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子是皇上赵洞庭颖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贰蛋
副将眼神扫过屋内众将,道:“元军已被我军逼退到春和街以北,占据着寺阳、寺阴两条街。”
谭嗣原又道:“大概还有多少兵力”
副将道:“初步估算,应该剩余不到两千。”
“不到两千……”
谭嗣原手指轻轻叩在书案上,道:“元军就剩这些兵力,竟然还敢死守。看来他们还是抱着希望,想撑到他们援军赶到啊!”
有坐在下首的将领猛地站起身来,道:“副军长,让我们团上吧!趁夜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谭嗣原却是摆手,“仗不是你这么打的。现在元军也有神龙铳,以逸待劳,定然在防备着我们夜袭,黑灯瞎火的,你带人冒然冲上去,以为能占到什么便宜”
那将领支支吾吾两声,又重重坐下。
谭嗣原沉默了会,朗声道:“高军长、邱军长听令!”
“末将在!”
两个将领站起身来。他们,分别是襄阳府守备军四团和十一团的团长。
襄阳府守备军两万人,二十个团,跟随谭嗣原到南京路境内的只有其中半数。
谭嗣原又道:“今天你们两个团都没有上去参战,将士们还有充沛的精力。本将命你们于明日辰时率军,半日内攻下寺阳、寺阴两条街道,可能做到”
“领命!”
两个将领俱是答道。
谭嗣原又是看向另外两人,“葛团长、何团长,你们率军在厮杀起时绕向寺阳、寺阴两街以北,阻元军退路!”
“领命!”
现在唐州城内的局势颇为明朗,众将也就都没有什么疑惑。
不管是热武器交锋,还是冷兵器交锋,其实说到底,都不过是双方兵员、士气、火器的比拼。
而在这三点上,襄阳府守备军如今都是大占着优势。
覆灭城内的元军,只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在众将离开指挥使后,谭嗣原却还是带着数百亲卫和供奉立卡指挥使,向着春和街去了。
饶是夜里,也有许多将士匍匐在掩体后,严阵以待。
虽静悄悄,但位于两军之间的春和街上空却好似有着无穷的杀意在涌动着。
谭嗣原这帮人的到来,稍微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大宋军中俱是青壮,见到谭嗣原,嘴里都是连连喊着副军长。
谭嗣原也是一路点头。
直到距离春和街不远,他和众亲随才在掩体后蹲下来。
谭嗣原看向旁侧亲卫。
那亲卫笑呵呵,梗着脖子便对着春和街那边喊道:“元将出来答话!”
那边很快便有回应,“本将葛世恒在此!有屁快放!”
“葛世恒……”
谭嗣原嘴里嘀咕了声,眼神些微茫然,并没有听过这将领的名号。
两军才是刚刚交锋,他对于城内守军的了解也是有限。大概,这葛世恒也不是什么太高级别的将领。
但他还是喊道:“本将谭嗣原,特来招降你等!以你等之力,已断然守不住唐州城,何不弃械投降,我大宋军中向来优待俘虏,尔等投降以后,我军发放银钱,放你等回家和家人团聚!如何”
那边突然间静下去了。
夜色中,有不少元军的确露出动容之色来。
真金可以机缘巧合得以仿制大宋的热武器,但也有许多东西,是他模仿不来的。
赵洞庭在大宋劳心费力将百姓、军卒们的觉悟给提升起来,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这,就是真金做不到的。
说起来,要模仿赵洞庭的治国之道,较之仿制军火还要更难许多。
毕竟整个元朝,都绝不具备如赵洞庭那般拥有后世眼界的人。
乃至整个世界,也就唯有赵洞庭这独一号。
还是那句话,大宋将士都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战,而元军却未必知道,这便是区别。
元军中有爱国的,有是为捍卫朝廷而投军的。但同时,也有许多是生计所迫,为求口饭吃而来的。
对于后者而言,活命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是投宋、还是回家,都比呆在这里继续死扛要好。
那葛世恒不答话,想来心中也是有些动容。但这等事情,他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他真要是开口说愿意投诚,说不得张良东、何立马得知以后,立刻就会将他斩首示众,以振军心。
而就在这时,又听得谭嗣原喊道:“我军明日巳时便会大举进攻,尔等若想活命,现在便弃械出来投降。只迈过这春和街,我军便不再将你们当做敌人。我朝皇上有言,你等多是汉民,我们也是。大家血脉同源,实没有必要自相残杀。北宋、南宋都是大宋,你等莫要忘记,你等的先辈,也曾都是我大宋的百姓、臣民。你等投降,不是耻辱,而是回家。”
元军中仍是没有人答话。
随即,谭嗣原也没有再说下去。
夜色中,他率着数百亲卫又向着指挥所去。
途中,有亲卫问他:“副军长,您说真的会有元贼投降么”
“希望有吧!”
谭嗣原轻叹道:“我刚刚虽是想麻痹他们,但也确实希望他们中间能够有人投降。说不杀他们,也是真的。以前岳元帅在军中说过一句话,你们可还记得”
“什么话”
“岳元帅说,皇上曾说过,这普天下的百姓、将士,都是炎黄子孙。”
说罢,谭嗣原自己便是轻轻感慨起来,“以前我没法理解皇上这句话的意思,觉得我们和元军之间仇深似海,非要杀那些个元军屁滚尿流不可,哪里还有放过他们的道理。但随着吕将军投诚,皇上不仅仅接纳我等,更是对我等信任有加,我也就渐渐明白皇上这句话了。皇上的眼界,实非我们这些人可比啊……皇上能给我们这些之前走错路的人机会,我们,又何尝不能给这些元军机会呢”
“厮杀……厮杀……杀到最后,那只能是无休无止的仇恨。以诚服之,才是最好的结果啊!金灭北宋,元灭金,就想用我们汉族人来打我们汉族人,我们若是被仇恨蒙蔽,只会正中他们的下怀。”
1348.血夺唐州(下)
周遭亲卫都是默不作声,神情有些复杂。
在街上,随着谭嗣原渐行渐远。
春和街北,那元将葛世恒或是不敢全新谭嗣原的话,又或许是终究没有泼天的胆子临阵叛逃,深思后,命其余将士原地镇守,自己带着两个亲卫匆匆向着寺阳街跑去。
整个唐州的战况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张良东和何立马两人也没有心情再回府去,指挥中心就设立在寺阳街。
因他们知道,若是前线挡不住这些宋军,那他们纵是回到府邸,也只会被宋军给揪出来。
再者,现在他们的家眷都已经被送出城去。那个空荡荡的府邸,也是让人觉得心中空落无力。
“知州大人!军使大人!”
葛世恒到得指挥所所在的宅院里后,见到张良东、何立马等人,拱手施礼。
何立马见到他,微微皱眉:“葛将军不是在前沿镇守,这时候跑回来作甚”
葛世恒瞧了瞧屋内其他几个将领,欲言又止。
何立马见状眉头皱得更甚,“吞吞吐吐的作甚”
他到底是武将出身,不如文官出身的张良东那般心思细腻。
张良东只看葛世恒模样便知道是葛世恒有些话不便当中说出口,他摆摆手道:“诸位将军先行出去吧!”
众将些微疑惑地看了葛世恒几眼,对着张良东拱手,退出屋去。
张良东看向葛世恒,道:“葛将军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葛世恒却是道:“末将说出这事以前,还得请知州大人和军使大人不计价葛世恒的罪过。”
“直说无妨。”张良东道。
葛世恒这才凝重道:“宋军将领谭嗣原到我们军前放话,说是要我军投降。弃械投降者,既往不咎,且有优待。”
说罢忽的跪倒在地,“葛世恒非不敢和宋军决死,只是觉得兹事体大,特来向知州大人和军使大人禀报!”
何立马微愣。
张良东则是深深看着葛世恒。
葛世恒的那些心思,他又何尝看不出来
若是葛世恒没有动半点心念的话,根本不会到这里来向他和何立马禀报。名为禀报,实是请示。
深深看过葛世恒几眼后,张良东又向着何立马看去。
虽何立马这些年来诸多事情都仍旧唯他马首是瞻,但他到底是城内将领之首。这事,还是少不得要和他商议的。
脑子里冒出来这个念头,让得张良东也是突然微怔。
他忽的意识到,自己竟然生出和何立马商量这件事情的想法,是不是心中已然松动了
这几年,作为唐州知州,他其实并不是那么舒坦。不是说生活过得不滋润,而是唐州这地方,实在远远没法和福州相比。
福州可是福建主府,其级别就比这唐州要高。
在这,福州富裕繁华,而这唐州,不过是元朝偏远的边疆之城而已。
他和何立马被安排到这里为官,这辈子怕都很难再有升迁的希望。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虽然张良东现在的生活已经被无数人艳羡,但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满。
再投宋么
张良东对着葛世恒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葛世恒眼神隐晦的自他和何立马脸上扫过,拱手退出屋去。
张良东叹息着又看向仍在皱眉的何立马,道:“何将军,你觉得此时咱们该如何选继续死战,可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难……”
何立马缓缓道,偏头看向张良东,“你想投降”
他虽然城府、谋略都不及张良东,但能在官场混这么久,现在张良东的心思他当然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张良东也没打算在何立马面前遮掩什么,重重坐在椅子上,“不降……还能怎么办”
何立马幽幽道:“可我们两人在福建时都未曾投向宋国,如今再投,那宋国皇帝会让我们好过么”
张良东迟疑道:“宋军历来优待俘虏、降军,我们虽成降臣降将,但应该性命无忧吧再者听闻那张宏范、蒙托等人如今在宋国也是备受重用,我们两……说不定也能继续为官”
何立马苦笑,“你觉得我们能和张宏范还有蒙托相比”
张良东些微沉默。
何立马又道:“我们本是元臣,从福建离开,也是被封到唐州这偏远之地。投宋,只怕是更加不受待见。”
张良东眼眸深处划些微复杂之色,“那你的意思”
何立马咬咬牙道:“这些年我们捞也捞得差不多了,不如……就此离城,索性去做个寻常富家翁,隐姓埋名的好。”
张良东闻言沉默许长时间,最终轻轻点头,“你说的倒也不错,那就这么办吧!”
何立马点头。
过半晌,张良东又道:“何贤弟,那你这便下去准备吧!我安排几个衙役随你去,将咱们两家的财物收拾好。我到前沿去看看,让前沿的将士们做好死战的准备。”
“趁乱出城”
何立马眼中微微发亮,“还是兄长头脑好使。”
然后便性冲冲向着外面走去。
刚刚他说的这番话,的确是发自肺腑。与其在两边都不受待见,还真不如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来得自由痛快。
但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屋内的张良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有钱……哪里及得上有权啊……”
他寒窗出身,苦读诗书,好不容易入朝为官,最后做到福州知州的位置上。如今虽然只是唐州知州,若投宋,更可能连知州的官职都保不住,但对他而言,哪怕是做个县令,也较之去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要好。
手中有权,和手中有钱是不同的。
他更为享受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早已经深深的沉迷进去。
何立马才离开不多时,张良东也走到了屋外,喊道:“叫李将军进来!”
很快有个身形中等的将领走进屋来,“知州大人!”
张良东淡淡道:“何立马临阵弃逃,现在由你代掌军使之职!即刻差人去将何立马捉拿,就地斩杀!”
“啊”
那本是副军使的李将军闻言不禁是微怔。
张良东轻轻哼道:“怎么本官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李副使吞了口口水,拱手道:“末将领命!”
然后便匆匆向着屋外跑去。
直到屋外,脑子都仍是有些乱糟糟的。不明白,何立马怎的就会突然临阵弃逃,连半点先兆都没有。
至于那代理军使的好处,他还真不放在心上。现在能不能活都难说,纵是成为正军使,又有什么屁用
很快,李副使便带着数十士卒匆匆向着何立马府邸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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