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推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韵和小云
能让我进你的房间看一下吗?谢云蒙问。
可以,请进吧。傅责稍稍让开一点身体,他不想反驳谢云蒙提出的任何问题,因为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他只想知道,这栋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云蒙走进房间里,这里的痕迹并没有被人刻意掩盖,还是同他凌晨时分看到的一模一样,甚至还多了两处,似乎是有人一定要坐实傅责的犯罪事实一样。
是的,谢云蒙此刻的感觉就是这样,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也太直接了,线索证据包括死人,都出奇统一的指向傅责,这些绝不可能是傅责自己弄出来的,不管傅责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一定另外还有一个人想把所有的罪名栽到他的头上。
站在房间中央环顾一圈之后,谢云蒙自顾自走出了房间,傅责自然是跟着他一起走出来,谢云蒙说:傅先生,请你跟我到楼下去吧,楼下发生了严重的刑事案件,我希望能第一时间听到你的口供。
严,严重的刑事案件?!!傅责脱口而出,脚步一下子滞涩住了,他的害怕情绪如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谢云蒙回过头,刑警先生咄咄逼人的眼神让傅责瞬间感到自己像是关在笼中的雀鸟一样,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跟着刑警先生下楼,去面对未知的质询。
事情似乎总是喜欢在同一时刻发生,当谢云蒙和傅责走到楼下的时候,安凌香居然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看到傅责靠近并没有像白芸那样显露出害怕的神情,而是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男朋友的腰部,不停哭泣着。
从安凌香的反应可以看出,袭击她的绝对不可能是傅责,因为傅责在她面前隐藏,要比在白芸面前难得多。
谢云蒙让大家聚拢到一起,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沙发边上,首先开始询问傅责本人的口供。
安凌香继续说:吴兴涵好像是从窗户翻进小责房间里面的,他说自己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发现,想要在薰衣草别墅里面躲一天,第二天晚上就会离开,一开始我很害怕,并不愿意相信他的话。而且,我发现房间窗台墙壁上都是吴兴涵留下的脚印。
但他信誓旦旦的说只留一个白天,今晚上一定会走。当时我和他两个人单独在房间里,我很害怕他会伤害我,所以只好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把他安排在没有人住的那间仓库里。
昨晚让小责去东屋也是我提出的,小责从来不会反对我提出的要求,所以在他点头答应之后,我就不再担心这件事了。
谢云蒙问:你担心什么?担心傅先生和吴兴涵见面之后会发生冲突吗?还有,既然吴兴涵是傅先生认识的人,那他进入薰衣草别墅为什么不求傅先生帮忙?而是来求助于你呢?
其实安凌香有些欲言又止,她转头看着厨房门口的傅责,似乎在问他要不要说。倒是傅责显得很坦然,微微对安凌香点了点头。
虽然女主人平时很任性,但到了关键时刻,可以看得出她还是关心傅责的,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让傅责为难。
不去阻止安凌香与傅责的互动,谢云蒙让文渊坐到了她和苍鹿鹿的身边,方便随时照顾,安凌香浑身上下布满了污垢和血迹,嘴角耳朵里也有血丝溢出来,所以谢云蒙担心她要更甚于白芸。
白芸捂着头上的伤口缩在沙发角落里,她时不时瞥向厨房里的傅责,眼中深深的恐惧一直挥之不去。所以只好尽可能靠近刑警先生难寻得一丝安全感,而傅责在厨房里煮的那些早饭,看来这时候的白芸是绝对不敢吃的。
安凌香的叙述在继续,从他的话语中,大家不仅了解到了昨晚上吴兴涵潜入屋子时的情形,还了解到吴兴涵居然今天早上5点钟的时候出现在过西屋大门口,这就有点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吴兴涵早晨出现在西屋大门口,他直接袭击了遇到他的安凌香,然后专属薰衣草丛逃之夭夭,这是安凌香到此为止最后的记忆。
吴兴涵受不了我的冷嘲热讽,当场动手就想打我,被刘运兆劝开了。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刘运兆和吴兴涵带着画作离开了薰衣草别墅,而我依然一分钱都没有讨回来。
谢云蒙听到画家两个字立刻就想到了躲藏在仓库里的神秘画家,以及和刘运兆住在一起的那个画家,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于是谢云蒙问:你知道吴兴涵的画室在哪里吗?
画室?傅责显出了一种嘲讽的神色,回答说:他哪来什么画室呀,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寄居在垃圾回收站边上的仓库里面,平时除了替刘运兆画画卖钱之外,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每个月的生活费还都是刘运兆发放给他的呢。
那么说刘运兆很有钱喽?谢云蒙问。
不是的,刘运兆自己也是个无业游民,他大部分收入都是靠着替人家买画赚取差价,算是一个中间商吧。不过,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吴兴涵画技那么差,刘运兆还是甘心养着他的原因。
傅责似乎猜到谢云蒙接下来要问什么问题,所以自己先行回答了,最后一句话其实就是告诉谢云蒙,他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事情,尤其是吴兴涵与刘运兆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一无所知。
在还没有询问白芸口供之前,谢云蒙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相信傅责。所以当傅责回进厨房里,继续去做早饭的时候,谢云蒙转头看向了白芸,这个女人一直处于惊恐之中,而给他带来惊恐的根源就是傅责,这一点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谢云蒙问白芸: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还行。白芸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平时一向高傲的女人,在关键时刻,也不过是一个纸糊的漂亮灯笼而已,内心其实是极其脆弱的。
她看着谢云蒙的眼睛说: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我起得很早,一直就觉得很不安心,5点半左右的时候我到客厅里来洗漱,那个时候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窗外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影在晃动,我以为是住在隔壁那栋楼里的香香过来了,于是主动去帮她开门。
可是没想到门还没开直,就看见头顶上什么东西明晃晃的闪过,要不是我当时急中生智往下一蹲,估计现在命都没有了。因为事情发展的太过于突然,我没有立刻倒下,而是追着袭击我的人跑到了门外。
刑警先生的灰色脑细胞飞速旋转着,思考着,而他对面的白芸却只是摇头,根本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白芸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她眼里,傅责是犯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论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都没有办法改变傅责就是袭击她的那个人,白芸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的。
谢云蒙等了一会儿,见白芸实在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于是他改变了询问方式,说:白小姐,凶手回头看你的时候,脸上有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
有,他看见我追出来,似乎很慌张的样子,连拿刀的手都在颤抖。
那么你觉得他逃跑的方向是明确的吗?还是完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犹豫不定之下才回头看你的?你只要告诉我答案是前者或者后者就行了。
嗯我想是前者。
你想?也就是说,你不能确定答案的正确性,只是在自己猜测,对不对?
是的,我说过一开始我蹲在地上,只是感觉到凶手逃跑了,并没有真正看清楚凶手的面目,是傅责自己回过头来,才发现是他的。而且当时,傅责正在往薰衣草花田里面钻。
这样说来,如果确实是傅责袭击了你,勉强也可以说得通。但你想过没有?薰衣草别墅的男主人为什么要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自家门口袭击客人呢?退一步来说,就算傅责钻进薰衣草花丛里面逃跑了,可他又是怎么回转到别墅里面的呢?
要知道,白小姐你遭到袭击的时候,傅责正被人挂在窗台外面,要在五点钟到六点钟这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里,袭击完两个人,再把自己挂到二楼窗台外面去,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所以我还是想请你仔细想一想,你到底能不能确认凶手的身份?
我能。
白芸脱口而出,正想继续说下去,边上的安凌香突然尖利地反驳说:你根本就不能确定,我最了解小责了,他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而且小责要袭击你干什么?他和你无冤无仇,甚至平时话都说得很少,我都想不出来,你们之间会有什么瓜葛?
我不知道!香香,请你不要这样指责我?我只是说我看到的事实而已,至于你的男朋友动机是什么?那是刑警先生需要去弄清楚的事情,你问我有什么用呢?我也是受害者,请你替我想一想好不好?一口气说完,白芸感觉到头痛欲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沙发边缘哭出了声。
你就不要再编故事胡说八道了,白芸立刻呛声,回应他说:明明就是你自己犯的罪,在刑警先生查不出结果的情况下,你心虚了,所以才憋出这么个理由来忽悠我们吧。
刚才大家都没有朝厨房那边看一眼,你只要弄断抽油烟机后面的支架,并且把排烟管道稍稍移动一下,就没有人会查出你的把戏了!白芸的不依不饶让傅责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安凌香此刻正在接受文渊的治疗,所以没有办法帮男朋友反驳,只能用眼干瞪着沙发上的白芸,示意她不要信口开河,少说几句为好。不过,安凌香不管是瞪人生气难过等等,她的眼神永远都像是一个充满怨怼的小女孩。
白芸才不在乎安凌香到底生不生气呢!见大家都让她三分,所以出口的话语越来越严厉,她正想要再说上几句,以缓解自己心中的愤怒,但是,话语还没有出口,许青的手就捂上了白芸的嘴巴。
你干什么,小青,你没看到他们就要放走凶手了吗?白芸朝着许青怒吼,虽然音量不高,但是透露出来的委屈却非常浓烈。
许青回答说:刑警先生不会放走凶手的,他不可能凭着你的一句话就下定论,至少要先调查过了这栋房子再说吧?
因为是白天,被袭击的恐惧散去了一点点之后,白芸骨子里的高傲又回来了,她摆出一副很自信的模样,怒瞪着向许青和她走来的傅责。
傅责表情看上去有些阴冷,许青一下子倒是紧张了,稍稍挪动身体护在白芸的前面。他想要开口对傅责说几句信任的话语,可是话到嘴边,先机却被薰衣草别墅的男主人抢去了。
傅责站定在文渊背后说:芸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什,什么!
在刑警先生查不出结果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弄那些多余的手脚来引起你们的怀疑呢?
白芸被他问得一愣,傅责的话有一定道理,既然查不出结果,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去对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动手脚。这种事要是弄不好的话,反而会加快嫌疑人被发现的步伐!
傅责继续说:刚才你虽然受到了袭击,但是却没有马上昏迷,厨房的抽油烟机管道缺口与大门在同一片墙壁上,我要怎么在那里动手脚?
‘我应该用什么东西先绑一下,这样子很容易随时随地塌下来。’傅责心里想着,目光在厨房里面环顾,希望可以找到合适的东西。
不过这似乎让他有些为难,首先因为他并不太会修理这些东西。其次,抽油烟机后面的支架有一个支点坏了,但不是完全断裂,傅责生怕自己一碰,它全部断下来就麻烦了。
正在薰衣草别墅的男主人左右为难的时候,厨房的移门好像有所感应一样打开了,走进来的是许青,他一声不吭靠近抽油烟机,然后对着站在厨台前面发愣的傅责说:我也来一起帮忙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应该在外面安慰芸姐才对。傅责回应道,脸上早已经恢复了谦和的神情。
许青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芸姐没事,有文姐照顾着呢!说句实话,就是他们让我进来的,至于原因我不想多说。
没关系,傅责瞬间露出苦笑,许青这个人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没有特殊必要,说事情不会拐弯抹角。
那你就帮我看看这抽油烟机支架该怎么修吧,我正好想不出什么办法。
傅责顺势让到一边,让许青可以仔细观察抽油烟机,许青一下子跨上厨台站稳,这里的厨台并不高,只是刚才傅责在洗碗的时候,溅了不少水渍上去,现在有些滑而已。
许青一手扶着墙壁边缘,双脚小心翼翼绕过厨台上面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一只手轻轻的把抽油烟机整个向上抬了一下,当机器重新落下的时候,并没有如傅责想的那样继续往下塌,而是恢复到了刚才的样子。
许青停留了一两分钟之后,从厨房琉璃台上面跳下来,对傅责说:没有大碍,暂时不会塌下来的,你放心好了!
那就让他这样晾着?傅责问了一句。
许青说:你赶紧先把台面上的东西清理干净,等一下你扶稳抽油烟机,我来修理后面的支架,你这里有工具和胶带吗?
有。要不你先在边上坐一下吧,那边有凳子,我洗完就去拿给你。
但是,此次薰衣草别墅事件中,罗意凡要排除的恰恰是谢云蒙和恽夜遥所说的那些比较接近事实的话语。
比如薰衣草花田是否真的存在?这一点罗意凡认为毋庸置疑,不管警方有没有找到,谢云蒙都亲眼看到了花田。根据刑警的描述,那是很大一片深紫色花田,位于房屋正面。
谢云蒙看到花田的时候是在白天,当时光线充足,用投影一类的设备是绝对不可能伪造出来的。
当年,罗雀屋中的血屋情况与此完全不同,那时是在半夜,而且是在别墅二楼,房间里没有灯光照明的情况下,投影仪才伪造出了假象。两件事无论是环境地点还是实施难度都有天差地别的不同。
再加上恽夜遥在仓库附近找到的那些巨大的泥土块,所以罗意凡认为薰衣草花田存在的事实不需要再去证明了,也不需要再去根据谢云蒙的描述寻找,要做的就是弄清楚是什么东西掩盖了花田的存在。
对此,罗意凡还没有具体的解释,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确定目标方位,然后在那里蹲守。
为何要蹲守,而不是直接进入目标呢?这个罗意凡当然有自己的道理,等他行动完成了,所有人也会自然而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半夜确实是揭开薰衣草花田秘密的最佳时机,不仅仅是罗意凡,此刻的恽夜遥和莫海右也已经开始接近事实真相了。
那么米小东在做什么呢?两边案件和并之后,米小东的任务就是关注调查吴伟云和骆玲玲的过去,以及对当年车祸所有当事人的重新询问取证。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第二天下午
警员们安排出去之后,整个一下午,米小东都坐在吴伟云家的客厅里,他不想惊吓到这个不太硬朗的老头,只是像聊天一样问着他过去的事情,以及同骆玲玲的瓜葛。
吴伟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而且他也希望警方可以还原女儿死亡的真相,只是提到骆玲玲的时候,吴伟云显得有些气愤而已。米小东可以看得出来,当年他受到的情伤很深。
米小东的问题,说实在话吴伟云心里也很迷惑,他说:至今为止,那个小伙子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失踪的?我根本就弄不清楚,听他的父母说,他是想替我女儿报仇,可是当年,他明明有救治我女儿的机会,却选择去追肇事者,不仅两个人都失踪了,而且还害得我女儿暴死在薰衣草花丛里面。
照理说我应该恨他的,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却反而是越来越担忧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他确实没有做坏事的感觉,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当初的事实真相才能安心。
说实在话,吴伟云呆愣的看着门口的那株丝瓜藤,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他就算是杀了人,也不太可能把尸块寄到我这里来。这样于我于他自己都没有好处,不是吗?米警官。
吴伟云说的没有错,尸块寄到他家门口,警方一定会重提过去的事情,吴伟云认识的人又不多,就一般判断而言,要么就是吴伟云自己杀了人,要么就是与当年车祸事件有关的某个人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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