒一样随便塞进腰里,吃电还吃得多,用不了多久就得充电。
这也是刘禹没办法在异时空大规模普及现代科技的最大障碍,完成发射塔的安装和调试,他在京东路的事情就算是完成了,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候,女孩留给他的,依然是灿烂的笑容。
只是笑容背后的东西,被深深隐藏了起来而已。
“莫要担心,总有一天,这样的铁塔,会将我们的声音,从天南海北聚到一块儿,哪怕身在琼州,也能听到我的声音,看到我的样子,这一天,绝不会太远,相信我。”
“我信你。”雉奴用力地点点头,直到那个挺拔的身影渐渐远去,才让泪花慢慢地渗出来。
夕阳下,淮水犹如被撒上了一层金光,闪着粼粼的波光。
楚州城外的淮水岸边,一行人沿着河岸慢慢前行,不时地看着对岸。
七月的江淮,阳光有些炽热,寻常的衣甲穿在身上,不多时就会汗湿背颊,李庭芝穿着厚厚的长衫,还披了件披风,脸上却连一滴水渍都没有。
“叙之,海州的百姓,还有多少不肯迁移的”
“除去转入京东路的,还有近七千户,六万余人,大都是殷实人家,在当地有产有业,不肯走也是自然。”
听他说到京东路,李庭芝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也不知道为什么,跑到那边去的百姓,比主动移入淮东的还要多,身处元人腹地,离着大都不过数日之遥,他们竟然还能坚持这么久
他有些不理解,原本授予一个女子两路宣抚使,就是带着一种玩笑的性质,不过此事并非没有先例,如今看来,人家不但站稳了脚跟,还发展得有声有色,引得普通百姓,特别是那种没有田地的,纷纷向往。
当然,那边实行的是什么政策,他也略有耳闻,原以为既为元人不容,又恶了地主乡绅,想要立足根本不可能,没想到,他们把事情做得那么绝,竟然是斩草除根,完全铲除了大户人家,再把他们的田地分给贫民,一下子就得到了这些百姓的拥护,为了他们不惜性命,让他在惊叹之余,还有一些惊心。
毕竟,李庭芝是一个正统的士大夫,还是其中混得较好的那种。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参详
“你说你叫什么”
刘禹又问了一遍,他不是没有听清楚,而是想要确认一下。
被他问到的是一个年青人,看着应该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身青袍,戴着寻常小帽,身长修挺,面如冠玉。
“在下姓赵名孟頫,忝任楚州司户参军之职,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赵孟頫尽管有些不明所以,还是认认真真地答道,因为对方虽然看着面生,可帅府的亲兵却没有阻拦也就罢了,陪同而来的,居然是新晋的循州防御使、威果左厢都指挥使、知泰州郑同,江淮军中,谁不知道这位郑屠子,谁的帐都不买,却极得李相公看重。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某个大人物的亲谊,可看郑同的态度,竟然甘为执蹬,这是李相公都不曾享过的待遇,他这个小小的一州参军事,哪里敢怠慢
孰不知,刘禹的惊讶更甚,眼前这人之所以出名,除了一手能卖出好价的字画,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是投降的宋人当中,极为特殊的一类,那就是他姓赵。
如假包换的太祖血脉,极得忽必烈看重,可以说荣宠一生,比在故国的际遇好上太多了。
如果不是在这里偶然碰到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此人还在淮地,被陌生人这么不住眼地打量,饶是赵孟頫涵养不错,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在下是哪里说得不对么”
“那倒没有。”刘禹也反应过来,这么看人家有些不礼貌,说不定会当成有什么特殊癖好。
“但不知足下之前在何处为官”
赵孟頫虽然有些奇怪,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过江前,在真州任参军,我军退入淮左,在下也跟着先到了扬州,后来又来到楚州,在刘防御府中做个小吏。”
“难怪。”刘禹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样。
“某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原来你是苗观察的旧属。”
“阁下与苗观察有旧”
“老友了,建康城下相识,比李相公还要早些。”
听他这么一说,赵孟頫突然想起了一个广为流传的传奇人物,在江淮军中,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却被人口口相传,难道说就是眼前这位
“敢问贵驾可是姓刘”
“刘禹,正是某家。”刘禹知道他猜出了一二,也不隐瞒。
赵孟頫一下子激动起来,一个大礼揖到了底。
“请恕赵某眼拙,竟然识不得抚帅真容。”
“哪里哪里,盛名之下,其实难付。”刘禹含笑扶了他一把,被名人崇拜的虚荣,还是很受用的,谁让咱是个俗人呢。
“抚帅客气了,相公每每言及抚帅,常有惊人之语,却又时时能中要害,见识之远,心智之高、布局之深,远非我等能及,今日得见,幸何如哉”
饶是刘禹脸皮厚如城墙,这么直白地吹棒,也有些承受不住,难怪历史上在元人那里混得风生水起,这嘴上功夫的确不是盖的啊。
因为进府之前,守卫的亲兵就告诉他们李庭芝不在,因此他也并不着急,就在阶下同这位书法大家聊着天,这番做派看在郑同的眼中,又是一番解读,对一个小小的司户参军都能折节下交,还真是老上司的做风。
刘禹问了问他家中的情况,果不其然,由于元人入侵浙西,截断了大江航道,除了镇江府、常州等少数州府,其余的都已经沦陷了,他的家乡湖州,更是首当其冲,家人一早就逃往了京师,如今只怕已经到了广州城下。
“数千里之遥,家父家母年事均已高,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下来,某却不能床前尽孝,真是枉为人子。”
“忠孝自古难以两全,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家小可在淮地,要不要一并送过去,本官倒是可以想想法子。”刘禹总觉得自己的安慰有些古怪。
“家小这便是某之不孝,家中原本订下一门亲事,年前本应完婚,可当时在下身处江北,正值州中疏散百姓,须臾不可离开,这一拖,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缘分。”
赵孟頫惆怅不已,刘禹没料到还有这么一番变故,想必那位管娘子,此时也在逃亡的路上了,相隔万里,的确很难再有相遇之时,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子青!”身后响起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刘禹回身一看,李庭芝的身影已经进了辕门。
“相公安好”他赶紧上前,两人在一步之内站定,互相打量着对方。
“好,都好。”
李庭芝的笑容看着十分真切,面容却又销瘦了几分,好在神采不错,没有当日那般病怏怏的模样。
“你来了,就好。”
刘禹只觉得眼中一热,赶紧展颜笑道:“相公安,则江淮安。”
“你我都要保重,活到鞑子被逐出大宋的那一天。”
“一定会的。”
两人把臂一同走进大堂,赵孟頫赶紧退到一旁,眼见着一大群人跟在后头,每一个都是独当一面的重臣,人家却同他一个小小的参军在这里聊了那么久,不禁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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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折服
消息很快被淮西的机宜司探子证实,塔出是不得已才会进军南阳府,张世杰所部无意中的策应,给了李庭芝一个非常好的进军时机,那就是顺着运河而下,去解扬州之围。
刘禹给他的建议是以实为虚,做出大举援救扬州的声势,实则以主力绕道招信军,为的是防止元人诱敌,毕竟忽必烈不可能放任这么一支大军在侧,攻其必救,围点打援,不是什么高级战术,如果元人真有这种意图,那么在大江对面的真州等地,必然会集结一定数量的军队,这种规模的集结,瞒不过机宜司探子的眼,切断真州一线,也就断了扬州围城之敌的退路,说不定,能在忽必烈的眼皮底下,打出一个让他肉痛的战果,比单纯地逼退敌人,要强。
毕竟扬州被围不算太久,还能撑得住,他们可以从容调度,对于宋人来说,发动战役的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尽一切可能,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慢慢地改变双方的实力对比,而不是去拼一城一地的得失。
这种思路上的差异,决定了双方对于战役目标的分歧,李庭芝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只有通过他的嘴说出来,才能在淮东诸将中形成统一的意见,因为他们的亲人全都在扬州城,不是切肤之痛,如何能冷静应对。
然而刘禹前来的目地并不是出谋划策,而是建立通讯网。
“相公,淮东没有太好的选择,只能将铁塔建于城内,此物一旦建成,就能与京东路及其余各地,即时通话,不必再通过各处转接,以淮东之大,至少也需要两到三处,可如今形势不稳,暂时先建这一处吧。”
“你要走”相识不算短了,李庭芝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不得不走啊,下一处铁塔,将会设于建康城内,他们撑到现在,只怕已经精疲力竭,再不给一点希望,或许就要撑不住了。”
刘禹神情郑重地说道:“建康府,是我大宋的一面旗帜,绝不容许元人攻占,它的存在,牵制了忽必烈的心志,让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投入兵力,却无可奈何,你们才能在外围机动作战,寻机歼敌。”
“可重重围困之下,如何进得”莫名地,李庭芝想到了襄阳城,想到了为了破围,牺牲的那几千民壮。
“那是我的建康,没有什么能拦得住。”刘禹的脸上有着强烈的自信,让人不自觉得就会相信,无论他说得有多么荒诞不经。
“听闻相公家眷俱在城内,不如修书一封,让某带与尊夫人,某相信,相公的亲笔,比任何事物都要振奋人心。”
李庭芝当即修书一封交与了他,接下来的几天,刘禹与机宜司在本地的负责人刘二,一直在城中忙碌,寻找一处合适的建设地点,而城外的大营,一支又一支的兵马从营中出阵,声势浩大地四野皆闻,而到了夜里,另一部分队伍静悄悄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进发,郑同的威果左厢成为了全军的先锋,他们将绕道盱眙县,进逼真州。
等到铁塔建成,调试完毕,刘二等人也掌握了新型短波电台的使用,并顺利地与京东路接通,这种不需要中转的实时通话,极大地鼓舞出征战士的心,因为他们知道,在全国各地,还有着无数与他们一样,全力抵抗鞑子侵略的志士。
运河码头上,刘禹送走了李庭芝,接下来他也要离开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他也不例外。
七月的江南,烟雨蒙蒙,雨季并没有完全过去,天空时不时地就会飘上一阵子,让那些北地来的人极不适应,建康城下的大营里,每天都有病倒的,就连他们的大汗,最近也有些不舒服。
被重重大营围在中间的那座城池,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在风浪顽强地挣扎着,每次以为它倾覆的时候,最后总会抬起头。
围着城墙的一圈投石器,每一架都有寻常的两个那么高,这些庞然大物,一次能将两人大小的石块,投出数百步,砸得宋人的城墙摇摇晃晃,连城垛都快掉光了,可就是不倒,如今,用做石弹的材料已经茫然无存,要通过大江,从遥远的山里运来,可有多大作用,只有天知道。
城墙下那条宽阔的护城河,分别被从上下游截断,为此,十多万强征来的宋人百姓干了近一个月,才将河道引向了城外的湖泊中,这么做断不了城中的水源,可却极大地降低了接近城墙的难度,干涸的河沟变成了濠沟,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被填平,使得那些大型的攻城器械可以直达城下,如果不是雨季的影响,宋人只怕一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尽管耽误了一些时间,所有的元人都相信,建康城的陷落,只是个时间问题,或许就在下一个攻城期。
打了这么久,终于要见到曙光了,忽必烈只觉得些许的不适全都不翼而飞,毫不妥协地拒绝了太医院医正等人的规劝,他想要亲眼看到这座雄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陷落。
至于城中还有什么谁也不会在乎,拔掉那面刺眼的旗帜,才能彻底找掉宋人的抵抗意志,为此,哪怕最后收获一座空城,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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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家书
“呼!”
一块比磨盘还要大的石块从空中飞过去,划出一道曲线,躲在城角下的宋人无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它。
只见那个石块在空中打着旋,擦着一栋屋子的飞檐落下,呼啸着砸在地面上,顿时就是一个小坑,碎落的砖块、瓦片和泥土到处飞起,弥漫着四散开去,将整个街面都笼进了灰尘之中。
“咳咳”
几个躲闪不及的军士立刻发出了咳嗽声,却不敢从城角下跑出来,因为元人的攻击还在继续。
“快看,又没中。”另外一边,一群人同样缩在下头,看着全都是一身普通百姓装束,似乎对此习以为常,非但不害怕,反而一脸的兴奋之色。
“唉,又没中。”有人欢喜就有愁,另外几个男子一脸的沮丧,说出来的话却是差不多,在他们当中,坐着一个五短身材、露着半边肩膀的中年男子,露在外面的皮肉上,刺着一付艳丽的牡丹图。
“如何这一扑有结果了,依然未中,中扑的都来某这里记个数,规矩照旧啊,有拖无欠,概不过夜。”
一个青皮模样的瘦小男子涎着脸凑上来,谄笑着说道:“小乙哥,好歹饶一些,这一扑小的定能翻本。”
建康城扛把子陈小乙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若是某没记错,你连明日的吃食都输光了吧,再饿上两顿,都用不着收尸,自个儿往秦淮河里一跳,还能落个干净。”
“这话却是怎么说的。”男子讪笑着,却没有退却的意思:“如今这秦淮河哪还有水,一脚踩下去全是烂泥,听说里头还有好些个尸骨,不知道是哪一年落下的,咱要跳下去,溅身泥还差不多,哪来得干净。”
陈小乙拍拍他的脑袋,摇摇头:“杆子,不是小乙哥不关照你,咱这建康城,自打让鞑子给围了,只有战死的、疼死的、累死的、被石头砸死的,还没有吃不上饭饿死的吧,你要开了这先河,大帅那里,岂不是某家吃挂落,手气差就忍忍,不赌也死不了人。”
男子心知无望,无奈地缩回头,嘴里嘀咕着:“邪了门儿了,这么多天都砸不中,鞑子那石头落得跟雨点似的,偏生就留了这一间屋子,还害得老子输得饭都没得吃,真他娘的晦气。”
陈小乙打发了他,没有再理会,四下里一招手:“都记下了吧,来来来,新扑开张了,打得中,一赔二,打不中,一赔三,买定离手,莫要迟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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