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这..”我和另外哥几个相互对视一眼,全都被问的哑口无言,人家张帅虽然气冲冲,可说的全是事实。
李俊峰抓了抓额头干笑:“帅帅,那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起的冲突?”
“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张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猛然变得颤抖,手指卢波波的胸脯,娇喝:“你来告诉大家为什么?明明说好一起去国外度假,结果我票买了,酒店订了,自己也过去了,他却三等两等不出现,打电话给他,最开始还敷敷衍衍的接听,最后干脆没回应了?哪怕是分手,是不是也得通知我一下?”
卢波波干涩的呢喃:“帅帅,不是你想那样的..”
“是什么!你说!”张帅焦躁的打断:“是什么让你今天还和我甜甜蜜蜜的谋划未来,明天就厌恶到极致!我承认我有过曾经,也做过很多错事,可是这些你都知道的,你也都能接受的,倘若你当初表现出一点点不乐意,我都不会把自己交出去,为什么你明明赢得我的信任,在得到以后,却把像垃圾一样的扔出去,为什么!”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候,张帅声音变得哽咽,像是一个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鼓着腮帮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出蔓延。
“帅帅,你听我说。”见到此情此情,卢波波手足无措的伸手抹擦张帅的泪水,而后者则直接推开他,一边往后倒退两步,一边呜咽的摇头:“卢波波,我找到这里来,不是要跟你死缠硬打,更没想过让你怜悯,我只想求个明白,如果你说不爱我了,那咱们马上分开。”
卢波波艰难的蠕动几下嘴唇,声音很小的喃喃:“嗯,我不爱你了,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卢波波迅速埋下脑袋,像做错事情一般擦着张帅的身体,拔腿就跑。
“波姐,你踏马说什么胡话呢,给老子站住,别让我捶你昂。”钱龙一个箭步冲出去,想要拦下卢波波,而向来与人和善的卢波波却一反常态的直接推开钱龙,凭仗着自己膀大腰圆的优势逃离出去。
对面的张帅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先是抽泣,接着小声哽咽,最后实在控制不住了,蹲在地上嗷嗷哭了出来。
迟疑几秒钟后,我走到她跟前,轻声的安抚:“帅帅,不管你和波波发生了什么争执,咱们不还是朋友嘛,拿我当哥们,咱就先走,别从这地方哭个不停,行吗?”
“呜..”张帅拿手背不住的抹擦泪水,可是刚擦干净,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滚落出来,加上抽抽搭搭的喘息,让她整个人的显得极其狼狈。
费了好大劲儿才总算把张帅劝着跟我们一块回去,路上我先给卢波波编辑一条信息,让他必须解释清楚,然后又给王影也去了条短信。
虽说我和张帅是朋友,但毕竟男女有别,加上她又是卢波波对象,我安慰人家传出去容易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一个多小时后,把张帅安顿到我们公司的休息室,王影和江珊、楚玉也恰巧赶到,简单交代她们几句后,我找了个背人的角落,拨通卢波波的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钱龙的声音:“喂朗哥,波姐这混蛋没事儿,我俩在公司背后的公园呢。”
“我马上过去。”我这才舒了口气。
人都是自私的,当着张帅的面前,我肯定要表现出恨不得踢死卢波波的愤怒样,可事实上,我就害怕卢波波做傻事,至于他俩的感情纠葛,能谈拢最好不过,实在谈不拢,我也不会强求卢波波做任何。
没多会儿,在我们公司附近的一家小公园里,我见到了卢波波和钱龙,没想到杨晨也在。
哥仨坐在花池边,浑身全都湿漉漉的,头发全软绵绵的耷拉在脑门上,就好像集体刚被人从水缸里捞出来一样,钱龙和杨晨一左一右把他夹在当中间,唯恐他会跑掉。
“这傻逼刚才被我问急了,要特么跳湖自杀,我一个人实在摆弄不过来,只能把晨子喊过来。”钱龙抹擦一把脸上的水渍,先指了指不远处的人工湖,然后又将兜里的烟盒、钱包和打火机摆在长椅上晾干,同时不满的嘟囔:“得亏电话一直握在手里,不然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你少絮叨两句,总共七八米深的小水潭真能淹死你是咋滴。”杨晨拧眉使了个眼色,随即朝我暗示:“你跟波姐聊聊,我俩回去换身干衣服。”
不待钱龙多墨迹,杨晨拉起来他就走,把空间留给我和卢波波。
盯着目光呆滞到有些涣散的卢波波,我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连我也不能说吗?”
卢波波皱了皱不通气的鼻子,重重喘息两口,沉默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后,才缓缓开腔:“我家是晋商的一支,你知道的对吧。”
“嗯,知道。”我点点脑袋。
卢波波的家庭背景特别强大,这事儿我一早就知道,只不过他始终不愿意跟我们吐露,我也不一直没有强问他。
“晋省卢家历史悠久,说句不夸张的,我们比新炎夏存在的时间都要长很久,打我记事开始,就被各种各样的家规捆绑,很累也很烦,所以后来我跑了,直到咱们相遇。”卢波波咬着嘴皮,摇头苦笑:“可我能跑到哪去?再赌气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我认同的点点头道:“对呗,家永远不能丢。”
“和张帅约好去国外旅游后,我抽时间回了一趟家,想把我俩的情况跟父母说一下,结果没想到遭到的反对会如此排山倒海。”卢波波的眼眶红了,声音变得也有些颤抖:“他们说帅帅不洁,曾经和别的男人怎样怎样,我就不明白,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咋还会存在这种老顽固的思想,难道年轻时候遇上人渣是帅帅的错误吗?所以疯子和小玉的事情,我特别特别能理解。”
“因为你们情况差不多。”我递给他一支烟回应。
卢波波摇摇头:“我比疯子更难,准确的说我父母要比楚玉的爸爸更难以沟通,他们不限制我自由,只说了一句,如果我继续和帅帅在一起,帅帅肯定会发生意外,马勒戈壁,赤裸裸的恐吓,可面对这种恐吓,我无计可施,总不能让兄弟们把我爹妈干掉吧,只能选择懦弱的逃离,我没办法啊朗哥,真的..”
头狼 3702 搞点事儿
望着双拳紧握,因为情绪激动,浑身在不停打着摆子的卢波波,我揪了揪鼻梁骨,同样有种力不从心的压迫感。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楚玉和李俊峰的事情上,楚玉她爸其实明里暗里让步很多,倘若楚家真的要难为,我们可能连上京都走不出去。
而卢波波的情况恰恰相反,张帅变成了最为被动的那一方,李俊峰好歹有我们这帮弟兄共同进退,张帅却只有她自己,真要是继续跟卢波波在一块,可能连一轮意外都应付不来。
一根烟抽罢,我低声道:“这事儿,我建议你跟张帅明明白白的讲清楚,你没权利替她选择,兴许等你说完,她自己已经退却。”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那种感觉,我很想让张帅走,可又害怕她会真的走,不想让她知道这些糟心事,或许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我担心她知道原委,会第一时间逃离,我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卢波波双手抱着脑袋,瓮声瓮气的细语。
我明白他的矛盾想法,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只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更对自己和张帅的未来无法确定。
我又递出去一支烟,紧紧靠在他旁边安慰:“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去留都随意,啥事都强求不来。”
“朗哥,我可能在外面晃荡不了太久了。”卢波波接过烟卷,叼在嘴边,迟疑片刻后,又别到耳朵后面,沉声道:“家里催了很多次,之前我还能拿年轻当幌子,可现在眼瞅咱都快奔着三十岁走了。”
我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我想过大家早早晚晚会有散场的一天,但这一天真的到来,又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预计还能挺多久?”沉默几秒钟后,我侧头看向他。
深夜的公园,静悄悄的,时不时能看到觅食的夜猫一闪而过,像极了此刻孤寂的我们。
一阵夜风袭来,卷积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年底吧,年底之前我肯定得回去。”卢波波声音压的很低,脑袋几乎快耷拉到膝盖上。
“好事啊。”我豁嘴一笑,佯装兴奋的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念叨:“你回家不就意味着咱头狼又要多个强有力的盟友了嘛,这往后谁要是再敢跟我呜呜渣渣的叫嚣,我直接给你打电话,拿钱给我砸死丫,挺好挺好,老子替你高兴,哈哈哈。”
“唠啥呢,唠的这么开心。”
闲扯的功夫,杨晨、钱龙、李俊峰和孟胜乐怀抱几箱罐啤和一堆熟食簇拥而来。
“帅帅那边基本搞定了哈,几个老娘们凑在一块,说说笑笑啥心结都能解开,待会你丫给人好好赔个不是,老爷们一天没点带把样儿,真不怕人家把你的大长腿撬走是咋滴。”孟胜乐扯着个老粗嗓门,大大咧咧的搂住卢波波。
“就是,帅帅有多抢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也就是看着兄弟一场,不然狗日的皇上早下家伙了。”
“滚你大爷的,我对我媳妇忠贞不渝...”
看着哥几个说笑打闹在一块,我不动声色的起身,装作上厕所的样子,而后悄然离开小公园。
一个势力的衰败,最显而易见的表现就是成员的退场,从半月前地藏含蓄的跟我表示自己想离休开始,李俊峰、卢波波相继萌生退意,对我的打击不得不说真的很大。
尽管我很明白,哥几个都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也非常替他们高兴,可还是那句话,理解不代表舍得。
几分钟后,我回到公司属于自己的房间,随即一头扎在床上。
“嗡嗡..”
刚缓了没多一会儿,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
“嘛事啊九哥?”看了眼来电显示,我抽吸两口气,竭力调整好自己的语调。
电话那头的叶小九明显喝多了,大舌头啷叽的吆喝:“你特喵越来越没溜了啊,老早就打电话让我帮你约姚军旗,结果我场子都特么订好了,你跑公园跟兄弟们已经开喝了,真服了!”
我疲惫的喘了口大气:“别提了,一大堆膈应事儿,明天吧,明天我好好招待你一下。”
“烦就出来玩会呗,我们在罗湖区这边的金湾会所呢,啥款型的美女都有,保管让你一觉忘忧愁。”叶小九山炮十足的坏笑,正说话时候他好像突然跟什么人吵吵了起来:“不是,你特么没长眼啊,尿我鞋上了,诶我操,敢打老子..”
“咋回事啊?”听着手机里一阵嘈杂的叫骂声,我一激灵坐起来发问。
“去尼玛的,再动我一指头试试。”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泛起,估计是有人踩在叶小九的手机上,通话就此终止,我再打过去时候,电话已经无法接通。
“妈的,越烦越乱!”我拍了拍后脑勺,又赶紧给姚军旗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姚军旗声音和煦的开腔:“到哪了小朗?”
“你没和小九在一块吗?”我迷惑的反问。
“他到隔壁房间蹿桌去了,说是有几个朋友,还说顺便打电话催你一下。”姚军旗轻声回答:“怎么啦?”
我烦躁的说道:“狗日的不知道跟谁打起来了,你赶紧看看,我这就往过赶。”
结束通话,我招呼了魏伟一声,两人合开一台车,奔着距离公司不太远的“金湾会所”,路上我又通过114查询出来会所前台的号码,直接拨打过去。
“您好,金湾会所,请问有什么需要?”电话里传来一道甜腻的声音。
我故意掐着嗓子,语气严肃道:“我是市大案队的,问一下咱们会所是不是刚刚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事件?”
“没有啊,我一直在值班。”对方利索的回应。
正通电话的空当,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我手机里。
“哪位?”我迅速接起。
“叶公子在我旁边,他喝太多了,我找地方帮他醒醒酒,哦对,我是车勇,不知道王总还有印象吗?”一道干哑的声音发出。
我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示意魏伟靠边停车,深呼吸两口道:“有啥指示啊朋友?”
“缺钱缺枪缺子弹。”车勇一点不含糊道:“我觉得现在也就你能帮我了。”
“就这点零碎事儿啊?”我故作轻松道:“需要你直接找我就得了,至于绕那么大圈子嘛,咱好说好商量,你把叶小九先放了,完事说个地址,我亲自给你送货上门,中不?”
车勇神神道道的哼唧:“李倬禹差点把我坑死在瑞丽深山,你比李倬禹更狡诈,你说我能信得过你吗?”
“铁子,完全是两件事好不,你和李倬禹有利益关系,咱俩无冤无仇,我坑你能发财是咋滴?”我无奈的解释:“而且就目前我和辉煌公司的关系,你要干李倬禹,那咱就是兄弟,能和你点帮助,我何乐不为?”
“得了吧,你们这号人说的比唱的好听,我信不过。”车勇粗暴的打断:“明早上六点半,罗湖华润万象城,给我准备三百万和两把六四,子弹你看着安排。”
我顿时间有点哭笑不得:“兄弟,明明今晚上就能办的事儿,因为点啥,非要拖到明天?你是亡命徒又不是打工族,起那么大早也犯不上,对不?”
“就这样吧。”车勇不由分说的挂断电话。
“这特么叫啥事啊?小伟,给杨晖打电话,让他安排点小年轻随时待命,只要毛勇露面,务必拿下!”我横脖破口大骂。
我发现这年头甭管是人是鬼好像都特么敢对我们下口,一个个真把我们当成了人形atm。
车勇如果是面对面找我借钱,我不一定会同意,但绝对不会心生厌恶,可狗日的用勒索的方式,我就绝对不能答应,这把如果我给他让步,回头他肯定愈发的肆无忌惮,今天绑叶小九,明天绑我们别的朋友,到时候什么事也不用干了,就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吧。
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赶上叶小九让绑票,我心底那点邪火瞬间点燃,思索半晌后,我又拨通高利松号码:“把阿勇借给我用两天,我要搞点事儿...”
头狼 3703 糟心糟肺
漆黑的夜晚,繁星闪烁,皓月当空。
而此刻我的办公桌内,灯光昏暗,烟雾缭绕。
我、魏伟、杨晖和临时从高利松手里借调过来的谢鸿勇围坐一桌。
“我来你们这儿之前特意去金湾会所溜达了一圈,找他们老板调了下监控。”谢鸿勇裹了口烟嘴,拧着眉梢道:“绑走叶少的是俩十八九岁的小毛孩子,应该跟那个叫车勇的家伙不挂钩,狗东西会不会只是凑巧看到了,故意在咋呼你。”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会太大。”我思索一下后摇头:“目前鹏城的局势很微妙,李倬禹一心想要抚平辉煌公司内乱过后的创伤,贺来基本已经胆寒,除非背后捅刀子,让他正面硬钢,他没那个魄力。”
经过短暂的回复后,我已经从暴躁中走出,开始深入的琢磨今晚叶小九被绑事件。
“那车勇究竟是给谁干活的?”魏伟搓动额头轻问。
“谁都有可能,这里头真真假假、暗潮涌动,没人能说的明白。”我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慢条斯理的嘬着:“我反倒认为,他现在就是单纯的想要一笔钱跑路。”
上京一行,我曾俘虏过洪震天,通过他的口中得知车勇和辉煌公司的种种瓜葛,不排除洪震天有编故事的可能,但我觉得他的话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信度,车勇现在应该属于过街老鼠一般的存在。
对内,他背负着弑主的恶名,人人得而诛之。
对外,他失去了辉煌公司的有效屏障,估计早已经变成了通缉犯。
彼时彼刻的他,不说已经乱了阵脚,反正想活着绝对无比艰难,如果我是他的话,甭管是逃出国外,还是找个偏僻的角落偏安一隅,都需要大笔的钞票,而这种时候,辉煌公司不鸟他,贺家同样没什么可被他羁绊,唯一搞钱的渠道就是我们。
杨晖沉吐一口浊气问我:“那咱咋整?按他说的交易啊?”
“这种事儿只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要是让丫往后养成习惯,动不动就找咱提款,说出去太卡脸。”我直接摇头:“明天他再打电话过来,交易地址肯定得我说了算。”
魏伟抿着嘴角提醒我:“万一他撕票呢?叶少那头可跟咱们关系一直都不错啊。”
“不会的,他之所以敢勒索我,是因为知道我对他没杀心,倘若动了叶小九,就等于是把他自己往绝路上赶。”我笃定的回应:“钱可以给他,但在我这儿没有白占便宜不出力的好事儿。”
“咣当..”
房间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梳着卡尺头,穿身黑色西装,长得瘦瘦巴巴的小伙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张嘴就喊:“二哥,陈晓出事了,今晚上他在蓝梦酒吧招待外地客户,结果和贺家的几个经理抢大榜,先是吵吵几句,随后又...”
“出去敲门,再进来!”
没等他说完,杨晖直接粗暴的打断。
小伙愣了一下,随即又倒退着走出房间,几秒钟后“哒哒”叩响房门,得到杨晖确认后,他才弱弱的探进来脑袋。
杨晖棱着眼珠子训斥:“规矩决定秩序,知道的是特么咱们兄弟情深,不知道还以为我杨晖管教无方,朗哥总共出门几天,公司让我整得鸡飞狗跳!”
“是,对不起朗哥、二哥。”小伙缩了缩脖颈,脸色泛白的呢喃:“陈晓目前人在巡捕局,贺家两个经理都让打进了医院。”
听到小伙的回报,杨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幻,只是淡淡的应了句:“行,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小伙挪揄道:“那陈晓..”
“让他在巡捕局好好清醒一晚。”杨晖薄薄的嘴唇蠕动几下:“我不止一次跟你们说过,公司养你们是为了赚钱,不是捅娄子,我让陈晓陪客户,让他跟人斗气了吗?斗也无所谓,为公司换得了什么?”
“二哥,这..”小伙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
“私底下,咱们是兄弟,我替你们挨几刀都无所谓,工作上,必须丁是丁卯是卯!”杨晖不容置疑的打断:“出去,告诉其他人谁也不准去保陈晓。”
“是!二..二..是杨总,我记住了!”小伙不情不愿的点点脑袋,随即慢慢退出房间。
魏伟笑呵呵的劝阻:“小晖,是不是有点太严格了?毕竟都是自己兄弟。”
“公司和团伙最大的区别就是秩序,如果大家还以最原始的江湖情义去束缚彼此,最好的结果就是所有人全都变得懒懒散散,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不可多得,每个人都能肆无忌惮!”杨晖吹了口气道:“朗哥这段期间把公司交给我打理,我就得拿出该有的样子。”
我笑呵呵的发问:“真不管那个叫陈晓的小孩了?”
对于“陈晓”,我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印象,当初杨晨哥俩住院时候,就是那孩子带起了杨晖手下的小青年们,小伙儿挺利索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特别易燃易爆。
“不管。”杨晖掷地有声的回答。
“嗡嗡..”
这时候,我兜里的电话震动起来,看到是贺来的号码,我随手按下免踢键。
“晚上好啊朗哥。”贺来声音清冷道:“这么晚打扰你,我也怪不好意思的,不过事关咱们两家友好..”
“我懒得跟他屁话。”我随手把电话丢给杨晖。
杨晖接起来,开门见山道:“贺少,如果你是想谈陈晓的事情,可以免开尊口了,有错我们认,法官就算判陈晓立即枪毙,我也一句臭话不带说的,如果您是想讲条件私了,我们不接受,官司打到底,看谁先耗不住就完了。”
一句话将贺来噎的死挺挺,杨晖继续道:“不知道贺少还有别的指教吗?”
贺来尴尬的出声:“呵呵,兄弟真是好魄力..”
“没意义的话题,贺少还是尽量牵扯,我有没有魄力,取决于对手的实力。”杨晖简练的打断:“还是刚刚那句话,贺少想索赔,那咱们就经官,如果顾念跟我们朗哥的关系,愿意网开一面放过我兄弟陈晓,我发自肺腑感激,改天有时间一定亲自登门拜访您。”
结束通话后,杨晖站起身子,眨眨眼睛望向我道:“朗哥,我先联系律师准备好随时打官司,明天给车勇做套,我这头人手没问题。”
寒暄几句,小哥几个相继领命离开。
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趴在沙发上打发无聊。
深夜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放大镜,总是特别容易将各种各样负面情绪无限量放大,刷着朋友圈里,钱龙、杨晨他们在半小时前发的合影照片,我突兀有种自己被抽离出来的错觉。
“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大家都能想走就走,唯独你不可以。”我自嘲的摇了摇脑袋苦笑。
正翻动屏幕时候,一条信息突然发到我手机里,一看竟然是江静雅的号码,我赶忙点开语音:“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媳妇?”我忙不迭回复一句。
她沉寂好一会儿后,才给我发回了句:孩子今晚生病了,爸爸又犯病走丢了,洪莲姐和白帝哥吵架吵的不可开交,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的无奈。
语音信息里,江静雅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哭腔,即便看不到她的脸,我也能想象到她此刻有多无助和委屈。
想到这儿,我赶紧给她拨过去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马上传来孩子呜哇的哭泣声和江静雅的喘息。
“老婆你这会儿在哪?”我慌忙发问。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