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听说你是第一个登上城头的战士”那个半蹲于地,仔细地为他缝伤的女孩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传闻总是有些夸大其辞。”对于别人的问题,不回答是一种失礼,他当然不会这么做:“第一个登上去的,是我的弟兄,他已经战死了。”
“他很英勇,身上中了四下,全在正面,我找到他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可惜失血太多,救不活。”女孩的声音很动听,说出来的事实却很残酷。
云帆不知道这一切,当时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女孩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件事,在他们登船之前所经历的一件事。
“不是说,血液可以共用吗当时我们还验了血样,我记得他是甲型血,我也是,为何不能用”
女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灵巧地挽了个花,将一个线头缝好。
“采血救人之法,陈老先生还在研究,这次有几个伤者,就是被同样的血救活的,你自己都失血过甚,如果不是身体健壮,又伤得不算重,我们还要为你输血呢,我也是甲型血。”
女孩站起身,歪着头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提起脚下的小箱子,向他说出医嘱:“最初的几天会有点痛,注意不要沾水,如果有发红的情形,就来找我们,你的伤包好了,告辞。”
“等等。”他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一个小小针眼,出口叫道,女孩不解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可否赐教,为我输血的恩人,芳名为何”
女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丢下一句:“奴姓赵,行三。”便脚步匆匆地走掉了,他们这种专业的医护人员人数太少,一场大战下来,伤者成百上千,他们不得不超负荷工作,没有时间可以耽误。
从她的做派,云帆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出自大户之家的女孩,举手投足都有着良好的教养,这种教养,明显来自于原本的家庭,绝不可能是
第二百零四章 盛宴
从占卑到凌牙门,水路再快也要两到三天,杨行潜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出席由蒲甘人组织的宴饮,为的是庆祝他们拿下了大理城。
宴席上杯觥交错,各种语言的脏话飞来飞去,好像一言不合就会动手,还能保持基本礼节的已经没有几个,就连身为主人的阿难陀也是醉眼腥松,一付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
杨行潜当然知道他没醉,就在自己听着手下回报时,那对混沌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蒲甘人胜利的消息一早就告诉了他,不过正式发过来还是多用了些时间,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杨行潜并不感兴趣,他更在意一些别的。
如今还猬集在凌牙门岛上的,已经变成了八国,占城人首先退了回去,因为他们受到了元人的直接威胁,元人打穿了安南的狭长领土,正朝着中南半岛的最底端逼近。
这对他们来说影响不算大,因为占城原本就只派了一只象征性的队伍过来,退回去的目地是因为形势不明之下,也许要重新站队。
这种情况也影响到了其邻国真腊,作为地区性的强国,正处于吴哥王朝的鼎盛时期,占城已经成为了他的属国,两国同时遭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只不过还没到切身之痛罢了。
杨行潜更相信,他们是想要看一看,宋人吹的这个牛皮,倒底会不会破。
他们聚集在这里,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宋人的船队到来,只呆了两天就离开,说是直扑三佛齐人的都城,当时没人相信,因为谁都知道那里集结了不下十万大军,宋人一共才不过一万多,拿什么去拼。
三佛齐能在敌国林立的黄金水道控制着这一带,一过就是数百年,绝不是容易对付的,听从宋人的召唤过来敲敲边鼓这没什么,反正只要不是真的打起来,谁也不会当真,可如果真的动手,至少要看到胜利的希望才行。
国与国之间,没有傻子。
蒲甘人已经尝到了甜头,在宋人的牵制下,夺取了很大一片领土,这是一个不错的榜样,也增强了他们的信心,尽管元人的大军就在自已国土的附近,可如果一旦哪一天,真的要抵抗,宋人就是唯一可能的援军,因为谁都可能降伏,唯有宋人不会。
“尊贵的杨,贵军又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吗”注辇国的使者是个酒量不错的中年男子,平时自恃实力强大,隐隐以诸国联军为首者自居,不过在杨行潜面前,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只是骨子里的那种质疑,几乎就写在脸上。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能够依靠的只有历史,碰巧宋人的历史成绩很糟糕,就连安南人也能时不时地去劫掠一把,他们如何相信,一支看着光鲜无比的军队,不是来旅游的
杨行潜端着酒杯浅浅地酌了一口,这种杯子是从琼州带来的,一种很漂亮的雕花玻璃高脚杯,每一个在第一劳动服务社里的标价是三千工分,差不多是一个劳动力一个月的定量。
杯子里的液体来自于暹罗,据说由当地盛产的一种果子酿成,呈浅紫色,他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以避免对方呼出的酒气喷到脸上,微笑着摇摇头。
“占卑。”
“占......卑”注辇国使念叨他嘴里说出来的词,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对,就是占卑!”
杨行潜站起身,举起杯子,放大音量,他的话让现场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各国的使者纷纷转过身,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方向。
他非常享受被人瞩目的这一刻,特别是还能吊吊大伙的胃口。
“今日,我们聚在这里,是因为蒲甘大军,拿下了元人在西南最重要的一座城池,而明日,我希望大伙儿能参加由大宋举办的宴会,当然这只是一个邀请,因为地点并不在本岛,可能在路上会耽误一些时间。”
“哪里”使者们果然来了兴趣,宋人还没有如此主动地作过邀请,这摆明了他们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这才是最令人关注的。
说话间,杨行潜已经踩着粗木制成的凳子上了主桌,宋人还不怎么习惯这种众人共聚一桌式的宴饮,感觉就像是乱哄哄地市场,显得极为粗野和没有教养,不过此时拿来踩脚正好。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就是你们所听到的那个名字,珍惜这个机会吧,或许当我们到达时,它已经不叫原来的名字了。”
杨行潜举起杯子,优雅地转了一圈,开怀大笑:“欢迎见证历史。”
“占卑!”
“占卑!”
现场更加混乱了,显然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使者们的意料之外,每个人都茫然地跟着呼喊,同时用目光交换着各自掌握的信息,却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这就是杨行潜想要的效果。
虽然一直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可这些天以来,他心里的压力并不小,毕竟那是一个大国,又是座拥几十万人口的都城,几个月打不下来才是正常的,可是没想到,不到
第二百零五章 两端
梁鸿名驻刀立于城头,脚下是四散分布的尸体,既有三佛齐人的,也有自家的仆役,他的长子,不过二十出头,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被人抬着,准备送回府去。
三佛齐人的攻势再一次被打退,他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把祖传的唐制大刀,豁口处处,取下过多少人的性命他此时早已记不得了,唯一盼望的就是,宋人的援军能尽快到达。
自那一日起事,拿下巨港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三佛齐人的征讨大军,以无比迅捷的反应速度,在第五天就出现在了巨港城下,好在他们早有准备,才没能让敌人偷袭得手。
巨港是三佛齐的旧都,又长期被爪哇人占据,双方在这一方曾经拉锯过近百年,因此,城池本身的防御,是整个苏岛最坚实的,光是高度,就超过了新都占卑,如果不是这样,梁氏根本就不敢有所动作。
凭借坚城在手,他才有信心,守到宋人来援,三佛齐的平叛大军围攻了八天,除了留下一堆尸体,什么也没有得到。
然而现实也是很残酷的,最初他们这城中的汉人世家,联手驱逐了为数不过三千人的三佛齐守军,组织起了一只过万的队伍,其中近半数都是当地的土人,战斗力可想而知。
三佛齐的大军来得很快,没有给他们多少训练的时间,从一开始沿穆西河布防,到不得已退回城中,一番战斗下来,伤亡也是不小,还要防着城中占了多数的三佛齐民众,梁鸿名的压力从来没有这么大过,几乎彻夜难眠。
“从义。”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他转过头,叫了一声。
来者是他的姻亲,同为城中汉人世家的施氏,已经被定为下一代族长的施从义,也是他的大舅哥。
施从义高高瘦瘦地,人却十分精神,同他打了一个招呼,不无担心地看着对方的黑眼圈和深深的眼袋说道:“你这又是一夜未睡”
“天亮时合了会子眼,不妨事。”梁鸿名随意地摆摆手:“你那头折损大么”
“死了十几个老仆,土人一百多,还有几十个跑了,没让三佛齐人得手。”
最后一句是废话,如果得手,两人就不会在这里聊天了,梁鸿名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再这样下去,会不会让三佛齐人得手,就难说了。
“某这处也是差不多,已经差人去征发了,在城里的那些男子,放着也是放着,闲了还会生事,花点钱,让他们来守城,岂不是一举两得。”
施从义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如果真有这么简单,一早就应该做了,如今三佛齐人的大军云集城外,从建制上看,至少也超过了五万人,城里还有近十万百姓,谁知道他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梁鸿名显然也不认为真能成事,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真正的解决之道,还得放在不知道在何方的宋人身上,这不是一个有趣的话题,两人都知机地住了嘴。
沉默了片刻,还是施从义忍不住开了口:“你就没想过,如果宋人不到,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没想过,不然你以为,某为何这付模样”梁鸿名自嘲地笑了笑:“事情是某挑的头,若是最后落个没下场,某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于地下,又有何脸面,见你等”
“你能问出这一句,足见是用了心的,是不是其他人,也有这般心思”
对于他的疑问,施从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梁鸿名叹了一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由不得咱们首尾两端,三佛齐人劝降的使者,某都斩了两个,此时再反水,保不齐就是灭族之祸,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全你等的性命。”
在他的逼视下,施从义的脸色发白,不自觉得偏过头,不敢再同他对视。
情况是明摆着的,所谓的办法,就是交出梁氏,以求得三佛齐人的宽恕,这样的话,如何说得出口,就连想一想,都是罪过。
可他不想,不代表别人不会这么想,苟富贵易,同患难难,自古就是这么个道理,毕竟哪一家都是几百上千号的人口,不为自己也得为族人着想,在续存的问题面前,道义是个微不足道的事物。
这个道理,无论是现任族长梁鸿名,还是准族长施从义,都心知肚明,也无法回避。
“再等等吧,宋人会给某一个交待,某也会给大伙一个交待,真要到了那一步,交出某家一人,让梁氏出海他投,便是你我两家百年之谊了。”
“鸿名,不当如此,你切莫悲观。”施从义一听之下连连摆手。
梁鸿名苦笑着摇摇头:“富贵险中求,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啊,不瞒你说,过了今晚,要是还没有消息,某已经打算送人出海了。”
施从义没有再劝,对方的意思很明白,梁氏罪在他一人,保全其家人,他可以任其处置,想到两家这么深的交情,施从义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
这位姐夫今日穿着一身唐装,当然不是后世那种满褂,束带袖衣,交领襥头,与他们这些依然披发,做当地人打扮的截然不同,故国衣冠,那是书本上、画像中、梦里才
第二百零七章 枝节
金明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两天时间,就与三佛齐人的大军接触上了。
当然这种程度的接触,还谈不上进攻,更有些逼迫的味道,他们的人数太少,只有对方的五分之一,如果不是巨港还处于包围之中,以他的谨慎,是绝不会如此鲁莽的。
可是三佛齐人并不知情,只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红色,那些从占卑败退的守兵们,早已经将宋人的勇猛、装备,传遍了全军,因此他们另可不要性命地去攻城,也不想去对付这支传说中的大军。
眼下,宋军的旗帜已经清晰可见,他们的军容齐整,盔明甲亮,兵器上的金属光泽汇成一道耀眼的彩虹,无边无际的军阵,让人摸不透后头还有多少人,他们不得不严阵以待,将大部分力量调集到这个方向上来。
这也造成了巨港城防压力的减轻,对此,感受最为深刻的,莫过于梁鸿名了,当三佛齐人的进攻再一次被击退时,他们的力量实际上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办法再挡住下一波的攻势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下一次,迟迟没有到来,中间的间隔之长,让他们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然而,打破这个美梦的消息,来自于城池的另一个方向。
自从巨港城建立之使起,对于一海之隔的爪哇岛,就呈防备之势,那个岛的面积虽然不大,可人口却非常密集,在科技还不发达的十三世纪,人口的多寡,几乎决定了国家的强弱。
因此,两地之间注定没有和平的一天,除非统一到一面旗帜之下。
阇婆的新沙柯里王朝,建立不过五十年,正处于上升期,这样的一个势力,又怎么可能放过近在咫尺的这么大一块肥肉。
当然,正是大宋的行动,将他们的野心进一步激发起来,宋人远征而来,不可能有太多的兵力,凌牙门,在所有国家的使者眼中,他们亲眼所见的宋军主力,也就一万出头。
凭着这样的实力,宋人要想征服五倍于爪哇岛的地盘,是一件不可想像的事情,特别是在爪哇人看来。
而所谓的协议,在实力面前,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现在夹在中间为难的,不是宋人,而是以梁鸿名等人为代表的汉人家族,三佛齐人不死不休,爪哇人也不是善类,宋人又迟迟不至,看着哪一头都没有出路,更要命的是,这种复杂的局面下,原本一条心死守待援的汉人首脑们,又有了一些别的心思。
对于隔着大海的所谓故国,他们纵然还有一些留恋,经过了几百年,也早就消靡得干干净净了,若是宋人势大,投过去有些好处,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三佛齐的大军一眼看不到边,爪哇人也是来势汹汹,夹缝里求生存,本就是海外汉人屡屡经历过的,当年的注辇人、爪哇人,都曾经占据过这里,不也都活过来了,这一回,会是例外么
双重压力之下,这些人的心思松动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毕竟他们在这里有着庞大的产业,就此拱手相让,怎么可能甘心当探子将宋人的计划说出来时,这些族长或是准族长都是表情各异,施从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拿下了占卑”
不能怪他们吃惊,那是三佛齐人的都城,宋人倒底来了多少人竟然在一个月之内就拿下了。
“诸国齐聚,我大宋自当做出表率,不瞒诸位,占卑陷城之后,各国皆有进兵之意,半岛战事已经展开,三佛齐人再无幸理,尔等的功绩,也会被人铭记,只要再坚持再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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