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是一种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将先生
多么细腻美妙的手啊!林斌痴痴地想着,然而这个想法刚落空,两个矫健的黑色身影便奔到自己身边,正是之前那两个警察。就在刚才,韩佳人主动跟林斌握手的一刹那,那两个警察已然认出了林斌。两名警察按住林斌的双肩,满脸严肃的呵斥了几句,便将林斌拖开,渐渐拖离了舞台,直至拖出体育馆。就这样,林斌提前结束了这次的演唱会之旅。
结束的是过程,开始的却是记忆。独自一人站在体育馆外,感受着与里面的火爆截然不同的寂静和凄清,林斌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疼痛被温暖的记忆一吹,便消散开来,随之浮现的是刚才韩佳人带给自己的享受。林斌之前虽说绞尽脑汁,务必要近距离的看一看韩佳人,可他压根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太阳般的女人,一个比太阳还遥不可及的女人,竟然会张望自己,且嘴角挂着微笑,更为关键的是,她竟然会主动走到自己身边,同自己握手。林斌不禁怀疑,这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梦境,毕竟类似的场景,梦里面早就出现过。如此想完,林斌惊惶失措的狠狠掐了一下手背,直至掐出殷红的指痕方才收手,长舒一口气。
这段现实,对林斌而言,并非真的就是美梦,因为没过多久,林斌便因为心神不宁懈怠了工作,被吴主管给强行开除,林斌大舅和二舅三番五次地找到吴主管,百般恳求,依然没能保住林斌的工作。面对如此困境,林斌大舅和二舅变得茶饭不思,愁眉苦脸,愁的自然是林斌没了工作,苦的则是林斌看起来越发变得消沉。相对而言,尽管当事人林斌萎靡不振,废寝忘食,但这只是表面的现象,就内心来讲,林斌绝对是欢愉的,一直独自沉浸在韩佳人的目光微笑和玉手上。
小斌这孩子真是丢了魂了!林斌大舅和二舅满脸苦涩的想着,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希望林斌如此沉沦下去。当然,沉沦这个文艺味道过于浓厚的词,林斌大舅和二舅是不知道的,在他们看来,林斌是被鬼魂上了身,要不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为了将那个生机勃勃的林斌重新找回,林斌大舅和二舅可谓绞尽脑汁,他们尝试着不断地对林斌进行劝导,用一些再家常不过的话语,他们也尝试着挤一些血汗钱给林斌,让林斌到城市四处转转,接触些新鲜事物,长长见识,也许见识多了,心态就转了回来。林斌大舅和二舅甚至想起了雁儿,渴望雁儿能够开导林斌,只是他们只知道雁儿如今在首尔这座城市打工,不知道雁儿究竟身在何处。于是他们继续劝导林斌,让林斌没事去找雁儿玩,或者告诉他们雁儿在哪里,他们把雁儿叫过来,然而林斌闻言,就是不回答,嘴巴闭的跟老鼠夹似的,怎么打也打不开。林斌大舅和二舅的种种尝试,最终都被证明只是徒劳一场,宛如泡沫般,轻轻一冒便炸裂了。
这时候,林斌大舅和二舅不禁抱怨起自己没文化,在他们看来,倘若自己有足够的文化,就一定有办法替林斌还魂。抱怨完,二人突然灵光一现,心想,自己没文化,可以找个有文化的人替林斌还魂啊。如此一想,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脑海中窜出同一个人来。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午夜,河辰习惯性地来到这条杂乱无章的小巷。
弯月高悬,冬季的冷风,肆无忌惮地嬉戏着,尽管小巷两侧是各类废弃的矮屋,矮屋两侧不远处就是高耸的写字楼,但那些古灵精怪的风声,还是轻易传入小巷深处,一路撒下薄如月光的寒。
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河辰已经习惯了每个星期天的午夜到这条小巷来,走进那家似乎开了很多年的小吃摊,吃一些辛辣的夜宵,喝两瓶不合时宜的啤酒,放飞一些飘渺的思绪。这座锦绣市对河辰来讲依然是陌生的,毕竟他只在这里待了两个月时间,事实上但凡比较大的城市,他都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隔阂感,自从开始漂泊的那天起,他还从未在一座类似的城市停满一个季度。尽管如此,河辰还是觉得,自己对首尔市似乎已经很熟悉了,他看过寄居在这座城市的各色人,有位于上层的,也有处于下层的,有生活的糜烂,也有生存的挣扎,这可能与他热衷于观察的性格有关吧。
一杯啤酒下肚,河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小巷口巡游开来,他知道,要不了半个小时,那个姑且可以称为农民诗人的家伙,也就是林斌,就要来了,自打认识自己后,那家伙几乎每个星期天的午夜都会特意跑来找自己。就内心而言,河辰是不愿跟外人,尤其是陌生人,随随便便有过多交往的,事实上一直以来,他就坚守着这个原则。只是河辰认为,原则不是绝对的,很多原则本身存在着不为人知的漏洞,自己的这个原则当属其一。有时候,遇到一些特别的人,或者说能引发自己兴趣的人,河辰还是愿意与其进行深入的交谈,林斌就是其一。
目光刚刚收回,两个佝偻的身影便窜到河辰面前,河辰一眼就认出,来人该是林斌的大舅和二舅。林斌大舅和二舅自然是通过林斌知晓河辰的,他们听林斌说过,河辰目前在一家小剧院做主持人,他也是什么诗人作家,除此之外,还在写什么电影剧本。林斌大舅和二舅可不知道诗人和作家究竟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电影剧本究竟有什么用,他们唯一确定的是,这个河辰,应该是个文化人,因为最近林斌看的一些书都是他送的,而且林斌还跟他们说过,河辰很喜欢写东西。他们想来,喜欢写东西的人,可不就是文化人么?林斌大舅和二舅知道林斌喜欢看书,只是他们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林斌看的都是些文学书籍,通俗的讲,林斌应该算个文学青年。跟很多文学青年一样,看多了文学方面的书,也就自然而然会生出自己写的**,而且不少人一开始写的是诗歌。尽管林斌上过高中,后来还读了一家骗子技校,可就身份而言,林斌依然只是个农民。写诗的农民,可不就是农民诗人么?当然,林斌除了农民的身份,还是个打工者,按照近些年兴起的说法,称其为打工诗人也不为过。河辰和林斌的相识,就跟诗歌有关。
河辰和林斌第一次见面,就在这条小巷的小吃摊,当日林斌奇迹般地在城市的晚报副刊发表了一首诗歌,第一次将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并收到十块钱稿费。对林斌来讲,实在是个不小的喜事,于是当晚他将大舅和二舅喊出,就着简单的夜宵,一起分享内心的喜悦。当林斌紧紧攥着当天的报纸,趁着醉意,不在乎周围零零散散的人影,向大舅和二舅朗诵自己那首诗的时候,那股可以用蓬勃来形容的精神气儿,甚至可以用豪放来形容的冲动劲儿,被坐在角落里的河辰看在了眼里。林斌的这一举动,在当场的其他人看来,多少有点精神病的倾向,可在河辰看来,却是一种青春和生命的彰显和释放,也正因为如此,使其萌生了与林斌接触的冲动。
如果我说我爱你
他们会不会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其实我只想牵着你的手
如果能偷吻一下
就是死也愿意
可现在我只能远远地望着你
像雁儿姑娘望着遥远的家乡
那双望穿秋水的黑眼睛啊!
说实话,河辰觉得,这首林斌发表的小诗并不怎么样,如果不是当代诗坛各种怪异的诗风横行,搅得好诗和坏诗越来越难以分辨,第一眼看到这首诗的时候,河辰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些文字的简单拼凑,无非搀和了几缕青年的思愁在里面。这种感觉让他不禁产生深深地疑惑,像林斌这种应该算得上朴实和简单的人,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诗?而且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首发表的作品。不过转念一想,河辰多少还是了解了一些,这首诗本身就十分朴实和简单,倘若同样的题材和内容,换做经验老道的诗人来写,写法上多半会弄很多技巧,如此一来,很可能没几个人能看的懂了。而现在,河辰相信,但凡看过一些当代诗歌的人,应该都能看懂这首诗。可惜,事实证明,河辰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后来,他诧异的发现,原来审核这首诗的报纸副刊的主编,就没能真正看明白。
根据林斌的诉说,发表这首诗的头一天早晨,他早早跑到报社大门外,手中攥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就是他费心誊写的这首诗。林斌原本想直接找编辑,或许由于衣着太过朴素的缘故,被门卫赶了出来。林斌不得不在大门外守株待兔,希望能遇到编辑,将作品交出,可惜直到夜幕降临,林斌依然没等到自己等待的人。过程中,每当有人出入报社,林斌都会主动上前询问对方是否是编辑,结果无疑是灰色的,那些人中,大部分都不是报社的,还有一小部分自称是新闻记者。遇到记者,林斌便会问,能不能帮我发一首诗,得到的显然都是否定的回答,且会迎来一些怪异的目光,也许在某些记者看来,如今这年代,还有人写诗且让新闻记者帮忙发表,实在是件滑稽不已的事。好不容易问出了一个编辑,让林斌心酸的是,对方是新闻编辑,只发新闻不发文艺作品。饶是如此,林斌还是坚持等待着,月夜之下,冷风之中,一个人攥着手写的诗歌,那模样和状态跟寒夜很是吻合。当然,林斌最终还是等到了报纸副刊的主编,否则这首诗也就不会发表了。
这座城市晚报副刊的主编,河辰是认识的,出于好奇的缘故,在遇到林斌的第二天,他便去了报社,找到那位主编,询问有关林斌这首诗的情况。根据主编的说法,这首诗前面的内容确实不怎么样,俗气的可以,亮点在最后三句上面。
‘可现在我只能远远地望着你/像雁儿姑娘望着遥远的故乡’,多么富有诗意的比喻啊!主编说,雁儿姑娘,指的就是大雁,作者加了‘姑娘’二字,证明作者拟人化的手法很娴熟。大雁望着遥远的故乡,你想想看,大雁南飞的时候蓦然一回首,望着故乡越来越遥远,画面感油然而生,用此象征一个青年对心上人难以兑现的恋情,实在再生动不过了。
‘那双望穿秋水的黑眼睛啊’,主编又说,这句更是了不得,望穿秋水,真是够美。黑眼睛,我看到这三个字,首先想到的是,作者对中国诗人顾城的那首《一代人定然欣赏有加,‘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顾城此诗,暗含了人类追求光明的本性不会磨灭的美好意念。作者借用顾城诗中的黑眼睛承载自己的誓言,那就是追求心上人的意念也永不磨灭。全诗锋芒一转,用此句结尾,够漂亮。
河辰实在佩服这位主编的想象力,不禁暗忖,倘若这位主编发现诗中所谓的雁儿姑娘,并非什么大雁,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乡村姑娘,发现作者压根就不知道望穿秋水是什么意思,只是从其他书上套用过来的,发现作者压根就不知道中国诗人顾城的《一代人,所谓的黑眼睛,只是源于雁儿的眼睛确实很黑,发现最后一句话的突现,并非作者懂得扭转锋芒,只是作者在写完前面的内容后,觉得不够诗意,这才将一句专门描写雁儿的话拼接了上去,不知会作何感想,到时又会生出哪些联想。
就河辰的了解,这位主编在文学上多少还是有些造诣的,对诗歌的研究也很深入,自己多年来写的诗歌,也为其在诗坛上混出了不小的名声。然而,这样的人竟然对林斌第一首变成铅字的诗歌产生误读,河辰想来,其中多半是习惯捣得鬼。长期以来,写诗阅诗审诗评诗的习惯,让这位主编过于在意深层次的玄奥,没能从朴实和简单的角度出发,或者说,其不自觉地,遗失了最基本的朴实和简单。
第1788章 韩佳人番外:太阳冰山(下)
林斌的大舅和二舅将林斌最近的情况和状态转告给了河辰,希望他帮林斌找回丢失的魂。尽管转告的过程中,二人的表达有些结巴,很多地方难以明确说明,不过河辰还是从他们急切的眼神中看到一种温暖的关怀。这种关怀完全是骨子里溢出来的,充满朴实的情愫和炽热的渴望,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成分。匆匆地转告完,林斌的大舅和二舅便离开了,月光下,两个佝偻的背影,在河辰的双瞳中挥之不去,使他不由得生出难以言状的感动,有那么片刻,这背影在这喧嚣的城市,竟然带着股突兀的美丽。
林斌的大舅和二舅走后不久,林斌便出现在河辰的视野中,跟以往那副生龙活虎的状态不同,这一次,林斌像个鬼魂似的,悄悄然飘到了河辰面前,若非事先从林斌的大舅和二舅中听到了一些风声,眼下的河辰难免会觉得诧异。
自打第一次见到河辰,林斌对这个看起来行为举止都挺怪异的人,便渐渐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或者可以形容为某种依赖的情绪。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寂寞,在林斌想来,如此大的一座城市里,像自己这样的农民工,能碰到河辰这样的文艺青年,是种缘分。这样的人,非但与自己有点志同道合,还愿意倾听自己内心在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古怪想法,并加以理解,时不时的对这些想法进行深入地探讨和商榷。而且,林斌对河辰产生依赖的另一个缘由在于,每次跟河辰见面,对方都会送些林斌极为热衷沉迷的书给他。若非河辰赠送,这些书,林斌目前是没有能力购买的,其中还有一些,就算有能力购买,也很难买到,因为实在太小众化了,比方说某位林斌偏爱的非著名诗人的诗集,书店里很难见到。
你来了,河辰说。
林斌点点头,随即神情一变,黯淡渐渐消散,兴奋敷上面颊,激动地说:你知道吗,我最近实现了一个很大的愿望。
什么愿望?河辰故作不知的问。
我见到韩佳人啦!
一说起韩佳人,林斌便变得激动起来。河辰记得,上次与林斌见面时,林斌就多次叨唠着韩佳人这个名字,只是当时没怎么注意,眼下再从林斌口中听到韩佳人,就中韵味显然变了,变得浓郁和纠结。
事实证明,林斌对韩佳人的眷念,确实达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韩佳人姓刘,我姓牛,虽说不是同一个字,但发音一样,可见我们是有缘人。林斌说。韩佳人不爱说话,平日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总是惜字如金,这跟我很像,我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林斌又说。我今生发表的第一首诗歌,就是关于韩佳人的,我们当真是有缘人啊。林斌继续说。
林斌说这些话的时候,河辰一直保持缄默,当然,缄默的只是外表,内心却暗涌不已。河辰不禁觉得,林斌这家伙联想能力竟然那么强,如此牵强附会的关联,都能被他套在自己和韩佳人身上,并从中阐明他们之间有着莫大的缘分,尽管河辰见识过的怪人怪事不少,可还是被林斌的这一表现所惊动。如林斌的大舅和二舅所说,河辰觉得,眼下的林斌确实丢了魂了,无形之中,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林斌了,或者更为确切的说,以前的那个他,正被一种无形的强力塑造为另一个陌生的林斌。
趁着林斌用啤酒润口的工夫,河辰忽然想起那个晚报副刊的主编,犹记得在此之前,自己还觉得他很冤,对林斌的诗歌产生了误读。可现在,河辰不禁发现,即便自己对那首诗进行了正确的探索和挖掘,也依然没能真正彻彻底底将其弄清楚。至少在此之前,河辰压根就不知道,原来那首诗是关于韩佳人的,林斌在诗中表达的眷念,都是通通洒向韩佳人的,洒向这个对他而言实实在在遥不可及的女明星的。如此看来,林斌对韩佳人的沉迷,真是由来已久啊,这也间接证明,若想给林斌还魂,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儿。河辰忍不住生出放弃的念头,只是想到林斌的大舅和二舅那一双佝偻的背影,想起林斌说的那些他的心酸故事和美丽梦想,终于还是决定试一试。河辰并不觉得自己能给林斌还魂,也根本没觉得林斌必须要还魂,他只是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种现实的漩涡中,为了保持平衡,让自己不被漩涡吞噬,就必须做出一些能提供足够向心力的举动。类似的情况,在河辰的生活经历中,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你知道吗,我在演唱会上见到韩佳人时,感觉她不仅仅是个女神,简直就是一个美丽的太阳,像太阳那么耀眼。林斌仍然激动地说着。
河辰的目光凝结在林斌身上,说:别忘了,太阳不仅仅耀眼,也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
林斌闻言,神情重新变得暗淡。河辰顿了顿,思索了什么后,问:你最近写什么新作品了吗?
林斌如实说道:没有,最近脑海里都是韩佳人的身影,哪有心思写东西啊。
河辰说:这可与你之前的想法背道而驰了,你不是说每天都会坚持写作吗?
林斌不以为然地回应:背道而驰?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这是在酝酿,好作品多半都有一个酝酿的过程。不瞒你讲,等到我酝酿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一定要为韩佳人写出最好的诗,还要为她写出最好的散文,等到以后我开始写小说了,也一定要为她写出最好的小说,我要将韩佳人完美的融入我的作品里。对了,还有剧本,我还要为她写出最好的剧本,到时就找她来演。
正当河辰为林斌的这些狂想所惊叹的时候,林斌突然话锋一转,反问道:你最近发表了什么作品吗?散文小说剧本什么的,就别说了,我指的是诗歌,你也知道,现在的我,在文学这片辽阔的土壤上,对诗歌最感兴趣。
河辰淡淡笑了笑,说:还真发表了一首。
什么诗?林斌赶忙问。
要不我现在背给你听听?河辰问。
那再好不过了,林斌说,只是你能背出来吗?
河辰说:当然,有些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作品,写出来后就难以忘却,相信你发表的第一首诗对你来讲就格外刻骨铭心。
林斌明悟的点点头,摆出一番倾听的姿态。
你始终无法理解
太阳下,身体为何会迅速冻结
不断呼啸的冷风中
你成了一座冰山
这座城市化作一片汹涌的海
你被突兀地举起又突兀地摔落
不知道这种残酷的漂浮
究竟要持续多久
不知道碎裂或者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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