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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碑杨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圣诞稻草人

    耶律休哥双眼中闪出一道利芒,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战前动摇军心者,其罪当诛!”

    室罗惨笑道:“下官并没有动摇军心的意思。只是诸位将军一直忙着征战,可曾有人关心过粮草此番我大辽出兵数十万,前后又增兵数十万,前前后后加起来,在这燕云十六州的兵马,足有上百万。

    我军先于宋军鏖战半年之久,如今又和杨延嗣鏖战月余。

    我们所带来的粮草,以及从宋军手里缴获的粮草,已经消耗的没多少了。

    而今杨延嗣麾下的兵马,又占据了我军运输补给的檀州,切断了我后军供应粮草的运输线。

    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粮草,能够支撑我们跟杨延嗣拼下去了。”

    耶律休哥眼中的利芒一闪而逝,听过了室罗的解释,他才明白室罗刚才说的那番话,并不是蠢话,而是一心一意在为大辽着想。

    韩德让也意识到了自己错怪了室罗,下意识的别过了头。

    耶律休哥沉吟了片刻,低声问道:“我军的粮草还能供应麾下的兵马吃几日”

    室罗苦着脸道:“不足七日……”

    耶律休哥眯起眼,下令道:“从明日起,所有兵马的口粮减半,应该还能多撑几日。派人即可沿蓟州、榆关一线,回去征粮。务必征到足够我大军吃一个月的粮草。”

    室罗的脸色更苦了,他凄厉的道:“大于越,燕云十六州的辽土上,早已征不到粮食了。大军在外征战快八个月了。

    我们三番五次的征粮,已经搜空了燕云十六州附近辽土上所有的粮草。

    那些失去了粮食的百姓,已经变成了暴民,往大辽腹地内冲去了。

    再远一些的地方,官员被杀,加上暴民冲击,更是无粮可征。

    如今,我大辽境内,只怕唯有上京城,才有足够的粮草支持我大军继续征讨月余。”

    说到这里室罗深吸了一口气,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

    室罗仅仅说出了‘入冬了’三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室罗话里的意思。

    对于大宋的百姓而言,入冬就代表着要下雪。

    北方人含着瑞雪兆丰年,期盼着雪能下多大下多大。

    南方人为了追逐雪景,甚至不惜在冬日里奔赴北方。

    虽然偶有雪灾,可是很少能形成大患。

    可是对于居住在更北方的辽人而言,入冬了,就代表着灾难的降临。

    数尺厚的大雪会封山封路。

    辽人到了冬日,只能乖乖的窝在家里。

    牛羊会在冬日里被冻死很多,许多老弱妇孺,也不一定能挨得过冬日。

    虽然耶律休哥这些个贵族阶层,不需要担心冬日里会被饿死,冻死。

    可是在如今粮草匮乏的情况下,入了冬,就代表着幽州城内的兵马,别想从上京城里得到一粒粮食的支援。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现如到了沉默中。

    和杨七死战

    和杨七耗下去

    问题是他们有那个力量,却没那个底气。

    一场议事,到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出了城主府以后,所有的辽国将领们,下意识的都开始组织人手抢尽办法的囤粮。

    然而,城外有杨七虎视眈眈,他们只能在城内搜刮幽州城的百姓。

    韩德让睁一眼闭一只眼的看着他们搜刮幽州城里的百姓。

    搜刮了一遍幽州城,得到的粮食也只是杯水车薪。

    幽州城内最大的地主就是韩德让,而韩德让又久居上京城,所以往年的存粮等等,基本上都运到了上京城,幽州城内的存粮没有多少。

    此前杨七帮助大宋攻破了幽州城以后,曹彬搜刮了一遍韩家的家底。

    所以给辽军没剩下什么。

    收获最大的几次,还是有辽军将士冒大不韪,冲击了寺庙里,纵兵抢粮,从寺庙里搜刮到了一大批的存粮。

    然而,即便如此,和数十万的辽军比起来,依然是杯水车薪。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

    耶律休哥默许了麾下将士们在幽州城内搜刮粮食的时候。

    远在嫣州的耶律斜轸,蓟州的萧挞凛,纷纷来书,告诉耶律休哥粮草告拮,请耶律休哥派人送粮草过去。

    “嘭”

    耶律休哥奋力的把二人的信件甩到了地上,半晌之后又命令人捡了回来。

    “召集诸将议事。”

    幽州城内辽国诸将再次的汇聚到了城主府。

    耶律休哥毫不客气的把萧挞凛和耶律斜轸的信件甩给了他们,“你们都看看吧……”

    诸将军看完以后,皆愣在了原地。

    耶律休哥紧皱着眉头,沉声道:“你们说说,事到如今,该怎么办”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第0754章 下马威
    因为从杨七接手了战事以后,就密切的派遣手下的探子,持续关注着辽军粮草的动向。

    辽国经济内情如何,杨七恐怕比辽国朝堂上的官员们还了解。

    此前杨七暗中的两轮的经济制裁,早已把辽国的经济弄的四分五裂。

    辽国能聚拢起的钱财粮草少之又少。

    此前又和大宋的禁军鏖战了大半年。

    他们所筹备粮草,早就消耗殆尽。

    若不是从大宋手里缴获了一批粮草,恐怕辽军早就粮草告拮了。

    杨七率军到了幽州城外以后,围而不攻,除了要等杨二、杨三、杨六三人率军组成合围之势外,就是为了等辽国粮草告拮。

    一旦辽国粮草告拮,幽州城内的辽军就剩下了两条路走。

    一条路是退兵,另一条路就是垂死挣扎。

    以杨七对耶律休哥的了解,耶律休哥绝不会灰溜溜的退兵的,不垂死挣扎一番,不到最后的绝望关头,耶律休哥绝不认输。

    此前在中军大帐内议事的时候,杨七就曾经告诉过杨五和彭湃,辽国的粮草问题。

    甚至还猜测,一旦辽国粮草告拮,耶律休哥很有可能会使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举动。

    比如明里派出使节,暗地里偷袭别处。

    如今辽国使臣到了辕门外,正好验证了杨七所言。

    这也是为何杨五在听到了幽州城有使臣到了辕门以后,低着头很郁闷的原因所在。

    “辽国使臣既然到了,那就请他进来见一见,看看耶律休哥要出什么幺蛾子……”

    杨七挥了挥手,让稻草人下去带辽国使臣进来。

    杨五、彭湃等人,趁着这会儿工夫,风卷残云的扫荡了桌上的牛羊肉,然后让人收起了火锅。

    等到他们驱散了大帐内的火锅味以后,稻草人带领着辽国使臣进入到了中军大帐。

    来人到了中军大帐门口的时候,脚步很迟疑。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踏进了大帐。

    杨五看到来人,整个人都炸了,他猛然拍桌,怒喝道:“又是你这个叛徒,辽人三番五次的派你过来和谈,是存心在恶心我们兄弟吗”

    ‘兄弟’二字,杨五咬的格外重。

    杨七看到了来人,眉头也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再无刚才的风轻云淡。

    “我说过,再见你,就是敌人,定斩不饶。你是欺我不敢杀人吗”

    杨七的声音格外的冷清,脸色冰冷,语气中充满了凌冽的杀意。

    杨延辉浑身一颤,硬着头皮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杨五猛然站起身,咬牙切齿的道:“无耻……”

    杨七盯着杨延辉,冷笑道:“之前在铜台关,我饶你一命。之后在落凤坡,你侥幸在我三哥手里又逃脱了一命。如今,你又自己送上门你是觉得,我们兄弟会念及兄弟之义,屡屡放过你,所以你有恃无恐”

    杨五一听这话,更恼了,他四处找刀,怒吼道:“我宰了你。”

    杨七拦下了杨五,抽出了彭湃腰间的短剑,割掉了袖袍,扔到了杨延辉面前。

    “这是最后一次,滚!”

    杨五满脸怒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噗呲”

    杨延辉苦笑了一声,悲凉的从地上捡起了杨七割断的袖袍,低声呢喃道:“这算是与我割袍断义自此之后,再无兄弟情谊”

    不等杨七开口,杨五抢先道:“你我之间,早就没了兄弟之义。今日割袍断义,只不过是做了之前该做却没做的事情。”

    杨延辉捏着断袍,惨笑道:“也罢,有了这东西,我回去也有个交代。”

    话音落地,杨延辉神情复杂的看向了杨七,“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的……”

    杨七冷冷的盯着杨延辉,不咸不淡道:“不论你有什么苦衷,都改变不了你已经是个汉贼的事实。纵然你有滔天的谋划,跟我杨家也没有半点关系。

    我杨家,容不下汉贼。”

    杨五傲立在杨七身边,不屑的看着杨延辉,力挺道:“不错!”

    杨延辉怅然若失,失魂落魄的捏着断袍,踉踉跄跄的出了中军大帐。

    杨七冷声吩咐左右,“以后此人若是来我营地,当场斩杀,不必报知给我。”

    中军大帐内所有人闻言,郑重的点头。

    “诺!”

    杨延辉离去不久,辽国重新派出了使臣到了杨七军营外的辕门。

    杨七让人把使臣带进了大帐,仔细瞧过以后,派人把人轰出了营地。

    并且丢出了一句话让使臣带给耶律休哥。

    “我杨延嗣好歹是一方霸主,派一些小鱼小虾的跟我和谈,看不起我”

    经过了杨七两番折腾。

    耶律休哥迫于无奈,不得不派遣出韩德让出马。

    韩德让出使,可比前两位使臣强多了,身边配备的护卫,配备了车架,甚至还有象征着使臣的节钺。

    韩德让手持着节钺,威风凛凛的在亲兵的护卫下,驾着车,到了杨七营地前的辕门。

    “我乃大辽楚国公韩德让,奉命出使。”

    韩德让在辕门前,高声呼喊。

    正式又正规,标准的出使礼节。

    和前凉拨人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然而。

    呼……

    一阵清风吹过,愣是没人搭理他。

    辕门口岗哨上的将士们,目不斜视,就像是看不见他们。

    辕门内,三五个杨七麾下的将士们,端着饭碗,凑在一起,蹲在地上,一边吃饭,一边对着韩德让一行指指点点的。

    韩德让感觉到了自己被羞辱,但是他却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再次高喊,“我乃大辽楚国公韩德让,奉命出使。”

    “我乃大辽楚国公韩德让,奉命出使……”

    “……”

    韩德让在辕门外高喊了数声,才有人从辕门内出来,把他们引了进去。

    一行人到了中军大帐外。

    彭湃冷冰冰的带人拦下了韩德让的护卫。

    “唰”

    “你们干什么”

    护着韩德让的护卫,见彭湃带人围了上来,当即抽出了弯刀,警惕的盯着他们。

    彭湃冷笑了一声,说道:“依照我西北四府的军规,中军大帐前,擅动刀兵者,立斩决!”

    韩德让吓了一跳,又惊又怒道:“你敢!”

    “哼!”

    彭湃冷哼了一声,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韩德让他敢不敢。

    “噗呲”

    “噗呲”

    “……”

    扎马合勇士们出刀速度很快,加上人数众多。

    几个呼吸间,韩德让带来了护卫们,就被斩杀到了中军大帐门口。

    只剩下了韩德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中军大帐门口,惊恐的指着彭湃,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彭湃猛然凑在韩德让身边,吓了韩德让一跳,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彭湃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似笑非笑的道:“韩大人,请……”

    “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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