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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也没有那个时间来精雕细作,光一个政事堂就有数十个房间,一路这么搜寻下来,他算是明白了,仓促之间无法带走的,大致可分为两样,一就是瓷器,易破损又占地方还重,二就是木器,占地方加上重,还不值钱。

    “把那些桌子、椅子、凳子、书架、台盘、全数都搬出去,先推在下头。”刘禹一边吩咐,一边打开一个碗橱一样的柜子,果不其然,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碗和筷子,还有各种大小盘子。

    “这些都是中品,舍人们进食之器。”监作见他驻足不走了,上前看了一眼:“筷子是楠木作的,可要”

    “要,都打包收起来。”刘禹见他不理解,拿起一个碗,对着光线:“此皆民脂民膏,弃之奈何”

    所谓中品,就是上面有着一道道的裂纹,经过后世瓷器知识普及的他,只觉得上面的纹彩,是那样的生动,就连一块小小的瑕疵都充满了美感。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兴到极处,不仅闻鸡起舞,喔不,闻器而歌。

    “那上头的是饭粒,属下拿去给洗洗”

    刘禹的好心情嘎然而止,盯了一眼这个直白得有些讨厌的家伙,总是不能让他尽兴一回,讪讪地放下碗,装逼装成逗逼的他,为了转移视线,漫不经心地指着墙角的一个器皿,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那个呢,观之器型不错,色彩也颇为灵动,可是官窑所出”

    监作看着那个器物,面露尴尬之色,可上官的问题又不能不答,只得小声说道:“倒也是官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一个‘净盂’而已,咱们也要包上吗”

    净盂是什么,刘禹一时没弄明白,可看这个家伙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玩艺,仔细瞅了瞅它的样子,像个乌龟,背上还有




第八十章 偏差
    慈元殿里,寻常应该点着一半灯火的大殿,此刻却是黑漆漆地一片,平日里经常会响起的琴曲,也没了声息,只有隔了一层的后殿,还隐隐透着一丝光亮,一阵穿堂风吹过,将烛火吹得摇曳不止。

    顾惜惜一动不动地跪坐在榻前,眼神呆滞地看着榻上的身影,那个昨日还危言厉色、说话有如暴风骤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柄政太后,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出气少进气也少的残躯病体,在她的脑海中,全都是入宫以来的点点滴滴。

    那是两年前,她还不满十八岁,被一直就筹谋着这件事情的父亲送入了京师,而当时懵懵懂懂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行将面对的是什么,甚至还有几分出外游历的欣喜。

    直到进了这慈元殿,第一次见到这位名义上的婶婶,她还清楚地记得,谢氏眼中流露的那种复杂神色,以及毫不掩饰的喜爱。

    再后来,她就以谢氏亲族的身份住进了宫里,在某一天,见到了御极已经八年的先帝。

    “你叫什么”

    “回陛下的话,奴姓顾,名作君悦。”

    “君悦,君悦,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好名字。”

    此刻的顾君悦还分辨不出一个男子的眼神中,欣赏和淫邪之间的区别,只是本能地感到那束射向自己身体的目光有些肆无忌惮,令她心里很不舒服。

    终于有一天,谢氏向她挑明了一切,父亲的期望、皇帝的意思,以及谢氏本人的默许,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个家族用来上进、固宠的工具,男人眼中的玩物而已,身在宫里的她,对于那位天子的荒淫和好色的传闻,又怎会听不见

    于是,她当场就晕倒了,醒来后,也是躺在这张榻上,谢氏就这么坐在这里看着自己,过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

    “可怜的孩子。”

    就在她以为命运注定,只等着哪天洗干净了被送到君王的床上时,蒙古人的入侵打断了这一切,那个男子、大宋的最高统治者除了惊慌失措,寄希望于那位权倾朝野的蟋蟀相公,天天在宫里求神拜佛,还不时被恶梦惊醒以外,什么都做不了,终于有一天,他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

    国丧期间,她的那点事自然再也没有人提起,谢氏为了堵住宫里的流言,还放了她出宫,以供奉的身份前赴建康府秦淮河畔采风,那几个月就成了长这么大以来,她最为开心快乐的日子。

    现在回想起来,谢氏在这件事里头,扮演的角色未必就那么干净,可是顾惜惜还是很感激她对自己的庇护,如若不然,自己被送回顾家,只能再次成为父亲谋划的工具,许给某个可以为他带来利益的男子,哪里还有机会遇上他

    可是现在,眼看着这棵大树就要倒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顾惜惜的泪水一颗颗地滑落,打在云锦织就的被面上。

    “可怜的孩子。”

    恍惚之间,顾惜惜又听到了那一天的声音,一只保养极好的手伸过来,为她拂去泪水,当视线慢慢清晰起来时,那只手却变得枯萎了许多,哪有一丝红润的光泽

    “几时了”病床上的谢氏睁开眼,问了一句。

    “回圣人的话,酉时三刻了。”见顾惜惜愣在那里毫无所觉,那位贴身女官赶紧上前答道:“圣人可是觉得体虚,奴让他们去将熬好的粥盛来,好歹进一点。”

    “嗯,扶我起来。”

    直到这时,顾惜惜才反应过来,听到她的话,赶紧起身,用力将她扶住,因为同样没有吃饭的原因,猛地这么一用力,血液逆行,头脑一下子就晕了起来,差点栽在榻上。

    “你这傻孩子。”尽管在病中,谢氏一看她的样子就明白了:“让他们多送一碗来,还有你们也是,该吃饭就吃饭,都饿着,难道老身就能好了”

    当下无话,屋里的一众侍女也的确是饿了,谢氏在她们的服侍下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等到大伙都吃完,在顾惜惜亲手端来的一个铜盆里净了净手,随口问了她一句。

    “都这么晚了,宫里人走得如何你该上船了吧。”

    顾惜惜被问得愣住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么多人要走,且等着呢。”

    谢氏何等眼光,立时就看出她的言不由衷,当下也不再追问,转头朝向那个女官。

    “老身这一次睡了多久”

    跟了多少年,女官何尝不知道她想知道什么,有心编个谎话,可一对上那束严厉的目光,到嘴的说辞不知不觉就转了词:“从昨日荣大王出宫后,圣人便一直睡着。”

    果然,谢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老实说,是不是荣王没有安排你的去处”

    顾惜惜赶紧跪伏于地:“荣大王使人多次催促奴起行,可天下之大,奴不知道还能去往哪里,只求圣人开恩,能让惜惜服侍左右,尽一尽晚辈的孝心。”

    国朝以孝治天下,顾惜惜的这个理不管放到哪里都是对的,可是谢氏一想到那天刘禹对她说的话,哪里还能镇定得起来。

    “请圣人告诉微臣,元人一旦打来,宫里的这些女子,如顾娘子那般的颜色,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她一狠心,厉声喝道:“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穷亲戚,也敢枉称什么晚辈,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将她拖出去,遣人送回原籍,严加管束。”

    “圣人,不要赶奴走......”

     



第八十一章 绿腰
    “起来吧。”谢氏的声音再次响起,内室一共就四个人,小女孩趴在她身上,刘禹昂首站在屋子当中,唯一一个符合条件的,自然就是双手撑地、一对眸子全都在突然闯入的男子身上、茫然而不自知的顾惜惜了。

    被谢氏叫了一声,她才猛然醒觉,撑着手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站在那里。

    “去弹首曲子来听。”谢氏吩咐了一句,又拍拍身上的小女孩:“你也去,帮你师傅调调琴。”

    “奴遵命,但不知圣人想听什么”

    “随......”谢氏本想说随她去,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改了口:“就弹那首‘绿腰’吧。”

    两个女孩一齐退了出去,整个后殿的寝宫就只剩了刘禹一人,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一切发生的前因后果,没有发觉屋子里的变化。

    谢氏的这场病来势汹汹,听那个女官的口气已经断断续续地拖了好几个月,国难当头、束手无策,整天都是坏消息,任是谁的心情也好不起来,这病自然是越来越重。

    现在细想想,也许历史上,当她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之后,心中的负担放下了,对病情反而帮助有加,这才能在休养几个月便逐渐全愈,最终又多活了七年之久。

    而目前却恰恰相反,山河破碎、社稷不保、朝廷撤离、百姓莅难,这一切的一切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让她如何安心静养,有那么一刻,刘禹都在想是不是再动用一次后世的医疗手段,就在这时,又听到她的声音。

    “子青,生死有命,不要为老身浪费时间了。”谢氏朝他招招手:“过来,靠近些。”

    刘禹走到榻前,就在顾惜惜之前的那个位置,撩起前襟双膝坐下,目带悲戚地看着她,无论之前有多风光,此时也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已。

    “你知道,为何老身会对你另眼相看吗”

    刘禹其实也不明白,他没抄诗剽词刷才名啊,长得只能算是马马虎虎,怎么就入了谢氏的眼了,因为大家都是穿越者他摇摇头。

    “因为你的眼中有怜惜、有疑惑、有急灼,唯独没有敬畏。”谢氏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从你第一次踏入慈云殿,我就有了这种感觉,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特别是掌掴陈宜中那一回,更是让老身笃定,这满朝的人当中,你是真的谁都不怕。”

    刘禹惊呆了,自穿越以来,还很少有过古人能让他惊到的情形,谢氏说得没错,在他那貌似恭谨的外表下,实际上有一颗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心,无论是谁,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对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历史电视剧中的演员罢了,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这种心态下,又怎么可能会有敬畏之心呢。

    “陈宜中是何等人物,一个正二品的殿帅,手握三衙禁军,他未经朝议、没有证据骗到家中说杀就杀了,结果呢激得禁军作反,差点攻陷大内,老身能怎么样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可你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上了手,得到消息,老身是真为你担心啊,怕你连和宁门都出不了,你小子,一掌打飞了一个侯爵,被他们从广东换到广西,老身没有办法改变政事堂的决定,只能用妥协来换你家人的平安。”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现在听她说起,刘禹还能感到这其中的不忿,谢氏的说辞更是让他耸然动容,对方说得没错,虽然他一走了之了,可璟娘当时还在病中,并没有马上启行,那也意味着,时刻有被人报复的危险。

    “圣人说得不错,臣自打第一次入觐,心中便无畏惧,因为臣在圣人的眼中,看到了家母的影子,微臣以为,子侄对于长辈,只有爱戴,无须畏惧。”

    听到他坦然作答,谢氏欣慰地点点头:“这一回,老身相信你说得是真的,因为此时此刻,已经无须敷衍一个将死的人了。”

    “臣对圣人从无虚言。”

    “是么”谢氏指了指琴室的方向:“里头的女子,你现在还说不认得”

    刘禹被她噎得不轻,这个例子还真不好辩驳,他无奈地答道:“臣当时不知道她的身份,怕因为此事连累了无辜,再说了,臣说得是不识得顾君悦,并无欺瞒圣人。”

    “你呀,倒是有些小聪明。”谢氏被他说得笑了,一下子牵动了病情,忍不住咳了起来,刘禹赶紧上前帮她拍了拍后背,又将下头的垫子重新铺了一遍,这一切做得自然而然,丝毫没有什么男女之防,谢氏仿佛也习惯了,任他摆布了一会儿,直到后者重新在榻前坐下。

    一个看似平常的小动作,对于后世而言是十分自然的事,可是在这个时代,谢氏心里很清楚,若是换了别的男子,第一反应只能是叫人,哪怕谢堂也不会例外,侄子倒底不比儿子,可刘禹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这就是她说得毫无敬畏之心。

    多少年了,谢氏都记不得,除了已经过世十一年的丈夫,那位在位四十年的理宗皇帝,还有哪个男子碰过她的身体伴随着耳边传来的琴声,她仿佛又回到了入宫的那个夜晚,那一天,她还不是皇后,他也不是皇帝,两个同样出身贫寒的人相遇了。

    成亲的那一夜,面带羞涩、枯坐房中、心如鹿撞的谢道清,耳边想起的,就是这首《绿腰》,一首略带欢快,极有动感,适合喜庆的舞曲,而更让她难以忘怀的是,被立为宁王世子,改名赵贵诚的丈夫推门进来,看到她容貌那一刻的惊艳。

    “圣人可是觉得难受”谢氏的思绪被打断了,眼前出现一束关切的目光,一如多年前那个男子,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过相濡以沫的日子,只可惜,入主大内之后,一个个美貌、乖巧、身世都不输于她的女子,渐渐夺去了她的一切,只余了那颗枯缟般的心。

    四十多年了,无儿无女的她,就这么在宫里渡过了四十多年的日子,从一个花季少女变成垂垂老妇,那股悲戚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将包裹了大半辈子的心防砸得粉碎。

    “圣人!”看到她面带潮红、眼中泪水涌出,刘禹只当得疼得厉害,有些担忧地站起身:“臣去看看谢堂返来没有。”

    “回来!”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衣襟被抓住了,刘禹只得回过身,在谢氏的示意下坐好。

    “不是你想的那样,老身只是想起了一个人,有感而发。”谢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你知道吗,这首曲子,是当年老身与先先帝成亲时奏过的,还记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谢氏顿了一会儿,用极慢的语调吟诵:“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先先帝当真好诗才。”

    刘禹愣愣地夸了一句,谢氏闻言一怔,随即一下子乐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让某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呀!”过了一会儿,谢氏停住了笑,余韵未止地指着他说道:“这是唐人的诗,如果不是知道你



第八十二章 退路
    刘禹不是救世主,更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况且在看到谢氏面容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子放下了所有的心事,走得很安详。

    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很难说,此时的谢道清,是幸运还是不幸,失却七年的寿命,却得到了体面和尊严,无论生前成就如何,此刻她就是这个国家的象征,因此也理应得到符合其身份的葬仪。

    不过这种后事,刘禹就不想掺和了,一切该怎么办,宫里有着严格的规定,有了那近两千多宫人,撑起一个规模庞大的葬仪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他在谢氏的床前深执一礼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大把大把的建筑等着他去拆除,一个一个的宫殿等着他洗劫,当悲愤化为了动力,便会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工作热情。

    “小心些,把瓦片揭掉就行了,莫要去管那些墙,等会子都下来,套上绳子一拉,咱们是拆屋子,又不是搭屋子,没那么多讲究。”

    在刘禹的指挥下,工匠们搭着梯子上了屋顶,把覆在上头的瓦片全都揭掉,露出了完整的撑木架子,然后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取下横梁竖榷,得益工艺上的无钉化,这些巧夺天工的建筑全都是榫卯结构,有点像是搭积木,不过扣合得更加巧妙和严整而已,随着一根根支撑木的消失,整个政事堂变成了没有顶盖的一堆承重柱子和四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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