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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端午打量了安生一眼:“那您穿哪一套裙子去好像都有些登不上台面,过于寒酸了。”

    “平日里穿什么,便穿什么就是。”

    “毕竟是去大爷那里,都是......”

    安生笑笑,打断了端午的话,安慰道:“你也不用太紧张,大房那面的确是门庭比咱们府上高不错,但越是显贵人家,穿衣装扮越是内敛,不像薛氏这般,成日把自家闺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活生生就像一棵摇钱树一样,恨不能把金元宝都挂在耳朵上。往年里你没见薛氏都是将夏紫芜夏紫纤装扮得挺素俭吗就是被祖母训斥过。”

    端午被安生的话不禁给逗笑了:“第一次跟着去大爷那边,又不知道规矩,心里多少是有一点紧张的。”

    安生略一沉吟:“祖母那里规矩是比咱们府上要周全,你到时候看着长菁怎么做,便有样学样就好。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自己留个心眼,母亲一定是带着连婆子去的,再加上长菁,紫纤跟前的知书,三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端午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姐,看您眼色就是。”

    安生知道端午庄户人家的女儿,没有见过大的世面,难免忐忑,因此轻描淡写道:“不用刻意拘束着自己,你原本就是遵规守矩的性子,闹不出笑话。

    只是记住一点,大房里几位姐姐大多出嫁了,只余安筝,还有几位新进门的堂嫂,妾室,大伯还有两房姨太,到了一块,也是你来我往,明争暗斗,你有点眼色,别被波及了就好。”

    “波及”端午有些疑惑。

    安生点点头:“大房看不上我们二房,每次坐一起就老是拿我们开涮,有褒奖的,有贬低的,各个话中有话,在老太太跟前相互挤兑。”

    安生这样一说,端午倒是愈加紧张了,甚至有点提心吊胆起来。

    歇过晌午,前面薛氏就差人传过话来,说是车马已经备好,让几位姑娘打扮齐整了就出发了。

    安生依旧是一袭月白泛青的罗纱裙,安然的手艺,在裙角袖口处点缀了几朵惟妙惟肖的茉莉碎花。

    头上玉簪束发,发髻后面缀了两颗玉雕茉莉,花芯是一粒玉珠,包裹起来,成为两个镂空的铃铛。随着螓首摇动,发出细微的“叮铃”声,不似金银的那般悦耳,只有极轻的碰撞声。

    果真,薛氏瞥了安生一眼,并未多言,只是问了一句:“如何没有穿戴母亲差人给你送去的罗裙”

    安生敷衍道:“似乎有点肥大,留着明年开春穿应当正好。”

    薛氏就不再追究,与紫芜,紫纤,四个人上了王伯的马车。而连婆子,长菁,知书,端午一同挤在后面拉货用的油蓬马车里,各自抱着自家主子备用的衣衫与胭脂水粉。

    夏紫桓是提前一早就去了大房府上祭祖。

    一路无话,只有薛氏耳提面命叮嘱着三人到了大房里言行举止定要得体,莫多嘴多舌,诸如此话。

    夏家大爷的府邸离夏府不算远,但是门庭比起夏府来,可就荣耀




第八十六章 拜月
    中秋夜宴开始得比较早。

    太阳还未落山,大家便全都按照长幼顺序入座,老夫人居首位,夏家大爷与大夫人居左侧,薛氏居右,依旧留了夏员外的位子与碗筷。然后是府里各位小哥,少夫人,姑娘们,以及子侄们。那些侧室则另外一桌就坐。

    琳琅满目的菜肴鱼贯衔尾而入,整个花厅里被热气腾腾的香气笼罩,混合着酸甜的,鲜香的,或者略带麻辣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动。

    老夫人用餐的时候有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大家全都默不作声,只低头用餐。

    男人家面前有酒,也不相劝,一点没有团圆宴的融洽与热闹,平白令人倒是觉得压抑。就连府上那些年幼的顽劣的小哥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端坐,不敢挑剔淘气。

    吃过饭,撤去杯盏,清茶漱口,便开始了今日的重头戏——拜月。

    民间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所以一行女眷,环佩叮当,浩浩荡荡地分花拂柳去了园子里。

    皓月当空,银辉遍洒,如水如银,亮如白昼。

    园子里早就设好了香烛条案,供奉着时鲜瓜果,月饼糕点与红枣莲藕等,预示着年景丰收。

    老夫人请了头香,然后依次按照辈分跪拜。

    最为虔诚的,当属未出阁的女子们。八月十五正是月老尊神的生辰,所以拜月神也有拜姻缘一说。

    案上供奉的一盏清水里,有四根红绳,两端打着不一样的富贵结,据说是从月老庙里求来的,每一根红绳皆代表一种姻缘。

    夏家正有四位云英未嫁的女子。

    老夫人让四人每人拣一根红绳,戴在手腕之上。

    夏紫芜第一个上前拣了,好生一通挑剔,捡了最为可心的。

    紫纤,安生与安筝三人相互谦让了几句,便按照年龄长幼,各自拿了一根。

    都是一样的红绳,不过是富贵结的编法略有不同而已,有繁有简,花样玲珑。

    老夫人冲着四人招招手,四人齐齐上前,伸出雪白的手腕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眯着眼睛,一一端详过四人手腕上的红绳,最后捉着安生的手,意味莫名地看了她一眼。

    大房里的大夫人看一眼安筝的手腕,略有失望,但是仍旧笑逐颜开:“我家安筝的虽然不及生姐,但也是个有福气的。”

    老夫人点点头:“我家筝姐儿知书达理,聪慧端庄,姻缘断然差不了。”

    安筝被夸得红了脸,娇羞道:“不过是月老庙里道士的一个玩笑而已,你们也当真,用来调侃我。再说便干脆丢了去。”

    一边作势要摘,一边却是舍不得。

    大夫人一把便按住了:“可千万摘不得,据说极灵验的。”

    安筝望一眼安生的手腕,略有艳羡。

    二房这里却是被蒙在鼓里的,不明白老夫人与大夫人究竟是什么玄机

    薛氏笑着问:“原来这红绳里还藏着秘密,如今几位姐都各得其所,便不要藏着掖着,都说出来,让我们也欢喜。”

    大夫人欲开口,却被老夫人拦住了:“没有什么说道,就是那老道说这两根红绳一根代表的是金富,一根是清贵,若是哪两位姐儿得到了,便有福气。”

    “余下的两根呢”薛氏立即迫不及待地追问。

    老夫人摇摇头:“倒是没有说。”

    一旁的夏紫芜干笑两声:“想必安筝姐姐也是知道此事了,难怪能挑拣一根好的。”

    老夫人一听便沉了脸:“适才还是你第一个挑拣的呢,如何就没有挑拣一根好姻缘”

    安筝在大房府里最小,却是最得宠,听夏紫芜这样说,也立即不高兴了:“这种事情若是明说了,也就破了,不再灵验。我虽然的确知道祖母求了这四根红绳,却不知道究竟代表的什么意思。否则,我是第二个挑拣的,如何不去拿安生妹妹那一根‘清贵’”

    “清贵,清贵,自然应当是徒有权势没有富贵了,想必是个没落户而已,换成我我也不选。”夏紫芜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荒唐!这清贵人家乃是清高显贵之意,绝非寻常权势之家,你想高攀,也要有那福气!”

    老夫人怎么看夏紫芜,都觉得她沾染了薛氏的市井之气,不似安筝安生那般娴雅,不禁暗叹,这府外养大的姑娘就是眼皮子薄。

    薛氏狠狠地瞪了夏紫芜一眼,讪讪一笑:“一个玩笑,这孩子竟然还当真了。”

    夏紫芜被老夫人训斥,心里有气,但是又不敢顶撞,只暗中将那手腕上的红绳拽下来,愤愤地丢进一旁花池子里,悄声嘀咕一句:“谁稀罕”

    大夫人冷眼将她暗中



第八十七章 众矢之的
    薛氏脸上有点过不去:“这不今年然姐嫁人,开销有点大,捉襟见肘的,所以,不得已就寒酸了点。”

    “哼!”老夫人一声冷哼:“你那燕口夺泥,佛像剥金的刻薄名声早就传扬出来了,不是这一遭,也别攀赖在然姐头上。你自己赔了赚了,心知肚明,要不咱就把这帐一笔一笔地清算一下。”

    薛氏低声嗫嚅道:“我家老爷那是死脑筋,为官正派,稻壳都没有往家里拿过一根,朝中俸禄还不够他自己花销,礼尚往来。家里日常开销都是仰仗着铺子收益,勉强度日,我这也是为了节俭一点。”

    薛氏这倒是说的实话,夏员外为官虽然没有什么政绩,被人瞧不起,但是好歹人胆小,不敢像其他官员那般,监守自盗,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贪赃枉法。

    而他的俸禄并不多,真真地不够人情年节往来。

    “你也知道男人养家不易,咱们府上那些长工身后也是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都指望着这点工钱。逢年过节的,一点荤腥粮米,就能让他们一家子过个高兴的团圆节,给你做事情才会卖力。你全都克扣下来,总共能有多少芝麻一点,发不了财,可是却苦了这些长工了!”

    老夫人絮絮叨叨地念叨,薛氏一张脸羞臊得没地放,慌忙承认自己的错误:“儿媳知错了,等节后长工们回来,该补的补,一样不落。”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这名声可是千金不换,尤其自家男人还是朝堂上的官老爷,别出了门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薛氏唯唯诺诺地应着,老夫人才又重新换了一个话题:“转眼几位姐儿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这个做母亲的,更是要操心劳力,多教导着点。否则将来嫁了人,没个规矩,被婆家送回来,咱夏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薛氏被老夫人当着这多晚辈的面教训,还发作不得,只能垂首帖耳地听着:“筝姐这孩子是母亲您一手调、教出来的,安生她们姐妹们自然是不敢比的。不过紫纤紫芜她们都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学习女红,熟读《女诫》,儿媳片刻不敢懈怠。”

    老夫人看薛氏不顺眼,那是横竖都能挑出理儿来:“紫芜也就罢了,紫纤自幼身子弱,大夫不是说她不能劳神么,注意让她劳逸结合,不能太累了。”

    夏紫纤慌忙起身辩解:“母亲一直耳提面命叮嘱着的,多谢祖母惦记。”

    老夫人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一个个的尽让我不省心。”

    安筝将她膝上因为一时激动滑落下来的羊毛毡子拢了拢,严严实实地裹住她的双膝。

    老夫人自己捶了捶腿,紧蹙了眉头。

    安筝立即关切地问:“用不用筝儿给您拿个汤婆子”

    老夫人摆摆手:“罢了罢了,捂着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别折腾了。”

    一旁夏紫纤亦是担忧地问:“祖母可是腿疾又犯了”

    老夫人点点头:“哪年一变天都耽误不了犯,疼得夜里都睡不好。”

    夏紫纤欲言又止,望一眼安生,吞吐着道:“若是祖母疼得厉害,不若就让二姐给您看看。”

    安生顿时就抬起脸来,讶然看看夏紫纤,有些意外。

    老夫人扭脸,疑惑地问:“安生她会看什么“

    薛氏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哎呀,我如何竟然忘记了娘有所不知,安生如今可不得了,正拜在冷神医门下,学习针灸之术。这风寒之症对于她而言,应当是手到擒来。“

    “冷神医”大夫人惊呼一声:“可是被当今皇上誉为‘药手生香’的那位冷神医”

    一旁夏紫芜答道:“正是。”

    老夫人疑惑地问:“冷神医是谁”

    大夫人回禀道:“您老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前两年宫里那位主子患疾,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就是他揭了皇榜,给治愈的。皇上想留他在宫里当御医,赏给他一个副院判的差事,都给推拒了,寻常人可请不动。生姐如何这样大的造化,竟然能得冷神医赏识”

    “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老夫人略一沉吟,扭过脸来看一直一言



第八十八章 玉石榴
    ?

    不可否认,安生的确有借此讨好老夫人的想法,但是一直都在犹豫,就是害怕自己学艺不精,弄巧成拙,压根就没有下定决心。

    而薛氏与夏紫纤竟然主动提及此事,绝非是薛氏往日里的做事风格。她就有些担心,害怕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她轻咳一声,也委婉地推拒道:“安生一直在夜以继日地刻苦习练针法,盼望能为祖母排忧解难。不过如今的确是学艺尚浅,不敢冒失。待到学成之日,再给祖母诊治不晚。“

    “这话二姐可是自谦了。“夏紫芜柔声道:”二姐医治好了我的眩晕症,我是最有切身体会。这针灸之术可以立竿见影,胜过灵丹妙药。祖母您看,我如今已然安然无恙,哪里还有以前那般弱不禁风“

    “就是啊!“夏紫芜忙不迭地撺掇:”祖母试过但凡有一点功效,二姐面子大,可以让他请冷神医过府给祖母施针,强过每天受病痛折磨,何乐不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老夫人顿时也有些心动。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她被这寒腿折腾得茶饭不香,最是恼火,遂点头道:“我这膝盖原本就如针扎一般,痛起来没完没了,还怕她再扎几针吗索性就试上一试!”

    老夫人自己发话了,别人也不好拦阻,大夫人笑道:“看你对这些晚辈多宽容,也难怪她们都孝敬你。”

    一旁的夏紫芜喜上眉梢,立即扭头吩咐:“端午那丫头呢还不快些将银针拿过来”

    安生心里立即警铃大作,好像不对劲!夏紫芜如何会知道端午包袱里有银针呢

    今日出门之前,安生的确是将诊包交给了端午,让她放进包袱里,随身带着。端午将包袱裹得严严实实的,夏紫芜又未曾见到,从何得知

    再想起今日夏紫纤与薛氏又是主动提出让自己为老夫人针灸,此事便处处透着古怪,觉得母女三人绝非是在让祖母阻止自己学医这么简单,后面应该还有招数,是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安生心生警惕,立即推脱道:“我也是初学,针法尚且不够熟练,不敢冒冒失失地在祖母身上施展。不若明日我再仔细请教过师父,再来给祖母针灸,也不差这一日。”

    “二姐,祖母被这寒腿折磨得夜不安枕,你还要拿着架子吗”

    夏紫芜毫不留情的一句讥讽,令安生顿时没有了退路。

    薛氏也不悦地道:“难得你祖母赏脸,就不要不知好歹地推脱了。”

    安生只能颔首应下:“这园子里风凉,就请祖母移步,到屋内施针,安生定当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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