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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老凳子啊,你也是辉煌过的人,肯定比我明白,商场也罢,江湖也好,看错宝、押错注,赌输了就是输了,秦琼买马杨志卖刀,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死马落地,老骥伏枥,英雄迟暮当年勇,旧时风光不再寻。”贵哥咳嗽两声道:“既然不怕死,那就找点不怕死的工作,你如果真乐意,我给你介绍个老板,钱有的是,关键是你肯定没命花,你自己斟酌斟酌,如果是为了自己,下午你可以来我这儿打零工,工厂给你多少我给多少,如果是为了家里人,那就得丢出去点啥,比如你自己。”

    说着话,贵哥突兀昂头望向了我

    (iishu)是,,,,!




3207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iishu),

    街角的早餐摊子上。

    长条桌、宽板凳,我和贵哥跟那个叫“老凳子”的男人互相对望。

    “快吃吧,喝一晚上酒,就算铁打的胃也守不住。”贵哥笑着朝男人摆摆手,随即又朝早餐摊老板招呼:“再来两碗豆腐脑,二斤小油条。”

    单看长相,贵哥应该比老凳子年轻起码五六岁,可是说话的语调和那份沉稳的大气,老凳子在贵哥的面前又像是个愣头愣脑的小年轻。

    老凳子犹豫片刻,抓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一边吭哧吭哧的咀嚼,一边又含糊不清的发问:“贵哥,你真能帮我吗?”

    “先吃,吃饱才能谈未来。”贵哥的眸子弯成两轮月牙。

    “诶,嗯。”老凳子又看了我一眼,随即闷下脑袋大快朵颐。

    整场我都没有说话和打岔,非凡人行非凡事,在我的认识世界里,贵哥绝对属于那种顶级的江湖老炮,所以他要做什么,脑子里又在盘算什么,不用我多问,他自己也会慢慢解释清楚。

    “男人这辈子就活三次,二十岁前的年少轻狂,三十岁后的委曲求全和五十岁的卧鼓偃旗。”贵哥递给我一根油条,笑呵呵的吧唧嘴:“尤其是这中年之后,真得学会宽慰自己,该释怀的释怀,该放下的放下,毕竟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生命已经由不得人再去糟蹋,你说是不是啊小朗?”

    “可能是吧。”我顿了顿微笑,很多经历和感悟,你不到那个岁数是没办法体会的,就像过去齐叔老跟我谈人生、讲道理,当时我就算点破脑袋,实际上内心没有太多概念,可真当自己摔一跤、卡个大跟头,可能才能明白过来。

    “人生路,每一步都算数。”贵哥伸了个懒腰道:“无关对错,好坏都只能自己买单。”

    我眨眨眼顺杆笑问:“所以贵哥大隐于市,也是在买单喽?”

    “对啊,我也是在买单。”贵哥点点脑袋:“准确的说我是在享受买单之后的大餐,在你看来守着个小破馆子、每天朝九晚五的杵在热火朝天的灶前是屈才,可对我而言这就是最想要的活法。”

    我昂着脑袋半晌没有回过来味道。

    凭我目前的资历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明明可以赚一百,却偏偏卑躬屈膝的挣二十。

    “你看哈。”贵哥掏出手机,戳开一则微信的语音信息,里面很快传来一道稚嫩的孩子声音:“爸爸,你又一晚上不回家,妈妈说如果再这样的话,以后你就睡沙发,另外下次全家旅游不许你参加。”

    “你儿子?”我“滋溜”嘬了口豆腐脑笑问。

    “我家老二,老大在寄宿学校读书。”贵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眼中慢慢的全是骄傲:“老大品学兼优,甭管是语文数学,回回考试都是一百,过年前还给我抱回来一个大奖状,老二刚三岁,但是小脑瓜子鬼灵鬼灵,男人这辈子图啥?不就是个承上启下嘛,媳妇开怀,老小安康,有点闲钱旅旅游,生活不富但别太紧张,这些我都已经满足,你说你拿啥招募我?”

    “贵哥”我蠕动喉结。

    贵哥摆摆手打断:“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公司遇到了瓶颈,有点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是么?”

    对方揭明我的来意,我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愣愣的回答:“对,我的文化程度有限,很多东西看不明白,公司倒是也有专业经营白道买卖的一个大哥,可是他的精力也不是太充沛”

    “小朗啊,我给你点建议吧。”贵哥咳嗽两声道:“你想听吗?”

    我求知若渴的狂点脑袋:“当然想!”

    “咱们石市,在几年前有条很辉煌的金融街,当时这条街红到什么程度呢?”贵哥微微眯起眼睛,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骄傲之色:“北至上上京,南到魔都苏浙,那些玩资本、赚红利的大公司都想挤进来分一杯羹,何为金融?归根到底就是一个钱字,钱是不分好坏黑白的,只有握钱的人才会心思复杂。”

    我没有作声,虚心的听着他的讲述。

    “暗赌的钱、**行业的钱,包括很多见不得光的钱,他们在金融街里走几圈,很快就变成某某公司的年产值,xx基金会的启动资金。”贵哥吹了口气道:“没错,脏钱变成了带着金边、慢慢荣光的钱,所以你在根本上就犯了错误。”

    “错误?”我愕然的张大嘴巴。

    贵哥点点脑袋道:“没错,道有黑白,人分是非,在你的概念中始终将白道买卖和灰色产业分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不头疼呢?我给你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你把保标赚到钱用来扩张酒店,这钱究竟是白的还是黑的?”

    我被他问了一懵,磕磕巴巴的回应:“白的不对,应该是黑的吧。”

    “扩充酒店的盈利,你用来缴税,那这钱又是黑的白的?”贵哥接着笑问:“或者你用酒店盈利来的钱赞助贫困地区、新修学校,这钱到底是干净的,还是带着荣耀的?”

    我迷茫的摇摇脑袋干笑:“我我不知道。”

    我被贵哥的这一通理论完全搞成了丈二和尚。

    “你自己拘泥于钱的来路,所以很多地方陷入瓶颈,开始变得停滞不前。”贵哥拍了拍我肩膀头道:“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分的那么清楚,钱是如何来的并不重要,但钱是如何没得,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我慢慢品读着贵哥的话,似懂非懂的问:“您的意思是建议我不要将白道生意和灰色产业区分的那么明显是么?”

    “对呗。”贵哥揪了揪脖颈浅笑道:“行好事,且丛容,让整个头狼变得无懈可击,就是你长久立足的根基,就好比银行往出放贷款,他们不会精确到每个人借钱干什么,可能有买房的,有买车的,还有做别的,甚至杀人放火的,可不管是哪一类借钱人都会感激银行,你现在的情况同理。”

    “豁”我长舒一口气,贵哥的这番语调,仿佛为我推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一直以来,我都在矛盾如何让酒店变得更白,让那些见不得光赚到的银子藏的更深,所以很多时候,酒店需要经费的时候,段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我又不敢把藏起来的那些钱拿出来,我们会不自觉的被卡在当中间。

    “还有一个建议。”贵哥低头拨动两下手机道:“花钱要有道,你给亿万富翁一千万他可能不会感激你,而你给乞丐二十块,他绝对会念你的好,一辈子有点夸张,一阵子是肯定的。”

    说着话,贵哥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对面仍旧胡吃海塞的老凳子,笑呵呵道:“小朗啊,人是生而自由得,可却又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世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善良,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适当的时候给一些绝望的人丝丝希望,你会发现很多事情事半功倍。”

    “爸爸,妈妈说你如果再不回家,就打你屁屁”

    贵哥的手机里再次传来刚刚那个孩子稚嫩的小声音。

    “哈哈,这就回去。”贵哥回复一句,扭头朝着早餐摊老板挥手:“一份馄饨,两份豆沫,一笼牛肉馅的包子,对了馄饨别搁香菜,我老婆嫌弃那个味儿。”

    说着话,贵哥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头道:“兄弟啊,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任何一个行当走到最后其实殊途同归,让头狼从一家唯利是图的公司变成乐善好施的企业,你这辈子基本无忧,想不透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喝酒,不过下次不许再提挖人的话茬哦,我有家,不光有小家,还有大家,要是让我家那位爷知道你敢挖他墙角,回头真得啪啪的扇你屁屁”

    (iishu)是,,,,!



3208 铜筋铁骨豆腐腰
    【】(iishu),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任何行当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我咬着嘴皮喃喃重复,目送贵哥一摇一晃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离去。

    对面的老凳子也昂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贵哥,直勾勾的盯着我问“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你真的不怕死吗?”我递给他一张餐巾纸,指了指他胡茬上沾染的饭渣。

    “不怕。”老凳子直不楞登的点头,随意抹擦一下嘴角道“但我怕活着,怕面对孩子老婆和支离破碎的家。”

    “吃吧,先吃饱再谈事。”我笑了笑点头。

    老凳子“嗯”了一声,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朝着早餐摊老板又招呼一声“再给我来一斤油条一碗粥。”

    我坐在贵哥刚刚的位置上,用他的角度扫视着街边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

    一个人到了某种程度,会更用心的去看这个世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平凡到极致的尘埃可能才是生活中最真实的小美好。

    风卷残云一般造完面前的吃食,老凳子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压低声音问“待会我需要跟你走吗?”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我微笑着反问。

    “嗯,想去汇款。”老凳子从自己脏兮兮的工作服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银行卡,抿嘴苦笑“厂子开除我的时候,给我结了三千多块钱,对于我这种没什么文化、特长,年龄又大的人来说算是不错了,本来我想自己留二百块钱到阿贵的饭馆点几份肉炒的盖浇饭,可我老婆告诉我,她也被开除了,我就没敢再动里面的钱。”

    “嫂子的病情也很严重么?”我递给他一支烟轻问。

    “大云,我年轻时候也爱抽这烟,味儿正、口感好,一点都不齁嗓子。”他接过烟卷,无限感慨的叹息一口“我老婆的病其实无所谓,反正她还年轻,如果我不在了,可能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现在难的是我儿子,他尿毒症,已经很严重了,如果我老婆改嫁,我怕就真的没人再管他,我儿子很乖很听话,我很想马上治好他,可我没那个能力,我不怕苦不拍累,但特么就是赚不到钱。”

    盯着他泛红的眸子,我心情复杂的吹了口气。

    这是一个充满标签和滑稽的社会,什么事情都和金钱挂在一起,尊严、生活、爱情,甚至是亲情,很多人都希望你能过得好,但一定不能比他好。

    没有能力的男人比比皆是,曾经走错的老炮更是数不胜数,但他们同样渴望活着啊,譬如我面前的这位,当压抑让他再也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他或许会选择走向另外一条更为森冷的道路。

    吃罢早饭,我和老凳子一块来到附近的银行,他进去转账,我则蹲在门外透过宽大的玻璃窗观望。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过去有过怎样的辉煌,但此时的他真的卑微到骨子里,不管是面对银行门前的保安还是里面的业务员,卑躬屈膝佝偻着腰似乎成为打招呼的常态。

    我叹了口老气“任你铜筋铁骨,最终还是会被这个世界打压成豆腐腰。”

    足足能有半个多钟头后,老凳子缩着脖颈出现在我面前。

    “办妥了?”我笑着发问。

    “嗯,一毛钱都没剩下。”老凳子将存款证揉成一团,略显紧张的绷着脸道“如果你不管我,今晚上我可能就没饭吃了。”

    “我们是雇佣关系,你干活我给钱,天经地义!至于能不能救活你儿子,得看你出多大力。”我思索一下后,从兜里掏出一沓银行卡道“里面大概有两万块钱,密码在背后,是你最近一段时间的开销,存下我手机号,我随时需要,你随时必须到位。”

    “这么多钱给我?”老凳子哑然失色,颤抖的接过去银行卡问“你不怕我跑了?”

    “两万块钱如果够救命,我就当是做善事,但你这辈子怕是止步于此了。”我很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你真实名字叫什么,我不问了,我姓王,电话号码是1xx”

    存起来我手机号后,老凳子眨巴眼睛问我“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买张去yang城的机票,然后再随便租间屋子等着。”我面无表情道“我的公司在天河区一带,你找住的地方不要太远,只要有一次联系不到你,我就不会再联系。”

    老凳子咳嗽两声点点脑袋“好,我记住了。”

    “就这样吧。”我掏出手机存了下他打过来的号码,摆摆手道“记住昂,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归我管,我需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要你的命的时候,你得无条件的给我捐出来。”

    老凳子舔舐嘴唇上的干皮,低头应声“谢谢。”

    “工作关系,不存在感谢,走吧。”我杵在原地摆摆手。

    老凳子半晌也没动弹,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好奇的问“还有事吗?”

    “我想你等你走了,再给我儿子打一万五,我留五千块钱就够活。”老凳子指了指身后的银行,实话实说的回答,说完以后,他可能又觉得不太合适,弱弱的问“这笔钱,我可以自由分配吗?”

    “没问题。”我挤出一抹笑容。

    看着他脚步凌乱的转身跑进银行,那股子抑制不住的喜悦和兴奋,证明他可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唉”我再次叹了口气。

    对于他的经历,我确实非常怜悯,可正因为怜悯,我才更不能跟他产生感情。

    从银行门外停驻片刻后,我双手插兜的离去,打车返回江静雅她家。

    “嗡嗡”

    车子刚一启动,我兜里的手机就震颤起来,看到是丁凡凡的号码,我马上接起“什么事凡哥?”

    “你最近几天能回yang城吗?”丁凡凡低声道“我有朋友想找点买卖,但是路子比较窄,我想让他跟你谈谈。”

    我咳嗽两下道“磊哥在家呢,皇上、乐子和疯子也都在。”

    “行吧,那你抓紧回来,有些事情你这个头儿不点脑袋,他们办的也不自在,再说咱俩是朋友,我总不能老是隔着锅台上炕指挥他们。”丁凡凡笑道“替我问候你老岳父、岳母哈。”

    我忍禁不禁的笑骂“尽特么贫嘴,来点实惠的。”

    “实惠在路上,晚点你会看到的,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到了。”丁凡凡回应一句。

    没多会儿功夫,回到江静雅家的别墅,她们一大家子包括洪莲和地藏在外面的小院聊天、晒太阳。

    扫视一圈众人,没有见到我老岳父,我笑呵呵的问江静雅“爸呢?”

    “爸在书房。”江静雅挎住我的胳膊,满嘴挂笑“老公,凡哥托朋友给爸送了一副沈尹默老先生的字,爸喜欢的不得了,凡哥真不简单,连那样的真迹都能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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