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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其余弟兄一听,大声笑了起来。

    罗金虎不好意思地冲刘驽笑了笑,“掌门得罪了,这些小子一个个目无尊法,都怪我也御下不严,待会儿我一定好好地教训他们。”

    刘驽伸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别了,他们效忠于你,便是效忠于我。你金虎帮主的名头越是响亮,我心里越高兴。”

    二十一名汉子很快将桌上的饭食吃得精光,罗金虎拍了拍滚圆的肚皮,带着众弟兄上楼去找房间睡觉。

    刘驽跟着上了楼,只不过却是进了花流雨的房间。

    只见老妇刚替此女清理干净脸上的血迹,又找来白布蒙起她空洞的双目。

    老妇见他进了屋,赶忙满脸堆笑道:“官老爷,你看这姑娘伤势不轻,又累又饿的。我们老头子正在楼下熬药,我这就过去端一碗过来,慢慢给她喂上。”

    刘驽点了点头,“去吧,那药需要多熬一会儿,你稍后再来。”

    “哎,好嘞。”老妇颇识眼色,将毛巾搭在肩上,端起放在旁边的一盆血水,快步出了屋,掩上屋门。

    如今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花流雨二人,花流雨独自一人坐在榻上,细削的身影显得孤苦无助。

    “刘少侠,你找我有事儿”花流雨首先开了口。

    先说话的




第五百零九节 为今之计
    他走进隔壁厢房,上了榻后和衣而睡,不过片刻便已头脑昏沉。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蓦然发现自己身处雍州城外的战场之上,官兵和义军双方人马杀声震天。

    他化身为那条死去的万灵大蛇,冲入了朱温大军之中,张开血盆大嘴朝前猛吸一口气,顿时狂风倒卷,黄沙弥漫了整个战场。顷刻之间,贼军哀嚎遍野,死伤无数,剩下的人溃不成军。

    此时,师兄朱温挥舞双掌从本阵中冲出,要与化身为万灵大蛇的他大战一番。

    两人相距尚有丈许时,朱温突然停了下来,似是从眼神中识出了他,不禁失声喊道:“你,你是我的师弟刘驽,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顿时醒悟过来,急忙回头自顾,突觉周遭景色突变。

    惊恐的朱温、哀嚎的士兵和尸横遍野的战场顿时烟消云散,走得一干二净,不留丝毫痕迹。

    他大惊之下,睁开双眼,发觉自己仍睡在客栈厢房的榻上,这才发觉自己乃是做了一个怪梦。

    正在此时,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说话的人是那客栈老儿,“官老爷,楼下有个将军说要见你,你见还是不见”

    “让他稍等片刻,我这就下楼。”刘驽从榻上坐起身。

    刚才化身为万灵大蛇的怪梦,似乎消耗了他不少气力,他只觉浑身衣裳皆被汗水浸透,摸了摸额头,湿漉漉的一手冷汗。

    他不打算用这般狼狈的模样去见张德芳派来的人,于是转身从洗漱架上取下一条毛巾揩了揩脸,无意间在铜镜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不禁大吃一惊。

    镜中的他,比入睡前消瘦了一大截,眼窝深陷。或许正如丁铁所言,炁的存在,乃是以吸取宿主的生机为代价,说不定终有一日,他会彻底沦为炁的傀儡。

    他眼神落寞,将毛巾搭回盆架上,开门出屋,往楼下走去。

    他还没走几步,楼梯下方尽头便已传来了张德芳的声音,“参见刘大人!”

    张德芳不等他下楼,已是往楼梯上登来,显得迫不及待。他身穿崭新的昭武校尉官服,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

    刘驽见状微感惊讶,“你怎么亲自来了,此时你手下无主,就不怕出了乱子”

    张德芳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将他请到一边,又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见无人偷听后,方才附到他耳边轻声道:”多亏了大人的妙计,我率大军半夜出城去了迭山关。朱温得知后果然不敢再围雍州,往后接连撤退了二十里。如今我军背依险山,居高临下,贼军拿我们没办法。我倒是怕将来贼军前来攻打山口,我们却没有大人的锦囊妙计作防备,所以这才下山向您取经哪!“

    刘驽略略点头,“嗯,朱温没想到你会率军绕到他背后,径直上了迭山关,掐断了他的退路和粮道。如此他即便攻入雍州城,也会与后方大军失去联络,成为瓮中之鳖。”

    张德芳眼中露出钦佩之色,“大人果真是神机妙算,这朱温只想着打雍州,全然没料到您会出这么一招啊!“

    刘驽叹了口气,“一场小胜,勿要轻敌。朱温其实想得很远,他此番攻打雍州城虽然声势浩大,其实不过是个幌子。”

    “幌子”张德芳吃了一惊,“那他究竟是要做甚么!”

    “运粮。”刘驽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运粮我想不明白,他朱温完全可以带够了粮草再攻打雍州城,为何要一边攻打一边运粮”张德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五百一十节 悻悻而散
    “掌剑门听起来像是一个江湖门派。”张德芳听后有些不以为然。

    刘驽微微一笑,“天道不彰,若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事,只能拔刀做豪侠了。”

    张德芳听后若有所思,“大人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若真是到了那一步我会考虑的。”

    他向着刘驽展开一身崭新的昭武校尉官服,不无得意,“大人,您看,朝廷的人听说我率兵逼退了朱温,马上快马加鞭给我送来了圣旨,升官加爵。”

    刘驽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笑道:“如此倒是恭喜了,朝廷此番给你带来圣旨只为了这一件事儿就没有其他甚么嘱托了么”

    张德芳摇了摇头,“当今皇上昏暗,只知整日里蹴鞠耍乐,围在他身边都是一帮佞臣,哪里懂甚么军国大事。就这些人,不来给咱们添乱就不错了,还能有甚么嘱托”

    “真的甚么其他的话都没说”刘驽仍是有些不放心。

    张德芳拧眉想了片刻,而后道:“事情倒是有一件,不过与目前的大局关系不大。”

    “甚么事儿”刘驽忙问道。

    “长安派来的太监给我说,大太监田令孜有个干儿子名叫田凤,绰号铜马,这两日突然背叛了朝廷,也不知去了何处。田公公正为此事气得七窍生烟,说是任是谁只要抓到了铜马,不论死活,都赏白银千两。”张德芳笑着说道,全然没当一会儿事儿,“刘大人您说,这太监的干儿子干我们啥事儿,我才不管。”

    刘驽沉默不言,他想起早晨罗金虎回来时说起的那个双目盲瞎、背负长刀的怪人,莫非此人竟是铜马冯破的死会不会与此人有关

    他不敢断定,却心存疑问。

    张德芳见他不说话,连忙问道:“大人,你跟那田太监有关系”

    在他看来,但凡是大内隐卫这种身份的人,难免都与宫里的人存在或多或少的人情关系。

    “我给田令孜没有甚么关系。”刘驽摇了摇头,“若是你看见了铜马,记得告诉我一声。此人武功不弱,你不是他的对手。”

    “还请大人放心,我都记住了。”张德芳大大咧咧地一笑,“这些江湖人个个武功高强,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躲都来不及呢。”

    “说不定哪天你也会成为江湖中人,只要……”刘驽微微一笑,他张了张嘴,接下来的话却没有说。

    张德芳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昨天他一夜未睡,整个人已是十分困倦。对于刘驽未说完的话,他既不关心,也不在乎。他在意的事情只有一件,如何守住迭山关,至于所谓的江湖,对他而言不过是遥不见影的另一个世界。

    “大人,咱们就真的没法子守住迭山关了吗”他心中仍是不甘。

    “法子倒是有,但黄巢、王仙芝的百万大军若到,你的迭山关变成了大海中的孤岛,即便贼军不来攻打,你手底下缺衣少粮,迟早也会不战而败。”刘驽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张德芳使劲摇了摇头,“若真是那样,我干脆带着人马进到深山老林里,以野味充饥,等贼军一个不注意,我就趁机打他们屁股。”

    刘驽听后哈哈一笑,”主意倒是好主意,不过你可是堂堂刺史大人的儿子,怎能做这种落草为寇的事情“

    张德芳一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老爹,不禁白了白眼,连连摆手道:”哎,刘大人您就别提了,我那个刺史老爹整日里只知吃吃喝喝,他的官位都是买来的,可从来没有为朝廷出半分力。你在我跟前提起他,我听了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刘驽眼含笑意,“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爹。他被那四位老将软禁了,也不知关在了哪里。你今后恐要常驻迭山关,这雍州城怕是进的少了,不如将他找出来放了,不负你们之间的一番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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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节 算命先生
    虽然时候已近黄昏,但雍州城内的街道上依然热闹,到处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经过半个多月的大战之后,人们内心压抑的恐惧、紧张和忧愁,终于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得到了宣泄。

    见此,他心中略感欣慰,选择这般兵不血刃地逼退朱温大军,让雍州城内多少人家免遭家破人亡,又让多少子女有幸不会失去父亲,更让多少父母可以与孩儿共享天伦之乐

    单是这一点,他便认为尤其值得。他始终认为——左右天下局势,未必一定要以付出成千上万条人命作为代价。百姓安定,天下方能安定。

    他沿着客栈外的街道散步,顺便看看人群中有没有可疑之人,比如说那个瞎子铜马。

    他路过了一个蜜饯摊子,闻着桃干的味道十分鲜香,心想李菁是北边人,应该没吃过这等甜食,于是让小贩用荷叶包了两斤,付钱后提在手上,准备来日回长安时带给李菁。

    “这位贵人,气色这么好的,要不要算上一卦”

    他提着桃干往前走出不远,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听着是男子的嗓音,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柔之气。

    他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算命先生。此人长得白净面皮,五官清秀,下颌三缕长须飘飘若仙,隐隐有出尘之范。

    他的目光与初此人相触,心中便微感异样,只觉自己曾在哪里见过此人,却又一时想不起具体是谁。

    他转过身,走到摆在卦摊前的竹椅上坐下,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想算上一命,就不知道先生算得好不好!”

    那算命先生听后哈哈一笑,“这位贵人真会说笑,我们这个行当里若是做得不好,哪里还能混到饭吃”

    刘驽脸上笑容微敛,“所以,就要看你的口才好不好了。”

    他不禁想起留在契丹做国师的那个孙梅鹤,料想此人单凭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巴,即便抛弃自己那套道德学说,来做一个算命的,说不能日子照样也能过得很滋润。

    “鄙人口才不好,但是算卦一向很准。”算命先生似乎对他没有根据的臆断有些生气,他拿起桌角一只装满卦签的竹筒,摇了几摇,“就不知道贵人想算姻缘还是前程”

    “不,我先算一个人。”刘驽望着他,身子往前倾了倾,眼含深意。

    “甚么人”算命先生微感异样,话却没有多说。

    “一个叫铜马的人。”刘驽一字一顿地说道。

    “贵人难道是对此人的命很感兴趣”算命先生不禁莞尔。

    “不算他的命,算他如今身在何处。”刘驽将身体靠回了椅背上,静待此人的回答。

    算命先生看着他笑了,连连摇头,“我是算命的,又不是给你找人的。否则谁家丢了猪仔,谁家跑了媳妇,岂不是都要来找我算卦”

    刘驽双手紧握着竹椅把手,“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算命先生利落地答道,脸上依旧笑眯眯的。

    “也是,此人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刘驽看着眼前的算命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

    “哦,你知道我是谁”算命先生略感惊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起初不知道,但现在再清楚不过了。”刘驽从竹椅上站起身,挥袖便要走。

    “慢着,就真的不想算上一卦再走吗”算命先生从他背后喊道。

    他回过头,皱眉道:“生意本是和气生财,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做生意的人如你这般纠缠!”

    “是的,我也从来见过像你这样难对付的客人。”算命先生出口嘲讽,与他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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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节 物极必反
    二人说话颇为大声,引起了周遭行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投来异样目光。

    夔王皱了皱眉,手指轻动,也不知用了甚么法门,眨眼间两根手指已是搭在了刘驽的脉门上,“借一步说话。”

    他不由刘驽分说,拉着他便走。二人穿过一条巷子,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刘驽朝四周望了望,只见既无大树,也无高墙,如此即便有人跟踪过来,也是难以藏身。

    “此处无人,殿下有甚么话,不妨直说了吧!”

    夔王眨了眨眼睛,身子向他靠近过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当时我亲眼看见你落进万灵大蛇的喉咙里,当无幸免之理。”

    刘驽淡淡一笑,“此中缘由殿下应该已经想了很久吧”

    “当然。”夔王双眼紧盯着他,“自从前日看见你在城墙上指挥官兵用火计守城,我便吃了一惊。你要知道,这世上能让我吃惊的人不多,你算是其中一个。”

    刘驽微微耸肩,“那我很抱歉地告诉殿下,其中我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只不过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如此而已。”

    夔王冷冷一笑,一双桃眼眯成了缝,眼中却寒芒毕露,“你当真不肯说”

    “不是不肯说,是不知道,没法说。”刘驽纠正道,“殿下是个聪明人,若是以死威胁对我真的能奏效,你恐怕早已用了这招。”

    “是的,你的骨头比较硬,这点我承认。“夔王略略点头,右手朝自己腰间摸去。

    刘驽不用看也知道,那个地方应是剑柄的位置,他脸色依旧不改,道:“不是骨头硬,是事情确实糊涂。殿下若是好奇,便应该帮我找寻其中的缘由。”

    夔王嘻嘻一笑,“其实也不用找,把你身上的袁岚遗书交出来,一切自可真相大白。”

    他不等刘驽回应,便伸手朝他怀中掏了过去,其快如风。刘驽还未反应过来,怀中的袁岚遗书已被此人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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