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小农民

对方脸上显出不高兴的样子，旁边有客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楚天才收敛一点。
“咳！抱歉啊，我不是在笑话你，只是想说，即便是做网红、主播，你也得有才艺啊，你啥才艺？难道学某些没道德的网络主播，为了流量点击弄虚作假？”
楚天对短视频没啥兴趣，不过某一次楚爸拿着手机看视频的时候，他跟着扫了一眼。
视频上，一个脏得看不出五官的小老头，蹲在一只水桶旁边。背景是凌晨的码头，渔船靠岸，他直播生吃鱼虾。
“真不容易啊，天那么冷，你看他们为了讨生活，竟然生吃鱼虾。”楚爸心地善良，指着视频里的人对儿子说。
楚爸是渔民出身，知道打鱼人的辛苦。楚天从小就听他说一句话，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虽说此处的撑船和打鱼不同，但是也算是半个同行了。
所以，楚爸内心对于同行都抱有同情心。日子好过了，楚天经常给楚爸一些零花钱，一千起步。他老人家手里有了钱，又没啥花钱的地方，就用在打赏主播了。
楚爸当然不会去看那些打擦边球的主播了，最能骗到他钱的，就是卖惨的主播。比如有一回，一个小姑娘直播母亲的丧礼，当时楚爸一出手就是四百九十九元的礼物。
一次两次，楚天倒也不拦着，次数多了，他就犯嘀咕，背地里曾经调查过那些卖惨的。往往不等他查清楚，网上就开始爆猛料。卖惨的，多数都是骗子。
想到这些事儿，再看看眼前的小叫花子，楚天就有点担忧了。
“我说，搞副业，提高收入，早点转型是对的。你可别骗人啊～”楚天敲打他。
叫花子道：“转啥型啊，我干这行挺好的，副业也只是对我的主业有一点点的帮助而已。我直播翻宝箱～”
楚天一脑门黑线。
“你直播就直播呗，找我干啥？”楚天慢条斯理地问。
叫花子道：“手机不行啊，内存小，我想换一个大容量的手机，直播起来不卡，不然粉丝会骂我的。”
楚天差点一头栽到地上：“你……”他有点没语言了，该不会这小子要自己给他买手机吧？
“哥，你借我三千块，我买个好点的手机。回头赚了钱，我还给你，还给利息。你要是不放心，我把这个旧手机押在你这里。”
楚天一脑门黑线，看了看这只旧得不成样子的手机，他真是哭笑不得：“我要你这个手机干嘛啊？你拿去。借钱给你可以，你得还啊！”
他不是真要叫花子还，只是想给他一点压力，免得这家伙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惯。
“嗯，还，一定还！”叫花子点头，“手机你也收着，还钱之日，就是我赎回手机的时候。哥不瞒你说，我跟这手机有感情，绝对不会丢了它不管的。”
楚天假装相信他，收起手机，点了三千块给小叫花子。叫花子当宝贝一样收起来，俩人继续吃完这顿饭。
饭后，叫花子心满意足，和楚天一起走出面馆，便跟他摆手道别。
楚天哭笑不得：“你这家伙，还真是达成目的就走人啊！”
“那是，咱可不会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得趁着人家没关门的功夫去买手机！拜拜！”还甩句英文给楚天。
“好，去吧，拜拜！”楚天无奈，跟他摆手道别。
叫花子甩着手，哼着楚天没听过的小曲儿，扬长而去。楚天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悄悄跟在他身后。一路来到手机专卖店，看到他去柜台买了手机，这才放心。
“原来这家伙真要做主播啊～”楚天暗道。
他忽然觉得口袋里很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着火，赶紧伸手去摸，原来是叫花子质押的手机。
那手机无端端，就像是刚出炉的烤面包一样，烫得楚天哇哟一声叫，差点把路过的一条哈士奇和它的主人给吓得跳起来。
“不好意思，我没事。”楚天赶紧跟人陪笑道歉，转头走到树荫下，掏出手机来研究。
手机只剩一格电，也没开机，也没运行大程序，怎么就发烫了呢？楚天想，坏了，新闻上常播报说有些小厂生产的山寨机自燃，这手机该不会就是那种吧？
楚天有心把它给扔了，但是想到叫花子还会来赎回，就算了。而这时，手机也慢慢降温，变回正常温度，楚天便又揣起它，满腹狐疑地回家去了。
回到市区的出租屋，楚天脱掉外套，抱着自己的手机钻进厕所解决大号问题。十几分钟之后，他出来时却愣住。
客厅地板正中，躺着那只黑色的旧手机。由于快没电了，有红色指示灯闪烁着。似乎在提醒楚天：“快来关注我哟！”
楚天歪着脑袋看了看它，觉得很诡异，便走上前捡起手机，随手按亮屏幕。
叫花子居然没设开机密码，楚天便开始浏览手机。他也不打算去窥探别人隐私，但是看看照片总可以吧？
鬼使神差般，楚天打开相册。相片大多是在夜晚拍摄的，很模糊。拍的也都是‘工作场景’。
在一只只垃圾桶旁，叫花子翻完垃圾桶，比个v的手势zi pāi。不过十几张之后，楚天却看到一张不同寻常的照片。





渔村小农民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笨办法
这张照片，大概是叫花子手机里拍得最清晰，最像照片的照片了。
当然，这依旧是一个垃圾桶，不过叫花子在垃圾桶里翻到了不少宝贝，所以洋洋得意地摆拍。
其中一件宝贝，是一颗生菜球，看到标签，楚天吃一惊：“雏鹰蔬菜，那不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么？”
他对这个产品比较熟悉，因为这是他引进的一个新品种，以前本地是没有这种蔬菜的。上回去中海参加比赛，他在超市里逛的时候，发现中海的蔬菜市场就有这种菜。
将这品种引进本地之后，用幻灵术以及灵水浇灌出来的，自然都是极品蔬菜，售价不菲。就这么一颗奶锅大小的生菜球，市场上售价大概在四十元左右。即便如此，还是供不应求。
当然了，这段时间因为天辰农业的关系，所有的蔬菜品种都严重滞销，生菜球也不例外。
不过，够买这么昂贵的蔬菜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将蔬菜丢弃的。就算是丢弃，也不会丢到马路边的垃圾桶里。这个现象，值得怀疑。
楚天放大照片，想要找出这个垃圾桶所在的位置。然而滨江的大马路都差不多，垃圾桶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加上楚天对市区并不算熟悉，所以他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个地方。唯有地上的一个窨井盖，让他觉得有可能给他线索。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准备给齐小凡打电话。可电话号码都输入一半了，他却停下来。
“上次因为调查郑拓的事，差点把小凡给害死，以后还是少麻烦他为妙。”楚天暗道。
因为严重怀疑天辰和修道宗门有关，楚天这一次决定不要把自己俗世的朋友牵扯进去，包括罗浩。
可他能动用的能查出这种线索的人脉，也不过齐小凡和罗浩二人罢了，没他俩，楚天还真没什么其他法子可想。
“自己去找，哪怕一条街一条街地去找！”楚天咬咬牙，暗下决心。
他马上出门，找个打印店打印了照片，当天就开始寻找。
楚天就用最笨的办法，逐一排查。他相信，只要毅力深，铁柱磨成针。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牧场交给王秀兰，公司总部交给刘旗，市场运营交给刘传波。在他们三个的鼎力支持下，楚天一门心思钻研这张照片。
照片很普通，甚至很无厘头，可总是给他一种感觉——来找我。
滨江的窨井盖都是差不多的，而且最近统一更换过，成色也是一样的。
“既然都是统一生产的，那总该有编码吧？”楚天心里想。
可惜的是，窨井盖上，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花纹、烙印、污渍，唯一没有编码。
三天过去，楚天心里犯苦了，这不是大海捞针么？
大中午的，冷风吹着，街上行人，衣衫渐渐增厚，走路的时候需要裹紧才行了。可楚天呢？他一脑门细汗，敞着怀坐在商场台阶上发呆。
他所处的位置是商场门口，正值周末，人来人往的。不少人趁着周末，拖家带口出来闲逛。他们其乐融融，从楚天身边经过，可他望着别人家的幸福，羡慕极了。
“我那俩仔，还有没出世的小家伙，爸爸多想带你们出来玩啊。”楚天暗道，“可惜，我现在有大事要做。”
不做不行么？当然不行。
楚天知道，一切都是围绕仙泉闹的，而仙泉就在他家门口。就算现在他想要拱手让出，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有了仙泉，就必须付出代价。就目前而言，这些风险，便是代价之一。更高的代价，恐怕还在后头。
歇了一会儿，楚天叹口气，起身准备去买一杯奶茶喝。这天儿挺冷的，虽然他的身体早就xiu liàn到不惧寒暑的程度，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冷的。
刚走了两步，忽然楚天听到商场里传来一声怒喝：“抓小偷，给我站住！”
接着，一人飞快地从门里冲出来，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刚好撞到楚天身上。
楚天下意识地反手一抓，抓住那个小偷。贼眉鼠眼的家伙，怀里抱着一只精致坤包。
这座商场在本市档次不算低，能在这里购物的人，不乏小康之家。这只坤包，楚天一看就知道是贵重物品，赶紧给小心拿起来，一脚踩着小偷。
小偷哇啦啦地大叫：“放我走，放开我！”听声儿，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声音还很青涩。
楚天低头看去，果然是个小青瓜蛋子，嘴唇上的黑乎乎的一圈毛，根本还称不上是胡须。这家伙皮肤黝黑，快赶上非洲人了，眼睛倒是贼亮，愤怒地盯着楚天，攥紧小拳头
他那眼神儿，简直把楚天当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嘴里不住恶狠狠地咒骂着。
只不过他的口音，应该是另一个县的，土话腔调很浓，又哑着嗓子骂，所以楚天完全听不懂。
“嘿！你偷东西还有理啦？”楚天气坏了，蹲下来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别人做小偷？”
哈嗤哈嗤！
门里几个保安追出来，接着是一对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女。男的穿着休闲西装，女的穿了一件呢子大衣，互相搀扶一溜小跑，看样子应该是夫妻。
几个保安一边跟楚天说谢谢，一边上前按住小偷，将他捆起来。有人还趁机踢了他两脚：“跑到我们这里来偷东西，你不想活了是吧？”
“那你们就杀了我啊！”少年梗着脖子吼一声，他莽撞倔强的样子，让楚天忍不住想起小龙。好久没看到他们姐弟了，改天请他们吃顿饭。
“不要为难这孩子！”女的一直叫，她的声音，再加上她眼角的细纹以及眼袋，楚天这才意识到，人家怕是有六十多岁了，只是保养的好，看起来起码比实际年龄小十岁。
那男人也道：“是啊，不要为难他，他还是孩子。东西找回来就算了，我们不追究了。”
“赵老师，赵师母，您二位太心善了。”保安队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报警了。您看看包，有没有遗漏的。”
他将包递给两人。




渔村小农民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报复心强的家伙
赵师母接过包，随意检查了一下，发现少了钱包。但是钱包里只有几百元钱，并无其他证件、银行卡。
她想也不想，道：“没有丢东西，可以放他走了。”
保安队长便踢了小偷一脚：“算你走运，遇到赵老师，滚吧！下回再让我在商场看到你，腿给你打断！”
他这一脚踹得可不轻，男孩闷哼一声。楚天估计，这小子肋骨上得青一大片。
“这小子好忍得啊，换成其他人，估计得哭出声来。”楚天暗道。
小偷都是猥琐的，这小子虽然模样不俊俏，乍看也猥琐，可是仔细看去，眉宇间却有一股子倔劲儿。楚天喜欢这种倔劲儿，据他所观察，有这种倔劲儿的人，最终都能成大事。当然，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就要分人了。
保安们又训斥了小偷一顿，让他走了。当然，赵老师两口子也没忘记感谢楚天，和他握手。
握手的时候，楚天发觉这个看起来清瘦的赵老师，居然力气不小。
“小伙子，今天谢谢你啊，我们的包挺重要的，是三十年纪念日的时候，我给我太太买的。今天要不是你，这纪念日礼物可就没了呀！”赵老师含笑说道。
楚天笑了笑：“您客气了，东西没事人没事就好。”
双方客套了一下，各自离开。
楚天买了杯奶茶，边喝边逛。不知不觉，街灯亮了。他这才察觉，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了。
丁零零！
手机响了，是齐小凡打来的电话。
最近两人频繁联系，齐小凡虽然已经复职，但是楚天还是很挂念她的身体。叮嘱她定期给自己打电话，不知不觉这已经成了习惯。
“吃了么？”齐小凡上来就问。
楚天道：“正打算吃呢。”
“刚才罗浩跟我说，他在人民路看到一个人，长得挺像你。不过当时他在赶任务，就没跟你打招呼。你跑人民路干嘛去了？”齐小凡问。
“我啊，最近在办点事。你呢？下班了没有？”楚天问。
其实不用问，听背景音儿就知道，齐小凡一准还在局里呢，而且还是办公室。
这丫头不擅长撒谎，所以她肯定会沉默。一旦沉默，就是默认。
果不其然，齐小凡沉默了。
楚天哈哈一笑：“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好好的保重身体，毕竟是刚刚痊愈。怎么样，我给你配的药汤，有没有按时拿来擦洗身子？”
“有，别说，你那药汤是不是有美白的功能啊？我洗了之后，皮肤变得bái nèn好多。好些同事都问我，是不是前阵子去整容啦？”齐小凡道。
楚天忍俊不禁：“就算是有，那也是附带的功能。行吧，你身体好就行……”
他讲电话的时候，正穿过一条巷子。这里到达对面街比较快，只是巷子狭窄，没有路灯。
一个身影，悄然地靠近，手里居然还捏着一只板砖。
那人靠近楚天之后，手起砖落，咔嚓一声，敲了下去。
“我*你全家的**！敢来坏老子好事，老子弄不屎你！”一个略显稚嫩又饱含愤怒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是那个小偷。
他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手里已经只剩下半截砖。就在刚才，砖块重击所发出的嘭响，以及强大的反作用力，让他心满意足地出口气。可这口气，瞬间随着前方男子的转身而中断。
楚天手里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摸着后脑勺，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
“我一会儿打给你。”他对齐小凡说。
收起电话，楚天一把抓住那家伙的手腕，轻轻一用力，他就嗷嗷叫唤起来。手里的半块砖，也啪地落地。
除了手腕疼，小偷已经被彻底吓坏了。当然他不是被疼痛吓坏的，而是被刚才那件事。
砖头可是直接敲击到楚天的后脑勺！他当时泄私愤，所以完全不管不顾，打完之后酣畅淋漓，但马上后悔了：“万一我把他打死了咋办？”
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楚天后脑勺一堆砖灰，可人却没事，不但没事，力气还很大。
楚天拍拍后脑勺和肩膀上的砖灰，皱眉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dǎ si rén的？”
小偷咽了口口水，却觉得嘴巴发干，根本没啥口水分泌。倒是汗水，噼里啪啦不断落下。
“你、你是什么怪物？”小偷结结巴巴地质问。
楚天哭笑不得：“我说小东西，你还来问我咯？我是什么东西？我不是东西～呀呸，我是人！我问你，你打我干嘛？”
“谁让你多管闲事？”小偷强嘴道。
啪！
楚天一巴掌搂在他脑袋上：“你干了坏事，我还不能拯救你咯？”
“你哪有在拯救我～啊！好痛～”
啪！
小偷话音未落，就被楚天又搂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在肩膀上，很重。隔着衣服，小偷似乎都能感受到肌肉纤维在肿胀，毛细血管也破裂了。
“你还知道痛？”楚天冷冷道，“那就还有救～”说完他噼里啪啦，对着小偷没头没脸地一顿捶。
当然不是打流氓的那种捶，而是像哥哥捶弟弟，父亲捶儿子那种。一边捶，楚天一边问：“还敢不敢偷东西了？”
起初小偷只咬着牙不肯松口，甚至偶尔还要爆两句粗口。可后来，楚天的巴掌密集如雨点，就不带停歇的样子。小偷呢？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痛，痛得他眼泪汪汪，只得喊一声：“停！我不敢了哥，我再也不敢了！”
楚天停下来，抹了一把头发，又捋下来好些砖灰。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天问。
小偷道：“真的！”
这本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声音还没完全变过来呢，此时带着哭腔，瘫软在地，模样可怜至极。尤其是鼻青脸肿的样子，再加上黑黑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别说，这小子模样猥琐点，眼睛倒是挺好看的。
楚天也不忍心看了，心里暗道：“我出手不会是太重了吧？打不打得出内伤哦～”
他开始回忆刚才的过程，直到感觉自己全程都只是让他痛，没有要伤害他，这才松口气。
“起来吧！”楚天伸手给他。
那小子愣了一下，抓住楚天的手，使劲站起来。
“找个地方坐坐？”楚天道。
“噢！”小子这会儿倒是老实多了。




渔村小农民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石军
灯光阑珊，夜色微凉。
楚天带着小偷——他叫石军，今年十八岁，俩人一起来到一个小饭馆。
这家馆子虽然看起来油腻腻脏兮兮的，但是楚天在这里吃过几次饭，觉得味道还不错。
叫了两碗饭，一碟小炒肉，一碟酱瓜，一碟炒青菜，两人对面坐下。
楚天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递给石军一双：“吃吧。”
石军接过筷子，吸溜了一下鼻子。刚才被楚天打的，眼泪汪汪鼻涕哗啦，完全没了男子汉的形象。就现在，他鼻青脸肿地坐在桌旁，还要被人当熊猫一样悄悄打量。
“看什么看？没看过被狗咬的啊？”石军还凶别人呢，幸亏楚天从旁打圆场，别人才没上来揍他。
安抚好石军和其他食客，楚天无语道：“你小子这么爱在外头惹事吗？”
“我爸说了，没事别惹事，惹事就别怕事。”石军道。
楚天忍不住道：“是有事别怕事吧？这是你爸说的吗？”
石军愣了一下，倔强地说：“是我爸说的。”
他低头扒拉饭菜，吃的很香，让楚天忍不住怀疑，这吃的是小饭馆的饭菜么？该不会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吧？
他也挑了两口菜吃，呀呸呸，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咸？老板娘有失水准。这更让楚天奇怪了，因为石军吃的真的很香。
一大碗米饭下肚，几分菜都已经见底了。
楚天忍不住问：“你小子是饿死鬼投胎么？看你也没几两肉，个头不高，怎么这么能吃啊？”
小店不禁烟，楚天掏出烟来点上一根。
石军看到，吸了吸鼻子：“给我一根吧哥。”一口一个哥，叫得倒是亲。
楚天道：“你还在读书呢吧？十八，跟我妹妹差不多大，读高中吧？”
“读书？切，那么老土的事，早就不做咯！”石军怪腔怪调道，惹得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旁边恰好一对母女来吃饭，看样子是母亲下班接初中的女儿放学，两人在外边解决晚餐问题。
楚天看到母亲和女儿换了位置，本身女儿面对石军，现在换母亲面对石军。而且，他还听到母亲和女儿低语：“看到没，这样的人长大是盲流，没出息的，不许学他的样子。”
她声音不算太小，连石军都听得见，更别说楚天了。石军脸上，有一道受伤的表情一闪而过，但马上就被故意伪装出来的凶狠、桀骜不驯所取代。
“还吃东西么？”楚天用吃的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这吃货一下子就两眼冒光：“还能再点一份么？”
“能啊！”楚天道，“想吃啥？自己点，我付账。”
石军马上兴奋不已：“老板娘，刚才的饭菜，再来一份，打包！”
“好咧！”老板娘答应着，麻溜地给他准备打包餐饭。
门被推开，有外卖员进来领餐，裹着一身寒风。
石军的目光从对方的制服上瞥过，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羡慕。
楚天有点意外，还以为这家伙是没吃饱呢，感情是为下一顿做准备啊？
很快就打包完毕，石军拎着盒饭对楚天说：“哥，咱俩的事一笔勾销了。”他起身就要走。
“你等会！”楚天哭笑不得，叫住他，“还没跟你聊完呢。”
珍珠赋予他力量，力量赋予他强烈的责任感。楚天现在多了个毛病，抱打不平以及管闲事。这种感觉，只有到了他这一步，才能够体会到。
既然窨井盖的线索还没头绪，又遇到这家伙，索性就教育教育他吧，楚天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