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推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韵和小云
是的,妈妈。明月回答说,精神状态看上去好了不少。
魏阿姨继续说:我离开的时候,小桦已经很大了,他应该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才会把这些都告诉明月,选择隐藏身份想要弄清楚事实吧!我不知道这些年之间,他做了什么样的错事,但是我还是要对莫先生表示歉意,如果真的是小桦袭击了你的话,请你原谅他。
说完,魏阿姨想要站起身来,但是却被恽夜遥按住了,他说:小左不会那么小气的。莫海右也在一边点了点头,表示魏阿姨完全不用如此。
小魏,当时你在烦恼什么?现在可以说出来听听吗?恽夜遥问道,但是他的表情中没有疑惑,好像是在向当事人表明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请他不要说谎。而且恽夜遥没有说起莫海右在他车里发现的东西,也是为了让他自己说出来。
坐在明月左边的男人点了点头说:我确实是在烦恼,但并不是因为杀人事件,而是因为经济问题,我在警局门口遇到你的时候,其实已经在市里面闲逛了一天,虽然开着汽车,但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固定收入,汽车也不是自己买的。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树林里偶尔也会有淹死的人,我把这一切都瞒着母亲,是因为偷了失踪者身上的东西,但是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主动去杀过任何一个人,我只是看到他们掉下去之后,把他们的东西捞起来拿走而已,有的时候就算没有看见,我也会试着去打捞一下。
第八百四十一章十个住客第九幕
我失踪之后,小左很快就冷静下来,他让小蒙去老师家找我,自己则继续去树林里调查,这让房子里的两个人又陷入了危机感之中,安顿好明月之后,他们没有理由阻止小左出去,这个时候,明月也在担心,明月很聪明,她应该也猜到了我所在的位置。
当然她与其他两个人的想法不同,她希望可以尽快将我救起来,避免不可挽回的后果,可是当时明月自己是无法做成这件事情的,所以她只能找到唯一的求助对象,就是被他和小魏藏在阁楼里的真正的魏浩桦,她的哥哥。
我猜测这么多年以来,这个家的收入来源都来自于小桦,阿姨的儿子好吃懒做,但小桦不是,他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在妹妹的掩护下,住在阁楼里。我和小左上到阁楼去看过,那里的旧家具上积满了灰尘,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所以我们可以确定,你们的阿姨不会经常到阁楼里去,甚至从来不去。
阁楼的地板上铺满了稻草,这些稻草下面还垫着砖块,这样做应该是避免脚步声传到楼下。我和小左翻开所有的稻草,其中有一处下面没有砖头,正好是一张床的大小,而且稻草铺的非常厚,下面还藏着棉毯被褥一类的东西,应该是小桦用来睡觉的地方。
小桦将收入全部交给明月,而明月又将收入交给阿姨贴补家用,阿姨应该会把每个月多出来的钱贴补给自己的儿子,要不然无论如何靠掠夺来的那些钱?也不会够小魏开上汽车。母亲总是爱着自己孩子,无论孩子做错了多少事,母亲的爱都不会带上一丝瑕疵。
明月回到自己房间里之后,立刻通知了阁楼上的哥哥,让他出去救我,当时阿姨说明月一直都没有睡着,直到很晚,应该就是在担心这件事。但是事与愿违,第一,我已经被老师救走了。第二,小桦出去根本就不是想要救我,而是想要借这件事除掉这栋房子里的另外两个人,至少是小魏。
我被救起来之后,抓到了一个腐烂的手指,这也应该是之前失足的人身上断落下来的,与凶杀没有关系,但是当时我们不可能想得到,这根手指让我和小蒙都很紧张,一心尽快赶回红色星辰,阻止事件再次扩展。
我们故意把说话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让小桦担忧,因此想要听到更多,也正是因为他弃而不舍的偷听,才让小蒙有机会逮住了他。
到此为止,昨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解释清楚了。阿姨的视线被自己儿子蒙蔽了,这么多年来的失足事件,她都没有发现过。直到最近几年,她总是看见明月半夜往树林里跑,才惊觉又有失足溺毙的事情发生,她认为这都是明月不再掩饰自己的容貌,越来越和母亲相似的缘故。
当阿姨觉得自己的儿子注定要被我们抓起来的时候,她心中的怨恨也开始发酵,她不舍得伤害明月,毕竟明月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所以,她只能将明月的母亲骗到这里来,准备一了百了。她认为只要明月的母亲真的消失,这栋房子里的厄运也会跟着一起消失,而且这是她儿子不用坐牢的唯一方法。
事情讲述到这里,恽夜遥的全盘推理也终于结束了,他扬起头来,看着这栋名为红色星辰的房子,突然之间开口问边上的魏阿姨:魏阿姨,我觉得你们给这栋房子起的名字不怎么贴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夕阳只能带来红色,但是这种红色并不像星辰,而星辰也并不一定是十字形状的,我们虽然把十字星比喻成匕首,但为什么不把房子称为红色十字星,而要叫做红色星辰,对不对?
魏阿姨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恽夜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是想问这个。杨杨的奶奶抱着孩子站起身来说:你们跟我一起到小树林里来吧,坐了这么久,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一群人跟着魏阿姨陆陆续续从房子里走出来,此刻外面的阳光明媚,如同他们放松的心情一样。魏阿姨带着大家进入小树林中,她低头观察着地面。
女孩独自一人坐在美丽的薰衣草花田之中,手中捧着一本关于爱情的书,那是一本包着蓝色封皮的书,看不清楚封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只觉得书本很厚,那女孩的手指正好掀到其中一半的地方。
书里面夹着一张漂亮的书签,书签是蓝色的,就像是大海的颜色,女孩无意识拨弄着书签,视线也没有集中在书本上面。她不是在看书,而是在看着远方的世界?那远处的紫色花田中,有一个男人正在画画。男人的画笔停留在虚空之中,画板上只有寥寥几笔线条,仿佛在随意涂鸦一样。
看了许久之后,女孩站起身来,微笑着冲远方打招呼,那声音清脆悦耳,就像银铃一样。
景洪,你画完了吗?名叫景洪的男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着活泼可爱的女孩,也大声说:还没有。
画了多少让我看看!女孩接着说,这时明显对面的男人不想让她看画,所以马上就喊到:不要过来,你就坐在那里看书,我画完会来找你的。
景洪,再不走我可要生气喽。女孩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身体却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回了原来的地方,继续掀开她那本蓝色封皮的书,书中密密麻麻的字仿佛是定格她的咒语一般,许久女孩都没有再出声,也没有再说话。
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景洪用画板挡住另一只手,他没有握着画笔的手,正在偷偷的摘花,许许多多的紫色薰衣草,已经在他的手中形成花束。今天,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这个名为景洪的男人,就要向心爱的女孩求婚,可是他没有钱买戒指,甚至都快没有钱吃饭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带女孩来这个免费的薰衣草花田,想要依靠自己的真诚来打动女孩的心,景洪的心里是彷徨的,他害怕着因为自己的贫穷失去一切,但他同时也相信女孩的爱情,因为从高中时代开始,这个女孩子从来没有嫌弃过他。
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你老是把她藏在家里,也太小气了吧!副导演继续吐槽。
可是男人的下一句话让他禁声了,而且还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舞台上的男人说:他对我来说就是稀世珍宝,我也没有把他藏在家里,如果你实在想见到的话,就自己找找呗。
你以为我们找不到啊,下次小心我们把消息传出去,让狗仔队包围你的家。这会说话的人是导演,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正在乐呵呵地看着舞台上的男人。
导演已经人过中年,他很难得开这种玩笑,不过和舞台上的男人在一起,他总是感觉自己也变得年轻活泼,也就不再那么严肃了。
偌大的剧场里面,几个人有说有笑,工作的进度也变得缓慢起来,但没有人在意这些,他们并不着急,因为距离戏剧开幕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现在连正式的演员都还没有到位呢。
许久之后,感觉到脚酸的男人从舞台上走下来,他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嘴上还是同导演闲聊着,副导演已经离开,他刚才接到一个电话,匆匆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导演在嘴里叼上一支烟,问道:最近他对你还好吗?
男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的表情肯定了导演问话的答案,所以抽着烟的人也笑了,说:天生一对呢,不过你们可得小心一点,剧场里有些八卦的家伙已经在议论纷纷了。
我知道,谢谢您总是替我们掩盖。男人微笑着说,将身体舒适地靠在椅子上。
导演一边抽着烟,一边仰起头来,他其实知道男人的恋人究竟是谁,他也认识,而且能够充分理解。在这个世界上,思想开明一些总也是好的,导演先生从来都这样认为。
是涂鸦你也没办法拒绝了,谁让你把话说的太早,耐心等着吧。说完,男人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然后向中年人伸出右手。
你干什么?
生活费呀,这一个月以来的生活费,你难道不要给我吗?男人理直气壮的说,看得出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中年人简直要被他气疯了,说道:你连一件像样的作品都没有交给我?反而是我养活了你好几个月,现在又要伸手来问我要钱,你是不是当我傻呀?
你就是傻啊,要不然你怎么会来招惹我?别废话,快给钱,我知道你带来了。
中年人无奈,只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信封很薄,里面应该没有装上多少钱,男人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一脸不屑的说:就这么点啊,半个月都不够。
你就知足吧,这次事情过去,再也别来找我了!说完,肥胖的中年人摔门而去,只留下男人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等到他走远之后,男人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眼神也变得鄙夷不屑。
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的钱吗?要不是为了那件事,我才不会来接近你,等着吧,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轻声说完,男人把信封往桌子上一丢,继续坐下开始画他那张乱七八糟的油画。
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的进行中,不管男人有多少心事,他现在都只能选择忍耐,因为还没有到时间,还没有到他真正掌握一切的时间。
果然,演员露出一脸笑容说:我刚才也约了小左。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
小蒙,一起去嘛!小左和我们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少,偶尔你们也要沟通一下,聚一聚的,总不能老是像怄气一样,两个人互不对付吧!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和他不对付,那只是你的想象而已。
那就算是我的想象好了,你去不去?不去我可就生气了。演员威胁他,可是话语里却没有多少信心。
电话那一头的男人叹了口气说:好吧,不过你们两个不许恶作剧,那个法医也不许老是拿着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怼人。
小左的态度我可控制不了,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恶作剧,一定会是一顿丰盛的,让人开心的晚餐,而且是小左请客哦!
是吗?他请客的机会还真是不多,我这回要好好吃够本。
小蒙,你真是的!演员先生在电话这一头翻了一个白眼,但嘴角却向上弯起,露出了微笑。
能够制造三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今天演员先生决定,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他们两个人都开心。
通话结束之后,演员就开始准备起来了,他从衣柜里挑出衣服来,然后带着衣服走进了浴室,不消片刻,浴室内部就传出来哗哗的水流声,以及一个人轻声哼唱歌曲的声音。
在饭店不远处的一隅,小巷里一个抽着烟的男人正在等待着,他身边停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一看就是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货,车头和车尾的灯都碎了。
男人并不着急,好整以暇地吸着烟,视线时不时看向对面的饭店,以及坐在窗边吃饭的那三个人,那三个人的身份是他第一眼认出来的,而刘运兆之所以去邀请他们,也是他的主意。
至于那起车祸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画家朋友说的,是男人告诉刘运兆的。
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仓库里画画的人,他的那件工作服上面还残留着油画颜料的痕迹,看上去洗过很多遍了,而刘运兆,就是到他仓库里索要画作,给他的生活费的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颠倒过来了,刘运兆不知道有什么把柄抓在男人手里,现在不再颐指气使,而是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听话了不少。男人则一副主宰一切的模样。
刘运兆一路小跑来到小巷里,回头确定恽夜遥他们看不到这里,才小声说出了邀请的结果,抽烟的男人瞟了他一眼说:好吧,一接到他们的电话,你就及时回馈给我。
哎,为什么一定要找他们,他们三个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会不会连我们之前的秘密也被窥破呀!刘运兆很不放心,焦急询问着抽烟的男人。
可是男人好像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一边走向摩托车,一边皱眉思考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对于刘运兆的问题,他连听都懒得听,更不会去回答了。
刘运兆目送抽烟的男人骑上摩托车离开,他站在原地,握紧拳头,肥厚的嘴唇间吐出咒骂声,仿佛与男人有天大的仇恨一样,直到发现小巷口有人看着他,这才匆匆离开。
薰衣草别墅之旅已经定下,恽夜遥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刘运兆语气里听上去充满了惊喜,他们约好了具体地点,时间是两天之后的早上9点钟在别墅门口集合,如果恽夜遥他们需要接送的话,他也可以让朋友开车过来接,不过这个提议被演员先生礼貌的拒绝了。
讲完自己要说的话,恽夜遥无心过多于攀谈,立刻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对方任何一点多说的余地。
事实上,恽夜遥打心眼里讨厌这个男人,要不是刘运兆所说所做的事情让演员先生好奇,他才不会浪费三天的公休去什么薰衣草别墅呢。
恽夜遥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杯泡好的百香果红茶,他很喜欢百香果的味道,配在红茶里面尤其好喝,既不是很甜,又消除了一部分茶的苦味。
喝了一大口之后,恽夜遥开始思考在饭店里发生的事情,他想从肥胖男人的言行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就算是不切实际的线索也好。恽夜遥这些年以来,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安静的思考,留在家里的时间也比外出多的多。
在清闲的日子里,谢云蒙和莫海右依旧十分忙碌,打电话给他们也不是因为像个女孩子一样,时时刻刻要关注自己喜欢的人,只是想多听到一些各种各样的案件而已。
脑海中浮现出莫海右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以后恽夜遥可以开一个咨询侦探事务所,就像中的福尔摩斯一样,恽夜遥虽然开心,但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自己和中的人物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没有任何可比性,而且自己的思维也没有那么谨慎细密,总是非常凌乱。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当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稀稀拉拉下着小雨,不过,恽夜遥并不在乎小雨天出行,他坐在出租车里,欣赏着窗户上的雨滴,偶尔和司机攀谈两句,更多的时候都在想着今天要去找的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就住在这个城市里,恽夜遥记得,以前他们家边上有一片很大的薰衣草田,后来因为改造给铲除掉了,真的是很可惜。恽夜遥看到过几次薰衣草田的样子,一大片一大片整齐的紫色花朵,让人感觉浪漫极了。
早上已经打过电话给朋友,他说最近很空闲,恽夜遥随时都可以过去。口气中也听不出很悲伤的样子,大概是已经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了。
汽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一栋红砖黛瓦的老式房子呈现在眼前,恽夜遥并不喜欢那些城市里的高层建筑,这种砖瓦房子反而更合他的胃口,就像以前老旧的四合院那样,比城市里的房子更加热闹,也更加和睦。
付了车钱之后,恽夜遥快步跨进朱漆色的大门里,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还搭了一个竹木架,一些青藤攀爬在上面,看结出果实的样子,应该是丝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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