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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宠溺:BOSS,请自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舞阳阳

    此刻他已经麻醉完毕,进入昏迷状态,各项术前的准备工作也已就绪。手术台两旁站了好几个罗鑫的门生、亲信,依序排成一列,等候上司前来落下第一刀。

    沈爱丽绕开可可,半举着手,静静站在队伍最末。罗鑫迟迟没有替朗朗动手术,一拖再拖。朗星担心病灶彻底扩散,几次三番催促院方,日期终于定在今天。

    罗鑫抢去了她主刀的机会,似乎也觉得过意不去,破例允许她现场观摩。

    “沈医生,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没有吃早餐”护士长叶惠布置好手术现场,体贴地凑过来。

    “在办公室里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可可让给我的煎蛋,”沈爱丽不好意思地摸摸面颊,“我早上起得迟了……”

    “是晚上睡得迟了吧”沈爱丽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孙骏重重哼了一声,“叶姐别穷操心了,人家沈医生刚傍上了本城赫赫有名的大老板,朝歌暮弦,醉生梦死,指不定哪天就脱下这身白大褂,风风光光嫁豪门、当阔太了!”

    他话说得阴阳怪气,沈爱丽气得发昏,刚要张嘴尅人,身后自动门开启,罗鑫慢吞吞走了进来,一群人登时噤声相迎。

    朗朗做的是脑肿瘤剥离,手术范围虽然不大,却颇为耗时,对技术和技巧的要求甚高,稍有不慎,病人便直接变成死人。

    罗鑫瞄了眼墙上的x光片,再走至电脑前调出数十张断层扫描和磁核共振造影,粗略翻了翻,缓缓道:“还是得打开来看,才能确定有没有转移……孙骏,你看过片子吧,这回该怎么做,你说给我听听看。”

    “啊”被点名的新锐一愣,显然没料到罗鑫有此一问,仓促间说话也结结巴巴,“呃……这个……这个就……”

    见他支支吾吾,答出来的东西不得要领,罗鑫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转而看向一旁敛目垂首的沈爱丽。

    “沈医生,换你说说看。”

    “是,罗主任。”沈爱丽抬头直视满脸带笑却目光犀利的上司,话说得不疾不徐,“这张x光片因为角度问题,有很大疑问,若由电脑断层扫描来看,我觉得肿瘤应该已经侵犯到中脉神经……”

    她侃侃而谈,流利而简要的说出自己看法,负手倾听的罗鑫不知不觉舒展眉头,一票同事也目露钦佩。

    手术室墙壁上的可视对讲仪突然打开,可可语气急促,“沈医生,江副院长让你立刻去见他!”

    沈爱丽狐疑地看向罗鑫,他正竭力压住不悦,“去告诉江副院长,手术进行中,沈医生必须留在这里!”

    箭都搭在弦上了,正主要离开开什么玩笑,他今天还指望这个不驯的下属挑大梁呐!

    “这--”可可狠狠心,把盘旋在喉咙里的话说出来,“罗主任,你行行好,放沈医生出来吧,她妈妈今天一大早就--”

    沈爱丽浑身一震,急忙冲到门边,声音发颤:“我妈她……怎么啦”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人还在手术室,江副院长守在门外,打电话让我来喊你……”可可惴惴看向寒着脸的罗鑫,希望他看在江副院长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罗鑫面色如铁,毫不通融。

    对讲仪里的面容突然换成副院长江枫,“沈爱丽,听到我的话了吗你母亲出了意外,正在抢救,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宜手术,今天的手术也不是你主刀,马上离开,到内科手术室外见我。”说罢黑屏走人。

    素来和蔼亲善的江枫,突然变得斩钉截铁,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沈爱丽心乱如麻,呆呆杵在病房门外。

    副院长江牧安慰的拍拍她的肩,“你妈妈已经脱离危险,药效过了就会醒过来,别太担心。”

    沈爱丽突然间哭得稀里哗啦,“这事都怪我!昨天我妈她打过电话的,说最迟今天早上见不到我哥哥,她就自杀!”

    “沈伟……他出了什么事”江牧听得莫名其妙,“前一阵子我们遇见,他还兴高采烈地跟我说,跳槽去了山河集团,小升了半级。”踌躇满志,言犹在耳。

    “他工作出了纰漏,给公司造成巨额损失……已经被辞退了。”沈爱丽哭得心神俱乱,压根忘了这里是人来人往的病房,一头钻进江牧怀里,“江院长,我以后可怎么办呐”

    她的身体突然被一股飓风般的力道裹挟,眨眼功夫后退一步之外,沈爱丽狐疑地抬起头,泪眼迷离间,看到一双愤怒的刀眼。

    居然是关山!

    江牧狐疑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山子,这是怎么回事”

    沈爱丽被江院长过于熟稔的称呼吓了一跳。

    “今天早上我睡过了头,没去公司,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一个大妈哭天抹泪,冲进集团大厅,死拽着前台小姐不放,非要人家放了她儿子,保安把她当精神病扔到门外,她二话不说,从怀里掏瓶敌敌畏,一仰脖子全灌下去了!”

    关山扯着手里的美女哂笑,“我说你平常这么有种,敢情是遗传!”

    “关山你不得好死!”沈爱丽死命挣脱他,跑到江牧背后躲起来,“要不是你把我哥哥抓起来,生死未卜,我妈她能寻死吗这都是你逼的!”

    刚才在手术室门外,她就铁了心,只要老妈此番有个好歹,她豁出命来也要讨个公道!

    江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山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沈伟给你的公司造成损失,也不至于逼得他家破人亡。”

    “江叔,我一直跟他们家有商有量,是他们不识抬举,我也没办法。”关山说得理直气壮,欠扁地勾勾下颚,“沈医生,走一趟吧”

    江牧赶紧护着簌簌发抖的下属,“山子,不要乱来!”

    “江叔误会了,我是想跟沈医生谈谈如何善后。”关山笑得一本正经,“沈伟捅了篓子,被公司辞退,他嚷嚷着要将功赎罪,非要去上次坑骗了他的公司,讨个说法。走的时候也没跟家里人打招呼,才让他妈误以为是我把人扣下了。”

    “沈伟这孩子,越大越让人不放心。”江牧信以为真,对关山愈发和颜悦色,“你公司的损失如果不大,就算了吧,吃一堑长一智,权当交了一次学费。”

    “行!都听江叔的。”关山言行举止中规中矩,若不是沈爱丽知他甚深,几乎也被蒙骗。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关山看向躲在领导背后不肯露头的猎物,“听医生说,你妈半个钟头后就醒,你不希望她醒了以后,还看不见儿子吧”

    不动声色地威胁,沈爱丽恨得无法,只得讪讪走出来,“我跟你过去,你说话要算数,放沈伟回来见我妈。”

    “什么呀,我是带你去对方公司,把沈伟弄回来,”关山继续演戏,“听你这口气,好像人在我手里似的。”

    沈爱丽气得扭头就走。

    眼看着猎物坐上路虎,关山长吁一口气,旋即拧起两道蚕眉,“沈大医生,我看你是不是饥不择食啊光天化日也敢勾引领导”

    沈爱丽气急,“关山,你自己无耻,不要把别人也想得跟你一样脏!”

    “我冤枉你了吗大庭广众之下就投怀送抱!幸亏我去得及时,不然又一顶绿帽子!”关山把车拐上人迹稀少的岔道,满脸瘟怒,“知不知道那里是医院江叔是领导你猪脑子吗懂不懂什么是瓜田李下,什么是避嫌!”

    沈爱




第176章 抗议
    “什么呀!”沈爱丽赶紧坐直身体抗议,“那子弹本来就是冲你去的,连累我吓个半死。再说你住院那么久,我天天伺候着,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跟朗朗那坏小子联手欺负我,一对没良心的!”

    关山笑得刀眼眯起,沈爱丽不依不饶,“你趁人之危胁迫我,害我哥失踪,害我妈服毒,害--”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关山收敛好脾气,拧眉反驳,“你哥什么时候失踪过是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去骗了他的那家公司讨公道,每天耍尽无赖……要不是对方以为他有我这个老板撑腰,早把他扔长江喂鱼了。”

    沈爱丽讪讪,这个她可不知道。

    “所以,你妈服毒不是我害得,是被你哥的自以为是、你的死要面子害的,那天你明明打通了我的手机,只要大大方方告诉我你妈妈以死相挟,不就没这事了”

    “我--”

    “你什么啊”关山一只大掌蓦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来看着他,灼热地鹰眸上下游走,“宝贝,我们……”

    沈爱丽像一只被入侵领土的小狗竖起了毛,全身的细胞都发出警戒讯号,“关山,现在还是大白天,别滥发情,快放开我!”

    关山的手机轰鸣,他不耐烦地挂上耳机,“谁说话!”

    一秒钟后,他骤然做起身体,“朗星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几乎同时,沈爱丽的手机也响了,电波那端传来可可惊惶的声音:“沈爱丽,快点回来,朗朗死了!”

    晴天霹雳!

    朗星的钢管匕首算是白挨了,那三十万开颅手术费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如果非要说有作用,就是让朗朗少活了三个月或者一辈子。

    手术进行到一半就失败了,那张早上还微笑着朝众人打招呼的脸,永远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沈爱丽也痛苦地闭上眼睛--

    耳边响起罗鑫气急败坏的怒吼:“病人的手术方案是你定的,你要为此负责!”阴恻恻的语调,劈头盖脸砸上她的耳膜。

    沈爱丽气不过,怒冲冲的顶回去:“堂堂一个外科副主任,居然失手划破患者脑颅主动脉!真够能耐!”这一刻,她真是气疯了!

    她委曲求全,一再放弃,最重要的就是为了替朗朗争取更大的生存机会,最后反而害了他。

    朗朗脑袋里的癌细胞扩散很广,很多紧贴在脑颅主动脉附近,这次手术的难点就在于此,罗鑫浮躁地看出来这是一个奇妙构想、一次攀登仕途高峰的机会,却忽略了这个方案对技术上的诸多要求。

    大意可以失荆州,大意也可以失手,划破患者脑颅主动脉,相信心脑外科任何一位资深医生上台,都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却匪夷所思的发生在业内名人罗鑫身上。

    本来他打足了如意算盘,自己动过第一刀之后,就籍口给年轻人更多的锻炼机会,来个金蝉脱壳,让沈爱丽负责具体手术,他负责在一旁调度指挥。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一旦手术成功,他功劳莫大焉;一旦失败,就把沈爱丽抛出来当替罪羊。一旁辅佐手术的都是他的弟子、亲信,沈爱丽百口莫辩,他可以趁机整垮这个异端。

    半路杀出程咬金,罗鑫千算万算,也算不出田碧云会在手术当天服毒自杀!副院长江枫不知道是看出了他的险恶用心,还是真的关心一个退休老护士的死活,一言九鼎,非要沈爱丽立即退出手术,金鲤摆尾脱钩去,他势成骑虎,不得不挑起大梁……

    红灯闪烁的手术室外,朗星没有理睬狗急跳墙的罗鑫,声音平稳镇定:“沈姐,谢谢你为朗朗做的一切……谢谢你!”

    罗鑫惊愕的停止声讨,色厉内荏的哼哼几声,领着手下那票新锐谋划对策去了。

    即便方案是沈爱丽出的,他身为科室领导、主刀大夫,定然难辞其咎。

    在晋升主任的紧要关头,出了这样的纰漏,前功尽弃不算,弄不好还会身败名裂!

    沈爱丽木木呆呆地杵在原地,看着眼前痛失唯一亲人的朗星,须臾之间,生离死别,对这个十九岁的阳光美少年来说,未免太过残酷。

    事以至此,死者已矣,惟愿天堂里没有庸医。

    可可走到她面前,低声问:“沈爱丽,你没事吧”

    沈爱丽摇摇头,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没事。”

    她硬撑着去病房看望老妈田碧云,这里的情况似乎没有江枫夸张的那么严重--

    早晨在山河集团大厅,田碧云刚从怀里掏出味道刺鼻的敌敌畏,几秒钟之内就被身手敏捷的保安制伏。经过120急救医生现场注射消毒剂化解,她体内残留的药汁不甚了了,只是为了保稳起见,依旧安排她洗了胃。

    中山医院有规定,离退休老员工可以享受全额报销医疗费用,田碧云大概觉得自己为了找儿子服毒这事,好说不好听,满院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熟人,丢不起那人,死活非要回家静养。

    沈爱丽因为朗朗的事走不脱,沈伟故作轻松的拍拍妹妹的脑袋,“你先忙吧,妈这边有我呢。”

    多日不见,沈伟愈发瘦削,英俊的五官上也少了锐气,多了黯淡。

    沈爱丽竭力按捺住发酸的鼻子,“哥,你和妈……多保重。”

    之后一整天,她都窝在办公室,看着窗外从烈日当空变成黑漆漆一片。墙上的挂钟咣咣敲响八下,她木木呆呆地起身下班。

    正心事重重,背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沈爱丽!”

    她扭头望向声音的方向,关山正叼着一根烟,倚在树下,范思哲牛仔装裹在他高大的身体上,散发着剽悍不羁的气息,沈爱丽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朗星、朗朗兄弟俩,都算是这个流氓的小弟,难道现在是替他们出头来了

    果然,关山嘴里狠狠叼着一根青草,语气凶悍:“沈大医生,对于今天这桩命案,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沈爱丽认命地摇摇头,哽咽突如其来:“是我害的……是我害死了朗朗!”

    如果她不顾忌那么多,找到院长强烈要求自己动手;如果她没有在术前最后一刻,因为心神大乱而离开朗朗;如果……

    关山一把拽过她,“上车!”

    沈爱丽像一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任凭他摆弄上副驾座。

    关山担心地看着她,“我刚让人给朗星那小子打了一针安定,你要不要也来点麻醉神经的东西”

    “不要!”开玩笑,她才不需要嗑药。

    关山不再坚持,领着她去了上次那家金庸酒店,点了一堆美味佳肴,可惜没有一种可以激活沈爱丽的味蕾。

    炽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晒上大地,路边成排的法国梧桐都被晒蔫了,叶子无力地耷拉下来。

    朗星病倒了,钢管匕首没把他打趴下,弟弟的死击彻底垮了他,几天之内,从一个光鲜美少年,萎顿成一棵蔫巴巴的狗尾草。

    他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冲进院长办公室递上投诉书,之后就一直躺在关山住过的1001病房,不吃,不喝,不动,万念俱灰的让人心疼。

    “我倒要看看,罗副主任怎么自圆其说竟然说主要责任由你负,你连手术台都没上!”可可愤愤地掷下手里的病历,“大名鼎鼎地心脑外科副主任,犯下这样小儿科错误,全医院的人都等着看好戏!”

    沈爱丽一反素日的畏首畏尾,“这次我豁出去了,一定要替朗朗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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