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高经理一把薅住郑明的衣领按在桌上,棱着眼珠子厉喝:“你他妈在我这儿有面子吗刚刚听不见我说啥是吧,因为王朗,我们公司今年至少损失五个亿,你告诉我,你得替我拉多少趟货才能把钱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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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7 有两把刷子
对面,高经理一伙吭哧带喘的瞪着我们。
几人全造的跟圣诞老人有一拼,头发上、眉毛上、衣服上刷白刷白。
跑在最后面的高经理扫视一眼我手中还在不停往外喷洒的油枪,抹擦两下眉毛上的干粉,喘着粗气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特么想干啥!”我吐了口唾沫,攥着油枪对准他厉喝:“说你是个社会人吧,你张嘴买卖闭嘴生意的跟人唠嗑,说你是个生意人吧,干的事儿又那么不上道,咋地,你们这个高氏集团都跟你似的下作啊。”
高经理豁着嘴角出声:“王朗,咱别打嘴官司,你把油枪先放下,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聊,待会服务区报警的话,你想想自己能不能走得了。”
“操,你要真想拿警察说事,那咱俩就划开道好好唠,我俩特么被你拿枪吓得走投无路,还不能自保了呗。”我举起流速明显减缓的油枪,朝着高经理努努嘴:“得嘞,咱们不在一个吨位上,把你背后那位大哥喊过来吧。”
高经理蠕动两下喉结,眯缝眼睛阴鹫的盯着我猛瞅。
“你看个,你要真有魄力,刚刚就直接开枪了,腰里揣把死耗子,你搁这儿给我装你麻痹啥黑猫警长呢。”我鄙夷的朝他吐了口黏痰冷笑:“我告诉你昂,今天的这事儿你跟我说不出个一二三,谁也走不了,你敢跑,我就敢打火,不信咱就试试。”
“群槽泥们马,除了带队那小子,其他全部给我后稍。”另外一边,钱龙也抓起另外一支油枪,横着两撇粗重的眉头,表情凶狠的骂咧:“咋地都是红孩儿会喷三昧真火是吧我就倒查三个数,不滚蛋的就别走了。”
高经理吸了吸鼻子,朝着左右摆摆手,几个壮汉如蒙大赦一般迅速往后面狂撤几步,接着他慢吞吞的掏出手机贴在耳边:“大哥,你到了没事情发生..发生一点小变故,你先给服务区的老洪去个电话,让他千万别报警,我身上有枪..”
其实我跟他扯这些皮,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江静雅和谢媚儿创造足够多的跑路时间。
我们和高经理就这样陷入了对峙当中,因为这边的突发情况,很多排队等加油的私家车和大货车直接将加油站给堵的水泄不通,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钟,一台黑色的奔驰速度很快的停到加油站门前,接着打车里下来一个年轻小伙。
青年套着一身白色休闲装,身段高而修长,浓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疤痕,给人一种阳光板正的感觉,从车里下来以后,他先是昂头看了眼我和钱龙,随即又将目光瞄向浑身刷白,很是狼狈的高经理。
高经理打了个激灵,咬着嘴皮解释:“哥,我..我没想到王朗会..”
“啪!”
青年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掴在高经理的腮帮子上,高经理原地晃了晃,捂着脸颊没敢躲闪。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做,招惹不起的人不要惹。”青年的声音沙哑低沉,感觉像极了一个抽了二三十年烟的老烟枪。
高经理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不服气的辩解:“不是大哥,当时他就一个人,我..”
“啪!”
青年又是一记大二雷子甩出去,面无表情的呵斥:“结果呢我告诉我结果是什么你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结果却毫无建树,一把王炸的牌,让人反春天,自己觉得丢人吗”
高经理张了张嘴巴,耷拉下脑袋没再接腔。
青年骤然提高嗓门,指着高经理咆哮:“滚!”
高经理咬牙切齿的扫视我一眼,转身就朝身后走去。
青年冲着高经理喝骂:“往哪滚呢先去服务区找老洪,我来的时候带了十车油,告诉老洪是咱们高氏集团无偿赞助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帽!”
熊完高经理以后,青年又瞄了我一眼,扭头拽开车门,在他弯下腰的瞬间,一把黑色手枪“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他不慌不忙的捡起来,随手仍旧车后排,这才微笑着看向我出声:“王总,把油枪放下来吧,服务区都是着急赶路的旅人,因为咱们,耽误他们时间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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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8 你是我会怎么办!
半分钟以后,我们钻进那台奔驰车里,钱龙负责开车,我和高利松齐肩坐在后排。
车子刚一出服务区,马上就有两台越野径直吊在了我们车尾。
“你的人还挺敬业哈。”我透过后挡风玻璃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朝着他努嘴:“要不你打个电话知会一声我不太喜欢被人跟踪的感觉。”
“这个很难。”高利松摇摇头轻笑:“我和你一样,都是公司的主心骨,头狼没有你可能玩不转,高氏没有我,同样得停止运转,再者说了,你的目的只不过是希望我送你一程,有没有人跟着无所谓吧”
“让特么你干啥你就干啥,犟个鸡毛嘴。”钱龙恶狠狠的臭骂。
高利松瞄了眼他,没有回应任何,只不过嘴角泛起笑意变得愈发更浓。
“来,高总麻烦你套上我这件宝衣。”我想了想后,将身上沾满汽油的西装脱掉直接递给他。
他盯盯注视着我手里的西装,随即很有刚的接过:“没问题。”
车子有条不紊的朝前快速行驶着,见到后面两台吊车尾的越野车并没有耍任何花样,我的心跳也随之慢慢放缓。
车子里出奇的沉默,钱龙直勾勾的盯着前路,我心猿意马的琢磨着要不要联系一下江静雅,而坐在旁边的高立松则满脸轻松的浏览车窗外的景色。
我们就这样持续了大概能有三四分钟,我掏出手机刚准备给江静雅发条微信的时候,高立松突兀开口:“王总,我很好奇,你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法说服的魏刚,大前年我们刚刚开始合作时候,我就萌生过想要收购他那家货运站的心思,但他当时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次你是如何做到的,能不能传授一下经验”
我攥着手机思索半晌后,半真半假的回应:“前年的魏刚尚有一战之勇,今年的魏刚只是一个单纯为了儿子的父亲。”
高立松豁嘴一笑,粗重的眉梢几乎连在一起:“你要这么说,我就了解了,看来是我的时机选择不太对,多谢赐教。”
我收起发微信的想法,侧脖看向他开口:“话说你似乎一点不紧张啊,你难道不怕我到羊城以后食言,直接撕票嘛,你这样一个麻烦,对我来说威胁程度不会比辉煌公司小多少。”
“你会因为我的紧张对我网开一面吗”高利松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反问,见我没有回应,你自问自答道:“你不会,能在你这个年纪走到现在的位置,你这个人绝对杀伐果断,这是其一,其二,我料定你不敢食言。”
我饶有兴致的笑问:“哦因为点什么”
“你刚刚说了,我的麻烦程度不亚于辉煌公司,说明你骨子里是畏惧辉煌的,而且你们已经处于不死不休的关系,如果这种时候你再招惹一个我这样的大敌,那不是在自讨苦吃嘛。”高利松揉搓下巴的胡茬微笑:“我猜测,你心里此时肯定特别犯嘀咕,因为你判断不出我背后的高氏集团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但我在服务区展现出来的手段,又让你心生忌讳,对吗”
“你真狡猾。”我不否认也不承认的回应。
他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道:“其实我和你的心态差不多,刚刚听到我兄弟说抓到你的时候,我承认我确实心动了,毕竟拿掉你,就意味着我有可能卷土重来,将魏家货站重新据为己有,一个小小的魏伟对我来说并不麻烦,可当我跟你面对面以后,这个想法从我脑海中消失,我拿捏不稳你如果出事儿,我会有多麻烦。”
听着他有理有据的分析,我再次陷入沉默。
我其实特别烦了这类软钉子打交道,如果他跟天娱那帮人似的,上来就甩出个要干我的信号,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先下手为强,可他这种既不说跟我撕破脸皮,又根本没可能跟我成为朋友的态度,愣是让我有种老虎啃刺猬,无从下口的无力感。
单论耍嘴皮子,我基本没什么敌手,而这个高利松却三番两次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茬,从我的潜意识里已经将他和辉煌公司划上了等于号。
在我低头无语的时候,高利松再次开腔:“王总,我个人感觉,你我就算变不成莫逆之交,也不应该是仇人,你想从魏家货运站接过来的原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赚钱,而我有这方面的渠道,也有这方面的关系网,你完全可以将原油再转手卖给我,中间无非是价格的问题。”
“这事儿能商量。”我淡淡的应声。
我当初要魏家货运
2159 步步为营
半根烟的功夫后,我们将车子靠边停在应急车道,正如高利松说的那样,驾驶位的车座底下藏着一杆黑色的“仿五四”手枪,我们车子刚刚停稳,后面一直跟踪的两辆越野也一前一后停靠过来。
四五个黑衬衫、西装裤的年轻小伙尽职尽责的从车上蹦了下来。
我一手攥着手枪一手薅扯高利松的衣领轻笑:“来,麻烦挪挪屁股高总。”
我俩刚刚下车,高利松那几个保镖立即簇拥过来。
“别冲动,王总没恶意。”高利松先我一步朝着几个保镖摆摆手。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动作整齐的齐齐往后倒退两步。
钱龙横着脸低吼:“朗哥,枪给我,我把轮胎都干爆。”
“太麻烦。”我揪了揪鼻头,朝着那几个保镖努嘴:“车里都有千斤顶吧,去,统一把后轱辘给我卸掉。”
几个保镖都没动弹,目光全都投向高利松。
“照王总的吩咐做。”高利松爽朗的豁嘴一笑应声。
很快几个保镖将两台越野的后车轮拆了下来。
我眯缝眼睛思索几秒钟后又道:“哥几个受累,再把卸下来的车轱辘搬你们高总的车里去。”
“王总说什么是什么。”高利松再次乐呵呵的表态。
等一切都置办完以后,我深呼吸一口气道:“高总,还得麻烦你们把身上的通讯工具都交出来,有备无患。”
高利松皱了皱眉头,慢悠悠掏出手机,卯足劲“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完事又用力拿脚猛跺两下,侧脖看向我道:“这样行吗我手机里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王总多担待。”
“啪..”
“啪啪!”
对面几个保镖有样学样的纷纷掏出自己手机砸在地上。
我不放心的冲着钱龙示意:“皇上,检查一下他们去。”
半分钟后,钱龙走回来点点脑袋道:“哥几个都挺诚信,身上车里都没别的通讯工具了。”
“呼..”我深吐一口浊气再次朝着几名保镖道:“齐刷刷往后倒退五十米。”
高利松再次摆摆手招呼,保镖们面无表情的往后挪动身体。
目视几个保镖越退越远,我松开高利松,表情认真的出声:“高总,得罪之处还望担待,如您所说,我也确实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您结识,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扯别的没什么用,将来有机会到羊城,我请你喝酒。”
“呵呵,好,那就提前预祝王总及伉俪母子平安了,还是我刚刚下车前那句话,你们先走你们的,以后的事情以后算。”高利松高举双手,以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危险。
“走了。”我大有深意的注视他几秒钟后,朝着钱龙轻喊一声。
很快,我俩驾驶着高利松那台奔驰车绝尘而去,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高利松慢慢垂下来高举的双臂,脸颊上弥漫着的笑容秒速散去,我的心口不由一紧,自言自语的呢喃:“碰上对手了。”
“刚刚就应该一枪嘣了他,以绝后患。”钱龙瓮声瓮气的应和。
“嘣了他,咱俩今天全得折在这条高速路上。”我揪了揪鼻梁道:“那帮保镖都不是吃素的,身体素质、反应能力都不一般,那家伙能嬉皮笑脸的跟咱们闲扯,不会一点准备没有。”
我坚信高利松的淡定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长年累月经历的一种沉淀,这家伙能混到现在的程度,要么就跟我们差不多,都属于一步一坎踏着血路爬起来的,要么就是又极其硬朗强大的背景和底蕴。
“咱接下来直奔医院吗”钱龙咳嗽两声问。
我看了眼车窗外轻问:“最近的一个服务区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五公里。”钱龙利索的回应。
我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道:“进服务区,然后找人把这台车开进郑市,咱们想别的办法下高速。”
说完以后,我又掏出手机浏览导航,沉声道:“待会到服务区以后,你花钱雇个人把车开到郑市政府附近,我估摸着车上肯定有定位器之类的东西,具体咋干,你自己研究。”
“还是你想事周全。”钱龙傻呵呵的咧嘴一笑。
一路无话,来到最近的服务区以后,钱龙立即开始寻找能替我们开车的目标,我掏出手机拨通苏伟康的号码。
苏伟康喘着粗气出声:“别着急昂朗舅,我们快到郑市服务区了,最多再有一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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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0 请好吧
四十多分钟后,大货车在一个叫中牟县运输部的地方将我们放下来。
钱龙马上掏出一沓钞票塞到司机手里,不停的作揖感谢,货车司机也是个仗义人,起初推辞不要,见实在推搡不过,才臊红着脸象征性的拿了一百块钱。
我递给对方一支烟,笑盈盈的发问:“大哥,这地方距离郑市市区有多远我们有急事要赶火车。”
“摆捉急,木事儿。”性格爽朗的大哥司机先是操着本地方言回应一句,估计是怕我听不懂,又换成普通话道:“离郑市可近嘞,打车最多一个小时。”
确定了路程后,我和钱龙又跟对方客套几句后挥手道别,然后径直站在路口等出租车。
“皇上,你确定你看媚儿发给你的地址时候,那个高利松没看见吧”我不放心的再次望向钱龙,这一路上同样的问题,我至少了问了他不下**次。
钱龙无语的拍着胸脯保证:“大哥,我给你跪下了,我保证他绝对没看见,当时我看信息的时候绝对比你现在还紧张,我求求你了,别问了行不,我真快崩溃了。”
“不问了,保证不问了,找车吧。”我尴尬的笑了笑。
或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自从遇上那个高利松开始,我发现自己的大脑明显有点不听使唤,再加上江静雅怀着孕,一点不夸张,我现在满脑子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保证他们娘俩的安全,至于其他方面,我既没心思也没有余力去深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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