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凰
温亭湛这是再给她台阶下,她自然赶紧顺势走下去。
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连山了,还是那么高站在院子里,小小正围着他,仰望着仿佛看一棵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二师兄,你怎么长这么高”
两米多的巨人,小小觉得自己加起来也就二师兄的腿那么长。
连山还是那么的沉默寡言,任由小小围着他叽叽喳喳个不停,都是间接性的嗯一声,唔一句,压根不开口。直到夜摇光和温亭湛走来,他才转过身行礼:“师傅,师爹。”
“哎呀,二师兄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小小狡黠的眨着眼睛,让她说了那么多,他愣是不开口。
连山的脸一红,他不善言辞,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师妹交流。
“不准欺负你二师兄。”夜摇光轻叹一声,“你们俩都是来自乡野,你二师兄十来岁就一个人在山间求存,和你一样。”
小小的大眼睛顿时忽闪忽闪,以前她只知道有个二师兄,但是却从来没有问过长什么样,关于二师兄的一切她只知道有个名字,夜摇光的话让她对这个二师兄一下子从心上亲近了不少:“那二师兄一定很会做野味,改日带我去打猎好不好”
对上小师妹那双水亮而又期待的眼眸,连山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二师兄,你真好。”小小笑起来露出她可爱的虎牙。
“别只想着玩,耽搁了修炼。”夜摇光却严肃的叮咛,“连山,几年不见,你修为如何”
“回师傅的话,连山去年进入了金丹期。”连山一板一眼的回答。
夜摇光点了点头:“不可懈怠。”
“吱”连山张开嘴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尖锐的刺耳声打断。
夜摇光一转头,一束金光就朝着她飞身而来,直直的落在了她的怀里,不住的瑟
第1815章:温情
自从连山带着金钱鼠回来,加上有金钱鼠看到就会毛骨悚然的蒹葭在,院子里热闹非凡。每日欢声笑语不断,让等待的日子也变得转瞬即逝。
然而,十月下旬温亭湛没有等到这些受到调令的人来,而是等来了兴华帝的口谕,兴华帝的意思是,各地的官员牵扯甚广,这案子已经悬了十年,也不在乎多等一个月。勒令十二月下旬封印之后,再召官员必须前往温州协助调查,如此也不当误公干。
“看来,我们迟了一步。”接到口谕的岳书意轻叹一声。
这些官员可不是十年前都在温州任职过,而是分散在各地,他们根本来不及联名上书,而没有过半的人联名上书奏请陛下,陛下又岂会这个关头传达了这样的口谕而能够让分散在各地的人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只能是知道有哪些人的主谋动了手脚。
“财力权利不可小觑。”就连龚西政都不得不跟着叹了一声。
十来人,不可能同时求财求权,每个人所求定然是不一样,能够同时满足这么多人,其中还有正三品的大员,其财势非比寻常。毕竟这一场冤案已经笃定,那当年必然有人做了伪证,问心无愧的人哪里愿意背上这么一个黑锅没有足够的利益,哪里来这份默契的沉默
“无妨,正如陛下所言,十多年都等了,多等一个月也无所谓。”温亭湛倒是反应平平,并没有什么意外或者觉得棘手的苦恼情绪,反而有闲情雅致对岳书意与龚西政道,“只是可能要委屈二位大人,今年的年关恐怕要在温州屈就一番。”
“这些年的年关都在九州各地,也别有一番滋味。”岳书意很洒脱。
龚西政也没有觉得有问题:“皇命在身,若是能够替姜家昭雪,这个年倒意义非凡。”
“二位大人心怀宽广,但我身兼江苏江浙两省,停留在温州也是为了姜家冤案,既然如今复审推到下月下旬,少不得年关也要耽搁在此地,那我便要怠慢二位大人。明日启程回一趟苏州,将苏州事宜交代妥当。”温亭湛含笑道,“姜家的冤案,就有劳二位大人这一月多费神,若是有疑虑之处,只管寻陈大人。”
“愿为二位大人效劳。”陈舵这个时候也连忙表态。
“温大人身负重任,我们自然不好叨扰。”龚西政还是很理解,而且这件事在他们来之前,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就只等当年的证人,也用不上他们操心什么,他们也不好耽误温亭湛公干。
“若案情有新进展,必然传信知会温大人。”岳书意自然更没有异议。
十一月的寒冬,冷风凛冽,细雪纷飞,一宿就能够将青砖碧瓦粉上一层雪白。
夜摇光依然穿着夏季单薄的罗裙,拗不过温亭湛披上了一件裹着貂皮领的披风:“我们今年还能够去渤海么”
十二月下旬,温亭湛要主审姜家灭门案,可是他们儿子的生辰也在十二月下旬。
“能,只要你想去,我们就能去。”屋檐下,温亭湛缓步走到她的身侧,微微抬起头看着飘飞的雪花。
“可是……”
“现如今我等着他们,下个月就让他们等等我们,既然他们一心为朝廷效力,不愿年关与家人团聚,何不成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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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6章:沈知妤求见
“沈姑娘”应该是沈知妤,夜摇光有些好奇,沈知妤上门求见所为何事。
幼离却误解了夜摇光的疑问语气:“自称江浙商会会长。”
“见还是不见”夜摇光侧首问温亭湛,不用想沈知妤于公于私都不是来见她。
“夫人所见就见,说不见便不见。”温亭湛将决定权交给夜摇光。
夜摇光白了他一眼:“这大雪天,娇滴滴的美人亲自登门,要是拒之门外,可与我怜香惜玉的名头不符,去把人请到正堂,上茶招呼着。”
等到幼离应声下去,夜摇光才拉着温亭湛回房间重新换了一件披风,温亭湛方才去折梅花,也没有运气护体,身上的雪化开有湿痕,见客有些失礼。
换了披风,温亭湛亲自撑开了油纸伞,站在台阶下向夜摇光伸来了手,夜摇光毫不客气的搭上去,五指收拢,坚定却不失温柔的握住夜摇光的手,牵着她一步步的走出院子,走向前院。其实他们的修为,这点风雪都侵不了身,但这么多双眼睛,还是不要表现得太另类。
且,寒风幽幽,飞雪飘飘,执有情人在手,漫步油纸伞下,四眸相对间,唯有彼此影;相视一笑,温情融融。
温亭湛也觉得这真的是别样的情调。
原本在正堂喝着热茶暖身的沈知妤听到动静,侧首朝着大门口望去,目光一怔。
那一双璧人,他们穿着一白一黑绣着同曼陀罗华的衣衫,精致透着低调的华贵,身材挺拔高挑的男子,将小腹高凸的女子细心的揽在怀里,手中的伞大半偏向了她。他们没有说话,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宛如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深情。
他们难得清美雍雅,女的艳如桃花。纵使才双十年华,沈知妤也称得上阅尽千帆,见过恩爱夫妻无数,可这样不需要言辞,不需要多么浮夸的表现,就一眼能够看得出他们之间情深得仿佛插不进一根针的夫妻,她还是第一次见。
懂事起,她就在因为自己不是男儿身和庶出的兄弟姐妹斗,掌握沈家大权之后,她又在和如狼似虎的各路商贾官僚斗智斗勇,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见惯了男人的薄情、滥情、多情。她已经不再相信这世间有情深不悔,独守一人的男人。
曾经听说过温亭湛的事迹,她不像那些女子那般憧憬,在她看来温亭湛私下无人得知,便是私下真的守身如玉,待到他夫人年华老去,他贪花恋色也不过是迟与早罢了。
再后来,她听说了韶华流金蒹葭的事情,更是觉得传说中的淇奧公子也不过如此。才有了那日她献舞,她想看一看温亭湛的反应,却没有想到在韶华流金蒹葭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之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可以那般义正言辞,满身正气的表达出对夫人的看重,而拒绝了她。
那一瞬间,她觉得温亭湛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她有些看不懂,尤其是他毫不避讳的问他夫人蒹葭的事情,及至后来他夫人的回答,都让她摸不清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这一生,她被无数的男人赞扬为女中豪杰,巾帼绝色;她自问再厉害的男人,只要她能够与之说上两三句话,必然能够将其心思摸头一二,就连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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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7章:扼杀于萌芽
“永嘉知府……”温亭湛轻声呢喃,十三年前永嘉乃是县,桑聚便是在那里任职,后来永嘉设郡,关于现任永嘉知府的资料一下子跳跃到了他的脑海里。
状告知府,的确是需要告到他这个布政使面前,但温亭湛却没有多说什么:“沈姑娘,这是有证据,要状告永嘉知府”
“不,小女要状告永嘉乡绅陶永山,欺行霸市,蒙骗老幼谋不义之财,致使无辜百姓有家归不得,流落街头,风餐露宿。龙泉县知县欺善怕恶,收受贿赂。永嘉郡知府装聋作哑,不听百姓疾苦。”沈知妤双腿一跪,从怀中取出了状纸,双手高举过头递给温亭湛,附上的还有一块布,布上全是血手印,应该是苦主所印下,“请温大人做主。”
温亭湛接下:“你的状纸本官收了,事情是否属实,本官会详查,若需传召,自然会派衙门之人去传召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知妤按照道理应该顺势告退,但她站起身,目光落在温亭湛的身上,完全不避讳夜摇光在场,终于问出了压抑在了她心口的问题:“温大人,恕小女冒犯,小女一直不明白,在那日晚宴之后,温大人却没有传唤小女。”
这话问的,夜摇光有些诧异,不像是沈知妤这种高水准的人应该问的问题,她直接问:“为何要传唤你”
“夫人和大人那夜,难道不是再等着有人试探温大人关于蒹葭姑娘的之事么”沈知妤笑得从容,“那日试探的人是小女,温大人就不怀疑小女和韶华流金有关联么难道就一点不好奇,小女为何要试探大人么”
“呵……”不用温亭湛回答,夜摇光低声轻笑,“正因为试探的是沈姑娘,所以无需问。”
“为何”沈知妤看着夜摇光。
“沈姑娘乃是江浙商会会长,按照沈姑娘的年岁,韶华流金的掌舵人只怕够做沈姑娘的父亲,应该和沈姑娘没有多少交情。如此神秘莫测的人,就连荣家少爷都不知,我想他也应该不会特别对沈姑娘刮目相看。”夜摇光平静的目光与沈知妤对视,“以沈姑娘今时今日的身价地位,向来也是不会甘愿屈居人之下。因而可以排除沈姑娘与韶华流金有干系。”
“可我确实帮他们做了事儿。”
“商人重利。”夜摇光轻笑,“沈姑娘自己都说了,你自幼喜好黄白之物。若是换做是我,有人出了天价,让我去问一个对于我而言无关痛痒的问题,我也是乐意为之。而他们既然寻了沈姑娘,就意味着和沈姑娘接洽的人也定不需要他们的掌舵人出面。将沈姑娘传来问,又能够问出什么呢韶华流金的某个管事么这些,我想蒹葭比沈姑娘知道的更多。”
沈知妤没有说话,而是对夜摇光行了行礼之后,无声的离开。
等到沈知妤的身影消失,夜摇光才用手肘碰了碰温亭湛:“你真是不解风情,人家姑娘等着你,你也不满足一下。”
“我的风情不都给了摇摇,摇摇难得体会的不够深刻”温亭湛的目光变得沉凝。
夜摇光见好就收,她现在月份大了,可经不起折腾,而且上次和那家伙斗法,她的精神力损伤的厉害,现在都是虚有其表。
“再说了,摇摇以为她只是相见为夫么”温亭湛勾唇,“正如摇摇所言,商人重利,她会接下韶华流金的委托成为那个试探人,便是打着主意等我传唤她,一来二去对于商人而言足够做些文章,拿下许多的便利。
第1818章:玉仙姑
将沈知妤的事情交给了岳书意。次日,夜摇光和温亭湛照常一大早启程,只带走了蒹葭,小小还有幼离都留在了温州,他们一个月之后,年底将会回到这里。金子也留下,因为这里实在有些诡异,加上江南那条大鱼来历非凡,夜摇光担心其余人的安危。
不过走之前,再三叮嘱金子不可以再欺负金钱鼠,否则三年休想吃糖醋鱼。
来的时候,温亭湛走的是杭州、衢州、金华、丽水四大府城,再到温州。也算是将江浙粗略的走了一半,回去的时候温亭湛则是由温州府出发,沿着台州、宁波、绍兴、嘉兴几大府城最后到了湖州府,这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将各地的民情大略掌握一番。
若非时间有限,温亭湛还想去一趟舟山府,到了湖州府已经是十二月六日。
温亭湛原本打算带着妻子换船走水路,体会一番太湖风光,因此进了湖州府寻了个客栈落脚,然而就在他们用午膳之际,忽而街道上人潮涌动,喧哗四起。
他们坐在二楼临窗的雅间,夜摇光靠窗而坐,转头就看到数百百姓,打扮有富有穷,从远方奔跑而来,带头的乃是一个短打粗布青年,这个寒冬腊月他穿得单薄,但脸上却散着兴奋的红晕,手上高举着一只约莫一米高成年男子大腿粗的大红蜡烛,蜡烛燃烧着,火焰在他的奔跑之中也不曾扑灭,蜡油沿着蜡烛滚下来,落在低端的烛托上。
一群人跟着他跑,个个满脸兴奋,热情洋溢。
正好这个时候有小二来上菜,夜摇光好奇之下出声问道:“小二哥,你们这是过什么节这般欢乐。”
小二往窗外看了一眼,恍然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可是我们这儿的大节日,乃是太湖玉仙姑的寿诞,这些人都是去给玉仙姑贺寿。”
夜摇光和温亭湛对视了一眼:“玉仙姑”
“夫人听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竟然不知我们太湖玉仙姑的大名。”小二哥有些不能理解温亭湛和夜摇光没有听说过玉仙姑的名讳,“这往来多少达官贵人从千里慕名而来啊。”
“我们夫妻甚少出门,家中也还算和平,因而对这些高人知之甚少。”温亭湛倒是很谦和,他扫了一旁的卫荆一眼,卫荆取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小二,见他欢天喜地的收下之后,温亭湛才接着问,“就不知道小二哥可否为我们说说这玉仙姑是何方神圣”
得了赏钱,而且还是这么多赏钱的小二顿时眉开眼笑,但提到这位玉仙姑,他的眼中充满的虔诚的崇拜,语气也是格外的尊重:“玉仙姑啊,原本是太湖底下修行的仙子,据说是佛祖座下,聆听佛法的一尾锦鲤。六年前太湖突然夜里起海浪,就算是渔家也只见海浪冲天而起,却听不到半点声响。太湖边上的百姓家中必有啼哭的孩子莫名消失,后来才知道海浪起来,是湖妖作怪,这湖妖它吃孩子,哪家的孩子哭了就是被它给盯上。”
小二说的眉飞色舞,表情生动:“太湖的百姓是求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
第1819章:愿我赌输
“既然如此,用了膳,我们夫妻也去玉仙山看一看,是否有幸遇上仙姑。”温亭湛含笑道。
“不打扰贵客用膳,祝二位贵客遇上仙姑。”小二很机灵的退下。
等到小二退下之后,温亭湛用勺子要了一碗海胆银鱼给夜摇光:“尝尝,太湖三白之一,太湖银鱼,淋了海胆酱,闻着挺不错。”
夜摇光接过来,吃了一口,目光一亮:“好吃,肉质细嫩,鲜香顺口。”
说着,夜摇光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就连蒹葭也是耐不住香气的诱惑,趁着无人化形,挨着夜摇光坐下来,抓起勺子冲着夜摇光和温亭湛腼腆的笑了笑,就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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