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京姑娘

    我扫了一眼。

     

    ;标题与一桩案子有关，是李正那桩法律援助的案子。

    印象中，李正放弃了继续将官司打下去，接受了那个名叫孙林海的老赖的赔偿款......当时我由于莫名挨打，错过了那场官司，正因如此，才会有后面的事情。

    当时我也有问过孟阳，他还劝我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当事人都不去追究了，我们根本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既为难自己，又费力不讨好。

    如今，重新看到那桩案子的备案，心绪复杂。

     




第321章：难得糊涂
    我看的很慢也很认真。

    作为当初经历过那桩案子的人，当时所发生的一幕幕开始在我脑海中上演李正的无奈，孙林海的无赖，老王全力支持我的样子，还有张梓琪的愤恨。

    这些人，都在催促着我用心办好那桩案子。

    包括孟阳。

    他当时跟我相同，都想通过自己毕生所学，掌握的那些经验，帮助李正讨回应得的公道，不论是金钱，还是正义

    只是现在，我目所能及的东西，好像不是那个样子。

    半小时后。

    我轻轻地将老王的电脑合上，木然的看着他，用一种我形容不出来的语气，问道：

    “老王这些东西，是真的么”

    “真真假假，还重要吗”

    我想了想，终是苦涩一笑，“不重要了，过去的事情，就是既定事实，谁都没法改变李正，就是这件案子的当事人，我碰见过他，那天是在酒吧，就他一个人喝酒，你能想象，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满脸胡茬，眼中满是绝望的样子么

    在这儿之前，我没有想过，在这之后，我也没再遇见过他的身上没有奇迹，当他跟我说，他母亲去世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解脱他说，她终于不用承受痛苦了。老王你说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吗”

    “是，也不是。”

    老王有些沧桑的说道：“他的母亲终于不用再遭受苦难，离开是一种解脱，算是好的结果；可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得到该得的公道，就是最恶劣的结果。人这辈子啊，生老病死，总有意外。”

    “是啊，意外总是猝不及防那孙子的赔的钱，都不够李正这一年间的花费，但他不得不接受。没有直接指向性证据，多么难看的字眼啊。”

    我的心很乱，也有些疼。

    当时的证据，也就是我在找孙林海时录下的录音，在我出现意外之后，我亲手交给了孟阳，可在这上面，并没有提及。

    官司结束之后，孟阳的焦灼还有劝说，现在看来，是真他妈的可笑。

    我更可笑。

    被李正误解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因为我没有到场而产生的脾气，那时我有质疑过他的自私，并为此表示理解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儿。

    我想笑，嘲笑自己的无知，更嘲笑自己对于他人的信任。

    林佳一曾说过，把自己的事情依附于他人，是最无力也最无用的事儿，因为你根本不会知道，那个人值不值得你信任。

    如今我挨的这记巴掌，就是最好的证明。

    “您说的对，我就是一傻子。”我终于可以咧开嘴角，脸上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阳子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他不知道有的钱该拿，有的钱不该拿吗”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为了那一张张粉红色的纸，情愿去吃人血馒头。”

    老王的声音有些冷，也有些愤恨的说：“今天给你看的东西，也是我不久之前要到的备份，如果早知道，我早就会开除他了还有另一件事情，也跟你有关。”

    “哈”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儿能跟我有关

    “让你走的那件事儿。”

    闻声，我猛然一惊，“关于果贷的那个”

    “嗯”老王应了一声，说道：“当初找你的那个人，是孟阳客户，并且两人之间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轰隆。”

    恍若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响！

    让我离开这个职业的事儿，我当然是记忆犹新的，当初杨继权来找我的时候，说自己是齐宇的朋友，是通过他了解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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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这座城里的温馨，与我无关
    ，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改变，但，正如老王告诉我的那样:本心不变，不论怎么改变，他都会是他；可如果本心变了，那么他便不再是他。

    俨然，这些年中，我变了，孟阳也变了，本质上的不同，是我还未曾更改过本心，依旧守护着心底最后的天真而孟阳，他变的很彻底，变的让人感到恐惧。

    人，是站在这世间生物链最顶端的高级动物，骨子里会有人性，也会有神性，更会有几万年进化都不曾抹去的兽性。

    自私、高尚，伟大、渺小，真诚、虚伪；这些词语，足够概括每个人。

    打从心底，我不会、更不愿意去相信孟阳是这样的人，我一没有影响到他的利益，更是将他当做了掏心掏肺的亲兄弟。而如今，老王突然告诉我，当初那个在背后捅我一刀的人是他。

    这事儿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无法接受。

    但，事实又不得不被人所接受。

    此刻，我无法确切的形容出心里的感受，难过会有，心寒也会有，其它的那些疑惑与不解，更是不会比前者少。

    原本，我来找老王的目的很简单，是想搞清楚他所面对的情况，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世事无常，不外如是，我突然觉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我现在应该还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蒙头大睡，现实中，我没有见过孟阳，没有跟他喝过酒更不会来乐平找老王。

    当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越发确定它的真实性。

    既然是梦，我也该清醒过来了。

    于是，我在老王错愕的目光中，很是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巴掌拍在脸上的声音很大，同样的，从我脸上传来的痛感也很明显我轻轻眯上了眼，重新睁开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

    老王还是满脸的错愕，桌子上摆放的茶具，散发着袅袅烟气，味道中的清淡，是极品大红袍的清香，发黄的瓷制烟灰缸里的烟头多了两个。

    是我刚刚扔的，其中一个都失去了本来形状。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噩梦。

    真他妈的可笑。

    我扯了扯嘴角，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子，你怎么了”

    老王关切的问着，表情有些焦急。

    “没事儿，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呢。”

    我的声音很小，亦是带着点沙哑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老王昭示着，我已经崩溃了。

    “孩子，人这辈子，会遇到太多不如意的事情了你早晚会发现，自己会变成一个冷血的热血中年，悲观且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以及一个时常会黯然神伤的乐观主义者；但，不管怎样，你都应该坚信，在没有温度的土壤上会开出美艳的花儿北京，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所以啊，年轻人，别他妈遇见点坎坷就让内心崩塌，理想是个操蛋的孩子，爱情是场发生了就不能回避的悲剧，再见亦是一出如梦似幻地杂技表演，唯有失去，才会是跟你如影随形的永恒主题。”

    “这，仅仅是一个新的开始，你接下来人生的开始。”

    老王注视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不得不承认老王言语中的正确性，可我就是无法从背叛当中脱离。

    在我误解张瑶被别人包养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难过，毕竟，兄弟之间的情谊，在很多时候，是比爱情重要的。

    双眼无神的看了老王半晌，我终于开口对他说道:“所以，阳子说你办了大数额的贷款，咱们乐平快要运营不下去了，也是假的”

    “不，贷款是真的。”

    老王的大手一挥，“我打算把这层写字间买下来。”

    “呵，您真有钱。”

    “还不是不安于现状”

    “嗯。”

    点点头，我觉得自己已经问清了真相，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多待下去，更何



第323章：想找个人倾述
    老王的碎碎念，王雨萱的撒娇。

    二者所构成的温馨景象，让我这个外乡人，有些无所适从......起身，我轻声的说道:“师傅，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闻声，老王起身，将手机放在一边，“你等会儿，你现在就走，我不放心。”

    “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我笑了笑，说道:“正好你也想我师妹了，你们好好聊聊，我没事儿。”

    语毕，我便不再停留，直接走出了老王的办公室。

    我不知道他们父女之间还会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谈起我，并说起我与孟阳的那些事情......现在的我，对于这些，根本就不想去知道。

    懂得道理是一回事儿，去将道理实行出来，又会是另一回事情；二者矛盾且共存，就这样反复的折磨着我。有那么一瞬，我有想过放下。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再去跟孟阳接触，可，我的本心不让这样做，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更是如此。

    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孟阳的事情，凭什么他要在背后做那些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能，这种想法有些幼稚，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这些。

    在餐馆的时候，杜城说过，想要去了解一些事儿，不能只靠耳朵听，还要用眼睛去观察。从孟阳那边听到老王的消息，在我见到老王之后，所得到的答案又是截然相反的。

    同样的，是否我在老王这边知道的东西，也会在孟阳那里得到相反的答案呢

    在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我又被自己吓了一跳，假设老王告诉我的这些东西也是杜撰出来的话，该有多么可怕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去做些什么。

    茫然的站在国贸大街上，我失去了方向。

    ......

    我想找个人来倾述，不用那个人给我什么方向，只要能够倾听就好，听我将所有的怨念与委屈都说出来，听我大骂这操蛋的世道和看不透的人心。

    我是个男人，也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不论有多坚强，在遇见这种事儿的时候，都会崩溃的，朋友之间的背叛，丝毫不弱于爱情之中的背叛。

    有背叛，就会有伤害。

    这种伤害，又如同世间最为锋利的刀子，重重地扎在心脏深处，并会反复，那种疼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或许，未来某天我能放下这些事情，可是未来还没来，我该怎么放下呢

    向前，隔着几栋楼的位置，就是博瑞，那里的二十三楼，有个我挚爱的女人，在凌晨两点，亲手将我推出了她的世界......向后，不足一公里的距离，有一家名叫深海的咖啡店。

    那边同样有我很多回忆，它见证了我跟佟雪的漂泊，热恋，分开直到彻底告别。

    这条京城里最繁华之一的街道，不知不觉间，已经留下了我太多的痕迹，只是这些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渐渐消失了。

    每天都有很多外地的求职者奔向这里，也有太多的漂泊者离开这里。

    我现在不属于前者，又无限接近于后者。

    与张瑶的分手，活分起了我心中离开这儿的心思，孟阳的背后一刀，又是一记猛烈的催化剂......

    长吁一口气，我终于启动了步子，向后走去。

    在潜意识里，我担心自己遇见博瑞里的那些人，怕他们追问我离开的原因，更怕遇见她，所以我选择了向后走，去深海喝杯咖啡，然后跟那个老板娘说上几句话也不错。

    ......

    深海。

    推开门后，顿感清爽，这里的气氛，让我忘却了外面的燥热，有的地方就是这样，只要一霎就会让人安静下来，虽说不是第一次来深海，但，每次都会让我有新的感受。

    唯一不变的，是安静，由内而外的安静。

    “一杯深海......”

    “不加糖，对吧”那个三十岁的老板娘，温婉一笑，对我



第324章：最小是人心
    我就这样看着顾薇，眼神突然活络了起来，跟她倾述的想法愈发强烈，赧然一笑道:

    “你现在忙么”

    “我不就在你面前，自己不会看”

    我有些尴尬的闹了挠头，径直坐在了吧台旁边的椅子，“我想跟你聊聊。”

    顾薇撩了下头发，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年轻人，我对你不感兴趣的。”

    “呃......我又不是想泡你，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我猜，你现在有些压抑，对吧”顾薇突然微微前倾，眼神戏谑的打量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