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仙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打眼
妖祖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就你这点微末道行,也妄想阻我?还有什么本事,一并使出来吧。”妖祖浑身气血瞬间暴涨,如山岳,似怒涛,若江海。
叶天深知这一战的凶险,因此出手没有一点余地,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攻击对妖祖收效甚微。
此刻的妖祖淡定从容的犹如闲暇是心游天下,衣袖挥洒间正是万里归途瞬间走完。
不过此刻的妖祖似乎需要分出大量的精力来控制躯体,因此,时间一长就有些力不从心,只见妖祖手中猛然射出一道七彩匹炼,轰隆声响中,一个巨大光圈向着叶天套来。
不过七彩匹炼的流光溢彩中,大量的寒气向四周溢散,几乎有大地成冰,苍穹冻裂的趋势,甚至空气中嘎吱吱响个不停,大量的水汽成为雪花,向着地面如刀而下。
来不及躲闪的活物一瞬间爆成团团血雾,消失在天地之间。
随着温度的不断下降,叶天的身体开始不自主的颤抖,甚至连体内的灵气也开始缓慢起来,不得已调用体内为数不多的仙气进行抵抗,但却收效甚微,天空中慢慢变成了粉色,红粉色,直到成为血红之色。
两片不知何处而来的乌云挡住了唯一的光源——太阳。
苍穹一片暗沉,叶天的的身体上已是冰霜遍布。
轰隆声响中,远处天空上的两片乌云打出两道绿光,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出现在天边,万妖嘶吼,汹涌而出。
不过叶天的身体在接触到一条漆黑裂缝时,迅速消失不见。
醒转之时,所有的场景全部消失,只有依旧冰冷的石壁和无声到恐惧的安静。
叶天没想到的是,妖祖的一缕神魂居然有如此的妖威。
以自己现在的道行,没有一点点的胜算,要不是被莫名其妙的传送回来,可能早已成为了第二个姚波。
想起姚波,叶天的心中正是一阵黯然。
但对实力的渴望在这一刻再次拔高,那是安身立命的根基,没有实力的修道只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姚波的实力在妖兽之中绝对排的上号。
但是连妖祖的一缕神魂都抵挡不住,这是他没想到的。
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姚波是妖,但叶天依旧愿意称呼他人。
叶天轻轻挪动身体靠在墙壁之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明。
不过,就在下一刻,叶天的身体猛然弹了起来。
角落中的一点红光让叶天的神经瞬间紧绷,神识迅速抵达红光跟前,看到的却是一块红色的记忆玉简。
记忆玉简随着颜色的加深,能够存储的影像也就越多,眼下的这一块少说也能存储几十人一生的影像。
随着叶天手指轻轻触碰之后,影像在叶天面前逐渐出现。
叶天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原来影像之中出现的是他几乎忘记了的那个地方——家。
虽然是古代,但是那种人群中熙熙攘攘的画面让叶天的思绪忍不住开始动荡起来。
随着画面的深入,叶天轻轻将玉简捧在了手中,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这应该是一个人在记录自己曾经生活过的画面。
寂静的空间中,一人一简静静对视。
此刻如果有人能看到叶天的表情,一定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到浓浓的向往,或者说那种东西叫羡慕。
此刻的叶天才有了写年轻气盛的感觉,就如同所有同龄的少年一般。
但是叶天的神识却没有过一刻的舒缓,只是在身边不断的搜索。
想要发现跟玉简有关的那怕一丝一毫。
或许是紧绷的心神在这一刻有所放松,叶天的在准备收回神识的档口,在头顶的石壁上看到了一行字——我欲乘风归去,又……家!
中间的字迹早已模糊,但是叶天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那些东西,只是不清楚写字的主人公当时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带着浓浓的不甘才写下这些文字来廖解心中的苦闷。
就像影像中的荒漠,接天连地,入眼全是黄沙,但是一间房子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实也就此刻的叶天。
影像中的东西虽然捡漏,但是在叶天看来却极其丰富,因为只有他明白观看影像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心里的那种激动和无法言说的氛围,游子归家也不过如此。
甚至在不知不觉间,叶天开始做着影像中人物的各种动作,直到叶天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心向何方。
那都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存在,但是叶天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是的,他想家了。
直到红光将叶天笼罩,可他还是没动,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玉简上的影像,别的都不能让他分神。
红光在叶天所在的空间中到处充斥,然后逐渐填满,一个黑色岩石砌成的房子,没有一点点的缝隙,犹如长在地上一般。
如果叶天知道这个地方的归属,他一定不是现在这样。
因为这是个小世界,归属于冬家。
这样的变化简直让人猝不及防。
一幕幕影像在记忆玉简之内细细回放起来,这一刻的叶天感觉就像是在走别人的人生一般.
……
大道之上,不见一人,就连路边茶寮的店家也伏在窗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右手草扇晃的无精打采,左手习惯性摩挲着一枚铜钱,耷拉着眼皮,定定看着沙地上几只蚂蚁拉扯一截草杆。
突听马蹄声来,店家连忙起身,却听刺啦一声,左手袖口扯下一块,手里铜钱斜斜插在地上,露出洪武二字。





仙宫 第八百一十四章 冬家的小世界
“老军,有客啊?生意可好?”汉子翻身下马,边问边将手里的马缰交到老军手里。
正喝茶的卢昌文闻声抬头,出现在汉子眼前的是个清秀少年,眉浓似墨,五官周正,一身农家短衣打扮,却是朝气蓬勃,给人神清气爽之感。
卢昌文见国字脸汉子手持马鞭,身形高大,虽未近前却给人压迫之感。
卢昌文喝完茶水,摸出几枚铜钱,准备跟店家再买些干粮,以备上路赶考,却见店家忙着招呼那汉子,将自己晾在一边,只得坐下,心里却冒出句“狗眼看人低。”
“托将军的福,好着嘞,好着嘞。”老军应着,接过马缰,栓在茶寮后的围栏之上,旁边的骆驼打个响鼻,显然是不喜这突来之客。
听店家与这汉子问答,卢昌文忍不住瞪那汉子后背一眼,汉子却如脑后生眼,突得转头看向卢昌文。
见卢昌文满脸书生气,也就转过头去,自顾与老军闲聊。
卢昌文脸色一僵,点头之后赶紧低头,装作喝茶模样,碗里却是空空如也,颇觉尴尬,匆匆在褡裢中摸出几枚铜钱留下,起身出门,不一刻身影就出现在官道旁的小路上。
刚要起身结账,却听官道之上马蹄声急,老军侧身探看,一骑飞奔而来,眨眼之间已到近前,下马之后,两步跨进茶寮,坐在将军对面也不说话。
吓的老军也匆匆追来,待看清来人长相,满脸错愕瞬间消散,自顾走进后堂去准备吃食,嘴里嘀咕着,“还以为你要对将军不利呢。”
“眼瞎!”坐在将军对面的红叶突然开口。
“炖羊肉、烤羊排、羊杂汤,配大饼,将军、红叶二位慢用,有事儿招呼”老军放下吃食,对着红叶重重哼了声,抽出腰间烟杆,坐在一边吧嗒吧嗒抽将起来。
将军见状,也不着恼,端起碗呼噜噜喝着羊杂汤,红叶也不客气,抓了条羊腿啃的不亦乐乎,转眼工夫,桌上的东西已所剩无几。
咚地一声,将军把碗重重墩在桌上,对着老军竖起大拇指,本来脸白的红叶却是吃的满脸通红,鼻头冒汗。
“老军,待我回京之后,帮你女儿在宫中某个差事,了了你那心病”将军说完,绷着脸的老军搓着烟杆,咧着嘴,双眼笑成了一条线。
红叶却只嘴角一撇,自怀中摸出十两黄金,“诺,你女儿嫁妆,我没钱了”说完人已经在门外。
将军在老军肩膀拍了拍,也跨出门外,留下老军一人怔在当地,他虽已离开军中多年,但这二人对他还是如当年一般,老军的手掌慢慢收紧,直到烟杆被攥的嘎吱作响。
半晌之后,深吸口气,又重新坐下,拿起烟杆连吸几口却不见烟,伸出大拇指一按,才发现烟锅不知几时已经灭了。
起身折进后堂点上,却又没了抽的兴致,趴在窗边看着远处,官道上两人的身影已经模糊成两个黑点。
又等大半个时辰,两个黑点也消失不见,老军将烟杆插回腰间,翻身骑上骆驼,顺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猛跑。
可惜天公不作美,风暴说来就来,满眼黄沙,遮天蔽日,温度骤降,更可气的是,骆驼居然跪卧在路边,死活不再动弹。
可要事在身,不容耽搁,只得翻身下来,弃了骆驼,打好绑腿;四顾无人,自怀中摸出两枚银针,分刺左右小腿,重又冲进风沙之中,直跑到幕下四野,也未曾停留。
待东方微明,终于看到前面两道人影,抽出腰间烟杆,重重掷了出去,同时一声大吼,“梅殷,把命留下!”摸出怀中匕首,闭着眼拼尽全力刺了出去。
梅殷转身之际,红叶脚踏马鞍腾身而起,腰间软剑将烟杆一剖为二,剑气逆风而出,刹那间切出百步之外,老军只觉肩膀一疼,上身一跃而起,划出一条弧线,之后重重跌在梅殷身前,殷红一小片沙地,下半身在十几步后跌倒,血染黄沙。
老军看着梅殷笑了,只是牙间带血,表情显得狰狞,梅殷在他眼中看到了如释负重,一如多年前每次征战沙场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样子。
往事一幕幕在脑中翻腾,最后跟半截身子的老军重合在一起,只是他现在,命不久矣!
“谨防……暗处!将……军,悦儿就……就拜……托你了,来生……生……再为你征……战!”声音几经断续,渐渐弱了下去,想要抱拳行礼,却是力有不及。
“谁让你来的?”梅殷眼底精光一闪,急问。
风沙肆虐,已埋至老军胸口,而老军却再也无法回答,身旁红叶伸手在老军颈脉一探,开口道:“死了”。
纵然是见惯生死的梅殷,此刻也不免怅然,如若亡于战场,那是将士荣耀,可老军跟随自己二十年有余,刚才却像是一心求死,只为报信、托孤而来。
梅殷虽常年戍边,但身处前线,对危险之事更为敏锐,看红叶以手倔墓后将老军尸身拼好,小心整理仪容,心中疑云却是挥之不去。
猛然间,梅殷双足插进沙地,腰身向后极力弯曲,而后身如弹簧,只听咻的一声,一抹金光射向半空。
“啾——”一声惊叫,半空中一只苍鹰振翅急逃,留下几根残羽,被风一卷,四散而下,红叶眼疾手快,身如利箭,瞬间刺向半空,落地之后将指尖带血鹰羽递给梅殷。
梅殷接过血羽,却是眼神骤冷,红叶一愣,问:“有发现?”
“圈养之鹰,警觉总会差一些”梅殷之言让红叶心中一凛。
“也不知是谁养的?”红叶看着老军的坟包,像是自言自语。
“或许只有老军知道了,他先前不说,总有他自己的苦衷,也许女儿正是原因”梅殷翻身上马,对着鼓起的沙包一抱拳,啪的一声,扬鞭而去。
红叶待将军走远,才扑通跪倒,连磕三个响头之后飞身上马。
却见将军已在半里之外,单手提缰,鞭影重重,似乎突然急切寄来,红叶心中疑惑,接连三鞭抽下,双腿力夹马腹,坐骑四蹄翻飞,向前狂奔。
但疾跑一程之后,不但未曾追上,似乎落的更远,将马鞭别在腰间,屈指成爪,重重爪在马臀之上,坐骑吃痛,瞬间提速,茶盏工夫就已追上梅殷。
刚要开口,却听梅殷说道:“去前面的村子歇脚”。
红叶会意,再次抬手拍在坐骑伤口之上,一人一骑当先而去。
“如此戾气,有损命数啊”梅殷心下自语,却未点破,但转瞬就又释然,常年奔忙沙场,没了戾气反倒稀奇。
扬鞭紧随而上,进到村中,风沙已止,村中房舍陆续有炊烟升起,鸡鸣狗吠之声陆续传来,房前屋后偶有绿意,倒有些世外之姿。
突听梅殷连说三个“好”字,红叶转头,却见围墙之内一株桃花怒放,隐有幽香,树旁一人,五官端正,身形消瘦,一身青布长衫满是褶皱,脚下却是一双漏指草鞋,脚跟之上满是老茧。
“先生,可否容在下进去歇息片刻?”梅殷抱拳开口,极为客气。
“死了的才是在下,活着永远是在上,门开着呢,自便”树下之人转过头,扫了两人一眼。
待二人走进院中,才走到门口,赌气似得一脚踢开房门,闷声道:“喝水自己倒,懒得伺候你们”将桌上的青花茶壶往梅殷面前推了推,转头看着院里的桃花,怔怔出神。
红叶几次想要发作,均被梅殷暗中拦下,倒了水边喝边打量屋内陈设,灶台之上一方墨砚却很是突兀,恰好红叶的视线也停在墨砚之上。
“哼,穷酸一个,附庸风雅”红叶心中本就有气,言辞之间自是刻薄。
“是啊,穷酸一个,她以前也这么说,可惜……”话没说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到桌上,那样子揪心至极。
红叶皱了皱眉,不去看他,他不是同情,而是鄙夷。
“顶天立地方是男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梅殷突然皱眉喝了一声。
“陆某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关你们屁事”说完,干脆伏在桌上嚎啕大哭,后来变为哀嚎,声震屋瓦。
梅殷刚要起身离去,却见一个老头慌慌张张冲进屋里,嘴里喊着“鼎文”,连拉带扯将陆鼎文弄到床上,掏出怀中银针,在他身上刺了几下,陆鼎文就睡了过去。
一问之下方才得知,老头是村里唯一的郎中,因看他可怜才时常过来照拂一二。
老头年纪虽大,却很是健谈,说起陆鼎文却是一声长叹。
原来陆鼎文先前并非如此,之所以变成如今这样,还要从雅若说起,也正是他的妻子。
“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使是女子也不得不防,但他却非要娶那女子,这一下好了吧,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儿子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小小年纪能不能承受得住”老头摇头叹息,脸现同情。
“难不成是个细作?”梅殷发问。
“这却不是,哪有细作给人生孩子的,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况且他一个穷书生,也无利可图”老头揩下鼻头,双手连摇道。
“难不成这异域女子现在失了踪?他因为相思而发疯?”一旁的红叶揶揄道。
老头一拍大腿,“对,正是如此”,梅殷略一点头,就要起身离去。
却听屋外破锣声急,“鼎文,快来啊,你家婆姨找到了”屋中三人一惊,老头先一步跨出屋外,却见村中老幼已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老头扯开嗓子边喊边扒开人群,待挤到近前,却见担架上盖着块白布,刚掀开一角便“啊”的惊叫出声,梅殷打个眼色,红叶挤进人群,将白布整个掀开,人群顿时雅雀无声。
片刻之后,内圈冲出几人,蹲在地上狂呕不止。
梅殷分开人群,眉头当即皱成个深深的川字,只见尸体背皮被整个剥下,嫩肉发黑,有些地方已经结痂,其他地方却是蛆虫遍布,阵阵尸臭钻进鼻孔。
梅殷刚要伸手翻动尸身,却被红叶挡住,伸指在伤口一按,血黑如墨。
“有毒?”红叶点头默认。
“村里最近可有外人来过?”梅殷问道。
却见村民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定在二人身上,红叶心下一凉,梅殷却是嘴角带嘲,只得转身走进屋内。




仙宫 第八百一十五章 饥寒中的无奈
九月天高,末伏已过,秋风送爽,杨柳泛黄。
自古有名,城门口贩夫走卒络绎不绝,城内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摊位众多,砍价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燥热的开封在酷暑之后更加热闹喧嚣。初来乍到时,异于家乡的繁华让卢昌文着实眼花缭乱了一番。只是,乡试在即,大都走马观花而过。
但此时的卢昌文听着这些不断传来的嘈杂,却是满心烦乱,甚至看着身周的一双双眼睛似也充满了无尽的嘲弄。抬头怔怔看着鱼跃客栈的牌匾,那鱼跃二字在此时却显得无比刺眼。三年前正是如此,三年后还是如此!父亲的话言犹在耳,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想到父亲愁苦的脸,那双充满希冀的眼,卢昌文就突得倒退了两步,脸色煞白起来。正巧客栈小二迎面走出店门,对卢昌文道:“陆公子,昨天的食宿钱,您看……”,话没说完,就看到卢昌文倒退着脸色大变,慌忙扯住卢昌文往客栈里拽,扯着嗓子朝店内大喊:“掌柜的,这家伙要吃白食,我拽住他了”声音尖利急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被拽进客栈的卢昌文,脸已经红到了脖子,倒不是他没钱,而是这么突如其来的给他扣上个吃白食的帽子,还是被拉扯着拽进客栈,让这么多人盯着,那种文人与生俱来的自尊,突遇这种尴尬几乎等同于耻辱,而卢昌文已脸红到了脖根。
掌柜一看,冲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会意,立马满脸堆笑,道声陆公子见谅,还顺带帮卢昌文理好绉了的衣领,这才去招呼其他客人。
掌柜眼盯卢昌文,摸着唇边两撇小胡子,白胖的脸上满是笑容。卢昌文窘迫之下,慌忙去怀中摸掏银两,却是大惊失色,怀里竟空空如也,哪还有半点银子?
看他面色通红,满脸愧疚,掌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阴阳怪气道:“看来,小二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啊!”,拉长的调子压低了卢昌文的头。客栈的客人本已被勾起好奇心,此时再一听掌柜言下之意,纷纷看向卢昌文,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听在卢昌文耳中直如大片蚊蝇无异,更添烦乱。
“褡裢里有,我去拿”卢昌文急辩,就要转身上楼,却见小二不知何时已将褡裢举在了卢昌文眼前。看着小二高举褡裢,一股无名火不由自腹中窜将上来,恨恨道了声谢,一把夺过,翻找起来,几乎是在瞬间,脸色就再次白了起来,甚至连额头都冒了虚汗。但胸中怒火再也无法压下,抬手一掌,重重抽在小二脸上,厉声道:“未经允许,擅动他人财物,这是黑店么?”小二脸色一变,忙看向掌柜。掌柜瞪他一眼,嘿嘿冷笑,走上楼梯当着众人面,扬声道:“陆公子,稍安勿躁,听闻乡试已过,不知功名几何?”却将功名二字咬的极重。卢昌文本已气极,突听掌柜发问,落榜之事再次浮现,竟是有口难辨。掌柜又道:“在下不才,略识得几字,今日献丑,出一上联,还望公子赐教,对得出就可账消事了”,也不管卢昌文答应与否,即刻朗声道:“寒窗十年为功名”。
“沙场百战报朝廷”突听二楼房间中一道人声铿锵有力,话如惊雷,响在众人耳边,卢昌文不由脱口道:“好对”,话音刚落,即向来声处抱拳,口吐多谢二字。
只见楼上房门洞开,一蓝衫男子阔步而出,眉浓亮眼,唇红鼻挺,发系逍遥。
几步下得楼来,身后随从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蓝衫人转身对掌柜道:“陆公子的帐,一并结了,可否?”,掌柜蹬蹬蹬蹿下楼梯,匆匆收了银子,当即转怒为喜,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小二,给客官上茶。哦不,上好茶!”。舍了卢昌文,谄笑着将蓝衫男子引到桌前就坐,亲自将桌子擦了又擦。
“下去吧,弄几个拿手菜来,我与陆公子有话要谈,有劳”说着还冲掌柜抱了抱拳。顺势对卢昌文做了个请的手势,眼底却隐现一丝厌恶。
卢昌文得男子突得解围,好感大增。此时男子相邀,自是不会拒绝,抱拳落座后倒了杯茶,向蓝衫人道:“以茶代酒,谢过兄台”。说罢一口饮尽,却被水呛得一阵咳嗽。
引得众人一阵大笑,蓝衫人也嘴角微掀,对卢昌文平添几分好感,恰好酒菜上桌,身后随从给二人倒满酒碗。蓝衫人不等卢昌文举杯已自顾仰脖一口饮尽,杯落叹息起,竟是一脸愁意。
卢昌文不解,道:“兄台这是何故?”话中满是斟酌之意,以为蓝衫人介意刚才之事,想到此处胸中难受至极。
叹息落在卢昌文耳中,竟勾起无数愁云,想十年寒窗苦读,父母殷切之情。本想在考场上一雪前耻,以慰父母养育之恩,未曾想功名未有,还被小人奚落,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带给他的却只有满心失落,父母之恩尚且难报,更别提光耀门楣。都说烈酒浇浓愁,一念及此,再次端起酒碗,咕咚咚一气喝下,火辣之感穿喉而过,逼得双眼一阵模糊,二目通红,竭力忍耐才将眼泪忍住。
不巧这一幕恰被掌柜看到,哈的一笑,却见蓝衫人将酒碗重重墩在桌上,只得憋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卢昌文将酒碗往桌上一顿,就要起身去找掌柜理论,却不想被桌腿一绊,结结实实跌个狗啃泥,疼痛与屈辱齐至,眼泪顺颊而下,而这次却伴随着卢昌文的哭声。
客栈众人的目光再次聚在卢昌文身上,却是诧异至极,就连蓝衫人都是满眼疑惑。只见卢昌文伏在地上,眉间愁苦,满眼悲恸,下唇颤抖,泪雨渐有滂沱之势。初时只是无声流泪,渐渐声振屋瓦,胸中似有莫大冤屈。有妇人被这情绪所染,竟转身偷偷擦了眼角。有些急性子听的烦乱,忍不住恨声道:“不去上阵杀敌,哭哭啼啼的惹人生厌”、“这是怎么了?”,有男子拉着自家红了眼眶的妇人安慰的、有出言咒骂的,等等不一而足;客栈中人声与嚎哭,咒骂与抽泣,吵成一片。
更有甚者,骂骂咧咧踹开房门,扫开人群,向卢昌文大步走来,看那架势,不打卢昌文一顿,怕是难消心头怒火。
1...289290291292293...12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