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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丧尸舞

    “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这时,大厅门外忽然一个丫鬟焦急的声音响起。

    旁边的高淳眉头一皱,这些个丫鬟家丁都是他在管,这般情状,着实让他在自家老爷面前丢了颜面,登时连忙喝道“叫嚷个什么劲儿,出了什么事”

    “少爷,少爷……他……”丫鬟似乎跑得有些急,一连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整,“少爷他又犯病了……”

    “什么”

    正闭着眼心中肉疼的高绍义几乎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急急忙忙朝着后院跑去。

    一旁的管家高淳见状,瞪了那说话都不太利索的丫鬟一眼,又赶忙跟了上去。

    高家后院的一处小院内。

    一棵老树早已枝叶凋零,只有枯瘦的枝干上有多日积雪形成的冰棱。

    院中的积雪显然有下人扫开了一些,中间留出了一条三尺宽的干净过道,只是两旁的花卉草皮,已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高绍义一进入小院,就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他顺着声音方向望去,一眼看到了在院中雪地上来回飞奔的身影。

    小院中飞奔乱跑的是个约莫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全身脱得赤条条的,满脸傻笑地在院子里来回飞奔,口中不时喊着“真好玩”“你们快来一起玩雪”之类的字眼。

    那些个小丫鬟见到这番情景,一个个面颊羞红,只是又不敢走,只能微微侧头转过了身。

    唯有几个家丁,一直冲上前去,不断地拉扯那光溜溜的年轻人,只是这年轻人看着瘦弱,不知为何却力气极大,再加上身上又没个衣物可拉拽,三两个人都抓他不住。

    那年轻人看着高绍义进来,一手还将那些个握在手里的碎雪扬起,又冲着高绍义傻笑,“爹,快来与我一起玩雪啊!”

    “混账东西!”

    高绍义见到这番场景,登时气急,可不等他再多说,忽然眼前一花,一个雪球飞来打在了他的面颊上。

    旁边跟着进来的管家高淳见状,急忙上前要为高绍义掸去碎雪,却被高绍义一把推开。

    高淳当即又冲着那些个追赶的家丁和丫鬟,喝骂道“还不快把少爷拉回房间,若是冻坏了少爷,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几个家丁听得这一声喝骂,又是一番追赶,只是依旧还是抓不住那个青年。

    直到高绍义在旁看得,又是怒骂了一声,这些个家丁才敢真正放手。

    这少爷是老爷的心头肉,虽害了疯病,可没老爷吱声,又真哪有人敢用力气。

    一时间,个人一拥而上,将那个赤着身子的青年按倒,又是抓胳膊又是压腿,旁边又有红着脸的丫鬟急忙递上了厚实的衣物,一行人这才将青年给制住,往屋子里抬去。

    高绍义看着青年被抬进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狠狠地瞪了旁边的高淳一眼,喝道“那道长呢,他不说送了米面,良儿会没事的么,怎么这还不到半日又犯病了”

    “道长——”

    高淳微微语塞,他方才就顾得给陵扬村的人发放米面,哪有去注意那位道长这会在那里。

    好在旁边这时有个丫鬟低低说了一声,“道长正和他那个随从的女娃儿正在吃席面,已经上了十几道菜了。”

    高绍义闻言脸色登时一黑,恶狠狠地吼道“还不快去请道长过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三狐
    高家大宅的另外一处院落内。

    一间还算堂皇的客厅里,大红圆桌上,各种荤素菜肴和蔬果摆放整齐,虽不见得如何精致,但也算丰盛。

    桌前。

    一个年轻道人轻轻端着酒杯,仰头望着窗外的风雪。

    道人身穿单衣,虽窗外的寒风不时贯入房内,但他却似察觉不出什么寒意,只是目望苍茫的雪天,无声地笑了笑,“真是好雪啊!”

    “哥哥——”

    一声轻呼在裴楚耳边响起。

    陈素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眯着眼睛笑道,“哥哥,快吃饭啦,待会菜都凉了。”说着,又冲外面努努嘴,“而且,哥哥让人家送了那么多东西出去,说不定等下要来赶人了。”

    “哈哈……”裴楚轻笑一声,“我这是帮他们积善行德,理当谢我才是。”

    “哥哥是故意捉弄人么”

    陈素端起一个碗,轻轻地抿了一口,砸吧着嘴,眼里泛起笑意。

    “倒也不算。”

    裴楚笑着摇摇头,举起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尽,尚有几分温润的酒水入口,再望着窗外皑皑雪景,一时心中有了几分杂乱的思绪。

    离开越州到现在已经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一路出了越州,又转道经过盘州,而后直上北地。

    大周朝幅员辽阔,号称天仑山东南万里为赤县神州,共有一十九州之地,其中越州盘州这些不过是山河一隅,算是南边荒蛮之地,想要真正看一看这方世界的人文风貌,自然要北上进入大周核心。

    两人如今在的这陵扬村是越州西北面与盘州相接的宁州地界,往东是扬州,往北是益、梁二州,北部则是中州、司州和雍州等地。

    宁州虽还不算北地,但地形平坦,没有越州多山岭,北风南下,在冬日时节,亦是有大风大雪。

    “道长,道长……”

    正当两人吃饭间,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裴楚头也不抬地和陈素继续吃起了桌上的菜肴,这满桌的菜蔬虽是不少,但二人现在体魄强健,饭量也远胜常人。

    呼喊声渐近,管家高淳从门外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之色,一看到裴楚就急忙喊道“道长,我家少爷又犯病了……”

    “高管家可要一起用饭”裴楚抬头瞥了一眼满脸焦急的高淳,笑着问道。

    “唉哟,道长,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老爷还在等着呢,我哪还有心情吃东西。”

    高淳又是搓手又是跺脚,心急火燎地望着裴楚,若非他之前去延请大夫时,恰好失足落水,幸被裴楚救起,见了裴楚登萍踏水的神异,恐怕他这会非得把两人打出去不可。

    眼见裴楚神色淡淡,高淳急忙又道,“道长,您说我家少爷是福气太盛,分润一些给周遭的邻里乡亲,我这已经做了,村中家家户户都送了米面,可少爷……他还是不见半点好啊。”

    “不急!”

    裴楚放下筷子,忽然又遥遥望了一眼窗外远处,笑了起来,“管家可去门外看看,或许为你家少爷治病的人,应该要来了。”

    “嗯不是道长么”高淳闻言愣了愣。

    裴楚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从外面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喊道,“外……外面,又来了一个人,说能治好少爷的疯病!”

    高淳再度望向裴楚,一时莫名所以。

    裴楚摆了摆手,继续拿起筷子吃起菜肴,看高淳还愣在那里,登时笑道“管家且去!嗯,记着先别透露我在此间。”

    高淳见裴楚这般做派,心中疑惑,不过裴楚在他心中是高人,一时无奈,只能转身离去。

    看着那管家和小厮离开,正在大快朵颐的陈素停了下来,望着裴楚道“哥哥,那高家少爷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他啊……”

    裴楚轻轻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遥遥望向远处,“一会儿去看看就知道了。”

    ……

    高家大门之外。

    此刻,正站着一个身穿鹤氅,颇有风采的俊朗青年,一见到高淳从里面走了出来,顿时拱手作揖道“在下姓古,雍州人士,听闻贵府公子有恙,医药无及,特来一试。”

    “真是来治我家少爷的!”

    高淳心中讶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将这名叫做古巍昂的青年请进了府中。

    小院内的门外,高家家主高绍义正心急如焚,突然见得管家高淳带来了一个陌生男子,顿时眉头一紧,当即就要喝骂出声。

    那边高淳却已然抢先一步,上前朝着高绍义禀告道“老爷,这位古先生自称能治得少爷的疯病。”

    高绍义心中焦躁不安,闻言也懒得再去理会高淳找来的人,为什么是不昨日那个到家中的道人。打量了这位姓古的青年,问道“先生可是医者”

    “在下以符术治病为业,漂泊江湖,小有名声。”姓古的青年一幅高人做派,看着高绍义问道,“不知令郎是何时开始发病的”

    “半月前。”这次不等高绍义开口,旁边的高淳已然替他回答,“前日大雪初霁,我家少爷带着家丁,去山中打猎,回来之后便开始胡言乱语。”

    “原来如此。”古姓青年似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高绍义看得心焦,忙问道“先生真能治我家孩儿癔症”

    姓古的青年点点头,答道“请试之。”

    当即几人便进了屋。

    说来也怪,这姓古的青年一进屋之后,那躺在床上,被几名家丁按着手脚的高家少爷,忽然就全身一松,不再做挣扎。

    这名古姓青年又上前,轻轻拍了拍高家少爷,伸手从对方的鼻耳中取出了几撮白灰色的毛发,然后走到高绍义面前,“令郎并非害了疾症,而是遭妖物戏弄,所以失了魂。”

    “竟是这样。”高绍义看着古姓青年手中的毛发,微微后退了一步,面露惊骇之色。

    他其实心中多少也有些猜测,此前请了不少大夫医师,都是无用,想来可能的也就是鬼魅了。

    也因如此,管家高淳将途中遇到的那个裴道人带回府后,他招待殷勤,又听了那裴道人的话,为村中乡邻发放了米面等物,为儿祈福。

    此刻见得那古姓青年手中类似于狐狸毛发的物件,心中惊惧自不待言。

    那古姓的青年望了一眼高绍义变幻的神色,出言道“高翁不必忧心,我为令公子作法招魂便可,只是……”

    “只是什么”高绍义见着古姓青年找出了缘由,心中刚刚有些热切,这会闻言却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那古姓青年揉了揉肚皮,“只是在下行路已久,腹中饥饿……”

    “好说好说。”

    高绍义连连点头,转而望向高淳道,“快请古先生到厢房住下,然后命人备上一桌酒席。”

    高淳神色诧异地望了一眼这古姓青年,心中虽觉怪异,只是并未多说,点头应是,领着这青年去了一旁偏院的厢房。

    等高淳再次回来,高绍义依旧站在自家儿子的门外,背着手来回踱步,不时长吁短叹。

    近些年天时不佳,各地多有不靖,但高家不但未曾受到太大影响,反而田产日渐增多,竟有几分蒸蒸日上的感觉。

    本来高绍义还颇有些得意,自诩经营有方,但偏偏他膝下这唯一的一个儿子,害了癔症,这下便是万贯家私也没个用处了。

    转眼间,管家高淳又从外院走了回来,朝着高绍义行礼道“老爷,那位古先生我安排妥当了。”

    “这便好。”高绍义轻轻颔首,“等那古先生酒足饭饱,我们就得让他为尧儿招魂做法。”

    高绍义说着,又望了一眼高淳,“对了,你请回来的那个道人,他是……”

    “老爷老爷……”

    正说话间,外面又是一阵呼喊声响起,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高绍义登时又皱起了眉头,这些时日他心中着实烦躁。

    一旁的高淳急忙上前呵斥道“没见着老爷正在说话,你瞎喊个什么劲儿。”

    那小厮面色微白,跟着嗫嚅道“是……是外间又来了一个女子,说是能……能治少爷的病……”

    “又来一个”高淳闻言眼睛圆睁,面露惊愕。

    高绍义也是觉得古怪,问道“又有人来治病”

    “老爷,你看……”高淳回头看了一眼高绍义,目光似露出询问之色。

    “请进来吧。”

    高绍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虽然那古先生说有招魂之法,能治癔症,但他心中还是没底,能多来一个人瞧瞧也是好的。

    高淳当即会意,很快就出了门。

    不多时,就领着一个看着约二十五六,姿容不俗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怎会来我府上”高绍义看着这女子出声问道。

    那女子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微笑道“小女子姓王,颇通几手岐黄之术,今日路过贵宝地,听闻高翁家中郎君害病,是以前来诊治。”

    “老爷,这……”旁边的高淳听完着女子的话,目光有些狐疑,转而望了往高绍义。

    高绍义犹豫了一阵,而后道“我儿怕是遭了鬼魅邪祟之事,寻常医者恐难有作为。”

    那王姓女子又笑道“小女子自幼随家人修持,亦懂得几分巫舞神答,能呵禁鬼魅,愿得一见。”

    高绍义微微沉吟一阵,他不是黔首百姓,多少有耳闻一些僧道巫觋之事,这女子来得虽然蹊跷,但前面已经有裴道人和那个姓古的青年,心中忧虑之下,想着再来一个也无妨,便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还请姑娘为我儿诊断一番。”

    几人再次进了屋,那王姓女子仅仅只是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高家少爷一眼,便花容失色,惊声道“此郎君是被狐妖**,若不速治,久了便有性命之虞。”

    高绍义闻言登时冷汗涔涔,方才那古姓青年一番说辞,他已然惊吓到了,如今又见着王姓女子这般说,越发紧张了起来。

    高绍义当即朝着那王姓女子行礼道“还请姑娘为犬子医治。”

    “此事不难。”王姓女子摆手笑了笑,“只是我今日尚未用过餐,还要劳烦高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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