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那些士兵摇着船桨,尽力回避老人恐怖的怒吼。那恐怖的熊吼如同扎进心脏的瓷片,承受能力差的士兵甚至差点把桨扔进水里,抖成一团。他们对自
第二章:国王(二)
艾德琳亚历山大瓦西里,库劳女大公,是维吉亚女性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强者,胜利者。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却并不是维吉亚贵妇的榜样,甚至可以说是被贵族女性排斥的异类。当然,也和同性之间对出类拔萃者自发的嫉妒有关。
按照维吉亚社会风俗学来说,一个优秀的维吉亚贵妇要学会顺从。不要争抢丈夫的风光,安分守在家里教育子女,尽可能少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子,至少不要讲出来——很多时候维吉亚人对某些方面的开放程度,还比较贴近古老习俗。
不过自诩天下第一等人的斯瓦迪亚贵族,在嘲笑维吉亚的波耶回家很有可能从柜子、水缸、床底下各抓出一个野汉子的同时,却忘记了撒泡尿照照自己,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斯瓦迪亚的贵族们想尽各种各样的方式来阻止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设计了什么什么带,什么什么保险,然而只要他们的妻子乐意,他们的头上总会多点鲜艳的颜色,孩子总有几率像给他赶马的马夫。
只不过令人心碎的是,美貌与权力并存的艾德琳,长期奉行独身主义。她的身边永远不乏尊贵程度由低到高不等的追求者,或许她的容貌不是最出众的那一个,但她从不拘束而又别具一格的熬人成熟风采,使得一直令见惯了温顺虚伪的贵妇的男人们躁动不已,垂涎三尺。甚至有富豪公开宣称,如果自己能得到她的青睐,甘愿把全部财产捐献给瓦西里家族,在她门口当个守门人。
如果说骑士的武器是骑枪和剑盾,那么艾德琳的武器就是她自己。举手投足之间,不知多少维吉亚波耶和骑士为之动容倾倒。甚至一向苛刻的亚罗格尔克国王,对库劳女大公的赞美之词也从不吝啬。当然,艾德琳处理事务的得体也是整个议会都加以赞叹的。
然而那只是一层伪装,今年35岁的艾德琳,应该已经过了青春懵懂的年纪很久了,或者说从来没有过什么。她的心里住着的不是诗人,骑士和爱情。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在权力,奢侈的生活以及自我价值之外,可以让她牵挂,那么想必只有父亲留给她的家族,以及某个暴脾气的半个朋友。
“那么,亲爱的康斯坦丁,你要说实话。”艾德琳轻轻抿着了一口滚烫的热茶“我们那个没什么大本事的一根筋骑士,果戈里瓦西里,究竟是怎么死在战场上的?他的父亲在向我哭诉自己第三个儿子的死亡给他带来的不幸,希望我代表他向你赔偿。”
“哦……”康斯坦丁喝茶水喝到眼睛发直,虽然还是很想和军官们一起用劣质葡萄酒和麦芽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但既然是惹不起货色的邀请,就不得不来了“你告诉他……他儿子死的窝窝囊囊,我踹他屁股告诉他:‘蠢货!发起进攻,带着你的盾剑士顶上去!’他告诉我不,结果在左闪右躲的时候被流矢射中了脑袋。我向你发誓,我很想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但是没有这个机会,那对箭孔让小果戈里的脑袋失去了价值……”
“你够了,康斯坦丁,在女士面前说这些话是很失礼的!”艾德琳皱着眉头递过去一碟红豆饼干“吃一点,去堵住你的嘴!还有,下次不要吐在我的地毯上!”
康斯坦丁克林顿强壮的肩膀端着那碟迷你的小点心,看着那些比自己嘴巴小的红豆饼干,总有一种不知道该一口吃多少的为难。但他还是选择放弃倒直接进肚子里的打算,耐心地用手一次抓住三个一起塞进去。
“你这样让我很难抉择,康斯坦丁。”艾德琳尽量不去看朋友的的吃相,以防自己笑出声“我应该怎么告诉他的父亲,你的孩子死的一点也不光彩,很窝囊,而且要不是多了两个眼差点被我们的战神摘了脑袋当夜壶?”
康斯坦丁嚼着热腾腾的红豆饼干,咋了咋嘴,又倒了一杯芬芳扑鼻的茶水,一口喝干:“当然,就这么说,如果想要赔偿到我的军营里来找我……亚历山大,你应该奖赏你的厨子,他的甜品手艺越来越棒了!
第三章:国王(三)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又怎么相信你?你又用什么当证据?就靠你们的一面之词?”
一个衣着漂亮的斯瓦迪亚军官,站在被摧毁了,但还冒着烟的哨所边,食指指着一个颤颤巍巍、浑身哆嗦的农民打扮的男人,轻蔑地看着农民手上的农叉,不屑地扫视着农民鞋底的泥沙:“王国交给你们村守卫的哨所,被诺德人偷袭,然后你们就这么拱手把哨岗给了敌人,连抵抗都不抵抗?”
十几个拿着杂七杂八武器的农民或者农奴,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扛着平日里用的草耙,或是拿着斯瓦迪亚正规军不用的破盾牌和锈剑,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看起来对面那些穿着皮甲和锁子甲的帝国步兵,和一队轻甲骑兵看上去并不是很好惹的样子。那些士兵应该和以前的征粮队一样,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只要有敢不交粮食的,就敢往死里打。
看着那片哨所废墟,闻着滚滚浓烟,那个扛着农叉的老农民愁眉苦脸地诉说道:“是啊,老爷。他们足足有一百多人!看见黑压压的诺德鬼子,他们排着队来的,拿着斧子,还不吱声,也不叫唤,一个个跟死人似的。缪克直接吓尿了,隔壁村的二木头想要走,结果从上面跳下来摔断了腿。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反抗,就跑过来搬救……。”
负责守卫哨所的农民说起话来口音极重,而且叨叨一长串,毫无头绪可言。若是不耐着性子听,根本分辨不出个一二三四五。
语言表达能力造成了严重的交流障碍,而斯瓦迪亚军官也压根不愿意听多解释。他挥起手,一巴掌把那农民扇倒在地上,还在比比划划解释的可怜人留着鼻血侧身翻倒。左脚的战靴狠狠着踏在他的胸膛上,军官跺了跺脚,仰着头如同法官一般在傲慢地审判,又像残忍的狮子查看他的猎物:“你们放弃了坚守的阵地,就是无耻的逃兵!按照国王法令,后退者应该全部被吊死!”
那个农民肋骨吱嘎作响,嘴角因为咬破了舌头而渗出血沫,他痛苦地求饶,不断地祈求铁石心肠军官的怜悯:“不……请你饶恕我,大人!我们还要保护村子,要保护我们的孩子根本顾不过来……那些诺德人在这周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撑船来的,从别的地方流窜的……根本防不过来啊……”
“借口!”那个斯瓦迪亚军官看上去很以折磨人为乐趣,看着农夫扭曲呈酱紫色的面孔,笑出了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你们放弃哨所的时候,脖子已经伸进了绞绳里!现在,懦夫,给我开路,否则你们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他们从哪里撤退的!?”
“在……在沼泽地。”农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们来不及反应。”
那些农民低下头,像是被驱赶的羔羊一样被人拿着长矛驱赶往前走,那些暴躁的斯瓦迪亚士兵骂骂咧咧地叫唤道:“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小心身上多个堵不上的洞!”
一百多号斯瓦迪亚士兵顺着哨所边的浅森林沼泽地,由于地形限制,骑兵不得不下马牵着马匹前行,在这种复杂的境况慢慢行进。北方未开发的土地广阔,尤其这些由冻土不下渗特性造就的沼泽,配上杉木高大的森林,简直是天然的屏障。
“你们还记得一个月前来的那些提哈骑士吗”突然正在走路的军官问自己的副手“他们曾经击退了一伙诺德人?但最近这些诺德人似乎又开始嚣张起来,人也不多,一百人上下,劫掠了很多村子和商队……可是杀的人并不多,应该是实力不够,似乎怕惹上麻烦。”
副手似乎也对此记忆尤新,想了想说道:“是的,但按照那位骑士大人的描述,他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那些诺德人也没有被击溃,准确说更像是是双方筋疲力尽撤退。之前那些诺德人还掠夺过奥威修道院……这件事情几乎在整个北方都炸开了锅。”
那军官笑容更加好看了,看上去就像是嘴唇包不住牙,全露在外面一样,兴奋地搂住副手的肩膀:“那么……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捡个便宜?诺德人现在正是猖狂,要是能捡几个人头,顺便把他们的劫掠品分一分……被骚扰的一脑袋包的萨哥斯的领主,想必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副手耸了耸肩,想到了什么,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如果是您的命令,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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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和你说一遍!你要和你的同伴保持共进退!要和这头猪猡说上多少次,你才能明白合作的必要性!”卢瑟愤怒地拍着一个黑加仑军诺德新兵的头盔,用脏话滔滔不绝地洗涤着新兵的心灵“你说过你打了三年的仗,老子只打了半年!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个大头兵!半个月前,像条死猪一样被拍在海岸上等着我们去救!奥丁对你有多失望,心里就没点数吗你要是真有那么大能耐,怎么不去给领主们当皇家侍卫!”
那个新兵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愚笨粗陋,一看就是个田地里的笨小子,拿着斧子杵在那里,单纯的眼神里还写着倔强。他低着头不敢和卢瑟对视叫板,可表情仍旧愤愤不平,看起来非常不服不忿。
诺德人如果认准了一个道理,你很有可能需要动用开颅手术来改变他的想法——建议不要缝合,开颅即可,否则难免会旧病复发。
“来来来,你这条傻狗,我让你看看你能蠢到什么地步!马上沃尔夫将军会来查看,我没那么多心思陪你耗!”卢瑟怒极反笑,朝近一百名士兵的队列里招了招手“这个傻蛋的班队,以及在他们编号下一个的班队,出列!”
两个顶着日耳曼盔的汉子站了出来,昂首挺胸地走到卢瑟面前:“第二中队第三、第四班队,向旗队长报道!”
卢瑟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那说不上漂亮的却显得保存完好、质朴有力的锁子甲,想当高兴于自己带领着的,仍然是黑加仑军当之无愧的精锐。
“那么你们现在带领自己的班队,开始用木棍进行演练格斗。”卢瑟命令道“不许下死手,不许攻击重要部位!那拿好武器,包括你!”
那个挨斥训的士兵在同伴们怨毒的眼神下,灰溜溜地一起和朋友们一起拿起练习木棍,他们的对手很快也做好了准备。
“开始!”
果然不出所料,被斥训的士兵是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再一次不顾班队长的安排,一马当先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看着那傻子咧着大嘴扑腾上来,对面第四班队两个人向后退让一步,左右向前一顶,一退一顶,顿时把刚刚冲过来的好汉包围在其中。他们毫不客气地抄起棒子一顿乱打,逞英雄的傻蛋躺在地上前胸后背不知道吃了多少棒子。
他的四个同伴赶忙放弃一致的步调,赶过来救援,结果有序对无序,外加五打四,一个个也是鼻青脸肿,因为各自为战被打的满地找牙。
“可以了,可以了!第四中队今晚加餐,第三中队,你们只能喝水过夜了。”卢瑟笑眯眯地走到被斥训的士兵面前,拍了拍他的头顶,像是揉一头傻狗的脑袋“明白了吧还要不要当瓦尔格拉的急先锋了还厉害不”
那士兵看着伙伴因为自己被打的嗷嗷直叫,连晚饭都没了,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一个长满肌肉一米八七的兔子,连忙认怂,含糊不清地说道:“不了不了,您说的对,说得对!”
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中大多数人在过
第四章:国王(四)
对于擅长使用它的人来说,文字是美的,是有生命的。他和思维共生,与灵魂共鸣,寄生于脑海,渗入身体每一个角落,成为人体的一种本能。
人类一向善于被自己所发明的东西支配,就像在掌握搭建房子的技术后,被房子局限在一隅;掌握冶铁锻造武器后,痴迷于战争……文字,也是如此,它千变万化,生命力旺盛,几乎难以在岁月中磨灭。
这种致命的诱惑力贯穿了沃尔夫家族百年生涯,如同一种无法治愈、无法根除的遗传病,蔓延了沃尔夫家族一代又一代的生命。
可以想象,在家族中也算出类拔萃的沃尔夫,对文字将会有多么偏执。新的书籍就像是一个新的恋人——一个永远在那里等沃尔夫,不会厌烦、不会索取的恋人。
很多时候他想和玛格丽特谈一谈,斯瓦迪亚无趣无味的赞美诗和格陵兰栩栩如生的神话故事相比,是多么呆板无趣,斯瓦迪亚的神只是一个挂在十字架上的懦夫,奥丁却用长矛来迎接诸神的黄昏。或者谈一谈斯瓦迪亚骑士和卡拉德古典英雄转机的衔接……
然而善于察言观色的沃尔夫,在看到海斯特堡夫人那迷茫的眼神后,就彻底放弃了。也开始明白,很多时候自己看的那些书,在恋爱与追求中,是屁用不顶的或许说很可惜,但直率的玛格丽特威廉姆斯根本没有意识到:曾经有很多机会,可以让沃尔夫更喜欢她一点点,可以让沃尔夫在下定决心的时候更加坚决一些。
男人就像是孩子,沃尔夫再聪明,也不过是个爱看书的孩子。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笑一笑何况并不那么无聊,小莎琳都喜欢听叭叭扯淡,如果不喜欢也不用太过勉强自己,提上一两句自己的看法就能让他欣喜很久。
何况沃尔夫也不会像那些不识趣的老家伙一样,一旦自我吹捧起来就会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可惜玛格丽特并不能理解,让沃尔夫喜欢上自己,和让沃尔夫讨好自己是一样重要的。
在这场暧昧中,她没有准备,手足无措地闯入一个祭司的世界,又没有认真规则。或许正是这种率真让沃尔夫更加痴迷……但有的人,总是天生擅长让人喜欢她。
“那么……戴安娜,你告诉我,《草药的纲要》第三十二节这个卡拉德古体词我们怎么翻译比较好”沃尔夫翻着泛黄的书本,细细打量着书本,压制着自己不断弹起的眼皮,努力不去上挑“是……‘希望’的意思吗”
有些迷迷糊糊的戴安娜认真看了看书本,小爪子支撑着下巴,抿着新熟樱桃般的嘴唇,鼓着白里透粉的脸蛋认真想了想,攥紧小拳头,谨慎而又肯定地回答道:“我觉得按照诺德语来说,很明显‘希冀’更合适。”
“该死……”沃尔夫暗骂着自己,强行忍住捏戴安娜脸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把视线艰难地移向自己的手掌,硬生生换了一个话题“那么,按照禅达语,应该怎么说呢”
这个漂亮的禅达女孩已经和沃尔夫很熟悉了,戴安娜在经历了最初始的恐慌之后,发现沃尔夫比那些衣冠楚楚的斯瓦迪亚领主要好相处的多。
事实上,在看惯了那些斯瓦迪亚贵族的作风后,反而觉得在这个被嘲笑为‘野蛮人’的诺德男人的身上,更能看到文明的理性,而不是雄性生物野蛮的贪婪。
即便身为肮脏的侵略者,也不得不说沃尔夫的表现,无论是战术还是战略,完全高于大多数抵抗者一个档次。
一旦安逸下来,人的防备心理也随之慢慢减弱,戴安娜甚至敢于大胆地通过卖萌的方式,并且以加快翻译书籍进度为筹码,向沃尔换得了沐浴更衣的资格——相当奢侈,扩大后的黑加仑军,也只有受伤的希尔可以经常洗澡换衣服,沃尔夫自己的身上总能抓出虱子。
这片湿润的沼泽水总是臭烘烘的,黏黏糊糊带着股刺鼻的松油味,饮用水要靠井与河流,洗澡更是难以想象的艰难。
而且禅达人不会和诺德人一样喜欢冷水澡的,他们是讲究人。按照戴安娜的说法,即便被维吉亚人追捕逃亡,也从来没有用手抓过肉类。
当然,沃尔夫是不会说这么娇滴滴的民族,活下来真是个奇迹的。
“禅达语,我们叫它‘ihopr’,如果非要用诺德语直译,意思应该是‘不屈的希望’。”戴安娜的口吻有些悲伤“我们在遇到彼此的时候,会用这个词语进行鼓励——‘ihopr taranda!’,禅达仍在希望,永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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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元帅(上)
如果在拉格纳的帐篷里留心观察,能够看到帐篷边上挂着的那面古旧的盾牌。坚实的橡木盾表面画着蓝底的白船,船上站着一只线条略微抽象的优雅黑鹿。那是拉格纳最钟爱的战利品,是卡德加特老领主普拉伯爵生前使用的盾牌。
拉格纳经常毫不吝啬地赞扬这个被自己毁灭了家族的老人,以勇士的姿态面对死亡,是一个真正的诺德人,也从不遮掩地指责,那个把所有战利品都分给自己的老东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现在光荣的普拉家族,只剩下一个失去了祖先领地的末裔,现在就在这座被包围的绝望城里。他依靠走私和各种手段,积累了大量财富,同时接受了斯瓦迪亚国王的领地,尴尬地保留着血脉的传承。
顺带一提,他的名字,叫普拉史蒂夫,罗斯科迪的坚实支持者。
“拉格纳,如果你能赢得元帅的职位,将会是对那些傲慢固执的老头子的一次重创!我敢打赌。很多人会为之欢欣鼓舞,当然……也应当相信,会有某些人为此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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