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小农民

朱麟道：“当然要，反正还有时间，急什么？”
“那好，我走了。”楚天起身，拍拍他肩膀，顺手将他手里的烟拿下来掐灭。这半小时里，俩人抽了一包烟，整个屋子都是呛人的烟味。
目送楚天离开，朱麟一言未发，一动不动，直到脚步声远去，直到他听到电梯叮咚响，才缓缓起身。
朱麟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掏出一份文件来。
“商业建筑转让合同～”他苦笑着，抬头打量自己的办公室，目光中带有一丝不舍。
楚天说的话，他多少有点不信。地下室被警察封了一段时间，等他再回来时，去那里看，竟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朱麟心里纳闷，好奇。但是楚天这期间所做的事，是令他感动的，他甚至有点渴望，渴望能和楚天成为真正的朋友。
可是朱麟无比清楚，狮子和老虎，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他们，一辈子都是竞争对手。
离开朱氏大厦之后，楚天心情轻松了许多。离那栋倒霉建筑越远，他就感觉越轻松。
今天没开车，他漫步在街头，看到过路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手里拿着一瓶酸奶，上边的logo是天辰乳业。
这应该是高中生，放学回家吃饭呢，她正和同学有说有笑的。与楚天擦肩而过时，楚天听到她们在谈论这瓶酸奶。
“你也喝秋实酸奶啊？听说这瓶酸奶无添加剂，只有乳酸菌，超酸的。”
“是啊，我消化不好，妈妈就让我少食多餐，尤其是要喝酸奶。”
“阿姨说的肯定没错了，她是二院的大夫嘛！”
两个少女渐行渐远，楚天驻足，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在盘算她们的话语。
秋实酸奶？那是什么？
楚天转头一看，旁边就有一家超市，他便快步走入超市，来到冷柜跟前寻找酸奶。入眼的，除了少数几个全国性的大品牌，剩下的居然全都是天辰的各种奶品。
楚天并不关注冷柜，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在史英男的要求下，他也开始喝牛奶，也逛过几次冷柜，知道几个品牌。以前本地超市，冷柜里的牛奶品牌起码十几种。如今，居然只剩下三四个。
那意味着，天辰几乎打败了其他所有的地方品牌。
“好牛皮啊！”楚天禁不住赞了一句。
他把天辰所有的奶品各买一份，大包小包，拎着准备去付款。
去往收银台的路上，忽然一辆购物车从旁边过道飞速冲来。砰一声撞到货架上，接着就是哇一声大哭。
楚天一脑门黑线，推车的是个三四岁的孩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这么快。关键是，他离楚天还有一段距离，超市人又多，压根就没给楚天反应的时间。
孩子脑袋磕到车把手上，疼得坐地大哭。
一个老太太跑过来，拍天拍地拍孙子：“打死你，让我们家仔仔疼！打死你们！哦，仔仔不哭哦，奶奶打死他们！”
这老太太说的咬牙切齿，压根不像是哄孩子，倒像是发泄怒气。大概是觉得，为什么周围那么多大人，看着孩子撞车却不帮一把。
孩子听了奶奶这么哄，居然破涕为笑。
楚天暗自摇头：“隔辈亲，这样宠孩子，将来不会有好结果的。”
旁边的人都生怕惹上麻烦，纷纷躲避这祖孙俩。倒是有一个高个女孩，推着车子走过去，弯腰递给她们一只创可贴：“老奶奶，给他贴上吧，他头破了一点皮，小心感染。”
女孩说着生硬的普通话，打扮洋气。再加上黑金色的卷发，五官立体，眼眸深邃，睫毛长而翘，活像一只洋娃娃。这原来个混血儿啊，至少不是纯种华夏人。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其他顾客们的注意，大家纷纷小声议论她的长相。
“这是个外国人吧？你瞧那皮子真够白的，跟牛奶是的。”两个小老太太凑一对，叽叽咕咕地说。
“嘶？王保长，你干嘛呢？眼睛瞪那么大，看大奶牛呢？哎哎，你过来，姑奶奶这里奶水不够足嘛？”一对小夫妻正因此而闹矛盾，小伙子的耳朵被妻子拎在手里教训着，他慌忙讨饶。
楚天忍不住偷笑，暗地里同情那个家伙。再看那外国女孩，她目光热忱和善，和她的颜值一样讨人喜欢。
奈何，长这么漂亮的姑娘，却被那个护孙子的老太太当成敌人对待。
“你干嘛？我们家仔仔又没受伤！你咒我们呢？”老太太因为心虚，先发制人。
她为啥心虚呢？刚才小男孩撞到的货架，都是膨化食品，还有薯片啥的，掉了一地。她生怕理货员跑来，叫她们赔偿。
而且老太比较保守，固执地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加上老人迷信，不喜欢见到医药之类的字眼。
小男孩听到奶奶骂人，哇地哭起来。小老太立刻又哄又劝，抱着孙子逃离现场。
女孩愣在当场，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伸出去的热情之手，却遇到了冰山，迟迟没能收回。
楚天挺同情她的，但是又不好上前说什么，只得自顾自去结账离开。
从超市出来，楚天就坐在商场的长椅上，打开一瓶酸奶喝了两口。
这酸奶很酸，但是酸得很正。入口之后，绵密的口感让楚天觉得味蕾快爆裂了。
“难怪人家能赚钱，能占领市场，人家这酸奶不错啊！”楚天暗道。
反观兴旺牧场，牛奶的味道有点淡。王秀兰的意思是，他们牧场的产品，都是纯正的生牛乳制作的，没有任何为了增强口感而添加的东西。
楚天当然知道，王秀兰家族做的是良心企业，可是这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啊！
现在人的味蕾，早就被养叼了。为了嘴巴痛快，什么都愿意吃。不然，为何会有那么多新闻报道，说什么路边摊麻辣烫吃多了，导致胃癌的事呢？





渔村小农民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碰瓷儿
楚天在商场里坐着，喝了一瓶秋实酸奶，一瓶巴氏奶，肚子倒是胀鼓鼓的了。他打着奶嗝儿，准备出去溜达溜达。
心里有事的时候，他就喜欢漫步在街头，借着都市的繁华，去想属于自己的小心思。
不知不觉，他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南北向的车们在等红绿灯，终于等到绿灯，车子发动准备行驶。忽然一声尖锐的轮胎摩擦急响传来，一辆红色的马自达噶一下刹住车。
车主下来，面色焦急地跑到车头前看，似乎是出事故了。楚天扭头看过去，禁不住觉得有趣，原来这车主，正是刚才在超市里，好心递给老太创可贴的那个女孩。
女孩撩起头发，弯腰查看躺在车前的人，急切地用蹩脚的普通话问：“先生，请问你怎样了？我马上报警～”
她掏出手机来，却被那地上的人一把抱住脚踝：“不许打电话，我知道你要喊人来。”
女孩被这人出其不意的一抱给吓一跳，手机啪嗒掉地上。那人马上用胳膊盖住，同时嗷嗷叫：“哎哟，你撞到我了，赔钱！”
尽管隔了十几米远，楚天还是一下子就听懂了，感情这姑娘碰到碰瓷的了。
这些年，社会经济高速发展，老百姓生活水准提高，但是也产生了一批蛀虫。他们好吃懒做，不去打工，整天净想着歪门邪道赚钱。碰瓷儿，便是其中一个行当。
滨江机动车这两年翻了倍的增加，碰瓷的行业也跟着蒸蒸日上了。你想啊，平时开车飞奔在马路上的，那个不是急着去工作，去接孩子，去医院探望病人？大家都不愿为一点小事，搭上功夫赔了钱，宁可花点小钱息事宁人。
久而久之，这帮碰瓷的就形成气候了。前不久，楚天请罗浩吃饭，感谢他上回帮忙的事。吃饭的时候，罗浩还在摇头叹息，感慨这个现象呢。
躺地上那人，听声音是个半吊子老头儿，本地口音。这个年纪，又是本地人，干这个行当的，肯定油头滑脑。而那女孩呢？她一口生硬的汉语，又是那个abc的长相，想不被这种人欺负也难了。
楚天想也不想，大步流星往前走去。他来到女孩跟前时，女孩正为眼前的事犯愁呢。
手机被那人霸占了不说，脚也被死死抱住。楚天觉得，那厮就有点要吃人姑娘豆腐的嫌疑，不然手干嘛顺着裤管往上摸？
那姑娘车子后面，全堵了，虽然不是高峰期，可这路上车也够多的。司机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地按喇叭、骂娘。还有人探头去看，看不到躺在地上的，却看到司机是个小姑娘，便想当然地说：“哦～女人开车。”
女司机，马路杀手，很多人心里头都是这样想的，楚天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今天，事件的焦点可不是什么女司机，而是这个碰瓷的老头。
“怎么回事？”楚天问。
女孩一脸焦急地说：“他倒在我车前了，啊，你放手呀！”
那老头哼哼唧唧：“我不放，你撞断我的腰了，哎哟我的老腰，哎哟我的尾巴骨～”
“呵呵，你倒是学的挺像啊！”楚天趁其不备，暗地里用鞋尖踹了他屁勾子一脚。
这一脚力气可不轻，直接踹得那人脸红脖子粗，伸长脖子憋着气，半天没缓过来，也没叫出声。他倒是松了手，女孩趁机躲到楚天身后。
“小姐，你先上车吧。”楚天回头对她说。
她点点头，指着地上道：“可是我的手机～”
“没关系，我会帮你捡回来的。”楚天道。
那碰瓷儿的老头已经一骨碌爬起来，手里紧紧攥着女孩的手机。那是一部崭新的栗子牌手机，华夏国生产，世界名牌。自行研发的系统，优良的品质，已经让它开始走向全世界。
这一部手机，价格至少在五千元左右。老头不傻，当然知道它的价值。他紧攥着手机，冲楚天嚷嚷：“你个废b，多管什么闲事？老子打死你！你敢回手，老子有肝炎，还有艾滋病，一口唾沫就能让你中招。”
得，耍起无赖来了。
楚天可不怕他，这些年在社会上打拼，他什么鬼怪没见过？再者说了，他有珍珠傍身，啥都不怕。
“你去叫，尽管叫。”楚天笑嘻嘻道，“这里四处都是监控，到时候咱们去警察跟前说个清楚明白。还有，你得确保，你的人来之前，你还能喘气儿。”
他脸上在笑，眼神却如刀。那老头被他扫一眼，只觉得脊背发寒，浑身发毛，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老头闪躲楚天的目光，哼一声，朝地上吐口痰。不但不让开，反而找个更舒服的位置，倒在前轮下——摆明了就是不让女孩过去。
不但如此，他还拿出自己的手机发语音消息：“伙计们，我在某路和某路路口，遇到个傻叉，你们快来给我撑场子。”居然满口黑话。
楚天眉头紧锁，蹲下来低声道：“最后问一次，你起不起来、还不还手机？”
“不起，不还！”老头洋洋得意，以为自己治住楚天，“小样，还想学人家英雄救美啊？你爷爷我做这个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我穿不穿开裆裤和你没关系啊，穿多久也和你没关系。”楚天戏谑道，“小时候穿开裆裤，总比长大后、老了穿强的多。”
“哼，少跟我贫嘴，爷爷是贫大的。”那老头闭着眼，索性不看楚天刀锋般犀利的眼睛。这么一来，他胆子的确大了一些。
女孩坐在车内，忐忑不安地看着楚天的背影。他半蹲着，女孩坐在驾驶室内勉强能看到他头顶。
“怎么办啊？要是给老姐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女孩忐忑不安地想。
她耳畔似乎传来那个严厉的声音：“艾米，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这一次是去交流，不是旅游！你跟我去，只会给我添乱！”
“这边一切生活都给你安顿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巴拉巴拉，诸如此类的咆哮，令她头大如斗。




渔村小农民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碰瓷的下场
楚天盯着那老头。
老头其实不老，虽然脸上满是皱纹和沧桑，但是实际上他也就四十多岁，甚至都算不上老头。
只是干他们这行的，天天在外风吹日晒，动辄马路上一趟，总是比普通人显老。
“你不起来是吧？”楚天盯着他道。
那碰瓷的家伙哼一声，甚至还翘起二郎腿：“我有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还有艾滋病，谁来碰我一下试试！”
他居然开始耍无赖了。
后边的车已经拍成一条长龙，附近的车子、行人，都知道是女孩被人讹诈、碰瓷。可是后边的不知道啊，喇叭声此起彼伏，司机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谁愿意被堵在路上呢？
喇叭声、叫骂声，听不懂的、听得懂的，所有的声音，就像是一条条江河溪流，汇成川，又掀起一层层的波浪，冲撞着车上女孩脆弱的心灵。
她焦急不安，手脚无处安放。想着干脆下车去，把钱给那人算了。
可是看着前方那年轻人，正义出手，帮她打抱不平的样子，她又觉得，倘若自己屈服了，是否太对不住这人了？
楚天蹲下来，对那人低声道：“你说吧，有什么打算？”
那人一看楚天这架势，便以为自己得逞，笑眯眯道：“给我五千块，啥事都没有。否则的话，老子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
他拍拍自己的肚皮，发出一阵异样的响声，而后冲楚天诡诈一笑：“知道这里是啥不？”
“是啥？”楚天问。
他道：“x光片，我骨折，新鲜的～”
“你倒是全副武装啊！”楚天道。
“那是，既然被你拆穿了，我也实不相瞒，干这一行，就得吃得了苦！”他道。
楚天嘿嘿一笑：“好啊，你这一行倒是来钱快。你们除了碰瓷，还有其他的称呼没？”
“碰瓷，碰瓷已经很好听了，我们俗称压马路！”那人嘿嘿一笑。
楚天点点头，站起来，拿出手机，回放一遍：“……我们俗称压马路的！”
听到录音，那人脸都绿了：“你诈我！”
“你连碰瓷这种事儿都干得出，还在乎别人诈你啊？有本事，你也可以来碰我。不过我觉得还是碰警察比较好……”
楚天边说边拨通110，这种事，必须交给警察做。
其实早就有路人报了警，警车没一会儿就来到附近。两名警察下车，走到车前，拍拍盖头：“起来，怎么搞的？”
警察来之前，那碰瓷的嚣张至极，警车来时他立刻换了一张脸，就连楚天都佩服他变得快。
那张脸看起来沧桑、哀愁，委屈得不得了。他拉着警察的袖子，不顾别人嫌弃的眼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冤枉啊我！我好端端过马路，谁知道这个丫头开车撞我。她撞我也就算了，还……”
巴拉巴拉，把所有的罪过都栽赃到那个女孩身上。他口才如此卓越，乃至于楚天都差点信以为真。
“这人能说会道，不去做销售真是屈才了。”楚天戏谑地想着。
“行了，你也甭跟我们演了。你叫老猫是吧？”警察嘲弄地看着他，“在我们整个市区派出所都挂上号了，咱也甭说别的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人立刻又开启机关qiāng模式，巴拉巴拉一顿解释。然而警察蜀黍并不听他解释，毕竟是个惯犯，赶紧带走，不要影响交通。
楚天一看，简直哭笑不得。要知道这么简单，早报警不就得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女孩，车内的女孩脸色有点苍白，盯着那碰瓷儿的手犹疑着。
楚天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意识到她的手机还在碰瓷的手里呢，赶紧上前叫道：“警察同志请等一下！”
那两位警察回头看他，其中一人盯着他上下瞧了瞧：“喲，楚天是你啊！”
楚天愣了一下，也认出这人来。之前有一回，他去市局找齐小凡和罗浩，这人也在那里借调，两人还一起吃过一回盒饭呢。
既然有熟人，事儿就更好办了。楚天赶紧上前和他寒暄两句，把事情解释一番。
那警察当即一笑：“这事儿好办。”他跟碰瓷的一瞪眼，“手机快还给人吧！”
碰瓷的心不甘情不愿，把手机还给楚天。楚天看到这手机，已经被踩烂屏幕了，心里气恼。
“光还可不行，你得赔偿人家姑娘损失。”楚天道。
碰瓷的哪能想到，自己今天出来‘工作’，不但没赚到钱，反而还赔了钱。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回！
他瞪着楚天，可当两人视线一接触，他马上就像被火烧了一样，迅速地别开头。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警察在一旁敲边鼓。
碰瓷的怕惹更多的事儿啊，他身上，可不是光碰瓷那一点事儿的。得，息事宁人，破财免灾吧。
“好好好，我承认！”碰瓷的这话说的简直是咬牙切齿，从兜里掏出手机，“是我踩烂的，我赔钱好了吧？手机拿来，我转账！”
“可不是赔我～”楚天笑眯眯道，他回头冲女孩招招手，“姑娘，你下来吧。”
女孩本就一直关注这件事，看到楚天冲自己打手势，忙忐忑不安地下来，一路小跑来到他们跟前。
“请问，事情解决了吗？”女孩忐忑而生硬地问。
警察听到这口音，便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发现原来人家是个混血，更生气了。
“好哇你，抹黑抹到国际友人那里去了啊！”警察拍了那碰瓷的后脑勺一巴掌，“赶紧给人赔钱，回去好好交代你的问题！”
那人委屈吧啦，跟女孩碰了碰手机，按照楚天的要求，转了两千元过去。这得碰多少次瓷儿，才能赚的到啊！他心在滴血。




渔村小农民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以后要做好人啊！
马路上，女孩的车停在一边，车流终于通畅了。
警察带着碰瓷的，在路边给女孩做赔偿。临走时，楚天还笑眯眯地拍拍碰瓷的肩膀：“以后好好做人啊，有事就回来找我，这是我名片。”
不等碰瓷的把名片接过去，他又低声一笑，凑近了道：“我劝你保存好哟，有什么事给我电话。不然的话，你可能会后悔～”
碰瓷的气呼呼的，手里攥着他的名片，心里把这个管闲事的家伙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一遍。
等他上了警车，直接将名片撕了个稀巴烂，要不是有警察在一旁盯着，他能给吃了！
可恶可恶！害得我损失这么多钱，还好意思给我名片？哎不对啊，他给我名片干啥？
很快碰瓷的就知道楚天给他名片的原因了，上车没多久，他脸色忽然无比苍白，感觉肩膀就跟抽筋似的疼。
碰瓷的一直忍着，以为自己肩周炎犯了呢。可是时间越久越不对劲，肩周炎不会像蚂蚁在骨肉里钻啊！又麻又痒，又疼又酸，那滋味，他这一辈子体验一次，便终生难忘。
这时他耳畔回响起楚天那句话来：“我劝你保存好哟，有什么事给我电话。不然的话，你可能会后悔～”
对，还有那贱兮兮的笑容，真特么贼眉鼠眼的，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想着。
他欲哭无泪，难不成是那家伙动了手脚？赶紧的找吧！
于是他就在两位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像个疯子一样满车寻找碎片。终于找齐了，凑整一张了，忽然一个急刹车，他往前一拱，搁在他腿上的名片便稀里哗啦，散落开来。
“苍天啊，大地啊，你何苦要折磨我啊！”他悲鸣道。
且不说他，只说楚天目送警察带走那碰瓷的，便准备离开，冷不丁，一只糯白小手伸过来。
那女孩落落大方地冲他笑了笑：“先生，今天谢多你帮我！”
她口音很生硬，语法还有错误，但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可爱。
楚天忍不住想起史菲尔，她们都是差不多大的女孩，心里禁不住一阵难过。
“没事的，刚才那家伙欠收拾。不过我也希望个别人不要给你不好的影响，我们华夏地大物博，什么样的人都有的。”楚天微微一笑。
女孩噗嗤笑道：“没事的先生，哪里都有这种人，我懂。对了，我叫艾米，你呢？”
“我叫楚天。”楚天道。
“好吧楚天先生，希望我们有缘再相见！”女孩冲他眨眨眼，笑嘻嘻地转身离开了。
楚天看着她活泼的背影，淡淡一笑，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
天辰，你总是这么折磨人，楚天暗道。
……
丁零零！
下午放学铃打响，孩子们叮咚跑出教室，留下几个值日生打扫卫生。
石晶是值日生小组的组长，她负责指挥大家干活儿。
“马小帅，你个子最高，负责擦窗户和黑板！小娟，你和我一起扫地、拖地、送垃圾。”
每个小组三个人，她不得不这样分配。
小娟是她后座的女孩子，家里条件不错，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的。就算是不得不穿校服的日子，她也总是有好看的蝴蝶结，区别于其他孩子。
“我才不呢，扫地累死了。”小娟对石晶的安排表示排斥。
“那怎么能行呢？老师排了值日组，就是为了让我们打扫卫生呀！”石晶小大人似的看着同学道，“这样吧，一共三排，我扫两排，你扫一排可以吗？”
无父无母的她，从小就学会了委曲求全，但这不意味着她没有底线。
之所以这么退让包容，石晶只是不想和同学闹矛盾罢了。
谁知道，小娟还是不愿意做。石晶皱着小眉头，双手环胸，一脸严肃：“小娟啊，你知道的，我拿你当朋友，你如果不干活，我没办法和你继续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