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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本章仙
强哥心痛地看着湿掉的雨衣,好半晌,才醒悟过来,雨衣本来就是要湿的。
他的心情好过一些。
回到家,他把攒起的情书拿出来,一封封地看,然后每天叫木木塞到小真家的门缝里。
他不怕小真收不到,或是误会不是写给她的。因为小真家里就那个轮椅老头还有小真。
老头自然是没人示爱,只有小真了。
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小真你问吧,你问,我就答,用这颗暗恋、仰慕、思念你的心去回答。
小真有点紧张,本想进休息室问个清楚,可看到强哥那闪烁的眼顿时慌了,万一强哥真是蔡一刀呢?
想不到长相这么粗犷的人,能写出那么清秀勾人的句子。
小真的手闲着慌,拉柜子玩,开开关关,铁柜门咣咣地响,像个人张嘴巴。
“那个,你真是蔡一刀?”
“是。”
“证明给我。”小真盯着强哥的眼。
强哥一哆嗦,差点急得脱裤子了,终于到这步了,“怎么证明?”
“背书,你写了那么多情书给我,总有一段记得吧?”
强哥皱眉,沉思,说给我点时间。我记性不好。
小真表示理解,刚好我也需要点时间接受你的长相。
门外刀子带着一帮人手持钢管靠近休息室,有人时,就站成一排拿着钢管假装做空杆深蹲,没人时,就重新手持钢管一脸凶相。
刀子想:这一天终于来了。
老板亲自发令,要刀子带上人去休息室,看来是要跟武当蛋黄派正面冲突。
等解决掉强哥后,再把秦丁干掉!
刀子看到老板早早地站在休息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他过去轻拍老板的肩,说人到了。
老板冲他摇手指,示意噤声。
刀子也冲身后一串的人比划,不要出声,等待命令。
老板又把耳朵贴上去,恨不得用脑袋在门上钻出一个洞似的。
刀子不由好奇,老板到底在听什么?
为了更好地服务老板,刀子去边上饮水机里拿了两个纸杯,递给老板一个。
老板接过,扣在耳朵上靠门听,面有喜色,冲刀子比了个大拇指。
刀子舒服了。自己也拿着杯子去听,争取跟老板在同一个频道上,也向一帮手下展示自己和老板的亲密关系。
其他人排成一排,挡在休息室门口,继续做空杆深蹲,没人经过时,就换成一脸凶相,保持砍人状态。
刀子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就背我印象最深刻的那句吧。普通话不准,不要笑我啊。”
老板和刀子面对面站着,可能是太用心偷听的缘故,两人的嘴靠得太近,睁开眼,两人才醒觉过来,老板急往后撤,刀子额头出汗。
真要碰上了,这关系也太过亲密。
“啊!”
门里那男人一声吼,震得门都跳起来。
老板和刀子一个激零,差点叫上兄弟拿钢管冲进去。
门里男人继续吼,不用扣杯子偷听,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生命是一场幻觉,而你是我的光!”
“我想你想得盆骨裂……”
不知是被门板震的,还是自己太用力了,耳朵很疼,不过更疼的是脑子,刀子慢慢站直了,看着老板的脸,心中惊恐万分。
搞了半天,老板写的情书是送给男人的!
原来你是这样的老板!
刀子想起刚才两人脸贴脸差点撞上的一幕,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终于明白老板的公司为什么叫兔子头盔了,他本以为老板跟他一样,喜欢骑兔子,原来不是这样的,老板就是兔子。
所谓仰慕以久,不敢告白,只敢用情书示爱,不过是个借口,对门大妈是幌子,里屋的强哥才是真爱,相爱相杀,兔子爱吃蛋黄派。
刀子唏嘘起来,看老板那悲痛欲绝的眼神越发觉得世人皆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
唉,痴儿,为了一个男人,何苦呢?
刀子文思泉涌,恨不得当下执笔如刀,刻下几句,稍解诗情才好。
老板却大叫一声,咚的一声巨响,拽过一个正在坐空杆深蹲的手下,按着手下脑袋撞破门板,开了门,夺了手下钢管,冲进去。
刀子看着头耷拉在门洞里的手下,惊出一身冷汗,刚才老板要是拿他脑袋撞门,他可能早晕过去了。
好险,好险。
愣了有一两秒,对上一圈半蹲的手下,刀子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也跟着冲进去。
“不要动手!”刀子约束手下,指挥大家先把那个被迫撞门的倒霉蛋从门板里拉出来,然后,围观。
嗯,也只能围观。
毕竟这算是别人家事,打哪个都不好。
原来老板是来抓小三的。
只是这小三是女的。
不对,小三本来就是女的,算了,搞糊涂了。
刀子默默看着小真站在一边,老板拿着钢管和强哥战成一团,一边撕打,一边互相喊话。
老板的眼里是泪。
钢管邦邦几声敲过,就被强哥抓住扔到一边,两人只用拳头打,拳拳到肉。
老板:“你卑鄙,你无耻,你说话不算话!”
强哥:“那你就不卑鄙?不无耻?不说话不算话?”
果然,他俩认识!
刀子恍然。
老板叫得更大声了:“哪有你卑鄙!你无耻!你说话不算话!”
刀子、小真和一帮手下觉得头痛,好像看两只鹦鹉复读吵架。
强哥暂时占了上风,压住老板,喷他一脸口水,说:“你说!我哪里卑鄙、无耻、说话不算话啦?”
老板突然放弃了一切抵抗,摊开手,任由强哥在上,头斜过来,看着站在一边的小真,眼神里满是凄苦孤愁之意。
刀子更吃惊了!
兔子爱吃蛋黄派就算了,老板看小真是几个意思?难道还有隐情?
老板突然回头,一个翻身,把强哥压倒,重重一拳砸强哥鼻子上,吼出一声,好像一头饿了三天的狗被夺走到嘴的小香肠一样。
“你抄袭我写给你妈的情书!”
(iishu)是,,,,!
第八百二十九章 我没抄
【】(iishu),
()老板一拳一拳地打,强哥鼻子流血了,却没人发出声音,都静静地看,慢慢地想。
刚才老板说啥来着?
抄袭?情书?你妈!
刀子脑袋炸懵了,终于凭借不俗的诗情先他人一步抓住整件事的重心。
你妈。强哥妈。
老板的暗恋对象,对门邻居大妈,原来就是强哥的妈。
哦,他懂了。
为什么业务线根本不冲突的两家公司还能成仇人。
从强哥的角度看,就是:你泡我妈,还想当我爸?
是个人都忍不了啊!
不过再从老板的角度看,不让我泡你妈就算了,抄我写给你妈的情书,还拿去泡妞,这也过分了吧?
难怪!难怪!
自己呕心沥血写出的情书,又叫刀子润色了,偶尔自己拿出来看,都觉得夏秋冬心荡漾,情难自禁,想要恋爱,想要脸上开好看的花,花瓣溢出芬芳。
这么好的情书!这么撩动人夏秋冬心的情书!自己为了表达真心,刻意跟着上小学一年级的侄子报了个书法培训班,一笔一划的从铅笔字开始练,练了三个月后,25岁的书法老师慈祥地笑,摸着他的后脑勺,夸他要是早40年过来报班练子该多好,多有天份的孩大叔啊。
他练好了字,一个一个手写下来,把满腔爱意写进笔尖,流淌出来,纸上成河,一泄千里。
然后、然后
都被这个混蛋给抄了!
“抄、抄你妈啊!”老板打累了,骂强哥。
“我没抄!”强哥顶嘴。
呦!老板这没当你爸呢,就学会顶嘴了?
要不是看老板占上风,刀子也想上去扇强哥两耳光,毕竟情书里不少句子还是他写的。
“没抄?没抄你怎么会说盆骨裂?没抄你怎么会说生命是一场幻觉,而你是我的光?”
“就没抄!我直接把情书给小真的!”
老板住手了,松开强哥的衣领,呆呆看着强哥,看看小真,又问强哥:“你你什么意思?情书给她?那那”
强哥擦掉鼻血,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字写的不好看,所以
“所以怎么了?你个王八蛋黄派!你把我的情书怎么了!”老板重新揪起强哥的衣领,把强哥抖得像根半硬半软的面条。
强哥说他妈从来没看过老板的情书,都直接交给他处理,他拿到后,本来要撕的,但忍不住看了几眼,觉得写得太好了,看一遍,想一遍,整个人就缩在被窝里犯花痴傻笑,他觉得这么好的情书不能浪费了,刚好情书的字又写得好看,还没写上名字,那时他也喜欢一个女人,就把老板的情书当成自己的送出去。
“所以你妈从没看到我的情书?”老板问得很急。
强哥点头,又加了句:“不过我都看了,写得挺好的。”
老板放下强哥,悲伤逆流成马桶返水,一地狼籍。
每次他写完情书后,都会做上一个美美的梦。
梦里他变成一棵高高的树,有许许多多叶子,风一吹,叶子就翻身,云一移,叶子就眨眼。他站过四十几年的夏秋冬,每一年的变化与回忆都滚进年轮里,一圈一圈,一层层,浅浅淡淡,松松紧紧地长在树心里,终于在46岁这年,萌发了少掉的那一季的心。
梦里,他的树开了花,结了果,满身香气,有黑狗来撒尿,有小孩来摘叶,直到一个美丽的大妈过来,用背撞树,嘭嘭啪、嘭嘭啪,互相震到心里,他才突然醒来。
原来不是我的情书不动人,都是被你这小子给截了!
老板哭了,强哥笑了。
叫你卑鄙、无耻、说话不算话!
当年我吃了蛋黄派开车,查出酒驾,关进去几天,我托你照顾厂里生意,做好头盔,帮我照顾一下家人,记得给卫生间的乌龟换水。
结果我出来后,做头盔的厂里养起兔子,你说兔子激发造型灵感,苦闷烦躁时,捏捏兔子耳朵,什么灵感都有了,我夸你治厂有方,和你吃了爆炒兔肉,然后回家,家里的乌龟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死了,龟背上都长了绿藻,绿油油的一片,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是老天给我什么暗示,可是我还没结婚,不对,连女朋友都没有。我又放心下来。
我问你有没有过来换水,你说有换,而且换得可勤了,每次都麻烦健姐开门,太不好意思了,所以叫健姐配了把钥匙。
我问:“健姐?你多大岁数?这样叫我妈?”
你笑笑,不说话。
我问:“我在里面的日子,多亏有你照顾,说吧,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别管多难的事,做兄弟的,上刀山、下火海”
你眼睛亮了,抓住我的手说:“真的什么都行?”
你抓得我手疼,我说:“那当然。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有来有往嘛。对了,我在里面也没有浪费时间,有个创业的新点子,蛋黄派,开发一种无食用酒精的蛋黄派,针对喜欢吃蛋黄派又怕查到酒驾的人群,这是一个细分市场,如果做好了,利润相当大,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你摇头说没有。
我不在意,又问你想好了没,是兄弟,就直说,别拖拖拉拉的。
你突然低头,向我道歉,说对不起。
我愣了下,问你干什么?无缘无故说什么对不起?
你说不管怎样,就是对不起。
我的心被一股热流充斥,看着你羞愧的脸,无处安放的手,彻底被感动了。
人这一辈子,有这一个兄弟就够了!
我抱住你,拍你的背,说:“好兄弟!不就是没照顾我的乌龟吗?龟壳发绿是小事,乌龟带绿很正常,不要因此自责内疚。我上次开你的摩托车酒驾,害你的车扣在停车场,交了一千多的停车费,你提都没提”
我哽咽了。多好的人啊,就算是亲兄弟也做不到这些事吧?
你说:“其实我确实有件事要你帮忙。”
我说:“说吧。”
你红了脸,说:“我恋爱了。”
我笑了,“就知道,小样,脸红成这样,一定是女人的事。谁?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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