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因为他知道,济南城中的十多万人,远不是叛军的主力,更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百姓,可就是样的乌合之众,将他的大军牢牢地拖在这里,不得寸进。
人家摆明了不会同他决战,他的对手,不但是个知兵之人,而且毫无廉耻,打仗打得如此猥琐,也真是少见了,问题是,这位不拘一格的对手,传说中是个小娘子,让他连骂都骂不得,这口气该找谁出去
“阿喷!”雉奴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她下意识地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动静,难道又被人扎小人了
“通了,通了,姐儿,济南城接通了。”
一个小女孩拿着传音筒,兴高采烈地朝她招招手,雉奴赶紧接过来,贴到耳边。
听到师父的声音,她不禁露出了笑容,这是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同城里联系上,倒底情形如何,只有亲耳听一听,才能放心。
“娃娃,你放心吧,老头子还死不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雉奴的眼睛一热,师父的声音中气十足,可谁知道是不是忍着什么。
“师父,你也放心,我们在外围,一连围歼了他们三个千人队,千户都捉了两个,他们现在连拒马河都过不去,益都以东的百姓已经安置妥当,每家分到了田地,正在精耕细种,明年,咱们肯定能够丰收,他们的日子,一定会比鞑子治下过得好。”
“放心放心,老夫很放心,娃娃啊,不要着急,鞑子还很强大,千万不要同他们决战,一点一点地磨掉他们的士气、兵力,你在外围努力,我在城里坚持,他们总有一天会坚持不下去的,城里人手充足,士气很高,老夫有信心,守到明年,守到咱们丰收之时。”
“嗯,师父,你一定要保重,等咱们的粮食多了,酿最好的酒,让你喝个够。”
两个人都是一样,报喜不报忧,隔着鞑子的大军,就算知道了有什么困难,也无法解决,这一点,师徒二人心知肚明,结束了通话,她站起身,看着远处的那座大城,听着连绵不断的号角声,元人的又一次进攻开始了。
尽管心急如焚,雉奴知道师父说得在理,硬拼不是办法,她的手中目前只有三万人,余下的两万在都统齐宝柱的带领下,沿着益都、宁河一线渗透,打击那些试图深入的敌人小股队伍,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她也无法精确掌握。
两军之间一直保持着不长的通讯范围,以便随时策应,这同样是一种掌握部队的策略,通过即时通讯,双方可以紧密地配合,对敌情做出最为快速的反应,因为他们才能连速设伏围歼了三支敌人的千人队,几乎没有跑出一个人,这样干净利落的歼灭战,不但能极大地鼓舞军心士气,还能让敌人的统帅迷惑,搞不清事情的始末。
至少,会让他们的试探行为,一直持续下去,三千人,对于总数多达二十万的敌军来说,也就是济南城下几天的伤亡数字而已。
很快,密布在各地的探子就传来了敌人最新的动静,元人的大营中有异
第二百一十六章 标语
决心一下,以京东东西路宣抚司名义下发的总动员令,立刻通过传音筒,逐级逐级下发到了全路的每一个州县,上面没有什么文字游戏,全都是最直白的语言,讲述了目前遇到的敌人是个什么规模,宣司为了达到战役的目地,需要百姓们做些什么,很难相信,官府会用宣讲,而不是强行摊派的方式,来执行一条钧令,这个认知,再一次让主管民事的李谦感到了新鲜。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是写进书里的一句话,其中应该如何断句,后世有很大的争议,但一般而言,多少含有一些愚民易治的思想,还是极为明显的。
民智究竟应不应该开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要涉及到一系列复杂的社会问题,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是以姓氏家族为群居的主体,同姓抱团排外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行为,他们可以眼红自家族中大户的土地田亩,但绝不会放弃整个家族的利益,坚冰的打破只能从外来者开始,他们大都来自于京东路的前方州府,以及徐州、海州等地,自然会与本地的百姓发生冲突,好在收缴自大户的田地足够多,这才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种矛盾,而不至于将冲突波及本地的百姓,仍然小规模的矛盾依然无法避免。
很多时候,乡绅大户往往是村寨里的仲裁者,他们行使着封建社会最基层的行政手段,成为稳定统治阶级的基石,当这种基础被打破,就会带来一定的社会动荡,如何补上这样的空白,同样是新生的京东路政权,需要认真研究的问题。
于是,一种新的组织形式被提了出来,联村自治,一个或是几个自然村,由所有的村民共同推举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士,无论这些人识不识字,都可以对事务提出自己的意见,当有什么纠纷发生时,他们就会聚在一起,商讨、争论、讨价还价,从而解决基层官吏的缺失问题,这纯属一种无奈之举,也谈不上原始的民主选举,因为每一个被推举人的背后,都是一个利益团体,这么做只是给了这些利益团体的代表一个合适的参与机会,他的组成形式,更接近于在城市中广泛发展的行会组织,不管怎么说,有秩序总比没有秩序要好。
这些人同时也担负起了与官府沟通的责任,双方会就税收、民夫的征调、农田水利的建设、开荒、新到百姓的安置、甚至是粮价进行协调,当然也少不了各种扯皮,那种官府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出政策就能改变世界的理想状态,只存在于后世的中。
李谦已经适应了这种比菜市场还要热闹的大会现场,刚开始,经验不足的时候,还经常会苦口婆心地亲自下场劝说,到了后来,算是慢慢明白了,就算是告诉他们今天分钱,这些百姓也绝不会欢天喜地地老实排队,总要争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否则怎么显得出自家的地位
现在,他只负责督促钧令的发布,有时候太过复杂,会出面解释一下,至于执行的过程,就由这些人自行争论,反正最后总能达成一个妥协,如果当真僵持不下,代表官府的他再来说一句话,就会成为最终的结论,这种一言九鼎的感觉不要太好。
“诸位乡贤、耆老,元人此次来势汹汹,颇有一举荡平我京东路之势,此乃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故此,我等只有同心协力,才能共渡时艰,若是都推诿塞责,指望别人去拼命,那还有何人会出面,来保卫我等的家园”
“宣帅说了,咱们不搞强征那一套,出人还是出粮,全凭自愿,若是所有的州府都不愿意出人,大不了,咱们拿粮食去外路召人,在我大宋,有的是肯为田地拼命的汉子,远的不说,两淮如今有多少人等着安置呢,到时候,哪个州府不愿出人,就安置到哪里去,本官将这话说在前头,就是不想让你们日后再来寻某,须得想清楚了。”
他的脸上挂着一种人畜无害的微笑,在这些田舍汉、老乡贤看来,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嘴上说是不强征,可话里头句句透着威胁之意,官府的意思很明白了,出人的地方,少征或是不征粮,不出人的地方,除了出粮,还得负担日后的逃民安置,这让视土地如性命的百姓如何受得了,就算是荒地,那也是本乡的荒地,日后说不准就会开辟成良田,岂能便宜了外乡人
人没了还能生,田地没了,可就真的没了,这个帐没有人算不过,按照官府的公示,一名乡勇相当于两名民夫,一名民夫就能免去十户的征粮,一个百户的村子,不过出十个民夫就能免征,负担并不算重,甚至比起元人来说,算得上很轻了。
很快,五万乡勇、十万民夫的名额就被各州府一抢而光,他们回去之后,还有一番争夺,确定每个县的数目,如此类推,一直落实到每户人家,眼见大事抵定,李谦才多少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的行动,是全路范围的大事,对他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如今,整个京东两路的民政,全由他和一群各地征辟来的学子担着,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边学边用,学以致用,根本没有半点缓冲的余地。
累是真累,从身到心,忙得吃饭匆忙,睡眠不定,可内心的满足感,却是实实在在的,有那么一刻,他都有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感觉,当然这个知己,是那位巾帼英雄,还是当初饶下性命的年青宋人,就不得而知
第二百一十七章 神兵
雉奴不在是意料中事,她要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办公,才是不可思议的。
经过对方这么一说,刘禹总算记得,是自己在刑场上放掉的那个士子,没想到,都混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可见还是有些真才实料的。
既然历史都改变了,他也不会再有什么歧视之心,毕竟,这一路看来,京东路的后方治理,还是可圈可点的,即使做不到后世那般彻底,已经足够稳固了,人家又没有主义做为信仰。
这个时代的士人,在节操以外,还有着治国、平天下的志向,当元人势大,忽必烈又表现出一定的礼贤下士、尊崇儒学的做派,自然会被这些北方士人所拥护,家国天下,家在国前,至于天下姓什么,并不是他们唯一考虑的因素。
能为鞑子所用,又何况是正统的汉人,这些本身出身就贫寒,好不容易读出头来的士子,总要有个效忠的对象,才能将一身本事施展开去,哪怕这个对象是个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李谦,身上多了一些成熟和干练,也多了一些世故与圆滑,未来的大元名臣,已经初露峥嵘,刘禹给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受益,辛苦你了。”
“某......下官职责所在,岂敢言苦。”
一番辛苦能得到某人的肯定,李谦也有些不谈定,不知不觉就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宋官。
那点小心思,刘禹自然不会说破,同他一块儿走进行辕,这里原本是元人的登州总管府,因为新主人常年不在,坐镇此地的李谦又不好此道,里头的陈设都没怎么变化。
李谦将他请到大堂的上首坐下,先是介绍了一下京东路的形势,然后便将话题转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战上面。
一万敌人已经引不起刘禹的重视,这份淡然,看在李谦的眼中,又是另外的解释了。
“此事,你们做得很好,准备充分,应对得当,无须某再多说,只是一旦这些精壮被抽调,会不会影响今年的收成,后方的州府,也不能一点守备不留吧。”
刘禹没打算事事包办,因此用上了提醒的口吻,越是如此,李谦越不敢怠慢,仍是恭身答话,对方那张谦逊的面容背后,是个什么样子,别人或许不知,他是一清二楚的,当日刑场上几百个人头一齐落地,不过是那张嘴里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
“好教上官知晓,本路各州,奉行联村自治之法,村有卫队,乡有乡勇,农时耕作、闲时操练,平时流番戍守城池,已成定例,但凡出丁之户,家中的田亩会由同村同乡的自治会安排打理,用水施肥都是优先的,不会增加百姓的负担,像如今这般的战事,一次性征调十五万民壮,分摊到各州各县各乡各村,也不过几十人,减少的劳力,若是有打理不过来的,报上官府,还会从富余之地酌情征调襄助,这个数目,宣帅之前就同下官商议过,不会影响路内的收成。”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刘禹不由得刮目相看,这种法子肯定不会是雉奴想出来的,多半还是此人的功劳,未必会有多少先进性,但是能保持社会的稳定,就是好办法,他还不至于去苛责求全。
“能把事情想在前头,充分估计困难,提出解决之道,你当得起一个“能”字,看这衙门里空荡荡的,人手够么”
“哪里够,都是一个人当做几个人在用,忙得分身乏术,有些人宁可去教学,也不愿入仕,总不好逼迫,如今不过勉强维持罢了。”说到痛处,李谦苦着一张脸,也是无可奈何。
刘禹深以为然,这里是北方,还是元人统治的腹心之地,他们在实行激进的政策之时,就注定会得罪大多数的读书人,除了某些出身贫寒的士子,又会有多少人主动投靠呢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元人看上去势大,他们能坚持多久,殊无把握,处于观望就是最正常的反应,否则一旦元人卷土重来,就是天大的祸事。
对此他也没有好办法,就是琼州同样面临着管理人才的紧缺,否则他何必要亲自授课
“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还要打得漂亮,胜利才能鼓舞人心,潜移默化之下,就会有更多的人心向大宋,好好配合你们宣帅,扩大宣传范围,争取让百姓们都知道,为什么而战。”
“上官说得是,某记下了。”
“既然他们愿意教学,那就多办义学,多收一些孩童,简化教义,从识字开始,慢慢培养自己人,也不失为一条路子。”
“这个下官也有想过,可如今百废待兴,库中积蓄不多,又不能加税于民,还要支撑大军的开支,一时间难以为继啊。”
“开源节流,没有流就想法子开源,京东临海,海上不光有海盗,还有贸易,组织那些海商,出海去找财路,高丽、琉球、倭国、长白山里的山野部落,都是可以交易的对象,只要有利可图,法子总会想得到,元人的水军尽皆折于楚州海外,目前正是行事的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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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条例
谢堂在下船的第一天,就后悔了。
倒不全是因为这里的乱象,任何地方,一下子涌入那么多的难民,都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本地的守军,在年前的泉州之役中,被调往了福建路,余下的这点子乡兵,加上新募的,自己不炸了营都算是好的了,哪还能管得了多少
这个时代的广州城,还远没有后世的那般繁华,靠着一个市舶司,有了些海贸的底子,可真正的大海商,全都掌握在福建路,一个泉州就将他们压得死死得,好不容易等到泉州败了,元人又来了。
当然,元人目前还在福建路,可是源源不断而来的难民,让这个岭南的首善之地,顿时紧张起来,真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广州城,离着他们下船的珠江口市舶司码头,还有三十多里,因为在五代时,曾为南汉的国都,倒是颇有几分大气,南汉是个小国,没有财力大肆扩张,整个城池高不过五丈,阔不过七里,位置大致在后世的番禺。
到了宋时,才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分别在原本城池的东两两侧各修建了两座新城,南渡之后,海贸发展得很快,为了容纳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口,朝廷对广州进行第三次扩建,用一道长垣将三座城池连接起来,就形成了现在的格局。
如今的广州,已经更名为“德祐府”,成为继临安府之后新的行在,然而坐镇府衙的资政殿大学士、广东经略安抚大使、判德祐府贾余庆早就忙得不可开交,准确一点形容就是焦头烂额,哪还有一点初掌京师的意气纷发
难民只是其一,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圣驾已经进了广东路,迎驾的人手都不足,沿途还要加以安排,避免难民太多冲撞了,各级官署要进城,哪一个都轻忽不得,南汉的皇宫已经三百多年没有修缉了,也要马上整理出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需要银钱的,府库就那点存货,少不得还要去向商贾士绅打打秋风,头疼哪!
因此,当一封普通的名刺被人送进来,他本能地感到了一阵厌烦。
“谢府?浙东过来的,你看这城中,还有哪里可以安置,郡侯郡公也是一般,要不然你家里腾出来,让他们进城可好”
贾余庆一时间没想到那上头去,谢堂在京师的名声不显,甚至可以说是低调,唯一做得出格的事,还是他离京之后,他怎么也没将这个“谢”字,与太皇太后的亲族联系到一块儿,至于对方身上的封爵,的确不算什么,他自己都是个开国郡公呢,两浙过来的贵戚、宗亲何其之多,一个侯府还真不一定摆得上台面,再说了,城里的确已经人满为患,就连城门的开启都不同往日,那些城兵们看谁都像是难民,多一个人进城,就多一张嘴要吃喝,更何况是一大家子。
于是,身为枢府长官的谢堂就被这么华丽丽地无视了,他之所以没有动用枢府的名头,是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此时他的官署还在广东路与福建的边缘呢,以他的身份,此刻应当随驾,而不是单身进城。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面子不算数,再搬出已经逝去的姑姑来他拉不下这个脸,看着满屋子的老小,心头的悔意便由然而生。
谢氏是个大族,在谢道清入宫前,就已经在浙东扎下了根,更远一些,甚至能上溯到“王谢”的那个谢字上去,哪怕就是做为旁支中的旁支,也是有史以来数得着的望族。
到了他这一代,特别是最近这一二十年,谢氏在宫中风光无限,他们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簪缨世家讲究个风评,平日里祸害乡邻的事情固然少见,可身为后族,横行无忌也是有的,哪曾受过这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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