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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二哥!”他连忙站起作揖。

    沈泽棠微颌首至桌案前坐下,厮童进来侍奉茶水,待齐备即垂帘退下。

    沈泽棠端盏慢慢吃茶,沈五爷有些好奇问:“二嫂怀孕两月余,已能分辨孩子手足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沈泽棠目光犀锐地瞅他:“你全忘记不成”

    沈五爷讪讪地,索性去大铜火盆边,用铁锹扒拉出几颗板栗,吹去炭灰剥了吃。

    沈泽棠问他:”你那个有孕的姨娘,一次都没去瞧过罢“

    ”哪个姨娘“沈五爷有些茫然,对上二哥不敢苟同的神情,连忙道:”自然去瞧过.......“

    又止言笑了笑:“隔着窗屉看了一眼。”

    沈泽棠蹙眉,将茶盏搁到桌上,这个风流成性的五弟实在让人头痛,想想还是把他劝诫:“你如今成家立室,我本不愿多说,但屡次三番受母亲所托劝你向上,旁得不论,子嗣乃高门大族传宗接代、旺兴百年之根基。五房常年无所出,如今终获一脉骨血,你应好生珍重怜惜才是。”

    沈五爷连忙道:“二哥所言极是,我今晚就去看她。”

    ”岂只今晚.......“沈泽棠欲言又止,摇摇头,旋而问:”你还有何事找我“

    沈五爷一拍脑袋,瞧被二哥训得正事都忘了,他凑近低声说:“三哥回来了!”

    “何时回来的”沈泽棠不以为意:“怎未听府里管事提起过”随手从迭堆的拜帖里抽出封来看,年关将至,入京述职的外官络绎不绝,登门求见的自然也多了。

    “不敢回府,躲在我铺子里歇宿着。”

    听得这话,沈泽棠抬首看他会儿,才沉声问:“这又是从何说起”

    沈五爷叹息一声:“三哥常年在蜀地做官,三嫂又不肯随他去赴任,这清心寡欲的日子,可不是谁都如二哥这般能过......“

    ”你直说就是,莫要偏扯旁的。“沈泽棠打断他,听话听音,他已能猜出十之**。

    沈五爷

    忙道:”三哥在那边养着个......今年感染风疾殁了,留下四岁的儿子,三哥此次也一道带来,想日后就养在府里。可思量三嫂是个气高善妒的性子,恐她难以容下,是以不敢回府,只问二哥何时抽得空闲,去与他商个万全之策“

    沈泽棠冷笑:“若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旦得做下,这世间又何来的万全之策,你去转告他,吾之秉性与大哥南辕北辙,最忌替谁收拾烂摊子,让他自行擅后,日后才方得警醒,五弟你亦如此。”

    沈五爷还




第伍贰零章 皆胡诌
    田姜同采蓉等丫鬟在屋里做针线,听得有人回话:“苏姨娘来了。”

    帘栊打起,苏姨娘由丫头娟儿扶着进房,外头落雪,虽撑着青绸油伞,披身斗篷肩处还是沾染雪渍,洇湿一片。

    田姜招呼她上炕坐,一并脱了湿透鞋袜搁大铜火盆沿慢慢烘干,又命翠梅斟来滚滚的茶水。

    苏姨娘端盏吃了口,只觉味儿酸酸甜甜,笑问这是甚麽茶,田姜解释:”自身子有孕后,碰不得苦茶,便弄些黄橘、水鹅梨、金杏或红枣剁丁切片泡着,方能吃进。“

    ”二奶奶果是高门大户嫁来的小姐,活得比我们精致......“苏姨娘叹道。

    ”我这还有许多,你倘若喜欢,让丫头包些你拿去吃。“田姜挺热情的,或许是因彼此都怀身的缘故,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苏姨娘却摇头婉拒,手抚起肚腹,蹙眉楚眼说:“知二奶奶好心,我却不能......如今除老夫人那边送来的膳食,其它一概不碰的。”

    “这又是为何”田姜惊奇地问。

    苏姨娘接着道:“五房里夫人姨娘不添那些通房没名份的,实打满也有九位,素日里貌合神离、明争暗斗乃家常便事。如今就我一人怀上五爷子嗣,奶奶不知她们瞧我时,眼睛都要滴血呢,背地里还不晓得要使甚麽恶毒法子,算计我的孩子。是以她们送来吃喝穿用的那些,我是不碰的。二奶奶给的我若收了,回去被谁做个手脚,反让二奶奶惹祸上身,倒不如让我死了好........“

    ”甚麽死不死的,快进年关时说这些忌讳。“田姜连忙打断她,想想软语安慰道:”沈府百年大族,家宅深厚,戒律规全,便是羡嫉你至多图嘴皮子痛快,谁真的会去做害子嗣折阴损的事,就算胆大包天,依吾朝律例,旦得罪发剥衣杖责游街示众,把人羞辱的生不如死,便是虑此三分,也不敢铤而走险算计你。“

    苏姨娘揩帕子抹把眼睛,哽着声说:”奶奶有老夫人疼,又独得二爷专宠,哪知甚麽是人心险恶呢.......“

    田姜先还好生规劝,见她总有道理把话驳回,渐只听不言,随手拿起红绸肚兜,老虎头绣好一半,遂穿针引线绣起另一半来。

    苏姨娘说到嘴焦舌碎才停罢,又看着她绣肚兜,一脸艳羡:”奶奶手巧,把这老虎绣得精气神足的。“

    田姜其实笸萝里搁着条绣完整的,原道送她也无妨,可想起方说过的话儿,只笑笑没有做声。

    苏姨娘忽儿发现甚麽,紧盯她腹肚半晌,眼神变得奇怪,话也支支吾吾:“奶奶肚儿带弧了呢,我倒还是平的。”

    田姜听得微怔,她素日里不注意这个,此时彼此看看,再拿手丈量过,忍不得微笑:“我整日里能吃能困的,他或许就长得快些。”

    苏姨娘抿抿唇没有接话,恰丫头娟儿走来说:“陆嬷嬷遣人送晚饭,让你快些回去哩。”去拿过烘透的鞋袜伺候她穿上,再简单说两句去了。

    采蓉等几进房继续做针线。

    翠梅见她们影踪消于院门外,这才放下窗屉,凑近田姜低声道:“苏姨娘瞧着又比往常细瘦了。”

    ”她心思偏窄,处处小心戒备,总觉随时有人要害她,这



第伍贰壹章 情深浓
    “他今日乖不乖”沈泽棠眼神很柔和的问。

    “……”她哪里知道,孩子还这麽小呢!弯起唇角不语,只笑着看他。

    沈泽棠不由也笑了,暗叹口气:“是我心太急些!“

    田姜想起甚麽,按住他欲抽离腹肚的大手:“听苏姨娘提醒,再看她的肚平坦坦的,你摸我的肚……似鼓出来了!”

    沈泽棠果真仔细地摩挲会儿,看向田姜如水的眸子,沉吟道:“可是吃撑的缘故”

    田姜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二爷又逗她……瞪眼噘起嘴儿:“你才吃撑呢。”

    推他手要下炕不理他。

    “脾气渐长的丫头。”沈泽棠目光沉沉看她憨媚的态,忽就受不住,抬手阻她去路,顺势箍紧腰肢带着一同倒在炕上,有些急促的亲吻嫣红小唇,嗓音莫名喑哑:“摸不出甚麽……让爷仔细看看。“

    指腹不容置疑的扯开青锻袄前襟,露出一抹海棠红肚兜,白兔儿又见丰润,上绣的鸳鸯都绷开了。

    田姜被他亲的浑身酥麻,抓住那沿腰谷而下的滚烫大手,轻喘着气:“钱大夫说还不能.......“

    ”爷有分寸.......乖......腿分开些.......“沈泽棠的衣襟也散乱开来,露出精硕的胸膛。

    田姜颤抖地揽紧他的颈项,氤氲目光掠过他肩头。

    橙黄的烛火噼啪炸朵花子,大铜火盆里熟炭孳孳燃响,窗外不知何时落起雪来,大朵大朵琼花漫天飞舞,似乎”嗄吱“院门一声响,应是有人披风雪而来。

    采蓉翠梅笼着袖立廊下悄悄说话,听得门响道是厨房婆子来收食盒子,定睛细望,却是指挥使沈桓撑着青布大伞,足荡银花渐近。

    采蓉问:“沈指挥使冒寒冷来,可是要寻二老爷”

    沈桓收了伞,拱手作一揖:“正是,麻烦你通传,有要事急禀。”

    翠梅蹑着手脚凑帘儿听会,复又过来,红着脸道:“沈使挥使能否去外厅稍坐片刻”

    “怎麽二爷和夫人可是在用晚饭”沈桓接过采蓉递上的棉巾,拂去半肩雪渍。

    忽而蹲梁上的绿鹦鹉嗟叹一声:“万恶淫为首,二爷堕落了!”

    沈桓没听清,翠梅反被唬了一跳,仰脸觑眼赶:”天寒地冷你不怕冻死麽“

    一面唤厮童扛架竹梯斜倚墙壁,要爬上去捉,沈桓道我来,蹭蹭踏梯才捱近房梁,那绿鹦鹉又扇翅飞起,嗓音粗嘎绵长:“饱暖思.......”

    这回沈桓听得清晰,下梯来脸色有些不自然,挠挠头三两步入厅内,掇条宽凳至大铜火盆前,自脱了官靴凑火烘烤。

    采蓉端托盘来,里摆一碟切好的熏肠子、一碟划六瓣的卤蛋,一壶烫好的金华酒及盏筷其它,搁桌上并笑道:“沈指挥使吃盏酒去雪气。”

    正合沈桓意,他道声谢,自斟酒一饮而尽,身上顿暖,又斟一盏慢慢吃着,不经意抬头,见采蓉站在帘下朝他看,遂蹙眉瞪她一眼。

    那采蓉反提裙跑过来,笑嘻嘻地:“我有个姐儿年芳二八,未曾许人。”从袖笼里掏出个纸画的肖像,摊到他眼前:“你看俊不俊”

    “不俊。”沈桓有些不耐烦。

    “你瞟都未瞟怎知不俊”采蓉有些不满,撇嘴拱火儿:“可别说你心底还放不下喜春。”

    沈桓把酒盏往桌上一顿,冷笑两声,一把扯过肖像凑近炭火打量,这时翠梅走来说:“沈指挥使快些,老爷出来了。”

    沈桓连忙起身,把



第伍贰贰章 刺客案
    太和殿外雪掩重门,这是来年祥瑞之兆。

    皇帝朱煜俯望着殿内三品秩品之上众臣,皆双手执象笏,衣冠端整,面容凝肃。

    视线移至侧坐一旁的昊王朱颐,他眸光急跳了下,瞬间又恢复常色,心底波澜却是平不住。

    为太子时,手握将兵戍守边关的皇叔已是他心腹大患,自登基后,削藩更是他掌政的首等要事,倒也有所成效,圈禁的圈禁、贬废的贬废、自裁的自裁,如今余的仅有洛阳庆王和云南的昊王。

    痴傻的庆王不足为惧,而昊王却最为可怖,富可敌国,坐拥重兵,谋士环伺,又将齐王的‘威武四卫’抢掠去,实让他如鲠在喉,食寝不安。

    云南文至知府、武及都指挥使司的官员将领,他皆调换个遍,又命五军都督府遣将士率兵十万,镇守数里之外,随时备战。

    他举歼藩王的坚决意,一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若昊王起兵反叛,朱煜倒也乐见其成,论武力他绰绰有余,恰可正大光明将其擒拿甚而诛杀之。

    可昊王也是怪哉,刀架颈项上依旧安之若素,整日里坚守边防,阻外族进击,行善施粥赈济百姓,倒让人拿不住错处。

    即拿不住错处,就编些错处,且放风让昊王知晓他的杀心,太皇太后寿诞是个契机,他不来,谓之不孝;他若来,虎穴狼窝取其命。

    朱煜却觉得自己打得如意算盘并不如意,至少昊王虽负重伤却没送命,反将他的“鹰天盟”给一网打尽,倒要了他半条命。

    一阵低走卷地风吹得龙涎烟香凝了又散,散了又凝。

    他收敛心神,缓缓开口:”昨司礼监呈朕‘鹰天盟’案结章奏,沈阁老、杨卿及刑部果不负朕望,定当论功行赏,以示嘉奖。你们将此案的来龙去脉,再详述给皇叔与众臣听。“

    沈泽棠、杨衍、张暻三人出列。

    沈泽棠先道:”此案交杨卿主审,吾等辅之,还得烦请杨卿陈词。“

    杨衍无奈只得上前述案,从陈戊交待来京讲起,偶见虐杀护兵苏崇的兵吏萧荆远,竟成了“忆香楼”掌柜萧鹏,遂时常去他处讹诈钱财供其花用,萧鹏不堪扰之,遣人尾随至娼寮要其性命,却被等候多时的衙吏一并捉拿到案。刺客中蛊毒半个时辰身死,疑萧鹏于之关联,将其抓捕,并查封酒楼审相关众人。

    “去其几处宅邸搜查,在藏云山脚的宅院内发现通地下暗门,竟养有数十人蛊,其中惊现去年樱桃街失踪优童,又牵扯出虐杀优童一案,萧鹏问审后供认不讳,口供、笔录、尸格等一应俱全。”

    朱煜默了默问:”那些个刺客可有捉捕归案“

    杨衍回禀:”在萧鹏房中查出‘鹰天盟’名单清册,除刺客外,还牵扯三位朝中大员,均以拘入昭狱候审。“

    此案查得是水到渠成,甚麽都恰到好处的出现,圆满的令人寻不出任何破绽来。

    朱煜看向徐炳永,笑着问:“徐首辅可有话说”

    徐炳永上前拱手道:“杨卿三案同破,所述滴水不漏,微臣实无话可说。”

    朱煜颌首,朝昊王展眉叹息:”总算是给皇叔一个明交待,皇祖母亦可消气了。“

    昊王病恹恹的态,咳喘了会儿,哑着声道:”那萧鹏忒是穷凶极恶,与他无冤无仇,怎会遣刺客要置吾死地!他的口供何在吾要一阅。“

    也就数句话功夫,苏公公捧卷册匆匆而来,昊王接过一页页翻看。

    殿头官唱喝:”诸臣还有何事要奏“

    李光启先行奏疏太皇太后寿诞筵请官客名单,朱煜听毕笑问:“沈阁



第伍贰叁章 吃黄莲
    “沈阁老!”

    沈泽棠回首,是杨衍拾阶而下追跟过来。

    他二人并肩往武门走,雪花似灞桥柳絮,柔弱无依轻点人面。

    杨衍的身骨至腊月最寒时,还是有些扛不住,脸色犹显苍白,沈泽棠看他一眼,淡笑说:“杨卿多珍重。”

    杨衍只觉此话听来刺耳,抿了抿冰冷的唇瓣,开口道:“皇上为何看过萧鹏口供怒不可遏吾百思不得解,还望沈阁老给予提点。”

    沈泽棠皱了皱眉宇:“萧鹏罪大恶极,视人命如草芥,任谁看过皆会怒不可遏。”

    杨衍冷笑:“‘鹰天盟’案宗昨交张侍郎转沈阁老过目,再交内阁递送司礼监,由皇上审过批朱,纵是怒不可遏也是昨日事,岂会如今朝这般殿前失仪。”

    沈泽棠沉吟问:“杨卿的意思.....鹰天盟‘的卷宗被人动过手脚”

    杨衍目光阴鸷看着被雪覆的金黄琉璃瓦,低哼一声:“这就要问沈阁老了。”

    沈泽棠只是笑笑:“问吾也无用,除非........杨卿交张侍郎给吾阅的卷宗,与你们的相异,否则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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