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否认啥呀,明天开始让他跟元元一块负责。”我笑了笑,甩手道:“这么大个吨位,不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天弃的大拿们不得觉得咱们小家子气啊,今晚上,我没回来过,你也没见过我,他还是你外甥,一切按部就班,理解啥意思不?”
“小朗,你最好想清楚,这样的人如果重要,家里这帮孩子真不一定能受得住诱惑。”段磊担忧的出声。
“哥呀,你是一路看着我起来的。”我笑了笑道:“同样也一路看着我和这帮虎犊子们蜕变,如果有人能买通他们,就根本不会出现今天的头狼,头狼为什么而存在,因为我是王朗,他们是王朗的兄弟。”
说罢话,我站起身子,招招手臂道别:“我得走了,不然赶不上今晚上最后一趟航班,家里的事情你操心,操不到的地方就让皇上他们这群犊子们跟着一起分担,我们都是你弟弟,不用白不用的那种。”
“小朗,你还信我吗?”
当我走到房间门口时候,段磊突兀出声。
“不信。”我拨浪鼓似的摇头:“可我没辙呀,好不容易才逮着一个能把一百块钱给我变成一千的能工巧匠,就这么放弃,我不死心,而且我坚信,你会帮我把一千块钱兑换成一万、十万,属于我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段磊愣了愣,豁牙笑骂:“臭小子,拿老子当拉磨的驴,操!”
“哈哈哈”
我没心没肺的乐出声来。
四十分钟后,yang城白云区国际机场,我和地藏手持登机牌等待。
地藏侧脖望向我轻问:“你真的打算放过段磊?”
“不是放过,是和好。”我抽了口气道:“他不需要我放过,如果他想走,根本不会再回yang城,如果他想我瓦解头狼,今晚上那个王佳也不可能醉的像头死狗,他更多的是不舍和内疚,对于一个明明充满内疚的哥哥,我何必赶尽杀绝。”
地藏沉默良久后,好笑着撇嘴:“你的思路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样。”
“胖子的思路是不是杀一儆百、以绝后患?”我冷不丁笑问。
地藏很随意的接茬:“差不多吧,在他的认知里一次不忠一生不用是至理名言,只不顾对于段磊,他好像也很矛盾,晚上你进办公室时候,他还在跟我说,让他再想想,诶不对啊”
地藏说着话,突兀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鼓着眼珠子瞪我:“套我话是不是,没意思了昂。”
“哈哈,知道他还在惦记这个家,我觉得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更有意思。”我瞬间乐开花,一把搂住地藏的肩膀头道:“行啦迪哥,关于胖子的事情,他不想让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多问,混这么些年兄弟,起码的信任还能没有嘛,你有空帮我给他捎句话,好的坏的,我愿意等他!哪怕他真的躺床上了,我可以每天给他端屎倒尿,只希望他开怀。”
地藏搓了搓腮帮子上的胡茬,干涩道:“我真联系不上他。”
面对地藏的吱吱唔唔,我没有继续揭穿,他的闪躲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不够信任,人和人是讲感情的,而感情又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地藏入伙的终极原因是因为张星宇,张星宇想要避世躲闪的则是觉得自己没办法再为这个家添砖加瓦。
我没有再继续延伸话题,掏出手机拨通董咚咚的号码:“睡了没?”
“没呢,搁贵哥这儿喝酒吹牛呢,贵哥刚刚还说你,像极了他以前的一个好兄弟。”董咚咚乐呵呵的回应:“大哥,你什么时候能忙完,贵哥可能过阵子打算转店了,他说干的有点累,想换个轻松点的行当。”
“转让店铺?”我舔舐嘴角道:“怎么,有新的发财路子了嘛?”
“臭小子,你感觉我需要什么路子发财吗?”店里突兀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声:“要不是咚咚他们说你要来找我,我真不想出摊,大正月天的,人家都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呢,我跑出来赚零花钱。”
我揪了揪喉结笑问:“晚上不急着收摊吧贵哥,我这会儿在去你那儿的路上。”
“今晚应该不会收摊,几个小朋友在我这里打牌,加上我也想跟咚咚、壮壮聊会儿天。”电话那头的男人立时间回应:“不过你最好快点,我怕我待会喝多了,跟你聊不来正经事。”
“妥了。”我利索的应声。
结束通话以后,我朝着地藏道:“迪哥,等咱们返回石市,你得帮我办点事情”
当天早上的七点多钟,我和地藏平安着陆石市机场。
瞅着已经完放亮的天空,我苦笑着摇头:“害的贵哥白等一宿。”
原本按照行程计算的话,我们抵达石市顶多是早上五点多钟,结果因为yang城雷雨天的原因,航班延误了两个多钟头,期间我给贵哥、董咚咚他们打电话,谁都没有接,也不知道他们那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集团放多了。
“你上贵哥那里,我去办事吗?”地藏递给我一条湿毛巾笑问。
“嗯。”我握着毛巾抹擦一下脸颊道:“你抓紧时间办完,完事过来跟我汇合,这两天肯定比较辛苦,完事咱还得赶紧赶回小雅家,不能让我老岳父岳母起意见。”
“自己注点意,不合适马上给我来电话。”地藏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肩膀头。
从机场分开后,我凭借印象,打车径直赶往贵哥的那家小饭馆,路上还特意给江静雅报了声平安。
“嗡嗡”
即将抵达贵哥小饭馆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猛然震动。
看到是丁凡凡的号码,我快速接了起来:“嘛事凡总?”
电话那头,丁凡凡压低声音道:“我刚刚得到准确消息,辉煌公司确定迁移鹏城了”
(iishu)是,,,,!
郑重解释
【】(iishu),
本来不是特别想发这篇公告的,但是感觉最近评论区的戾气略重,简单解释一下。
这几天更新变少了,第一是因为我上班的地方复工,我需要回去工作,这么久没有工作,很多事情需要重头开始捋着做,但凡有工作经历的朋友们应该都能理解,上班的活并不是一个句号或者一个逗号就能完成的。
第二,这本书八百万字,也已经到了尾声,我个人精力和书的内容确实也需要仔仔细细斟酌。
不管是催更的、骂街的,还有挺我的,我相信各位是真心喜欢和支持的。
但咱有一说一,不谈老书迷,哪怕是这本书刚刚开始追更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我不是个差更新的人,更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我意识到自己写得少,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总会弥补回来。
我喜欢写东西,也乐意跟人讲故事,和赚钱确实有关,但同样少不得兴趣,恳求兄弟姐妹们,不要让我这份热爱变成麻木或者商业。
大家看书是图个打发时间,我写书同样是因为不让自己太过空虚,甭管我是否带给各位快乐、感动或者是感悟,我一直都在努力。
很多时候、差强人意,只能说明我的能力有限。
不瞒各位,我三十几岁的人了,写书确实能为我带来一些价值,但我是不是也得为自己现实生活去考虑琢磨一下,所以在这里郑重恳求诸位都能够理解,少些谩骂、多些善良,谢谢大家!
能多写的时候,不用你们打赏、夸赞,我自己就会主动,毕竟多写意味着我能多赚到钱,可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只能满足我承诺过的三更保底。
(iishu)是,,,,!
3206 清晨的嚎啕
【】(iishu),
跟丁凡凡结束通话的一个多小时后,我赶到了贵哥的那家小饭馆。
饭馆的卷帘门半开半合,门口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清晰可见一堆一滩的红白呕吐物。
想来,昨晚上这附近的醉汉绝对不在少数。
贵哥的这家小馆子,处于一片城中村的内部,两边是那种四五层的自建房,本地人盖好房子然后隔成单间租给外地打工的,租金不会太贵,当然环境更没有多好。
此时应该是上早班的高峰期,不算太宽敞的街道里,身穿各种厂子工作服的男男女女成群,电瓶车、摩托车络绎不绝,闹哄哄的街面上几乎都是年轻人,瞬间给人一种很充实的感觉。
有时候想想,青春或许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干点可能不赚钱也不快乐,但足够小小挥霍一把的平凡日子。
我摩擦一下脸上的干皮,迈着碎步走向贵哥的小饭馆。
我刚弯腰要从卷帘门里钻进去,一股子冲天的酒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不点大的饭馆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董咚咚、大壮和姜铭躺在桌上呼噜声震天,而贵哥则叼着半截烟在往仨人的身上罩毛巾被。
“来了啊?”听到门口又异响,许久未曾见面的贵哥机敏的扭过来脑袋,扫视我一眼,笑呵呵的打招呼:“别进来啦,屋子里味儿大,咱们待会一起吃口早饭去。”
“成。”我扬嘴一笑,比划一个ok的手势,又迅速退了出去。
从门外带上一支烟,望着街面上那些着急赶工上下班的男女青年们,我心情没由来变得轻松很多。
将近一夜时间没睡,从羊城到石市来回的往返,说老实话我要说不累,那纯属吹牛逼,可有时候想想,这个岁数不累挺,难道要等到我爹那个年纪再去奋斗吗?
付出和收获不一定成正比,可不付出和收获绝对是反比。
正能量真的不取决于什么大国大利、弘扬正气,对于我们这种能吃饱,还想着再吃好的小老百姓而言,今天能够咬牙多赚十块钱叫运气,明天还能继续再多赚十块钱,那就是正能量,不是我们不想爱社会,只是比起来五马长枪的大爱和博爱,小恩小惠才叫真正的生活。
“呜呜呜。”
就在我胡乱琢磨时候,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我扭头望去,贵哥小饭馆不远处,倚墙堆放空啤酒瓶箱子的空地上,一个套着浅蓝色工作服,浑身遍布尘埃的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男人大概三十多岁,可能比我目测的还要年长一些,他的模样普普通通,包子脸、水泡眼,头发蓬乱且无形,眼袋重的像像极了美剧丧尸片里的男主角,一边失声大哭,一边摩擦脸上的鼻涕、泪痕,袖口的地方湿乎乎一大片。
这人应该是个宿醉的酒徒,旁边堆着好几瓶市面上很常见的那种廉价“二锅头”,左手夹着早已经熄灭的烟蒂。
可能是感觉到我在看他,男人抽吸两下鼻子,恶狠狠的怒视我咒骂:“看你马勒戈壁。”
“呵呵。”我笑着摆摆手,偏过去脑袋。
人真的是一种阅历动物,见得多自然心也平,如果换成几年前,这号傻篮子骂我,我铁定蹦起来想给他来记电泡飞脚,完事再拽着毛,原地给两记大耳雷子,可现在我看到这样人,除了怜悯,更多可能就是鄙夷吧。
“诶我去,可算忙活完了。”
就在这时候,贵哥从饭馆里走出来,顺手“呼啦”一下将卷帘门拽下来,朝着我憨笑:“让他们仨睡吧,昨晚上给我这儿的啤酒、白酒造完了,这几年他们跟着你是在酒厂里干活嘛,一个赛一个的能喝。”
我老气横秋的吧唧嘴:“年轻人嘛,喝得快、挥发的也快,正常。”
“整的好像你多老似的,怎么着臭小子,我听咚咚说,你打算收编我啊。”贵哥“噗嗤”一声笑出声,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大前门”,递给我一支,自己点燃一支,随即将空烟盒揉成一团,随手抛出去,眨巴眼睛道:“这是底子厚了,准备扩军呗,说说吧,打算拿啥收买我。”
我掏出打火机,殷勤的替他点燃,小学生看着老师一般的讨好:“那得看贵哥你需要啥。”
贵哥长吐一口白烟,笑盈盈道:“我啊,我什么都不缺,见过玩过的也比你想象得多,你的条件够呛能打动我”
“去尼玛的,王八蛋!身王八蛋!凭什么啊,凭什么老子总是倒霉!”
话没说完,不远处那个靠着啤酒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男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挥舞着双臂,闭眼朝天咒骂,那副愤怒的模样,就好像恨不得把天上掠过的飞机都喷下来似的。
贵哥扭头看了一眼,随即熟络的打招呼:“老凳子,你咋还没回去呢。”
“回他妈哪啊,房东把我撵出来啦,厂子里不要我,说我特么有纹身!”男人扭过来脑袋,眯缝眼睛撩起自己左胳膊,露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青色“恨”字刺青,气呼呼的嚎叫:“阿贵,你说这叫纹身吗?我们厂里那群小青年一个个满背、满大腿的没事,凭什么把我开除了。”
“嘿,社会有社会的规矩,工厂有工厂的制度,开除了换个地方再上班不就得了,没必要因为这点破事气着自己。”贵哥笑了笑,回头朝我道:“给我来支烟。”
我将烟盒递给贵哥,贵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个男人的跟前,递给他一根烟,随即帮忙点燃笑道:“你说你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什么没见过,什么看不透,跟现实较什么真,就像你昨晚上喝酒时候说的那样,现实不就是个游泳池嘛,会玩的弄潮耍浪,不会玩的坐在岸边瞪眼,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去吧,实在不行,回头我帮你再找份工作。”
“工作个**,我完了。”嘴角叼着烟卷的男子突然间“嗷”的一声哭了出来:“儿子检查出来尿毒症,需要换肾,你知道一个肾多少钱吗?我老婆在电子厂打工,前几天眼睛检查出来有问题,也被辞退了,操他妈得,你说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样,老子不就是年轻时候在外面混过几天吗,至于这样整我不!”
一边吼叫,男人一边“啪啪”猛扇自己嘴巴子,贵哥忙不迭的拦阻。
挣扎中,我看到那男人的手臂上是深深浅浅的刀疤,脖颈往下也有一大片若影若现的青色纹身。
看到这儿,我对这个男人的经历几乎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或许年轻时候的他,像极了现在的我们,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也曾傲视群雄,又或者桀骜不驯,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得不褪去了痞气走向成熟,可在成熟的过程中,他又饱受生活的摧残,所以此刻才会变得歇斯底里。
几分钟后,男人总算暂时性的稳定下来,贵哥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慰:“老凳子啊,人活着就是希望,有希望什么都能变成现实。”
“没希望啦。我他妈什么希望都没了。”男人“噗”的一声擤出来一把大鼻涕,声音沙哑的摇头:“我自己也胃癌晚期,本来想着努力给儿子赚点钱,甭管好坏咱们把病给治好,可他妈现在啥都没了,阿贵啊,你帮我买点老鼠药吧,我想死。”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啊?”贵哥绷着脸训斥。
“怕,活着真特么不易。”男人点点脑袋,指着街上路过的那些上班的小男女们苦笑:“我像他们那么大,开奔驰坐宝马,天天换着姑娘耍,有钱的时候怎么玩都不尽兴,可住几年监狱出来傻逼了,文凭没有、技术不会,除了卖苦力啥特么都不懂,现在连苦力都没人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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