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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新世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下清泉

    于志龙点点头。他想了想再道:“带些油料、火箭,最好纵火焚营或毁其一部粮草!”

    钱正和罗成领命而去。孙兴看着二人离去,情不自禁问道:“前者末将求战,将军为何不允”

    于志龙答:“汝意志刚坚,一心求战,为逞英豪,泄怒气,必突营而入,非斩将夺旗不可回!钱校尉虽亦求战心切,其人却多有智,每战前多思虑,并备有后手,见事不谐,亦知因势利导,见好就收,再有罗成辅之,料有险亦可应付再说。此战不求杀敌,挫敌锐气即可,彼虽不及汝之勇,故可放心其去。”

    赵石在旁微叹:“可惜城中无大船,不能多载人马而渡,否则以钱正之智,罗成之勇,战果如何还真拭目以待”

    自临朐失陷,益都路迅速收缴了弥河全境的大小船只,刘正风等后来开始收集时,只是勉强收集了大小六十余艘,可是旋即被元军夜袭,焚毁了大多,堪用的不过十几艘了。因为船只太少,无法载渡大军,刘正风等渡河东击潍州的期望也基本落空。

    不过以少量人马骚扰对岸的元军还是有可能的。

    临朐一战,虽然未对腹里甚至山东东西路暂时产生多大影响,但元军失利的消息还是由塘报依次传至周边府路。

    此时远在临朐西约五百里处,有一县,名泗水,也得知了战报。

    泗水,元属济宁路兖州,至元二年并入曲阜。至元三年春,于泗城西置锦川县。同年冬,废锦川县,复置泗水县,仍隶属兖州

    泗水之名源于泗河,泗水西临圣人之乡曲阜,儒文之学颇盛,泗水东有镇,名泉林。泉林多清泉,因泉多如林而得名,名副其实。

    泉林有泉七十二,大泉数十,小泉多如牛毛。泉水昼夜涌流不息,水清且洌,若是遇到夏季大雨倾盆后,水量之大更是如高山飞瀑,势不可挡。

    昔有传言孔丘面对川流不息的泉水,曾有“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慨叹。

    泗水县泗东北部有圣公山,传言孔子及其弟子曾在此讲学,故名圣公山。山中怪石纵横罗列,以奇、险、秀闻名。

    泉林有名人仲由,字子路,为人果烈刚直,有勇力多才艺,事亲至孝,孔子东游,见之心喜,收其为弟子。仲由随孔子周游列国,为其赶车、侍卫,孔子常赞:子路好勇,闻过则喜。

    此刻,泉林镇西侧的一座占地不过两亩的院落内,一个皂衣青年男子正惬意的坐在一株需两手合抱的梧桐树下手捧书卷,默默诵读。

    日当正午,阳光明媚,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杈和已经开始枯黄的树页投到树下,几块温暖明亮的光斑则落在那青年人身上,暖洋洋的令人陶醉。闻着淡淡的书墨清香,此人一边不时翻阅书卷,一边不时饮一口身边的香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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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轻人盘腿而座,座下是一张蒲草编制的席垫。

    一个黄泥小炉就在其身侧,炉下面燃着柴薪,上面架着一个葫芦大小的紫泥茶壶。

    一阵脚步声响,随着一声“吱钮”门扉打开的声音,院外一人大步跨进来。

    “汉生,刚得知的塘报,官军在临朐败了!”

    读书的青年闻言一振,合上书卷,端正的置于席垫旁的一个矮几上,上面还有笔墨纸砚,一幅未完成的水墨山水平整的置于其上。

    “立仁,你怎的过来了塘报怎说”

    那进来的年轻人头上裹一帻巾,着棕色长袍,腰间系着一个水葫芦,脚上一双木屐还沾着泥尘的素袜。“还真让你料到了!官军大败,铩羽而归!”

    孔英忙起身相迎,请他坐于身旁。再取一个茶盅,给他斟上一杯茶。那名叫立仁的年轻人也不客气,撩起前襟,除了木屐,盘坐于蒲席。随手解下水葫芦,水葫芦已空,相必是路上将葫芦内的水全部饮尽。

    “立仁兄辛苦,请先稍歇!”孔英道,自临朐与田烈一别,他再无音讯,元军将通往临朐的各条官道皆封堵,严禁一切盐粮、布匹、铁器等流入。顺带着连往来音讯也断绝了。

    “今日一早吾至县衙拜会县尹,正赶上益都路递过来的塘报,虽然语焉不详,不过益都路自承进剿不利,损失官兵近半,因顺天贼坚守城池不出,又趁官军不备,出城袭杀,损毁粮草、兵马甚多,不得已,官军暂时退避,先封堵各处通衢,以待时机。”

    孟立仁先饮了一口,慢慢回忆道。

    “孟兄可曾见到缴获,斩首之说”这年轻人姓孟名昌,自立仁,乃是孔英本地的挚友。知道孔英关心临朐战事,这几日一直呆在县里,每日早早去县衙打探消息,终于今日得知了益都路派发的塘报,故立即返回泉林。

    “塘报中只是提到斩贼至少万余,称贼众不下两三万,更有锐骑四千之众,贼军狡诈,预做许多埋伏,官军一时不察,中了贼计,虽斩获甚多,然因折损颇大,不得已而暂退,避其锋。|”孟昌记忆颇佳,几乎将塘报全部背下,此时一字一字慢慢道来。

    孔英皱眉,听得孟昌道完,追问:“可有缴获贼首之说”

    “不曾提!”

    “如此说来,官军吃了大亏,不得不退兵回城,如今一个像样的贼首都未能斩获,只能说明官军此败甚是凄惨!”

    孟昌树起大拇指,赞道:“吾与汉生同议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骑塘报宽人心2
    临朐一事,孔英与私交的十几个好友常常议论,谈起临朐废籍,分田,甚至抄没蒙色权富大户,诸友或悲或喜,或赞或贬,众说纷纭。这孟昌则拍手称快,连声放歌大笑:天理昭昭,天理昭昭!惹得几个忧心国事的旁人直翻白眼。

    他们这些人正青春年少,书生意气,或因家贫、旁支,不得族中嫡系所重,或是外来人氏,长期客居于此,为地方大户做佃户。先读了些五经,后因个人喜好翻阅了不少杂说,虽然身在孔孟之乡畔,心中儒道正统之念并不强烈。

    其中孔英虽是孔姓,但对于前祖孔洙附元一事不以为荣。

    孔氏因孔丘而荣耀,自汉唐宋时就被朝廷累世赐爵位,爵号,历朝更替,爵号不一。

    宋至和二年,宋仁宗从太常博士祖无择言:文宣公之称号以后专封孔子,而封其宗嗣为衍圣公,令世袭。

    再后,女真人、蒙古人争相窃取,自封爵号,以笼络人心。故宋、金、元政权各拥“衍圣公”,一在衢州、一在开封、一在曲阜。始有南宗,北宗之分。南宗归宋,北宗从金。孔洙是南宋衢州孔氏家庙创始人。

    自元一统,宋所封衍圣公五十二世孙孔洙归元。孔洙让位于曲阜宗子,忽必烈对其大加赏识,遂命孔洙为国子监祭酒、承务郎兼提举浙东学校事,赐护持林庙玺书,结束了长达一百多年的双宗并立。

    因为孔氏后人累世荣焉,故族中子弟往往对朝廷之心较寻常士子更为坚定。

    孔英虽是旁系,但毕竟是圣贤之后,偏偏对顺天贼如此热心看重,着实令一些亲朋故友不解。唯孟昌等与其有心戚戚焉。

    孟昌素不羁,虽亦是诗礼传家之后,然对时事独有己见,常有激愤之言而不容于士人,其特立独行,亦不愿参试,这一点与孔英相仿。

    对朝政失望,又对元廷失了认同心,心中不免苦闷,孔英等闲暇时多坐而论道,指点江山,粪土万户侯。因性直,不羁,更不为正统文士所重。

    “官军已败,田叔安危则解,得赶紧告知伯母和欣妹,免得她们挂怀!”孔英兴奋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复。”孟昌打趣道“汉生,你已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孔英脸色微红,随即轻叹,他对田欣之意早已被孟昌所知,本想趁着田家母女来此避兵祸的良机,加深彼此情谊,说不定就此得芳心暗许,甚至能海誓山盟最好。

    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田欣本来前两年还时常与己妹孔月书信频频,信中还能捎带问候自己,如今,佳人在侧,自己能朝夕相见,但孔英觉得似近实远,倒不如以前的切切情谊了。

    见孔英有些神不守舍,孟昌拍席而击道:“情之一物,牵心挂肠,不自量,自难忘!汉升,你未免过于着相了!”

    孔英自嘲一笑道:“吾不似某人老庄之道已得精髓,世间百态,人生百年,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立仁兄为何还不遵母命,趁早娶妻以安母心”

    “你又不是不知我,若能一展所学,青云直上,这娶妻纳妾自不需愁,若是今世就此隐于山林,一心问道,此事又何急哉”孟昌双手后撑,伸直双腿,惬意的坐于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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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形无状,混不似个严谨的读书子。

    看着孔英一脸无奈,孟昌宽慰道:“田叔陷于城,生死难料,佳人忧心如焚,此时自不会有他念,汉升兄早传佳报,必得美人谢意!”

    孔英心内感动,两腿曲跪,双手伏地,叩首道:“多谢立仁兄挂怀,得友如此,汉升夫复何求!”

    孟昌虽然不羁,见孔英大礼拜谢,立时收了惫懒之态,跪拜回礼道:“些许小事,何劳汉升如此看重你我情逾兄弟,意比金坚,此份内事耳!”

    孟昌虽然肃然回礼,不过他适才嫌热,解了衣襟,敞怀而座,如今孟昌脸色虽庄重,亦是大礼回拜,不过这解衣敞怀实不搭调。

    两人尚未礼毕,只听得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衣裙声,一个男声高叫:“今儿是什么日子,竟然见二位小夫妇空自对拜,莫非我等错过了佳期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索性我等就来做个见证如何”

    随之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女子娇笑又自后传来。

    话声未落,一个青年男子昂然而入,头上束髻冠,一袭青色交领袍,脚上亦是一双木屐。

    这男子浓眉凤眼,面容红润,样貌姣好,偏偏身高腿长,大步行来如脚下生风。

    “金哥哥又在说笑了!莫不是上次输了论道,今日讨个说法”听声音,孔英就知道是自己的妹妹孔月。孔月来了,田欣必然偕同而至。孔英赶紧起身,整衣衫,正面相迎,对于那男子的取笑浑似未觉。

    孟昌则继续箕踞于席,一边慢饮新茶,一边反驳道:“立仁只知明心见性,率性而为,这汉生偏要执礼甚恭,惹人嘲笑,奈何奈何”

    “孔家哥哥知礼有何不可,总好过某人不拘小节,言行不羁!”这是田欣的声音。

    那男子身后很快转出两个妙龄女子,正是田欣和孔月。

    孔英一脸欢喜,冲着进来的男子拱手道:“见过锡山兄。”然后对田欣施礼道:“小娘子拜揖。”田欣则道:“先生万福。”

    两人礼毕,孔英再对田欣点头笑道:“妹子,今日立仁兄特来传告一个好消息!”

    田欣和孔月今日一早就结伴上山观景,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金锡山,三人刚进院门,就见孔英和孟昌互相对拜,金锡山素诙谐,见之打趣。

    田欣和孔月一时未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骑塘报宽人心3
    金炎细细询问塘报内容,孟昌无一不答,可惜塘报简短,无法还原当时战况,只知益都路官军损失不小,顺天贼伤亡更甚。同时提到益都路已经对其四面封堵,盐粮布铁等,甚至青壮流民均不能流入,贼势扩张之势已经被遏制,再剿之期已可预也。

    “官府夸大其词,世所见耳!”金炎不屑一顾,“不过临朐一战,两方战死负伤者均应不少,否则或官军一举攻城,或顺天军顺势北进,绝不会双方就此息了兵戈。”

    金炎虽不通军务,却眼光深刻,一下子就明白了双方的现状。

    “顺势而为,乘胜追击,古之兵法。如今停战相持,必如君言。”孔英赞同金炎道。“不知还锡山还有何指教”

    “汉升早前多有投奔之意,不知今仍否”金炎先不答,反问。

    “君来前,吾已与汉升叙之,如今战事已明,汉升之心自然更奋。”孟昌插话道。孔英心思,两人皆知。

    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恰逢乱世,有志者当中流击水,激浊扬清,立一番功业方不负此生!

    这些人虽热血,不过书生意气,多想的是如何投效明主,一逞心中所学和抱负,却无自己开府建衙,自立一方之心。此时天下汹汹,四海不靖,各处豪强趁势蜂拥,都欲争霸一方,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起起伏伏。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他们自然要小心分辨,免得自己明珠暗投,遇人不淑。

    乱世之中,君择臣,臣亦择君。孔英等闲暇论谈,多以为是眼下为末世皇朝之象,他们本就不喜元廷弊政,今见乱象初绽,不由得纷纷意动。

    孔英低眉叹道:“《里仁》曰:父母在,不远游。今高母安健,实不忍离桑梓。”

    金炎点头道:“汉生不似吾等,孑然一身,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金炎和孟昌皆无直系亲属,只有些远亲,不似孔英有顾虑。

    “其实汉生暂不去投亦为不可,不妨静观其变。”金炎随口道。

    “这是为何尚请锡山教我。”孔英奇道。孟昌也来了精神,直身注视。

    金炎先饮一口茶,斟酌道:“以愚兄看来,顺天军者虽胜,但已被四面围堵,却成了死地,若其不自省,倨傲不前,一旦元军再起大军,就是其溃败之时。”

    孔英细细思索,沉吟道:“那日我等一行自临朐返,幸战事初起,官道尚未彻底封堵,不过观其地形,北有坚城益都,东隔弥河,南下西往皆多山,确是孤地。不若我修书一封,遣人前往临朐,告知世叔,提醒彼等”他越想越急,这就想动手书就。

    孟昌笑道:“莫急,彼等皆军伍之辈,生死大事岂不自知若等我辈修书前去,恐黄花菜都凉了。再者言,若其无智,书之何用败,亦自取耳。汉生若早投之,岂不自戕”

    倒是金炎接着道:“顺天军胜败且不论,田世叔尚在临朐,倒是应书信警之,早做打算!”

    “正是如此!”孔英道,“小弟这就草书一封,遣一伶俐人前去。此去官道尽被封堵,可令其绕卡迂回。”

    说写就写,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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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砚皆现成,孔英移走案几上的山水画幅,取来一张白纸,匆匆拟就一封书信,内容自然不提元军如何四面围堵之策,只说因官道皆因战事而断绝,非朝廷应允不得擅自出入,孔英忧心田烈安危,企盼田烈择机返泗水而居,以便一家平安团聚。这边田欣母女一切安好,望世叔安心,早日归来为要。

    信的抬头是写给田烈,想以田烈之智应是晓得周遭局势的险恶,则必将此信转给于志龙。万一此信落入官府,自己语焉不详,当可无罪。

    待墨汁干透,孔英将其收入一信封内,持之进后室选了一个小厮,给了他一块碎银做盘缠,再细细吩咐,令他即刻收拾徒步上路。

    看着孔英返回落席而坐,金炎摇扇道:“前者总听闻汉生高看那于志龙,真不知此人是否是一时俊杰若果如君言,相必此人已有应对之法。”

    “家贫亲老,不为禄仕。然圣人亦云:游必有方。倘顺天军真具兴霸之姿,我等再投不迟,届时一并请伯母移身他居,现不妨稍安而已。”孟昌安慰孔英道。孟昌性洒脱,不似孔英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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