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医悍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睐
“你喜欢吃锦鸡,下回猎了也薰成腊味儿。”
吴大娘欢喜道:“今儿团圆宴,只有家鸡,染娘,染娘,给公子舀鸡汤喝。”
夜染:“……”
看着激动的大娘,夜染很无奈。
上回殷天跟月儿说,下雪天锦鸡为了掩人耳目,将头插在雪地里,只留下半截身子在外边。
他突然提起锦鸡,哪是什么要吃锦鸡肉。
这是在提醒她,别像锦鸡一样,别掩耳盗铃,今天是大年三十了,他等着她的交代。
交代个什么交代!
她是女人,泽城客栈那晚,吃亏的是她。
问题就是,跟她围在一个桌子吃饭的人,说是第一次。
而她,已经是孩子娘了!
这样算起来,好像是他吃亏了。
所以人家气势汹汹要问个交代。
对着一个天天提醒她,欠着巨额债务的人。
对,催债的。
夜染表示……很头疼……。
农医悍女 第603章 臭不要脸
夜染喝了两杯小酒,脸颊一阵发烧,吃得差不多时,扶着额头起身:“劳烦大娘帮着收拾一下碗筷,酒劲上头有些晕,我去歇歇。”
收拾碗筷是平常干的活儿,这有什么难的。
吴大娘催促夜染:“去吧,去吧,睡一觉也好,晚上有精神守岁,等你醒了,咱们一家人好包饺子。”
往屋子里走时,夜染身子有些摇晃,步子有些轻浮。
狡猾的女人!
殷天也不去扶她,盯着她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吴大娘在灶房洗完碗筷,取出昨天买的那块鲜猪肉,刚在案板上呯呯呯给剁上,夜染睡醒来了灶房。
“染娘,这肉吃多了也腻味,你上回那青萝卜做的饺子馅儿好吃。”
吴大娘一边剁着肉馅,可惜道:“我拔了半厢萝卜儿,那地里再也找不到一棵青萝卜了,不成咱们做白菜馅儿?”
早上泡了些木耳,中午用了一些炖鸡,还剩了好些泡在木盆里。
夜染挽起袖子,将木耳从水里捞出来:“大娘,咱们吃些新鲜的味儿,用这木耳跟肉馅儿和在一起,再切些红萝卜搁进去。”
这么一会儿功夫,肉馅也剁得差不多了。
夜染在另一个案板上将木耳和红萝卜切成丝,搁在了吴大娘剁的肉馅上头,让她一起给再剁剁。
等她那边的馅儿成了,夜染已经切好了葱花和姜末,拌在肉馅里头,再放下盐和酱进去,一起剁均匀了。
肉馅儿弄好,夜染开始揉面。
等她将面团揉好,带着一双孩子在外头打雪仗玩的殷天,也进了灶房来。
夜染用擀面杖碾了面皮,一家人团团围在炉火前,包起了饺子。
窗外的雪花透进灶房里,火光半明半暗,团团围坐在炉前,一边说笑一边包着饺子。
外面是冰天雪地,屋子里有着炉火的温暖,家人的欢笑声。
存活于世间最大的温暖,也莫过于此吧!
殷天是第一次试着包饺子,一开始有些笨拙,星儿学着夜染的样子,捏了个饺子,得意的在他面前扬了扬。
毫不留情的打击他:“哼,笨死了!”
月儿已经习惯了娘亲和哥哥对待殷天的态度,捏着圆圆滚滚的饺子,在一旁咯咯笑着。
被臭小子鄙视了,殷天有些幽怨,有些郁闷的看向夜染。
夜染只好起身,挨在他边上,告诉他要沾些水在饺子皮上,然后慢慢捏着褶子,教着他包。
有夜染教他,殷天捏出了一个十分好看的饺子。
星儿再次给了殷天一个鄙夷的眼神。
大人比小孩子都笨么?
臭不要脸!
还不是想让娘亲挨他近些……
夜染和殷天挨在一处包饺子,吴大娘看着欢喜:“染娘,咱们要不要在饺子里包几个铜子儿,看谁得了铜子儿,压岁钱给最多。”
这倒是有趣!
以前在百里家,义母也会在饺子里搁铜子儿,谁咬到了,会额外给多一份压岁钱。
“那好!不管谁吃着了铜子儿,除了两个孩子,大人都要另给他一份压岁钱儿。”
农医悍女 第604章 戏弄戏弄
夜染掏出一个铜子儿,仔细的洗干净了,这才跟饺子馅儿一起给包上了,搁在了盘子中间。
星儿时不时拿眼瞟一眼那只包着铜钱的饺子,盯着那只饺子瞧。
包饺子的功夫,夜染早在锅里熬了一锅骨头汤。
夜幕降临时,烧了锅水,将饺子下进锅里,等加过冷水,又滚了一次,这才将一个一个圆滚滚的饺子从锅里捞出来。
做了一大盆汤饺,一大盆干饺。
一家人团团围在炉火前,吴大娘摆上了筷子和碗,凭各人喜欢,想吃汤的和干捞的都成。
这样的冷的天气,喝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最好不过。
星儿让夜染帮舀了一碗汤,却是盯着那盆干捞的饺子左瞧右瞧,然后伸筷子,夹了其中一个饺子。
在搁着姜末的酱醋碟子里沾了沾,然后往嘴里送。
一咬下去,有什么硬物磕到牙齿了,星儿将手伸进嘴里,得意的抠出一个铜子儿来,在桌前晃了晃。
“我的压岁钱儿!”
“星儿真是好运气!”
吴大娘笑眯了眼。
夜染也摸摸星儿的小脑袋:“我家小男子汉真厉害!”
“吴奶奶和娘亲别总说孩儿厉害。”
星儿笑着朝殷天伸手:“什么时候给压岁钱儿?”
这臭小子!
欠他的不成?
不问她娘亲和大娘要,只惦记着他那份压岁钱。
这么大的小子,想着要银子傍身了,这很好。
殷天眸子闪了闪:“咬到铜子儿,给十两银子压岁钱。”
星儿顿时两眼放光,小人儿已经知道,建三间青砖大宅子,不算上人工,二十银子就够了。
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个铜子儿!
十两银子,能建一间青砖宅子了。
等得了银子,他要留着给娘亲使。
星儿朝殷天摊开了手,殷天眸子里掠过一抹笑意,突然迸出一句:“没穿过年的新衣裳,没有!”
让他跟个女娃儿似的,穿大红的夹袄,小爷才不干。
他身上藏青色的衣裳,就是上回从泽城买回来的新衣裳。
知道是想让他穿那件大红的夹袄,星儿倔强的别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瞧月儿穿了粉红的棉袍,多好看。”
过年嘛,就该穿得红红火火。
吴大娘劝星儿:“往年给你买不成这般红火的新衣裳,穿上这红夹袄,来年你娘亲的药庄红红火火。”
当初殷天买那件红夹袄时,夜染就知道这个是要捉弄她儿子。
不过,过年穿件红色的衣裳喜庆。
不但是月儿穿上了,她也拿出殷天在泽城买的一件桃红色棉袍给穿上了,大娘也穿了一件绣着红花的衣裳。
戏弄她家儿子?
真是!
夜染嗔了殷天一眼,冲星儿道:“穿一件夹袄子,能得十两银子,有人愿意做个冤大头,咱们穿上怕什么?”
夜染开了口,星儿终于动摇了,瞪着殷天:“你也穿?”
让殷天穿上红色的衣裳,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夜染想着,他家儿子这十两银子怕是赚不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某人傲娇淡淡应了一声:“好!”
农医悍女 第605章 你笨死了
听到他应了一声好,夜染一个饺子差点哽在嗓子眼里。
不等他反应过来,殷天已经牵着星儿起身,出了灶房往里屋去。
等过了一会儿,星儿别扭的出现在灶房门口。
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磨蹭了好一会儿,也不愿意进灶房。
半明半暗的火光,衬着穿上红夹袄的星儿,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
“星儿穿上这衣裳真好看。”
夜染憋着笑,去牵小人儿进来,星儿从背后抽出一个装着十两银子的红封:“娘亲,给!”
帮着娘亲赚钱了,小人儿一脸傲娇。
“你先拿着,等娘亲要银子使时,再问你要。”
夜染垂下头去,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牵着他坐在炉火前:“快吃,一会儿饺子凉了。”
月儿一见星儿赚了银子,她急了,朝堂屋那边喊:“叔叔,月儿也要赚银子。”
“来了!”
殷天穿了一件跟星儿一个款式的红色夹袄进了屋子,神色自如在桌前坐下来,给月儿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封。
月儿吃得差不多了,将那红封搁在碗下压着,冲夜染甜甜一笑:“娘亲要银子使,记得问孩儿要。”
这种赚银子的法子?
夜染:“……”
星儿瞧见月儿那钱袋鼓鼓囊囊,像是不比他的压岁钱少,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但是一见殷天穿的那件夹袄,跟他身上的是一个模样,心里暗暗得意,大口吃着饺子,也不计较被他骗的事儿。
因为,他赚的银子,是给娘亲的,月儿赚的银子,也是给娘亲的。
夜染也注意到了,殷天身上穿的衣裳款式,竟和星儿那件小夹袄是一样的。
这人是什么意思?
父子款!
难道在泽城时,已经早有预谋?
触上他炙热的眼神,夜染知道今天怕是躲不过了吧?
“天儿真冷,大娘,我们再喝口酒。”
夜染起身:“我去将中午的菜热一热!”
夜染围上围裙,在锅里热菜时,星儿一边吃着饺子,却在桌下踢了殷天一脚。
那意思是说,别那么笨,又骗不到我娘亲。
殷天回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娘亲不管放什么招数,尽管来,都接着。
夜染将中午吃剩的醉鱼,还有腊兔肉热了热,正好下酒。
吴大娘心里头高兴着呢!
夜染斟酒时,她急匆匆出了灶房。
一会儿,她手里拽着两个红封回来了:“这是给我乖孙孙的压岁钱儿,吴奶奶心里头高兴,别喝醉酒睡着了,忘了给压岁钱。”
腊兔肉和醉鱼,下酒再好不过。
几酒杯下肚,吴大娘满脸驼红:“大娘这心里头高兴着呢,就是村子里的人老说闲话,公子住在咱家,没名没份的。染娘……”
“大娘,你喝醉了!”
夜染也不知道是被那酒给烧红的脸,还是因为吴大娘说这话。
她啷啷呛呛去扶她:“大娘,你醉了,我扶你去歇着。”
“你,你看着孩子!”
夜染扶着吴大娘往堂屋走时,绊到门槛差点自己先跌倒了。
人一走,星儿看着桌上的残羹剩菜,耸耸肩,一脸同情看向殷天。
还不忘了骂他一句:“你笨死了!”
农医悍女 第606章 酒遁没用
也难怪孩子会鄙视他,果然如他所料,染娘是只狡猾的小狐狸,借着酒遁,栓上屋门呼呼大睡了。
等殷天牵着月儿星儿去喊她,站在闭紧的屋门口,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鼾声。
只是!
一个女人的鼾声这么响,会不会有点过头了?
殷天牵着一双孩子,站在屋门口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大娘醉了,染娘也醉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能奈何?
只得牵着星儿和月儿回了灶房,让一双孩子在炉火前烤着,他慢慢的开始收拾碗筷。
这几个月来,他学会了做所有的农活。
大娘忙不过来时,也会帮着烧火。
先烧了一锅热水,将碗筷洗干净了,没煮过的饺子,用盘子叠得整整齐齐收进碗柜里。
收拾妥当后,将火盆搬到星儿住的那个屋子里。
“月儿今晚要跟哥哥睡了!”
“不要!”
月儿很不义气道:“月儿要跟叔叔睡。”
星儿给了他家小叛徒一个眼神,默默的自己撤了衫子,钻进了被窝里。
殷天只好牵着小姑娘,给她脱掉外边的棉袄儿,给她撤去了鞋子,抱着眼睛晶亮晶亮的小人儿,塞进被窝里。
第一次跟叔叔一起睡,小月儿很兴奋。
小身子不停的往殷天怀里钻还不够,还兴奋道:“叔叔,月儿睡不着,要听故事。”
“在陶滇国,有个小孩儿自小被父母遗弃,丢进了深山里喂狼。那孩子长得白白嫩嫩,很可爱,有一只母狼刚死了狼崽子,没有咬伤孩子,用狼奶将他喂大了。等孩子更大一点,狼妈妈去山里叨了肉,喂他吃……”
“叔叔,那肉烤熟了没?”
“叔叔,小孩儿真可怜!月儿知道,娘亲和叔叔不会丢下月儿和哥哥。”
“叔叔,狼妈妈真好……”
里屋的声音渐渐小了,月儿再也没有说话,吃得饱饱的星儿,也闭上眼睛坠入梦乡中。
白天,殷天有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打雪仗玩。
他们玩累了,又吃得饱,月儿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窗外的雪光透进来,夜晚并不那么黑,殷天起床披衣。
那只狡猾的小狐狸!
真以为酒遁,就可以糊弄过去?
殷天穿好靴子,很快站在了夜染家门口,门栓对他来说,形同虚设,手抵在门上,轻轻用内力一震,门栓成了碎末。
其实,夜染一直在装睡。
她和月儿睡习惯了,没有小人儿在身边,很是不安心。
但是,如果去将月儿抱过来,一定会让那个腹黑的家伙知道,她是装醉的。
想着月儿可以跟星儿凑合一晚,大娘屋里那门没栓,或者殷天会将月儿抱去大娘那边。
犹豫过后,在被子里挪动了一下,没有爬起来。
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
一静下来,京城繁杂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幕一幕闪过。
她其实,很喜欢岁月静好,也很享受,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前世,虽然百里家和师父给过她不少温暖,但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而现在,她更像是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农医悍女 第607章 谁耍流氓
她多想,让这份幸运和温馨美好的感觉,就这么延续了下去。
但是,想到京城那人利用她,让百里家为他所用。
想到她被赐下一杯毒酒,无辜惨死!
想到那两个踩着她,踩着百里家上位一对恶心的狗男女。
不!
她没有资格留恋这份美好。
京城的血海深仇一定要报,总有一天,她要踩在那对恶心的狗男女身上,一雪前耻!
殷天经历了州府的变故,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有着这短暂的安宁。
她又怎么能将他给卷进自己的仇恨中?
她,不忍心!
听到门栓的轻微响动,一道黑影朝她床边扑来,夜染警惕喊一声:“谁?”
“是我!”
清雅如竹的气息袭来,夜染已经被连人带被子给卷进他怀里。
殷天手撑在床榻上,隔着被子环住了她,哑声在她耳旁吹了一口气:“染娘,讨债的来了!”
泽城那晚,是他潜进她屋子里的。
虽然,是她,往他怀里钻没错。
吃亏的好像也不是他吧?
“去你的讨债!”
夜晚隔着被子踹了殷天一脚,殷天不管不顾搂着她。
这么一挣脱,两个人呯的一声滚在地上。
被他隔着一层被子压住了,夜染气得去掐他:“你在州府时,看上的女人,也是这般用强的?”
“都说了,那是萧子骥给我泼脏水。”
殷天很委屈,将夜染从地上搂起来,抱着往床榻边去,嘶哑声道:“染娘,我看上的女人只有你,没有别的女人。我在你身边,你也不讨厌是吗?你用得顺手,又白睡了,却不想给个名分,染娘,你这是在耍流氓。”
夜染头上一阵惊雷滚滚!
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吗?
什么叫用得顺手?
什么白睡了不给个名分?
是谁钻进她屋子里来?
她耍流氓……
要跟他狠狠打一架吧,万一惊动了大娘?
如果忍气吞声,不将他赶出去吧!
一会儿是谁要耍流氓?
被他抱回床榻上,殷天要俯下身来,夜染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大娘要醒了?去山洞那边说。”
殷天拽着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哑哑声道:“钻山洞?好啊!”
这个简直……
去山洞那边说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什么那么奇怪?
夜染感觉好像莫名被撩到了,脸颊一阵滚烫,气恼的踹他一脚。
这才蹦下来穿上了靴子,然后披上了那件桃红色的狐毛棉袍。
雪光,将后院映得亮如白昼,殷天牵着夜染踏进雪地里,怕她冷,还替她紧了紧披着的棉袍。
“别把靴子弄湿了!”
不等夜染反应过来,殷天打横一抱,搂着他踏在雪地里,往屋侧的山洞里钻。
他的怀抱很暖,这样紧贴着,他身上的暖意透了过来,让夜染感觉到在这样的雪夜里,也像是温暖如春。
如果可以,如果没有京城的血海深仇,如果不是怕拖累他,她真想做一个寻常的村妇,有一个如此体贴疼爱她的夫君,让月儿星儿也有一个疼爱守护他们的爹爹……
农医悍女 第608章 我要离开
一路被他搂着进了山洞,夜染想着,殷天其实说得也没错。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还有些依恋他……
一想到他治好伤会离开,她也会失落,也会有些难过。
她不想他走,感觉用着顺手,却又不愿意给他一个交代。
这,跟耍流氓好像没什么区别?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的世界跟她的世界,像两条平行线,不该交缠在一起的。
进了山洞,殷天挑了地势高,干燥些的地方,那是溪流边一块大石旁。
这个地方有雪光透进来,因为有岩石挡着,又背风。
往远了眺,还能看到崖下大泽湖冰天雪地的风光!
崖下是冰天雪地,洞内只有他和她。
这样静谧的雪夜,这样独处的时刻,让他感觉天地茫茫,只剩下他和她。
他和她站着的地方,掠过大石,洞外还在飘着雪。
夜染从被窝里被拽出来,头发是披散着的,透着的雪光,映着一身桃红棉袍的女人。
她,美得惊心动魄。
殷天替她拢了拢耳边散乱的鬓发:“染娘,我们这是不是在成亲?”
外面雪花飘舞,他一身大红的夹袄,她一身桃红的棉袍。
她衣裳上雪白的狐皮领子与外面的白雪交相辉映……
时光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和星儿一样,都很讨厌艳的颜色,却会买一件同款的夹袄,且是大红色的。
是不是早有预谋?
这样的预谋,只显得这个男人冷脸下那颗待她的心,是火热的,是诚挚的。
非但讨厌不起来,还显得他这种举动,有些可爱。
夜染唇颤了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他对她的熟悉,她只要动一下嘴唇,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能透进去,看到她心里此时此刻其实是动了心的。
不能老被臭小子骂他笨了!
他长臂一揽,将夜染一下拢进怀里,嘶哑声道:“我会疼你,月儿和星儿也要有一个疼他们的爹爹。此生定不负你!答应我,可好?”
这样的誓言,是那么动人!
一瞬间,触动了夜染的心弦,没来由的,有一种要落泪的冲动。
越感觉到他的真挚,她便不能自私的,将他卷进她的仇恨中。
湿润了眼角,用尽了一身的力气,她艰难的推开他:“我喜欢好看的男人!”
说这句话时,她的心在滴血!
身为大夫,她知道身患隐疾之人,最讨厌拿他们的短处来说事。
这样的一句话,像拿刀子在他原本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捅一刀。
像在他疼痛的伤口,又撒了一把盐。
明知道他被烧毁了脸,这样的话,其实有些恶毒。
但是,若不伤他,他如何会甘愿离开?
她也想,有一个疼她的夫君,也让月儿星儿,有一个疼他们的爹爹。
当他出现在泽城,她甚至动摇过,管他血海深仇,找个疼她的男人,这样过一生一世。
但!
那种刻骨铭心的欺辱和利用,让她没办法忘记京城的血海深仇!
不得已,为了不将他卷入自己的仇恨中,她不得已要出此下策,狠心的拒绝他。
殷天再次将她揽入怀里,无奈的叹息一声:“染娘,我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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