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风云

    土著人融入到了笨港到各个角落当中，农夫、伙计、水手等等等等，最多土著人聚集的却是在洪门洪堂鲨部队伍当真好，谁让人家成年男丁依然还没有完全摆脱游猎部族天生的箭术和血勇，正是洪门中最好的战士来源。

    而受到洪门的影响，曾经土著人不通水性的最大短板，也在这些年与洪门人都交往当中，渐渐被对方給弥补了回来。

    笨港联盟诸多部族成员中，都在有意识地往沿海地带发展，特别是那十几个曾跟随李天养一起前往大明朝拓展视野的族长，更十几乎人人不落地往北方沿海发展。

    洪门这边为了继续稳定地汉化这些部族成员，同时也是显示他们的公平公正原则，在部族成员们展露出他们想要购买洪门战船意向的事后，洪门爷没有吝惜地敝帚自珍，甚至还在价格上多有优惠。

    当然，即便是打了折扣的价格，对于各部族成员来说，也是一个很沉重的负担，采购回去以后他们还需要保养改造等，又是一个细水长流的开销，各部族其实也购买不了多少战船，顶天就是几艘而已。

    其中，各部族采购最多的，却是洪门淘汰下来的四百料战船，以及稍微大一点的渔船，千料以上的海船对于这些部族来说，基本上都用不了。

    而洪门特有的“杨帆式”、“蛟龙式”战船，不仅战船价格对于如今看起来颇为富有的各部族来说，依然是个天文数字不说，李天养也还没有傻到真的就一点都不顾忌部族威胁的。

    洪门大开方便之门，出售海船给各部族所带来的影响，大多都是正面的，比如让洪门发行的银元拥有更多点用处，要知道土著人、特别是土著上层人物其实到现在为止，对于银钱的概念都还是有些模糊的。

    虽然在洪门采买物资原料，都需要这银钱作为中转之物，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直接以物易物，可是土著上层人物当中，平时有从部族中收取孝敬，又有洪门时不时地送礼分润利益，或是在自家地头上安身的洪门作坊等以实物抵租，大批量的银钱储存并不被土著高层所看中，故而大家都愿意采买诸多用得着又易于保存的物资堆积在部族当中。

    这样带来的问题，其实就是土著人实际上在经济领域上，无形中对于洪门的依赖性还达不到致命的程度，这也是诸多土著部族到如今依然能够保持强大独立性的关键。

    而洪门放开土著人采买海船以后，一艘保存完好，战力不缺的四百料战船数千两银元的价格，使得诸多笨港联盟部族高层不得不开始懂得了银元的珍贵，渐渐开始在部族当中储备这些他们认为没什么用处的银元来。

    洪门同样能够借此淘汰掉不算稀少的海船库存，即便有其他的海上团伙从洪门手中采购二手海船，可是一来这些海船相比新船价格优势不算太明显，真正算起来性价比不算太高；二来洪门如今在大明海域的霸主气势越发明显，只要不是真的有所需求，原本那些还想扩张己方实力来自保的海商和海帮，也就不再想着借此引起洪门的误会了。

    而且，土著部族采买去了洪门战船，其实也是在充实己方联盟都实力，按照笨港联盟的章程来说，联盟成员在必要




154 熟悉的代步工具
    李天养与马耀两人聊着聊着，就已经来到了笨港内城之中。

    之所以章宇彦他们知道李天养的到来却也没有前去迎接他，盖因洪门如非必要，从来都不主张这种形式化的东西，所以章宇彦他们这些跟随李天养一起长大的发小同伴，自然不会去做那种让李天养反感的事情。

    难得马耀不辞辛苦从侏罗山赶来与自己叙旧，李天养自然不能冷落对方，在跟章宇彦他们打过一声招呼之后，李天养也好好跟马耀玩了一天，这才在马耀都心满意足当中，珊珊离去。

    没办法，在好的关系也需要维持，李天养需要诸罗山社这个盟友在笨港联盟当中与黑豹部族、莱克部族形成一种平衡。

    玉山部族这两年，与洪门的关系同样不错，阿米尔在哈里老族长去世以后，继承了玉山部族族长之职以后，玉山部族在他的带领下，与洪门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但是别忘了，除了这位少族长以外，玉山部族如今的好几个长老，曾经经历过玉山与洪门之间的战争，心底深处却是对洪门有着极深的仇恨，因而玉山部族在对待洪门的态度上，形成了两极分化，恰恰在联盟当中形成了一种平衡。

    当然，这种平衡并不是建立在实力闪婚的平衡，以如今洪门的实力，就算是莱克部族和黑豹部族两个大族联合起来，都不是洪门对手。

    所以，李天养对于花费时间维持与马耀的关系问题上，一点都不觉得这是耽误时间。

    等到处理完跟马耀的关系以后，李天养这才跟章宇彦他们正式接触，并听取章宇彦他们对于笨港问题上的诸多规划与展望。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如今的章宇彦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伙子了，作为洪门如今几个独掌一方的干才，他们对于笨港的了解可是比李天养更加清晰，因此李天养除了听取报告以外，却是一点建议都没有。

    本来李天养此番回到笨港，除了是来看看笨港这些时日的变化之外，主要还是研发园这边的进展很是不错，让李天养格外关注。

    作为洪门最为严密的重地，研发园如今更多的建筑都在往他们原本山谷背后的两座山岭腹地发展，差不多掏空了其中一半的山体。

    笨港大本营其他的动作变化李天养自然是十分重视的，可是相较而言，李天养更加关注研发园这边的动静，因为那里面有着一个可以说划时代的产物出现。

    进入研发园偏僻的山谷当中，周围都警卫布控较之以前更加深严，高高的围墙将研发园的地盘团团围住，每隔十丈左右就有一个哨塔，哨塔上两名搭档的警卫巡视墙外，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引来他们手中远程武器的瞄准。

    经过好几道哨卡之后，李天养他们这才真正走进了研发院的地盘，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李天养甚至有种回归后世的感觉。

    从沼泽地带挖掘出来的沥青，配合水泥修建起来的笔直大道宽达三丈之余，延伸到了山谷腹地，大道四周则是各式各样的建筑或是场地。

    当然，研发院入口最多的，自然还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器具：看似高大实则精细组件极多的装卸器械，正忙碌地将成吨的物资搬运到大道一旁井然有序地各式货车之上；马拉货车的轨道上，细看之下，原来与人行大道有着区别，在马拉货车之下，却是有着几



155 发展中的技术
    研发院上下都知道李天养这几天会来参观考察，可是在成才这位研究狂魔院长的带领下，整个研发院除了那几个专门对外处理问题的行政人员，也就只有掌管研发院财政大权都几个会计，在李天养进门都事后，匆匆赶了过来。

    “留一个人给我带路，其他人都散了吧，我就是过来看看！”

    三月的天气，在大元岛来说，已经不算清冷了，虽是早上十分，可是骑行了有两里左右的李天养头上出了一层细汗，意犹未尽地说道。

    相比于骑马，骑自行车虽然没有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但是却能让李天养回味曾经后世的感觉，这却是其他人所无法知道的。

    得了李天养的命令以后，其他数人皆都各自回到自己岗位上，仅留了一位名为吴哲的会计，他是研发院会计组组长。

    “这自行车的产量如何，能不能批量生产出来呢”

    李天养蹬起后轮上起固定作用的脚蹬，将其放在一旁的道路边上，破有兴趣地询问其吴哲来。

    “这个怕是有些困难，如今咱们陈材院长对于赚钱已经是起了魔怔，但凡是能够生财的研究，他都一股脑地送交到齐心堂手中，想要凭此换取到更多的研究经费。”

    “如果这自行车钥匙能够量产的话，怕是陈材院长早就将它拿去换取银钱了！”

    在研发院呆的时间长了，跟陈材院长打交道时间久了以后，吴哲对于这位顶头上司的性格已经是颇为了解了，因此虽然并不是十分清楚这自行车的生产工艺，可是仅从陈材院长的性格上，他就能判断出李天养的问题答案来。

    当然，他口中的陈材院长其实也就是李天养的小舅子，小名叫做成才的那位研究狂魔。

    “哦！”

    李天养怅然若失，洪门如今虽然有了大安镇这个注重畜牧养殖的镇子，其发展也同样不俗，可是相较与需要使用粮食、牧草喂养的牲畜，这只需要人力的自行车，若是能够量产的话，对于平民老百姓来说，可是一个极为方便的代步工具。

    “蒸汽机的研究进展如何了”

    李天养他们在道路上等了片刻，直到他身边护卫气喘嘘嘘地赶到他身边，再歇息了片刻之后，他便让吴哲带路前去寻找成才他们去了。

    “听说第五代蒸汽机的原型已经出来了半个月了，此型号从完工以后到现在一直不停工作，听说一点毛病都没有出现，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对于李天养关注蒸汽机的研发这个问题，吴哲虽然知识会计组的组长，可是仅是李天养下达对此项目的支出不做限制来看，自然知道他对其的重视程度，因此在其他事情上吴哲或许不过多关注，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是多了几分心的。

    “那感情好啊，若是真的能够将改进的蒸汽机用在日常当中，你们恐怕会发现一个崭新得时代！！”

    李天养极为振奋，洪门发展至今，真正能够一直引起他关注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可是蒸汽机这个物件儿，从它的第一代试制品出现在李天养面前时开始，它就无时不刻地被李天养关注着，哪怕身在遥远之地，李天养爷从无停下对其的了解。

    山谷深处，还没有走进试验场的中枢地带，远远地李天养就已经听到



156 一锤定音
    等到成才这位小舅子带着一张花脸，风尘仆仆地检查完蒸汽机的磨损情况之后走过来跟李天养说上第一句话，却已经是对方发现李天养半个多时辰以后了。

    李天养很是敬佩自己这位小舅子的专注意志，除非是为了科研经费，一般时候李天养甚至想要找这位小舅子叙叙亲情都很困难，更别说这位小舅子会因为如今自己的地位和李天养这位姐夫的地位，到外面去祸害别人了。

    绝大多数时候，陈材这位研发院院长都是在研发院中待着，就连结婚生子这件事情，若非李天养和玉墨这两个亲人一天到晚为他张罗着，从上百个相亲对象中，成才终于找到一个有所感觉的对象来的话，李天养甚至都害怕对方会就此孤老一生。

    到后来闲暇之余李天养与成才交谈中问及为什么会相中如今这个对象的时候，对方给予他的回答让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甚至都有些觉得对不起这位嫁给小舅子的好姑娘。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天到晚给我介绍对象，耽误了我的时间，我要是再不从中挑选一个的话，怕是要被你们耽误更多的时间了！”

    “不过结了婚以后也还是有好处的，平时我还得请人来打扫住所、清洗衣物，现在倒好了，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了，回家马上就有晚饭吃，着实节约了不少时间呢！”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李天养和玉墨两人还在心里嘀咕着，凭自家小舅子的身份地位以及容貌，他怎么就偏偏选择了一个五大三粗，说话行事都干脆利落的贫穷人家女子，而不是一个有知识文化的笨港新一代女子。

    现在想想对方的思路，李天养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小舅哥迥然有异的个人思维。

    不过，若不是有他这位潜心专研的小舅子领导研发院，恐怕也不会有洪门如今这么多各式各样新奇而实用的新技术了。

    “走走走，咱们去食堂，边吃边聊。”

    看着带了几分疲惫姿态的小舅子，李天养很是贴心地把手搭在成才的肩膀上，不容对方置疑地就让人带路，往研发院食堂方向行去。

    “成才，你跟我说句实话，这最新一代的蒸汽机可以进入实用了吗”

    一边吃着午饭，李天养一边跟成才套着话。

    “若是按照我们研究人员的眼光来看，这第五代蒸汽机自然还是有许多瑕疵的，比如机器耐久不足、拉力达不到预期等等。”

    成才一边吃饭，一边则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李天养的问题，似乎更多心思还在今早上的那番实验数据当中。

    “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原材料限制和技术问题来看的话，虽然我不愿意承认，短时间里这些缺陷我们是克服不了的了。”

    “而且，这样机虽然制造出来了，不过肯定还有我们所发现不了的缺陷，这就需要在实际当中去慢慢发现并改进了，并不是我们闭门造车就能改变点事情。”

    成才很显然也已经成熟了，放在以前的话，只要是他认为还有缺陷的造物，他总是会想要做到他认为的完美无缺状态，才会将这些新科技推到现实当中去。

    不过现在的成才，却已经懂得了取舍之间的考量，再不复当初那个哪怕是为了一个小缺陷，也要力求完美的研发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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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成果背后的沉重
    “那我给你追加资金原料，接下来你们研发院的重中之重就是实现蒸汽机的量产！”

    李天养可不管这些，既然第一台适用的蒸汽机已经出现了，那么第二台、第三台蒸汽机还会遥远吗

    “我知道想要实现蒸汽机的量产，是一个不逊色于研制蒸汽机的过程，你们需要从无到有地研制出更加精密的制造器械，更加合理的制造工艺出来。”

    “可是我要跟你们说的是，蒸汽机的出现将会改变我们整个洪门，乃至整个世界！！”

    李天养整个人都已经癫狂了，甚至不在意此时正是午饭进餐时的高峰期，当着研发院上百名工作人员的面，向成才、吴哲他们描绘着未来的种种场景。

    “你能想象的到吗”

    “原本咱们来往笨港、鸡笼之间长达一天的海路，有了蒸汽机以后，咱们可以将它们安装在海船之上，咱们将彻底摆脱大自然的束缚，随时都保持高速往来两地，航程时间至少缩短一半以上。”

    “有了蒸汽机，咱们可以修建铁路，制造火车，从陆地上也同样能够快速往来笨港基隆镇，一次往来甚至能够运送数百上千人的队伍。”

    “有了蒸汽机，咱们再也不用人力一手一脚地织造布匹丝绸，而是可以刷刷刷地编织出无数的布匹绸缎，换回大量的银钱！”

    “…………”

    李天养爷不顾此时成才他们根本不知道火车之类的后世造物，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自己的胡言乱语，多年来他一直保藏在内心中最大的秘密，在此时心神失控以后，终于向世人展露出其中一角来。

    成才其实是有些蒙圈的，他对于李天养脑海当中各种奇思妙想已经有些抵抗力了，从小到大李天养的种种作为、种种思想都是那样特立独行，感染吸引了洪门这一代的兄弟伙伴们，如今他都大放厥词很多东西成才他们虽然并不知道具体意义，但是并不妨碍成才去幻想李天养所描绘的那种种场景。

    之前曾说过，成才虽然算是这个时代蒸汽机的首要功勋，可实际受限于他的认知，还有对蒸汽机的用途未知的关系，其实成才他们自豪于蒸汽机的精密程度，可是却还无法真正定义蒸汽机的用途如今得到李天养的提醒之后，成才才蓦然发现，原来这蒸汽机的用途还是这么的广泛，甚至涉及到了乡亲们的方方面面。

    “好，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攻下这道难关，让蒸汽机实现量产！”

    成才蓦地站起来，神情坚定地对李天养许下诺言。

    “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