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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他唯一的事儿就是装病。

    但赵构岂会躺在病床上装病人家大大方方的说自己养病,王云也不能说出个三五六来。

    ……

    “去寻一些莱菔来。”

    不去理会外头的事儿,赵构只是叫蓝珪、康履他们给自己寻来一点药粉,还有硫磺、硝石。

    这个时代的药粉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配方也在百余年的过程中几经改进,硫、硝的含量比,从开始时的1比2,到现在已经是接近1比3了。已与后世药粉中硝占四分之三的配方相当相近。

    但到底也只是相近,而非相同。

    赵构手中不止握着绝对权威的药粉配方,还清楚怎么弄颗粒药粉,他更清楚如何提纯硝石硫磺。

    蓝珪他们弄来的硝石和硫磺明显就纯度不高,这个一看他就知道。

    所以他才叫人找些莱菔,也就是萝卜来。

    宗泽对此事是问也不问。

    赵构这个康王在涉及到军政事务时候,在他眼中那是半点存在感都没有的。赵构愿意摆弄药粉,随他去摆弄,这东西很稀罕吗

    自从咸平三年(1000年),神卫军官唐福向宋廷献上了所他制作的火箭、火球、火蒺藜等火器。两年后,冀州团练使石普也制成了火箭、火球等火器,并先后在皇宫内做了演练。这火器就成为了宋军诸多军械中的一员了。

    赵宋稍后就在汴梁建立了药粉作坊——宋神宗时设置了军器监,统管全国的军器制造。军器监雇佣工人四万多人,监下分十大作坊,生产火药和火药武器各为一个作坊,并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据传说两个作坊的生产规模:“同日出弩火药箭七千支,弓火药箭一万支,蒺藜炮三千支,皮火炮二万支。

    曾公亮带人著的《武经总要》,里面记录了三种药粉配方及多种火药武器,并配有插图。

    作为磁州州官,一名大宋朝的中高层官吏,宗泽还真不觉得火器有甚神秘的,更不觉有甚大惊小怪。

    他现在正一边秣兵历马,另一边再去跟王云打官司呢。

    而此时的东京城呢,那也是一片惊恐之中。

    斡离不率大军都杀到东京城外了,赵桓还不知情呢,他先前以为有折彦质和李回的十几万大军,就能把金兵拒之以黄河之外。却不想十几万大军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消息传入东京,他是急忙使人召开朝会。

    那有大臣认为,敌军乘机渡河,击鼓而南行,很显然有轻视我军之意。现在,我们不如在京城的四方十里之内,各屯兵二万,坚据要害,以挫败敌之阴谋。再从别处调兵万骑,前来助之,绝敌粮道。坚壁清野,以待敌粮草困乏,且竭力使其无法四处劫掠。安排间谍侦察其内情,寻找敌之薄弱环节。不时出兵,探其虚实。再令河北各地郡邑结营自守,并赶紧派使者北去拜康王为元帅。令康王集中河北兵力,扬言率兵直捣燕山,以动摇敌之军心。然后,康王秘密领军渡过黄河,汇合四方勤王之师,绕到敌军背后,夹攻敌军。若如此,则敌不难亡也。

    也有大臣认为,现在敌兵气焰嚣张,而我军挫衄久矣。闻敌深入,气益不振。若是再战,恐仍不能胜敌,反而有伤国体。不若保护皇帝出城,以避敌锋芒,然后徐议御敌之策。若孤城自守,能坚持多久

    如此,有人主张守城以待援,有人主张出城以避敌,大臣们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究竟该如何选择赵桓也犹豫不决。廷议一直开到深夜,也没做出决策。

    然后天还没亮,就有斥候探马回来报告说:金兵骑兵已经渡河。

    对此,那殿上的君臣们还不全相信。赵桓又遣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候刘嗣,率领三百骑兵从封邱门出城,往远处侦探。

    然后刘嗣驰马回来报告说:“我军刚到陈桥,便遭到金人掩杀,受伤者有几百人。”

    赵桓与朝廷大臣们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敌军已到达京城北郊的陈桥。大家一片茫然,不知所措,仓皇不安,而计无从出。

    这个时候他们如何还有闲心去理会宗泽跟王云之间的官司

    宗泽王云的上疏并没有叫赵桓和朝堂众臣们在意,相反,是他们的上疏更叫赵桓君臣注意到了赵构。

    金兵铁骑已经抵到陈桥,那赵桓就是要逃都难了。这个时候似乎也只有依照何栗等主战派们的建议,拜拜赵构为兵马大元帅,令康王集中黄河以北之兵力,扬言率兵直捣燕山,以动摇敌之军心。实则秘密领军渡过黄河,汇合四方勤王之师,绕到敌军背后,夹攻敌军。

    但远在磁州的赵构如何能知道京师事,他就一门心思的弄自己的药粉。宗泽也尽数供应,横竖与磁州城内的储备比,是不值一提的。

    但就在磁州城内宗泽与王云闹的不可开交时候,知相州汪伯彦的一封急报,彻底叫磁州炸开了锅。

    汪伯彦是崇宁二年(1103)进士,这年五十七岁。考中进士之前,他就很有才名,被祁门知县王本看中。王本特筑英才馆,请他去当塾师。还把亲侄儿秦桧从应天府接到祁门,跟着他读书。据说,秦桧在英才馆读书时,曾有人预言说:祁山小邑,一书院有二宰相在焉。

    汪伯彦原在京师朝廷任职,因向赵桓献“河北边防十策”,被召见,任命为直龙图阁、知相州。真定府失陷后,赵桓下诏迁真定帅府于相州,由汪伯彦统领。实则他就是河北西路的招抚使。

    汪伯彦根据探马回报得知,金人又派出骑兵寻找康王踪迹。就觉得康王处境很危险,于是急忙制作了一封蜡书,派二人驰马去磁州,请康王速回相州。蜡书中说:

    “昨日大王从相州出发去磁州,今夜里三更左右,本州之西出现火炬,连接二三里,照耀不绝。伯彦赶紧派人骑马侦察,黎明时回报,是金人铁衣骑兵五百余人,自卫县大寨而来,一路访问大王前去远近。他们抓村民为乡导,前往魏县李固渡拦截大王。大王倘若自磁州而东去李固渡,则魏县有敌军驻扎,不可逾越;如果自磁州往东北方向去渡河,则金兵轻袭其后,皆不可行。现在,大家都为大王安全担心。

    斡离不(宗望)率众已趋京城之下。大王冲冒风雪,衔命奔波,道路颠沛,若遭袭击,难以奔逐,万一追及,不惟计议已失机会,肯定又如以前将大王扣留于军中做人质,如此则计无所出,为之奈何大王不若夙驾回相州,谋划起兵,牵制金人,以副二圣维城之望,此为上策。渡河而东,则无策矣。

    区区狂瞽,呕心沥血,实为国计,专差骑兵二人驰送蜡书,仰干王听,惟大王图之。”

    蜡书发走后,汪伯彦又派遣武翼大夫刘浩,率领二千骑兵前去磁州应接康王,岳飞就在这支队伍中,那只是一个小兵。

    赵构当然不知道自己倾慕已久的岳鹏举就在城外的那支马军中,可他对汪伯彦却印象一下深刻起来。

    “回相州,谋划起兵”,他这是啥意思

    赵构可就是一个空头王爷,没有旨意来,他‘谋划起兵’可就不是为了“牵制金人,以副二圣维城之望”,而是蓄谋异志,居心叵测了。

    他可不觉得汪伯彦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奸相,目光能那般长远,早早就押宝在赵构身上。

    东京城依旧还在,赵桓依旧还在。

    现在才是靖康元年的十一月,而且接下还有一个闰十一月,东京之战才刚刚开始,远没有到山穷水尽时候。

    这个时候怂恿赵构出头,怕是更多为自己谋福利吧。不看他是要赵构去相州谋划起兵么。

    总有刁民想害朕!

    赵构心中感慨着。

    “汪伯彦之策,子扆以为如何”子扆者,韩公裔也,开封人,充康王府内知客。这是赵构夹带里的自己人。

    赵构出使金营,随行的可不是只有王云以及几个宦官,还有耿延禧(耿南仲子)、高世则(英宗后高氏之族,幼以恩补左班殿直),以及内知客修武郎韩公裔等人。

    耿延禧、高世则显然不是赵构的亲近之人,那俩都是赵桓的人。能商议事儿者,只有韩公裔。

    “名不正则言不顺。大王年仅双十,正是大好年华,岂能自毁前程”

    这个时候还没人会想到赵宋竟落得那般的惨样,都比这年初的那一战看眼下的战事呢。觉得极可能是被金兵再割走一块肥肉,绝想不到整个近支宗室都被人一锅端。

    韩公裔可不愿意看到赵构风光一时,后悔一世。




第三百四十七章 国难之际
    “那子扆就给汪相公回信一封,说本王奉使北上,刚至磁州,便染风寒,正是养病,不得北去,且闻敌兵已南渡,故已然上书东京,以俟圣裁。可不敢南返!”

    赵构记得,汪伯彦可是历史上南宋初开时候的重臣,加之汪现下手握兵马,赵构没必要跟汪伯彦闹得生分来,就借口身负圣命,用赵桓把之顶回去了。

    然后就一门心思的在磁州耐心等待着东京城的圣旨,各路消息爷爷是源源不断的传入耳中。

    那有北路王渊韩世忠的捷报,继庆源一战后,王渊韩世忠又在滹沱河打了个胜仗。

    却是斡离不引着东路金军主力南下后,真定燕山金兵空虚,但金人素藐视宋兵,虽人少却骄横如故,频频出动小股兵马入庆源府境内抢掠烧杀。

    王渊遂带兵直赴滹沱河,与上千金骑迎面撞了个正着。

    前军被轻易杀溃。

    王渊倒也是条汉子,没有掉头跑路,而是带人抢占高坡,竖起了自己的大旗,列阵其上,观而不动。又派出韩世忠引十余骁勇之士,把河滩上散乱的宋军组织起来,得众数百,让他们列阵击鼓呐喊。然后,韩世忠又亲率几名敢死勇士,径直冲入金军队阵之中,专砍打旗的金军,连杀几个之后,其余举旗的纷纷将旗放倒,河边的宋军士卒击鼓高喊:“金军败啦!金军败啦!”倾刻间金军大乱,王渊率占据高地的宋兵自上而下杀来,金军丢下三二百具尸体,乱纷纷向北逃去。

    战果一样不大,可在眼下万马齐喑的环境下,那就是十分荣耀。

    赵构伺机写了两封亲笔书信,还备下了两份薄礼,以个人名义使人送到庆源。

    书信不长,只是夸说王渊是国家柱石,韩世忠是当世虎将,两份薄礼更是真正的薄礼,但受到书信和礼物的王渊与韩世忠却全都笑开了花。

    这是荣誉啊。

    而南路的消息呢,两方面,一边是河洛,赵桓任命的西路总管王襄(知河南府王襄)面临着金兵压境时候,接到赵桓的勤王密诏后主动放弃西京。但他不是开赴东京勤王,而是一路往南逃去。永安军、郑州等地,皆相继投降。

    老赵家的皇陵都被金兵给控制了。

    据说当年赵老大可是计划着迁都河洛的,所以皇陵距离洛阳更近。

    但王襄这么一逃,河洛被金兵轻易拿下。宣祖永安陵、太祖永昌陵、太宗永熙陵,真宗永定陵、仁宗永昭陵、英宗永厚陵、神宗永裕陵、哲宗永泰陵。帝陵旁还有后妃、皇室、皇族和未成年子孙墓以及功臣墓,共有三百多座,百多年时间里,巩义已经形成一个规模庞大的皇陵区,是全落在金人手中了。

    ——早前耿南仲、唐恪等虽然遣散了东京汇聚的各路兵马,甚至在金军到来前夕还下令各地方州府兵马不得擅动,但到底也不是全无戒备。

    在开封府周遭增设了四道总管,任命大名知府赵野为北道都总管,河南知府王襄为西道都总管,邓州(南阳)知州张叔夜为南道都总管,应天(商丘)知府胡直孺为东道都总管。

    可金兵压境,赵桓再下手令催四路总管入京保卫时候,赵野如若未闻,王襄率军南逃,距离最近的胡直孺仓促间率七千军兵义民来援,却兵败被俘,只有张叔夜带着一万多人浴血而来。

    王襄那狗头,不战而逃不说,南逃途中与北上的张叔夜军撞了个碰头,却也死活不愿去东京。

    万幸西路金军的统帅是粘罕,严令诸兵骚扰陵墓,任何人不得劫掠陵庙里的器物。还率领高级将领们拜祭真宗和仁宗陵墓,礼节非常恭敬。

    但也有消息说,粘罕固然拜祭了真宗和仁宗陵墓,却又似要毁掉太宗和神宗陵墓。

    赵构心里估摸着,粘罕这般做多还另藏着深意。

    真宗是签署了澶渊之盟,仁宗更是以爱好和平著称,死讯北传,连辽人都失声痛哭。倒是赵老二和宋神宗,多次舞起大棒。

    粘罕如此区别对待,十有是在向赵宋表明一种态度。

    怕是这个时候金兵也没想过能拿下东京城吧。

    可不管怎么说,随着王襄的这么一逃,河洛落入了金兵的手中,东西两路金军会师东京城下已经无可阻拦了。

    偏偏东京城传来的消息是,赵桓君臣至今也没有放弃与金国议和的念头。

    金军前锋都已经杀到城外了,他们还不以军情紧急宣布京城戒严。而是封锁消息,不说金人已经到了京郊,而是以防火为由,命令保甲、军人、百姓、僧人、道士等等悉数登上城墙,守卫京都。

    然后下令耿南仲和聂昌以通和国信使为名,立即出发,分别出使宗望和宗翰军中,负责办理割让河北与河东事宜,以使金军停止进兵。

    赵桓对停战还抱有一定的幻想,幻想着,金人在得到河北与河东地区之后,能罢兵而回。

    赵构自然就没能拿到自己盼望多日的权利诏书了。

    这眼看着闰十一月都要到了。金军两路兵马前锋已经会师东京城外,后续兵马也陆续赶到,总数大约有十万余众。斡离不将大营屯驻于京城东北郊区的刘家寺。粘罕将大营屯驻于京城西南郊区的青城,这里有宋朝皇帝举行郊祭的斋宫。

    金军主力逐渐散开,在京城四壁分别设置若干军寨,将京城四周都围闭起来。军兵在城外更是公然举着旗帜,往来于各军寨之间。

    他们还拉来了不少民壮,或是运送粮草,或是运石伐木,制造攻城器具,人数甚多,充数于其间。

    赵构且还能静下心来等候着,基于脑子里的历史,他是很笃定那最后的结果的。

    王云也不再坚持出使金营了,耿延禧、高世则等人更是惶恐忐忑,惴惴不安。二人还都觉得磁州太不安全,建议赵构回到相州,将实情上奏去,然后在相州待命。可是,磁州若是不安全,那相州就一定会安全吗

    对比汪伯彦,赵构还是觉得磁州的宗泽更靠谱一些。

    然而汪伯彦、宗泽此时却都苦恼的只想砸头。

    东京城传出了两份旨意,一是令本路诸郡召集土豪民兵,抗击金贼;一是令河北不得鼓动民间起兵生事,有碍和议。这两份圣旨几乎同时下达,相互矛盾,这该如何执行

    汪伯彦身穿戎装,肩背橐鞬,率领马军千骑亲自赶赴磁州,把事儿一说,向赵构言语道:“今日朝廷旨意不明,臣等左右不是,大王皇帝亲弟也,愿大王审议国计。”

    意思就是想请赵构给背个锅。

    “汪相公可是给小王出了个难题。”赵构并不搭话,而是用眼睛去看宗泽,去看王云,“你二位以为小王能做这个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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