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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待春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谷雨白鹭

    父亲派司机来接自己去君来饭店吃晚饭,这可是宜室平生中从没有的事情!

    她高高兴兴的登车而去。

    来到餐厅,才知道在座的并非上官厉一个。盛永伦也在,他正在和上官厉谈笑风生,满面春风。看见她进来,立刻绅士的站起来,为她拉开椅子。

    “宜室,坐。”

    她走过去,低头坐下。仿佛屁股不是坐在餐厅柔软的椅垫上,而是坐在灼烫的火山口。眼前微笑的父亲也不是父亲,是宜鸢幽怨的脸。

    阴谋、阴谋!都是阴谋!

    牺牲宜家姐姐和宜鸢还不够,现在还要搭上她的未来!

    上官家的政治版图中,已经有奉州的宋家,平京的袁家,还有江苑的惠家。父亲还不满足,现在又看上富可敌国的广州盛家!

    他还想要什么,是不是将来嘉禾哥哥、宜画、宜维、云澈都要成为他的牺牲品!

    “……这里的菜不好吃吗怎么都不见你动筷子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个馋猫。我做的炒牛奶一会儿就吃得精光。”

    宜室抬头,上官厉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去。只留下坐在她对面的盛永伦。

    他望着她,眼睛弯弯,藏不住笑意。

    “我吃饱了。”她扯下领子上系着的白色餐巾。父亲不在,她也懒得装下去。

    “饭既然吃完,我要回家去了!”

    “别急着走。”他拉住她的手,“宜室,即使吃完饭,我们也可以说说话。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伯父来松岛了,我的心情可乱得很——”

    “盛永伦,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宜室把对父亲的一腔怒火全撒在他身上。“你为什么要把我爸爸拖出来做幌子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可以拒绝你,却无法拒绝爸爸!盛永伦,你这样做太卑鄙!不要逼我讨厌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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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永伦惊呆了,没想到,宜室对他的误会如此深,也不给他任何解释机会,上来就给他扣大帽子。百口莫辩,越情急越嘴笨。

    “我不听你解释!”宜室捂住耳朵。

    “我不是解释!”他也生气地拉开她的手,在她耳边吼道:“我根本没有让伯父帮我!”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盛永伦,我现在真的开始讨厌你了!”

    “你——”他气得大喘气,“是!我或许是很喜欢你!但是,上官宜室,我也是有尊严的人!天底下比你迷人、比你善解人意的女孩多得是!我实在没必要为一个不喜欢我的你低到尘土中去!”

    多么可恨的女孩!他还没怪她无缘无故把沈兰香推到他面前,她倒恶人先告状!

    “盛永伦,你说什么!”

    宜室被噎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她自认自己是没有宜鸢美貌,宜画可爱。但这一辈子还没被人当面诋毁过不够迷




27 兰香来了
    “宜室,哎,你今天可要吓死我了。”

    惠阿霓端着一碗热巧克力走进来放在宜室的床头。“平日真没看出来,你比宜鸢还厉害哩。家翁被你气得……现在还在书房。”

    宜室抽噎两声,羞愧极了。“大嫂,父亲还在书房”

    “是啊。从你的房间出去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都不许进去。家姑让云澈进去讨个好,也被骂出来。”

    “大嫂,爸爸会不会——”

    “喝吧。”惠阿霓笑着把热巧克力塞到她手上,“别瞎担心。父女哪有隔夜仇。你冲撞了家翁,一时间家翁心里会有些痛。但他慢慢会理解你的。他是强人,有些事情也需要时间。”

    宜室捧着热巧克力,眼泪又开始沸腾。

    和父亲闹开后,她倒像泄气的皮球。浑身乏力,思想困顿。她躺在床上,忍不住想:“如果父亲真的喜欢盛永伦,不如就遂了父亲的心吧。盛永伦是有些小性子,但他人心不坏……”

    ————————

    “宜室小姐,宜室小姐!”

    窗外的风夹杂着飞沙走石“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户上,窗棂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宜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母亲最信赖的女管家萍海阿姨正站在她的床边。

    萍海一脸严肃,薄唇下隐含着一股怒气。

    “萍姨,出了什么事啊”

    萍海从小看顾他们兄妹长大,等同于半个母亲。在孩子们面前颇有威仪。

    “宜室小姐,你是不是有个女同学姓沈,叫兰香的”

    “是、是啊。”宜室被问懵了,不知萍海为什么在深更半夜于她床边提起沈兰香来。“是不是兰香出了什么事”

    “你赶快下楼,你那位女同学来了,正在正在客厅等着见你!”

    “啊兰香来了!”

    宜室猛吃一惊,不敢多问,赶紧披件外套,急急忙忙随萍海下楼。

    窗外的天空电闪雷鸣,大雨瓢泼,暴雨汇合着雷声像魔鬼的爪在空中撕咬。白色的闪电劈劈闪在屋里,把自明灯映衬得暗淡无光。

    宜室扶着楼梯冰冷的扶手,在幽暗的光影下轻声喊道:

    “兰……兰香”

    客厅中站着的人确实是沈兰香,她身上穿着一件夏天的薄薄连衣裙,臂弯中搭着一件黑色雨衣,头发和脸在大雨中淋得透湿。雨衣上的水像小溪一样滴在客厅的地毯上,换来萍海鄙夷的目光。

    “兰香,出了什么事”宜室跑下楼,拉住她的胳膊,心疼的说道:“穿得这么少,你不冷吗为什么连件大衣也没穿萍姨,麻烦你去我房间拿件衣服来。”

    “是。”

    “宜室,我不要衣服。”

    和身上的狼狈不同,兰香的表情快乐得像小鸟一样。她不顾雨水,快乐的把眼前的宜室紧紧搂住,在她耳边低吟道:“知道吗他来找我了。”

    宜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来找你”

    沈兰香放开她,直视她的眼睛,轻笑着解开雨衣最上面一颗扣子。

    “兰香,你干什么”

    “宜室,你看!”

    一道白色的闪电炸来,清清楚楚照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青紫色的淤痕从她的脖子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衣襟之下。

    “这……这是……”宜室的脸瞬间变成白色。

    这是男人留下的吻痕吗她问不出口。或许应该说,她问不出口,难道是盛永伦留下的

    萍海从楼上取了大衣下来,兰香已经把雨衣的扣子重新扣上。

    “没错,是盛永伦。”兰香暗含着得意地说道:“今天他来找我,一言不发就把我摁在墙上。我害怕极了,可心里同时又高兴极了。宜室,我和他……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宜室的脚忽然一软,像被谁抽走骨头,差点在平地摔倒。

    “他一走,我就来找你。宜室,我忍不住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会为我高兴吧我和永伦,你和王焕之,我们都和所爱之人在一起了!”

    兰香的高兴骗不了人,宜室却如万箭穿心。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枝头的树叶纷纷坠地,雨打叶飘零。

    宜室悄无声息的坐在客厅的丝绒沙发上。刚刚发生的一幕像做梦一样,如果不是小丫头在清理地上的雨水,她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现在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什么要紧的事非要大雨天赶过来,不能等到学校再说吗再不然,打个电话也是可以的!唉,这念书念书,怎么越念越傻啊。”

    萍海的抱怨听在宜室脑子里变成轰鸣的雷声,仿佛有十数列的火车同时开过。反复回荡着一句话:“盛永伦和沈兰香在一起了,盛永伦和沈兰香在一起了!盛永伦和沈兰香

    在一起了!”

    “是啊,他们在一起了。”她木然地往楼梯上走去。

    “我的好小姐,你是要回房吗”萍海在宜室身后嚷嚷着。

    突然,宜室眼前一黑,从楼梯上滚下去。

    —————————

    万泽找到盛永伦的时候,他正在俄国人开的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身上值钱的东西,钱包、手表、皮带、领带一件都寻不着,连西装都不见。可知,如果他再晚来五分钟,准会被那些俄毛子扒得内裤都不剩扔大街上。

    这么冷的天,外头又下着雨。扔大街上躺一晚,铁定冻死。

    东西也不必找了,权当破财免灾。赶紧把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盛永伦扶上车,一股脑儿拖回中央饭店。

    盛观恒看见侄儿这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



28 淑女行为
    沉睡之中的盛永伦并不知晓,他的伯父已经为他把未来都设想好。第二天清晨,他于宿醉中醒过来,头痛欲裂,浑身乏力。大约是昨晚把要骂的话都骂完了,今早待他醒来,伯父什么都没说,连轻微的斥责都没有。

    洗完澡,喝了万泽特意熬的醒酒汤,他的状态才恢复正常。坐在早餐桌边拼命回忆昨天的事,模模糊糊只记得自己在俄国酒吧喝酒。还遇到沈兰香,然后……

    “万泽,昨天是你把我背回来的吗”

    “可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我的腰都快闪断了。少爷,以后你可不能再去喝酒了。我可真背不动啰。”

    “你哪里是老骨头。媳妇还没娶哩。”盛永伦笑笑。咬了一口刚烤出来的乳酪面包。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伯父。

    盛观恒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报纸,桌上搁着惯喝的乌龙。对他们的谈话置若罔闻。

    盛永伦心不在焉地咬了几口面包,又问正在倒牛奶的万泽:“……昨晚,你找到我的时候,就我一个人”

    “少爷,你说什么”

    “我说——”盛永伦瞪了他一眼,斜眼瞟到盛观恒已经从报纸后面抬起锐利的眼睛。不得不再次压低声音,“我说,你昨天去酒吧找到我的时候。我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啊。俄国男人、俄国女人。那些外国老毛子真难看,浑身长毛,男的一个个都长着酒糟鼻,女人一个个大屁股——”

    “我不是问你俄国人!谁要你看他们长什么样子”盛永伦恼火的说道:“我是问我身边有没有——中国女人”

    “中国女人”

    这下,盛观恒完全从报纸后把脸露出来,把报纸拍在桌上,严肃地看着他。

    “中国女人”万泽大惊小怪地说道:“少爷,那种地方可有什么正经中国女人。你昨晚上莫不是让女人给——”

    盛永伦面红耳赤,万泽的语气好似昨天他被某个女人占去清白一样。他火冒三丈的说道:“你胡说什么!我是昨天在酒吧遇到沈兰香!”

    “沈小姐怎么在那里”万泽可没忘记,上次沈兰香被盛永伦气跑的事。

    “我怎么知道!”盛永伦脾气极大的说道。沈兰香怎么会在俄国酒吧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孩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她,在明确的拒绝之后,在酒吧的时候还要故意来撩拨他。他没理会,她就像赌气一样,冲到舞池中和俄国人贴面跳舞,还抱在一起亲来亲去。

    愚蠢的女人,真是太愚蠢!

    以为这样的挑衅会让他生气

    真是可笑。如果她不是宜室的好朋友,他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哟,少爷。沈小姐是上官小姐的朋友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看,上官小姐不会也去酒吧吧”

    盛永伦快被万泽气死,哪壶不开提哪壶。大伯父还坐在这里哩!他袒护地回答道:“宜室和她不同。她绝不是这样的女孩。”

    “咳、咳、咳!”

    沉默不语的盛观恒咳了两声,代表这个话题要暂时打下句号,不要再讨论。

    盛永伦不再和万泽逗嘴,万泽也识趣地闭紧嘴巴。

    “阿伦——”

    “伯父,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会去酒吧,更不会喝醉。”他主动承认错误,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盛观恒道:“知道错还要能改错。”

    “我会反省。”

    盛观恒抿了口微苦的乌龙,心里知道这小子会如此谦卑,肯定是还打着鬼主意。

    “伯父,你去找校长。帮我把退学申请取消了吧。我才二十一岁,不能就不念书吧。”

    果然猜得不错。

    盛观恒好笑地说道:“二十一岁还小多少人十几岁就出来工作。二十岁都可以挑起家里的重担了。而且,在家的时候,我也不见你如此亲近书本,这么喜欢读书。”

    “伯父——”

    “好好好。我不听你狡辩,你也别和我争。”盛观恒道,“念书是好事,我支持你。”

    “我可以继续读”

    “可以。”

    “谢谢伯父。”盛永伦笑得嘴都合不拢。

    “你别谢得太早。我说的念书不是在这里,是去欧洲——巴黎。”

    盛永伦瞪圆眼睛,一点没想到,伯父会想把他送到巴黎去。

    “你别这么看着我。巴黎是文化名城,艺术之都。当年,你爸爸也是去巴黎留学。他回来后,对巴黎

    的自由赞不绝口。你作为他的儿子,沿着他走过的路去他曾经学习过的城市求学。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会感到很欣慰。如果他活着,你现在应该就在外国念书。”

    盛观恒的理由让盛永伦无从反驳,既然是读书,国外总比国内强。巴黎是父母学习过的地方,也是他心深向往的国度。去巴黎他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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