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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溪草叫住了安潜农,沉吟着问。

    “安先生,我看得出来,姆妈对你是有爱慕之情的,如果你也存了真心,我会助你摆脱保皇党,安排你们去蓉城,远离是非……”

    这个决定,溪草是瞒着谢洛白做的,他表面上尊重谢夫人的选择,实际上相当反对谢夫人再嫁,无论对方底细是否清白,谢洛白都拒绝自己凭空多出个后爹,如果没有溪草主动揽下这件事,他可能会制造出什么意外事件,让安潜农消失。

    男人要面子,可女人不一样,溪草更理解谢夫人的寂寞,她想成全她追寻幸福的愿望。

    安潜农愣了愣,目光里闪过一瞬挣扎,然后平静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我在亡妻墓前发过誓,此生不会再娶他人。”

    溪草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默然看着安潜农走出了咖啡厅。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她看得出来,安潜农对谢夫人,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只是在他的观念里,爱情应该忠贞不渝,他不愿因为自己对产生了谢夫人的感情,便打破和亡妻的誓言。

    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种地步,这样的男人,值得敬佩,他的决定,溪草也尊重。

    只是谢夫人恐怕要心碎了,黄昏暮年再觅得良人,本以为是上天的恩赐,谁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知她得多么伤心。

    溪草起身,隐藏在不远处的护兵亦跟了上来,她慢慢地走回官邸,果然已不见了谢夫人的身影,金嬷嬷笑盈盈地禀报道。

    “夫人刚被安先生约出去了,喜滋滋的,还说回来要给咱们买奶油栗子粉吃呢!”

    溪草暗叹口气,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一面给未出世的孩子织小帽子,一面在心中反复思考,等谢夫人回来该如何宽慰她,不觉就错了好几针,正拆毛线,猛然听见芸娘在外头拍门哭叫。

    “少夫人救命啊!我们家小姐从楼上摔下来了!”

    溪草豁然起身,要过去小洋楼看看是怎么回事,金嬷嬷却拉住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又是这老掉牙的苦肉计,少夫人可别上了他们的鬼当!”

    谢洛白已经买通医生,诓骗董怜若是落了这一胎,这辈子都不能再次受孕,所以她不敢这样折腾自己。

    看芸娘惊恐无措的脸,她就知道是真的出事了,溪草脑子一转,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她不许郑金花对董怜下杀手,但是以她的性子,知道董怜欲取代她的地位,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以为董怜的孩子是谢洛白的,如果让她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即便她保皇党的身份暴露,谢洛白也可能看在自己骨肉的份上,不追究她的过去。

    如此一来,董怜在谢家的地位就更稳固了,郑金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溪草悄悄勾唇,既然郑金花下手了,那她就趁此机会,替谢洛白把这个谎给圆了。

    她果断地安排金嬷嬷。

    “嬷嬷,麻烦你通知何副官,去一趟医院妇产科,把当初给董姨娘看病的那几个医生请过来。”

    随后,她带了两个健壮的女佣赶到董怜的小洋楼,董怜正斜趟在楼梯上,谢洛白安排的女人抱着她的腰叮嘱。

    “姨太太,您千万别乱动,要是见红,这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见溪草来了,那女人急忙解释。

    “少夫人,姨太太本打算出去散步的,谁知竟失脚从楼梯上滑下去了,看她疼成这样,恐怕肚子里的孩子……”

    不得不说,谢洛白真是演戏演全套,连找的女佣,都这么敬业。

    董怜根本没怀孕,又怎么可能见红。她只是脚踝肿了一大块,整只右腿一动就痛得呲牙咧嘴,看起来大概是骨折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快,你们两个帮忙把姨太太抬到床上去,手脚仔细些!”

    女佣们七手八脚把董怜安置在卧室的床上,溪草就在旁边的软椅上坐了,安排女佣又是送汤又是送水,又命人去催医生来瞧,倒也十分殷勤,芸娘握着董怜的手,不断哭着问她腹中感觉如何,董怜并没怎么感觉腹痛,自觉孩子应当无事,反而有点过意不去。

    “没见红,应当不妨事的,叫少夫人操心了”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何湛将医生带来了,彼此交换了一个神色,那医生心领神会地诊听察看了一番,然后叹气道。

    “迟了,姨太太这跤摔得太重,孩子到底还是没保住。”

    董怜如遭当头棒喝,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尖利起来。

    “怎么可能呢我并不觉得腹中有坠胀感啊!况且……况且这也没见红,怎么可能呢”

    医生早已带了催经血的药来给她服用,算着时间解释。

    “胎儿还未成形,出血当然不多,过几天会排出体外的,至于坠胀感……”

    见他迟疑,谢洛白安排来照顾董怜的那个女人抢先道。

    “刚才我怕姨太太疼痛难忍,先给她扎了几针止痛。”

    医生忙配合道。

    “难怪,这就是了!这几天姨太太要卧床好好休养,孩子虽然没了,大人也要自己保重身体。”

    董怜并不关心这个野种的死活,让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忙攥着医生的袍子追问。

    “那我以后还能怀孕吗”

    医生遗憾地道。

    “恐怕很难,姨太太别太伤心。”

    这一番话,让董怜犹如被判了死刑般,一时无话可说,她面如死灰,软塌塌地往后靠去,芸娘忙将她抱住,哭着扭头向溪草告状。

    “少夫人,我们小姐平日很谨慎,自怀了孩子,都只穿平底的小皮鞋,楼梯上也铺着地毯防滑,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滑倒,这分明是有人要谋害小少爷啊!”

    溪草为难地沉吟半晌。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就命人去查一查吧。”

    说罢,她当真就叫何湛带人去楼梯上看看,片刻后,




第425章 凤哥订婚
    谢夫人走得低调,等人们发现她已离开淮城时,已是在梅凤官和展若男的订婚仪式上。

    “姆妈离家太久,对蓉城的舅舅很是想念。而且马上就到外祖父的祭日,提前过去也不至于太奔波。”

    听完溪草的话,有好事的夫人不由把目光移向不远处正和同僚闲谈的安潜农身上。

    “只可惜安处长性子温吞,否则这次也可以和谢夫人一并去蓉城,拜过谢家祖宗,也算正式进入谢家家门了。”

    关于谢夫人和安潜农的婚事,淮城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安潜农高攀了谢家,言语中不免把有所轻怠。

    闻言,溪草笑意一收。

    “已经是新社会了,姆妈和安先生也是自由恋爱认识交往,谈不上进谁家门。就如今日的楼公子和展小姐,便是展小姐婚后被冠上楼夫人的名号,却不代表她和展家已经完全割裂,再无交集。”

    说话人有些尴尬,而旁人看她提起与自己绯闻不断的梅凤官,竟也这般平静,一时神色各异;有人忍不住插话,才让这气氛些些散去。

    “是啊,展小姐是展总长的独女,而展小姐留过洋,思想做派也最为时髦,两家关系又这样好,听说总统和总长私下交流,打算让二人婚后的第二个孩子冠上展姓,也算让展家后继有人。”

    这样的说法实在新奇,即便在新政府首都的淮城也前无古人,周遭的夫人们一下来了兴趣,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溪草和她们略坐了一会,便借口乏了到休息室休息。

    今天的订婚宴乃是西式酒会,溪草大腹便便不能碰触酒精,也不能下舞池尽兴旋舞,幸而订婚宴的女主人很是体贴,在望京大饭店二楼设置了卡座包厢,放了棋牌供人娱乐;而包厢沿二楼走廊设立,只消往下一望,便能看到一楼大厅的喧闹场景,也不至于让客人又落单寂寞感。

    溪草坐在窗边漫不经心地望着下首。

    彼时,梅凤官和展若男旋进舞池开始了开场舞。梅凤官一身黑色西装,和展若男的香槟色礼服格外登对。二人相貌相当,身份相符,而对视时目中的温情几乎要溢出来,看得出彼此心悦,真是让人艳羡的一对。

    凤哥,祝你幸福……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曾热烈相爱,虽说在人生道路上最终分离,可他在溪草心中分量颇重,说是亲人也不为过。

    溪草心中感慨,正在这时包厢的房门一下开了,她回头,便见桑姐走了过来。

    “少夫人,刚刚楼公子命人把我叫了过去,又把官邸的情况事无巨细问了一遍。他果然询问我怎么不随夫人一起走,我都按照您的吩咐说了。”

    溪草点头。

    在谢夫人携姜萱离开淮城时,溪草表示遗憾舍不得桑姐做菜的手艺,自然而然地把她留了下来。同时交代桑姐,对外还宣称帮谢夫人准备和安潜农的婚礼。

    作为谢夫人的心腹,留下照顾儿媳并且帮自己打理婚礼,再正常不过,如此也让谢夫人的离开显得不那么突兀。

    “和沈穆贞走得很近的那个女人是谁?”

    都不用往下看,桑姐下一秒就脱口而出。

    “那是总统府的二姨太史氏。近来不知怎么的,那一位突然和总统府的姨太太们熟络起来,经常约着一起打牌逛街,大小姐也被她抓着去应酬。本来沈督军回雍州的时间一拖再拖,那一位水土不服,还火急火燎想先走一步,现在看来完全已经乐不思蜀了。”

    这些事都发生在溪草躲避苏青的那段日子,从前只是听说,现在看来楼奉彰为了留住沈督军,可谓不遗余力。

    溪草目光幽湛。

    “听说楼奉彰排名第七的姨太太薛氏最为好赌,她今天可有设立牌局?”

    桑姐想也没想就反对。

    “不行,若是让二爷知道,定会不高兴。”

    自上次孤身活动涉险,谢洛白就有意无意限制了溪草的行动。就连她最擅长和人周旋的事务,谢洛白也亲力亲为,只让她露个面就安心休息。

    现在,谢洛白正在舞池中快步旋舞,他身边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

    从前冷静自持不近女色的谢司令一反常态,让众人奇异,更多的还是理解。

    旁人都道是因为风雪楼中纳的董姨娘突然流产,让他刺激太大。而再联系今日订婚宴谢洛白和溪草貌合神离之态,众人不由把董怜流产和溪草牵扯在一起。

    就连一向认为谢洛白荒唐胡闹的沈督军,这一次也坚决站在了儿子一边,今天在酒宴见面,落在溪草面上的视线满是冷漠。

    就算容不得人,可对丈夫的子嗣下手,这行为实在天理难容。

    他这个脾性,便让当年的沈慕贞钻了空子,赶走了谢夫人。

    “你见到何副官和他说一声,就说我闲着无聊,二爷要是反对,就让他一会到包厢找我。”

    见她下定了决心,桑姐也不好再说什么,去打听了薛氏的牌局在哪里,又和溪草一起过去。

    包厢中人声鼎沸,里面三张桌子,有打桥牌,有玩扑克,还有打马吊的。薛氏好赌,她在三张桌上都留了位置,无法周身时让丫鬟帮自己看着,然后甫一在前面那张桌上出了牌,便花蝴蝶似地移至另外一桌,只几个烟圈的功夫,就把三桌上的牌都出了个干净。

    这样一心三用,竟还能十赌九赢,除却一半赶上门送筹的,可见其牌技了得。

    溪草推门而入的时候,谁都没有抬头。

    如果说霍英姿的沙龙聚会乃是淮城达官显贵的交往应酬地,七姨太薛氏的牌局便是巴结总统府的桥梁。

    若想在楼奉彰面前混个脸熟,这赌桌上白花花的银元没少送。

    而想和总统搞好关系的人实在太多,薛姨娘的牌桌从来没有空置的时候,便是八面玲珑的霍英姿,此刻也只是在旁边看着,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少夫人怎么来了?”

    百般无聊间,霍英姿看见了溪草,见她大着肚子不方便,主动命侍从去抬了一把椅子。

    “枯坐着没事,过来凑凑热闹。”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一下吸引了正在打马吊的沈洛晴的注意。

    她自落座,就连输数局,绕是雍州第一千金,也有些吃不消。

    她本就不是一掷千金的挥霍性子,也知道应酬就要花钱。现在嫁做他妇,向咏育已把官邸财权交付给她,且她的陪嫁也有不菲进项,然这样大的筹码还是让其微微变脸。

    沈洛晴早存了起身让座的意思,可在场的都是人精,纷纷看出来七姨太明显不想放过她,一个个乐得装糊涂。

    沈洛晴心中叫苦,只得硬着头皮生生受了。

    现下溪草来了,她如蒙大赦,忙从座上起身,表示手脚坐麻了,想请溪草替自己打几圈。

    桌上的人自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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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谢少夫人现在肚中有个小少爷,可比咱们多一双眼睛,看来我们输定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盘绣旗袍的美艳少妇,她眉眼生得娇媚,吴侬软语一出,只让人酥了半个身子。一句有些攻击力的话,被其娇娇软软说得趣味起来,根本让人生不起气。

    “你不是号称牌技天下第一,怎么,现在还没有开局就认输了?”

    另一个穿老式袄裙的女子朗声笑道。她年龄不过二十七八岁,可在旁人拼命扮嫩的当口,却故意着了一身款式老旧的裳袄,硬是让明艳的五官生出一抹端方,溪草就知道她便是七姨太薛氏了。

    楼奉彰十六房妾室,表面上一家子其乐融融,可私下里一争高下、彼此拆台并不见少。

    如今十六房太太中,薛氏长袖善舞颇得楼奉彰器重;而年龄最大的二姨太史氏乃是楼奉彰少时的通房,虽说尚缺乏一个正房太太的名号,可总统府并无主母,后宅已默认以其为尊。

    这让自持功劳不浅的薛氏异常不满,据说背后没少和楼奉彰抱怨,却被其轻飘飘一句“长幼尊卑”打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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