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推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韵和小云
站在院子里,恽夜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昨天晚上因为梦境带来的不适已经完全没有了,他伸了个懒腰,朝着正对面一扇房门喊道:吴先生,你在吗?
屋子里立刻传出东西碰撞的声音,一个人放下正在写字的笔,推开椅子朝门口走来,随即男人洪亮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在,是小遥吗?快点进来吧。吴先生很快打开门,走了出来,他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叫吴伟云,身材并不高大,但五官坚毅,整个人有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如果放到影视剧中的话,扮演的应该都是充满正义感的军官一类的角色。
事情到现在发展的还挺顺利,看似一切都在向着正确的方向行走,但是,在演员,刑警和法医意料不到的地方,一个男人正和他的女朋友相聚。这个女人,正是之前说过在阳台上逗弄黑猫的人,也是深夜穿着红色高跟鞋与男人相会的神秘女子。
男人名字叫做许青,外表条件还不错,至少是一个能够博得一定回头率的男人。他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有一头乌黑的头发,虽然眼睛不大,但是凌乱的刘海遮在眼睛上方,倒是遮掩了不少瑕疵,让眼睛看上去有神多了。
许青似乎是个很注重自己外表的人,他在同女朋友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手拨弄着额前的刘海,还常常朝着小衣柜的镜子张望。
坐在许青对面的女人姓白,名字叫做白芸,许青觉得这个名字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清新素雅,他也对天空中的白云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像一团一团白色的棉絮一样,所以,白芸这个名字说实在话,让他感到寡淡无味,就像眼前的这个人一样,再浓妆艳抹也只是毫无内涵的棉絮。
当然许青不可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他还要靠着这个女人养活自己呢,这两年以来,白芸在自己身上花的钱可不少,许青一向吊儿郎当,不怎么会赚钱,除了外表稍微好看一点之外,平时的行为就像个混混一样。能够靠别人养活不用自己工作,他当然是乐意的。
随意拨弄着刘海,眼神根本就没有落在白芸身上,许青问:聚会的钱你出了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自己去找白责支付?女人语气都带着轻藐说。他从来没有瞧得起过许青,不过是看在他那张还能拿得出手的脸面上,才不跟他斤斤计较。
被人莫名其妙忽悠的三个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开始商讨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恽夜遥一直在听谢云蒙推断,突然之间,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刘运兆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打电话给我们?
恽夜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是看向法医莫海右的,仅仅几秒钟的定格,莫海右就说出了两个字:仓库!
对,就是这里的仓库,小蒙恽夜遥转向谢云蒙说:既然凶手要挑衅,他就一定会给我们留下某些线索,以便让我们猜测正确的方向。这是做游戏的基本规则。那么这第一个线索究竟在哪里呢?小蒙你仔细想想,刘运兆刚才在电话里做了些什么?
我记得他说
不是,是做了些什么?他说的根本就没有关键词,所以关键一定在他做的事里面。恽夜遥补充说。
谢云蒙回答:我先是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然后,传来什么人被殴打的声音,接下来好像凶手扔掉了凶器,凶器掉落在地板对了,我听到了东西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在某个房间里,难道说就是这里的仓库?
小左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恽夜遥又问。
我听到了某个男人脖子被扭断的声音,那种骨头错位的声音我不会听错。如果真的有人被拧断了脖子,那就说明他是在打完电话之后才被杀掉的,那么打电话的人就不一定是凶手了,刘运兆旁边也许有其他人在跟着。
这里他们唯一躲藏的地方就是那间仓库,我们与刘运兆的联系除了之前小遥的那通电话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他对时机把握的也太精确了一点。
尸体是被人拧断颈骨而死,要想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情况下,短时间达到目的,下手的人力气一定非常大。颈骨是横向折断的,说明凶手的身高最起码和受害者一样高。莫海右眼前的男尸就是刘运兆,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鲜血还在不停从他的嘴和脖子伤口处流出来,可谓恐怖之极。
恽夜遥站在窗户前面,他的视线朝着户外,从窗帘的缝隙中,正好可以看到他们三个刚才站立的地方,听到莫海右的话,恽夜遥问:那么说,凶手是男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喽?
莫海右说:不一定,刘运兆这个人顶多一米七左右,这个身高上的女人还是很多的。还有,根据尸体的体表温度来看,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这个凶手还真是胆大,从挂断电话到我们进入仓库,不过仅仅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看来这里除了大门和窗户之外,应该还有一个出口,我估计就隐藏在地上那些画板之间。恽夜遥说。
他的话确实有一定根据,因为仓库的大门和窗户都在正面,凶手无论从这两处哪一处出去,都逃不过演员刑警和法医的眼睛,何况外面还有好几个废品回收人员,总有一个人会注意到凶手。所以,凶手在行凶之前,一定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何况,要是电话里说的是实话,那刘运兆提到的七个人就非常危险了,恽夜遥现在心里充满了担忧,已经死了两个人,一个是刘运兆,另一个是一名陌生女子。说明凶手并非在信口开河,他当场杀人就是为了告诉恽夜遥他们,之后,他还会再杀人。
外面的那几个废品回收人员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假扮的,他们通话之前,这些人就已经在空地上捡拾可回收物了,恽夜遥仔细数了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凶手没有利用他们隐藏身份。
小左,我认为这些画很可能就是凶手杀人的理由,吴先生的女儿死亡,而她的男朋友和肇事者同时失踪,这里面存在着很多不合理之处,首先,当年的肇事者并非是故意杀人,而是酒驾导致的事故,就算判罚再重,也不至于抛弃家庭,独自消失吧!
其次,车祸发生的时候,死者并没有当场死亡,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不选择救援,而要去追缉凶手,他只要记住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码,事后交给警方调查不就行了吗?说不定可以挽回吴先生女儿的一条命。为此吴先生甚至一度认为他害怕承担责任,也跟肇事者一样跑了,着实怨恨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从他父母口中得知真相,才解除误会。
莫海右问:因此小遥你认为肇事者之所以要逃跑,是因为他身上还背负着其他的案件,为了避免警察通过车祸查出,才不得不藏起来。而受害者的男朋友,有可能是被肇事者绑上车一起带走了,是吗?
嗯,有这种可能性。恽夜遥回答说: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在阻拦肇事者逃跑的过程中,死者的男朋友不幸被打晕或者杀掉,肇事者由于惊慌失措,再加上觉得他已经死亡,自己成了名副其实的杀人犯,所以带走死者的男朋友将之掩埋,自己则远走他乡,躲藏起来。
当时肇事司机是酒驾,他一路撞坏了护栏,冲进薰衣草花田中,可见他醉酒的程度非常厉害,这些警局里的档案记录上都能查实,大脑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激愤,情急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死者的男朋友究竟是否还活着?
如果还活着,也许这件事就是他的报复行动。如果已经死了,那么这件事的凶手就很难判定了。
可是小左,你要知道,死亡的人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们就算是误伤好了,那么你认为吴先生在失去唯一女儿的情况下,还能淡定的将肇事司机藏起来,不露出任何破绽吗?恽夜遥的眼眸里有一点悲伤,他觉得小左这样说太冷酷了。
可是在破案的时候,莫海右从来就不会被感情所左右,他正想要继续开口,没想到身后的谢云蒙这个时候插了一句嘴。
你们讨论来讨论去,说的都是当年车祸的动机,这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要分析的是当年车祸和凶杀案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凶杀案的动机是什么?你们能不能说说正题呀!
莫海右转过身来,面对着刑警先生说:要说清楚车祸和凶杀案之间的联系,就必须要了解当年车祸的真相,因为车祸的真相有可能就是凶杀案的真正动机。你想,刘运兆第一次见到我们的时候,就提起了车祸的事,直截了当说到薰衣草花田,正因为他的话,小遥才会去吴先生那里调查。还有,他告诉我们的聚会地点是薰衣草别墅,又和当年薰衣草田里的车祸事件挂上了钩。
刘运兆还提到了他有一个画家朋友,在档案里面,车祸发生之前,死者的男朋友也确实在画画,这么多细节,如果是刘运兆凭空捏造出来的话,不可能那么巧合吧。所以说他有可能是了解当年车祸真相的人,不管动机是什么?他是否被人利用?我们都必须先调查清楚过去,才能真正了解现在。
那么你们分析了那么多?有哪些地方可以联系到现在的凶杀案上呢?谢云蒙有些不耐烦,甚至忘了说自己刚才调查出来的结果。
还是恽夜遥眼尖,指着谢云蒙身后说:小蒙,你发现凶手逃跑的缺口了!
警方到达凶杀现场之后,不相干的人员就全部被遣散回家了,只是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随时会接受调查询问。法医和刑警负责配合辖区警方的工作,将刚才他们三个人得到的线索详细告知。
根据死者身上的身份证明,以及辖区警方的确认,女尸名叫刘韵,是刘运兆的亲妹妹,兄妹两个居住的地方离此地都不远。刘韵住在一栋高层建筑的二楼,而刘运兆并没有自己的住房,一直寄居在朋友家里,他有一个常年画画的朋友,这一点与刘运兆自己一开始说的也相符。
恽夜遥独自一人站在仓库前面的空地上思考着,他们下一步应该从哪里入手?也就是说凶手所说的七个人究竟会在哪里?
首先可以去刘运兆和刘韵居住的地方查一查,但重点不是那兄妹二人,而是刘运兆的画家朋友,这位画家朋友据刘运兆自己所说,正是告诉他当年车祸非常可疑的人,而且不久之后就猝死在家中。
刘运兆这些话是真是假暂且不谈,既然警方确定有这么一个人,那就得好好查一查,凶杀案发生的仓库好像也是某个画家经常使用的地方,恽夜遥注意到,仓库的墙壁上,地上,还有一些画板边缘,以及窗帘和家具上,都或多或少有颜料残留下来的痕迹,说明仓库里的画不是临时搬进去的,肯定有一个人常年在那里工作。
在仓库中工作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刘运兆口中的画家朋友,如果猜测正确,那么这个画家是否已经死亡就要打个问号了,他也许利用了刘运兆,或者他们之间有些什么利益交换。通过刘运兆的嘴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然后再把失去利用价值的人杀掉。
所以说,无论是调查刘韵的家,还是刘运兆住过的地方,都必须仔细查找关于画家的线索,而且,仓库明显不是刘韵死亡的第一现场,刘韵的尸体是被人打包送到这里的,这种包裹,不可能放心让快递公司来承接,因此运送包裹的人也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
坐在诺大的客厅里,女孩独自一人生着闷气,她并非讨厌她的男朋友,甚至可以说爱得很深,可是,当她男朋友对他理直气壮说出那些苛责理由的时候,女孩就觉得,他们的感情如同掉进冰窖一样,好像再也无法回温了。
女孩不是不知道,她有很多错处,也有很多缺点,可她就是觉得,男人竟然对自己说了爱,那就要一生一世包容呵护自己,不管自己有多少缺点,多少错处,他都应该视而不见!
当这样的理由在心中成立的时候,女孩就不会感到歉疚了,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怨恨和无助。仿佛心都被指责掏空了一样。
‘他凭什么指责我?以前我都是这样的,他不是也容忍过来了吗?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包容呢?!’
女孩无心再看窗外的风景,那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田,本来是很美丽的,可是现在,女孩觉得都变成了讽刺和嘲笑,让她越来越难过。整个人颓废地趴在桌子上,随着肩膀的起伏,泪水也在无声滑落。
如果不是家中还有客人,女孩一定会放声大哭的,她已经纵容惯了自己,可能一生都无法改变。
在另一个房间里,男人也在反思。从这个男人的叹息中,我们可以听到他的善良,也可以感觉出他的包容。这是一个好男人,如果女孩嫁给了他,只要稍微做一点家务,关心一下这个男人,他就会给女孩天底下最幸福的生活。
当然,如果幸福生活要用金钱去衡量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是给不了的。而他能给的呵护,和一种贴心爱人的感觉,也是很多拥有金钱的男人无法付出的。
安凌香的为人确实不怎么样,而且她如果不是与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不要说是大片的薰衣草田,早就连自己都已经养不起了。可她一直以来,从没有反思过,也从没有认为,男朋友的付出需要感恩,她只是一味觉得那是自己应得的。
所以,矛盾和问题总有一天会出现,人也总有忍不下去的那一天,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最后关头,但是,安凌香的男朋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萌生了一种倦怠,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
两栋独立的薰衣草别墅,位于东面的我们就叫它东屋,位于西面的我们简单称之为西屋,安凌香的男朋友此刻就在更靠近马路的西屋二楼。
那里是房子里唯一一间装修完好,设备齐全的房间,也是最宽敞的一间屋子,平时,安凌香和他两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房间,她把最大最好的房间给男朋友,表面上看似受到了所有朋友的赞扬,其实只是为了男朋友干活方便而已。
而且这也不是她主动给予的,而是她的男朋友开口提出的要求,鉴于各种难以启齿的懒惰理由,安凌香才不情不愿同意了,因为那间房间里洗衣机卫生间拖把池阳台一应俱全,每天早晚,男朋友去上班之前,还有工作回家的时候,都会在房间和厨房轮流忙碌着。
顺便提一句,薰衣草别墅的厨房也在西屋,因为厨房的原因,才让西屋与东屋有了唯一的区别——烟囱。而安凌香所做的,就是把还没有洗完的衣服装上篮子,从女仆房门口,转移到男朋友房门口而已,就这么简单的工作,她还觉得是耽误了自己的休息时间。
这位薰衣草别墅的女主人,现在看来,除了单纯之外,剩下的都是招人厌烦的地方,甚至她的单纯,也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认为是接近于白痴的性格。
撇开对‘庸俗’先生的‘批评’,我们把视线转到第三个人身上,也就是邕粟左边的那个人。她倒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年轻姑娘,虽然与文渊比起来逊色许多,但并不能说她不漂亮,单独看的话还是过得去的。
这个女孩名字叫做苍鹿鹿,今年二十八岁,人如其名,就像一只在山间奔跑的小鹿,身体健壮,身高1米7以上,皮肤黝黑,瓜子脸配上天生浓墨重彩的眼眉,长发盘在头顶,别有一番风味。
单看外表,苍鹿鹿给人的感觉一定非常强悍,甚至有些泼辣,但事实并非如此,苍鹿鹿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她的脾气性格和文渊很像,两个人常常有说不完的话,只是气质上,苍鹿鹿经常成为陪衬而已。
苍鹿鹿穿着t恤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帆布平底鞋,此刻因为不想听邕粟先生滔滔不绝的话语,所以把头埋得低低的,正在看着自己桌子底下晃动的脚尖。邕粟因此不满的看了她好几眼,但苍鹿鹿都没有发现。
苍鹿鹿同文渊一样,都是靠着自己衣食无忧的独立女性,身边有没有男朋友并无所谓。
坐在苍鹿鹿左边的一男一女,我们其实已经认识了,男的叫许青,女的叫白芸,是一对小情侣,白芸比许青大7岁零两个月,他们两个人的外表特征,以及之间的感情好坏,我们已经在第三百六十章介绍过了,所以这里就不再赘述。
五个人平时难得有时间聚首,也不会经常来薰衣草别墅,因为他们各自的事情都很忙,今天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另外一个朋友刘运兆的邀请。
并不是画上的内容给了他什么提示?而是那些画的大小形状,找了一块空闲的地方,谢云蒙坐在地板上,顺手拿过一幅画框仔细观察起来。
很普通的木框,就像是照相馆给客户制作的照片框架一样,边缘有一圈装饰木料,谢云蒙用手掰了掰,居然很轻易就掰裂了。刑警先生首先把整幅画的边框都去除掉,里面露出的东西像厚硬纸板一样,根本就没有木料的硬度。
谢云蒙放下贴着画布的硬纸板,继续拿起第二幅画框,照老样子把边缘的木料全部掰掉,还是在硬纸板上贴着画布,一连十几幅画,都是如此。然后谢云蒙试着把硬纸板上的画布撕掉。
也许是因为贴的太紧了,又或许是谢云蒙用力过猛,总之,画布一下就被撕坏了。谢云蒙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整块画布撕成了一条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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