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见诸人诧异,全都看向了自己,阁老谢智还笑着:“老崔,你做生意竟坐到了内阁来了,该打!”
谢智,27岁中进士,历任翰林院庶吉士、编修、侍讲,御史,现在任华盖殿大学士、参知政事。
“不知是什么生意,能让崔大人都心动了?”还有人调侃,这人是何钰端,许彬虽“生而颖异,及学,目十行下,时人皆称神童”,但26岁中举,30岁才成进士,现在文渊阁大学士,蒙恩典入阁办事。
崔兆全抛下那句话后,此时笑而不语了,只是慢慢展开了自己手里这幅图,盖住了印章,见几个同僚先不解,慢慢凑过来,渐渐露出惊艳,才说:“请大家仔细看看,这画如何?这诗又如何?这字又如何?”
能做阁老,大家都是识货人,其中钱圩轻声念着:
“水秀山青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
“春风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寻客尝。”
又看着这画,竟看不出这是哪位大家所画。
到了他们这样的身份,又都是进士出身,多半还是家学渊博几代都有着藏书藏品,对诸位大家字画,都有着品鉴,这幅画画得这样好,诗搭配着尤其好,字也格外好,却让人分不清是哪位大家所作,自然越发好奇了。
钱圩乃礼部尚书,思想蔚为大宗,门人不少,也不由皱眉:“怪哉,我竟也看不出这是哪位大家的作品。”
“这样的功力,绝不是无名小卒,不知道崔大人从何处得来的此画?”
“莫非是先秦之前的作品?”
“不,看起来是新作。”
赵旭是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知经筵事,深受皇帝信任,却是首辅,反复念着画上的诗,灵机一动,从这诗,想到了画的作者,突然问:“莫非是代国公所作?”
这话一出,顿时几个阁老都安静了下来。
崔兆全满意着自己的所见,这时才将苏子籍之前与他说,也转述给了几个阁老,才问:“这生意,你们做不做?”
皇城
“国公爷,您看,顺这路往前走,前面是三司衙门。”
“再往前走是政事堂,就在三司衙门的左侧。”
领着苏子籍介绍的太监,并不是赵公公这样的首脑太监,但也是六品官袍的太监,要知道,赵公公那样的首脑太监,按照太祖定下的规矩,最高也只能正四品,六品在宫里已算是有脸面了,何况这还是在皇帝身侧服侍,就是大臣见了,也要给些好脸色。
苏子籍对太监没什么意见,只要不是揽权的九千岁,这在苏子籍眼里,也不过就是特别存在的官员罢了。
而他未来既想登大宝,迟早也要用这样的人,态度摆正了,只当他们与官员没什么两样也就是了。
用女官?
说实际,苏子籍原本也这样想,但经过职场实践,他就不这样想了。
一路上听着这太监讲解,巡看了一圈皇城,苏子籍倒听得满意,还特意赞了一句:“你介绍的很不错。”
太监也只是陪着笑谦虚。
等将外宫中的衙门办事地点都介绍完,这太监又将苏子籍领回去,这次就是去苏子籍此行的目的地——内阁。
“国公爷,这皇城里的衙门,中午都会提供一份膳食,无需让仆从来送,每日的膳食都是由御膳房提供,比后宫还要早上一会,吃时,保管饭菜都是热腾腾。”
“仆人不许入内,有急事可通过侍卫转达。”
苏子籍点首,理解,这就是保密机制,朝廷中枢,自然不能随意。
“笔墨纸砚,一应之物,凡有欠缺,告诉在内阁伺候的官吏,自有人去告之奴婢们,奴婢们就会立刻从皇城库房里提了东西送过来,保准不会耽误了大人们的事。”
说话间,就到了一排房子前,苏子籍看着那棵叫不出名字的常青树,又看看后面红墙绿瓦,觉得这地点到了夏天,说不定比这冬日还要舒服几分。
“国公爷,您进去就是了,再往前,可就不是奴婢能去了。”太监一直送到了门口,在距离大门还有几步时就停下了脚步,怕苏子籍见怪,就指着不远的石碑,解释着。
苏子籍看过去,发现内阁门口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行字:奉天承运皇帝制日:凡后官嫔妃太监人等,擅入军机处者,格杀勿论!
太监不入内,其实不仅仅不让进这内阁,更是指不准干政,看来是郑太祖吸取了前朝灭亡的经验,给予后人的警示。
心里感慨着,苏子籍笑着朝太监说:“有劳你送我到这里了。”
太监忙称不敢。
苏子籍自己挑开厚帘子走了进去,一进入,就看到了里面已坐着在做事的崔兆全了,大概是听到了门口的对话,此时也正抬头看过来,冲着苏子籍暗暗点了下头。
“看来这事已办成了。”得到暗示,苏子籍一喜,就见着除崔兆全,剩下四个阁老也都起身,向苏子籍行礼,不过仅仅是作了揖。
“臣赵旭林见过代国公。”
“臣谢智见过代国公。”
“臣何钰端见过代国公。”
“臣钱圩见过代国公。”
苏子籍也作了揖回礼,在体制上也差不多,国公基本等于阁臣,但苏子籍是皇孙,还是很近的皇孙,有着几分“君”的意味,因此第一次,是阁老先行礼。
由于都是作揖,气氛倒不像诸王来内阁观政时紧张,更平和一些。
苏子籍作揖,更客气说:“诸位大人,我此番来内阁,是来学习,有什么做得不对,还请诸位大人指正。”
说着,又向几位阁老作揖。
因提前就说了,一天请教一条票拟,有几分师生情分在内,几个阁老自然也就坦然受了。
“无非就是随口敷衍几句罢了。”
赝太子 第五百五十章 见识之草根
谢智虽已头发花白,可还是风度翩翩,算得上是美老头,因他最在意姿容,对代国公的印象就不错,此时就笑:“代国公,指正不敢当,不过,你有什么不懂,倒可以问问我等,我等在内阁做事,虚有一些经验。”
谦虚了一番,做事了。
苏子籍自己有一个桌子,一把椅子,是坐在最末尾位置,前面五位阁老依次坐下,一份份奏折从第一个批阅,再传到第二个阁老手里,依次传递,最后批阅并且在票签上写了意见,就会传到苏子籍手里。
不仅仅让苏子籍观看,还由他用糨糊把票签贴在折子空白处,说白了,现在他就是一个糨糊工。
贴完票签的折子会堆起来,随时被人送去御书房,由皇帝来查看。
每个能流到内阁这里的折子,都是省郡大事,除非是密折,会越过内阁直接送到皇帝手里,平常折子,都会先从内阁过一遍,再送到皇帝手里,由皇帝做最后的批阅。
因今天是五个阁老办公,每份折子上是五份票签,五个人分别对一份奏折进行批答,因有的阁老只是大学士并不身兼职,而有的阁老如崔兆全这样新入阁,则是有着兵部尚书的职位,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倒可以互补一下了。
这就是一道已经成熟的流水线,不同的分工,明确又清晰。
皇帝懒惰贪玩,不愿意看折子,甚至不愿意上朝,有内阁跟六部以及各司,其实朝廷依旧能运转,甚至十几年皇帝不上朝只偶尔看看折子,都不会出大乱。
这是拥有一套成熟体系的优点了。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苏子籍只看不写,看了一个时辰,也觉得受益匪浅,整个国家的脉络渐渐清晰。
“掌握了这里,就等于是掌握了天下大权。”
苏子籍暗暗感慨,只是目光垂下,就看见半片紫檀木钿虚影在视野中漂浮:“【为政之道】+3000,11级(7855/11000)”
“只半个时辰,我的经验就激增三千。”
“虽然说这是第一次有的特殊经验,属于整个眼界的开豁,但也可见位置的重要性了。”
“无论是谁,只要在中枢实习一段时间,整个国家就没有多少神秘可言,这种是底下人一辈子都无法获得。”
“这是?”一份折子传到这里,苏子籍仔细一看,顿时怔住了。
“南疆处有盗贼偷袭攻下了卫安、姚崖二县?”
突然看到了南疆消息,说有乱事,这就让苏子籍一惊,让他想到了梦。
“这件梦里的事应验了,不知是否是巧合?”
“若段勤死后能化为恶鬼作祟,两件事都应验,整个梦就可信了。”
“只是,我记得不是盗贼偷袭攻下了卫安、姚崖二县,而是宁国挑起战端,并且攻下的是三县。”
“……对了,可能是地方还没有摸清楚来犯者是谁?”苏子籍突然之间想起了梦里的风闻。
“似乎根底是宁国大饥荒,派使者求援,结果被蜀王吃了礼物和公主,又把使者赶走,一颗粮食都没有给,所以入疆抢劫了。”
“这似乎与我,是个机会,回去让人调查下。”
正想着,就看到有人捧着一些点心水果进来。
因不准太监宫女入内,而这些人其实不是仆人,都身着八九品官服。
“是勋贵和大臣庇荫的子弟。”苏子籍虽第一次来,一见就心中了然,啜茶并不说话。
内阁是极机密之处,每张折子都是关系百万人的命运,自然不能随便让差衙进来收拾,要不,他们必会出卖。
而能接触这种机密的官,品级都不低,并不是来伺候人,阁老也不愿意落人口实随意使唤。
因此皇帝开恩,准许勋贵和大臣庇荫的子弟入内服役,凡是跑腿的事,这些就可以帮着去做。
当然他们就不能随意观政了,但也受益非浅。
“很好的制度。”苏子籍其实以前没有想的那样明白,对庇荫非常不满,但【为政之道】11级,又有着前世的例子和感悟,当下就想明白了。
“草根之见识,果然必是见识之草根。”
“科举诞生后,唐朝世家和科举相互平衡,最是鼎盛,等唐朝后期世家陨落,以及宋明,都受科举独大之祸,直到清朝又恢复平衡。”
“所谓的东林党之祸,不如说是科举之祸,这和科举本身好不好无关,仅仅是科举,政出一门,就有独大之祸。”
“有勋臣和大臣的庇荫的出身,官员就不是一面倒,皇权就稳固了,清朝有八旗子弟,就始终没有形成东林南林北林这种派系。”
“并且具体来说,这些人品级虽低,但背后都是大臣和勋贵,想买通他们,成本就非常高昂。”
苏子籍是来观政学习,若有所悟:“魏世祖当年,就三管齐下,宗室也可科举入学,只是不能当宰相。”
“勋贵大臣可庇荫门生或子孙,少者一人,多者三五人。”
“虽还是科举为主,却交织而成,相互平衡,无人能独大,单是这一项,就无愧484年国祚。”
“虽说大郑继大魏之制,但宗室并不能科举入仕,三根柱子缺了一根,并且勋臣大臣的庇荫也很勉强,可见郑太祖并没有真正体会魏世祖立制的真意。”
苏子籍喝了一盏茶,趁大家都在休息,从已看过折子里,拣了一份并不重要的折子,是关于水利,向谢智作了揖:“谢先生,学生有些不明,还请赐教。”
这称呼很不错,避免了尴尬,而且并不敏感,谢智看了,因着之前“交易”,倒也给了两句提示。
其实这两句虽也是干货,但没有相关经验或阅历,听不懂才是正常。
苏子籍目光垂下,就看见半片紫檀木钿虚影在视野中漂浮:“谢智传授【从政之要】,是否汲取?”
“是。”
“【为政之道】+1200,11级(9055/11000)”
金手指厉害,只要对方传授,就不是口中简单的几句指点,而是心里与之相关的一大块经验,一下增长了1200经验。
苏子籍顿时一喜,再看这奏折上谢智所写票拟时,原本不解处,顿时就清晰明了了。
赝太子 第五百五十一章 段勤死了
“赵先生,学生有些不明,还请赐教。”
“何先生,学生有些不明,还请赐教。”
他又用这份奏折,向余下四人依次提问,四个人都根据自己的票拟,给了提示。
“经验+1000”
“经验+930”
“经验+960”
就是崔兆全,也给了提示,苏子籍从他身上也得1000的经验。
“【为政之道】12级(1945/12000)”
这次可谓是大丰收,一下子升级了,只是有许多知识,必须整理下才行。
“各位阁老,时间不早了,是不是送上午膳?”有伺候的小官小心翼翼的问着,苏子籍起身笑着:“就不打搅诸位先生用膳,刚才又有人禀报,说我府上的仆人在外面等候,有事要找我。”
“既是这样,学生就先行一步,几位大人慢用。”
说着告辞离开。
谢智看着苏子籍挑开帘子出去,若有所思,良久才说着:“代国公,行事很谨慎啊。”
赵旭林把这折子一丢,摇摇头:“是啊,今天只问了一道水利,只是这样一来,要摸清内阁运转,怕是很长时间。”
这样行事,虽不会招惹皇上忌惮,可这样畏手畏脚,何时才能学到真本事?
钱圩喊着开饭,扫看了下,淡淡说着:“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乘着牛车,在又一场雪要下不下的时候,苏子籍回到了代国公府。
因着皇城离望鲁坊并不远,回家时也才到中午。
“今日夫人有客?”
没下牛车,挑开车帘看到有女眷被叶不悔亲自送出大门,苏子籍问赶过来扶的仆人。
仆人小心领路,免的滑了,回话:“是住在望鲁坊的一位侍郎家的夫人,半个时辰来的。”
难怪看不悔的神情,过于客气,不像对待朋友的模样,应该是只来过一两次。
苏子籍这样想着,就下了车。
叶不悔在送客人出来时就看到了府里的牛车,此时牛车从旁门进去,牛车上下来的苏子籍朝自己走来,叶不悔忍不住就露出笑容。
自从与苏子籍成真正夫妻,二人的感情又跨入一个新台阶,凡是见到夫君,叶不悔都会忍不住的心里欢喜。
“夫君,这时回来,可是还没用饭?”把苏子籍迎入,叶不悔问。
苏子籍给她挽了下落下来的一缕秀发,同时说:“一会与你一起用饭,今日吃什么?”
“早就让灶上去准备,酒楼送来了一些鲜虾,说是要做一道鲜虾蹄子脍,别的都是一些家常菜,倒是上次夫君你说味道不错的玉蕊羹,我也让灶上备上。”叶不悔回答,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点,无论地位怎么样演变,他的态度始终如一。
苏子籍听了,点了点头:“这些你操办就是。”
又随口问:“方才客人,可是来找你出去赏梅?”
“夫君,你是如何知道的?”叶不悔睁大了杏眼。
苏子籍笑着:“你夫君我什么不知道?好了,不逗你,其实是最近京城中有许多梅花开得艳,不光是你,你夫君我也被人邀请去参加文会,只是都被我婉拒了。”
“我也没答应她。”叶不悔在苏子籍面前倒难得会流露出女儿狡黠的样子:“她们一圈子的人,惯是喜欢排外抱团。”
“而且夫君有麻烦时,她们一个都不上门,等夫君晋爵了,她们个个都来了。”
“这样的人不宜深交,而且和她们只是点头之交,她们反不敢对我指手画脚,接触多了,怕会惹来麻烦。”
虽叶不悔是代国公夫人,但年纪小,在外人看来出身贫寒,又无子嗣,能一跃成为国公夫人,靠的不过是运气罢了,甚至还有些人带一点暗搓搓的心思,等着叶不悔被苏子籍所弃,跌落下去。
叶不悔与生俱来的敏感正在慢慢复苏,哪怕是对她客气热情的人,谁对她有善意,谁对她有恶意,叶不悔竟然都能感觉到。
苏子籍也不意外叶不悔的反应,他眼底带笑:“你想赏梅,等无事时,我陪着你去。”
叶不悔也笑着应了,说话间二人就进正院的厅里,有丫鬟上茶,灶上的饭菜也都准备摆了,叶不悔看着苏子籍喝了几口茶,好奇问:“夫君,今日去内阁,可一切顺利?”
苏子籍放下茶杯,点了下头:“很顺利。”
虽然内阁的几位阁老明显打算敷衍自己,但他只要得到只言片语指点,就能汲取一大片经验,这是这些人预料不到,也是苏子籍最大的倚仗。
所以苏子籍才能表现得并不急躁,但想到梦里那些,苏子籍趁着饭菜还没摆上来,点开了半片紫檀木钿虚影。
“【蟠龙心法】15级(3650/15000)”
“晋升代国公有一个人道种子,最近天天摆谱,虽每天可汲取的经验有限,但终于凑足了,可以汲取突破了。”苏子籍看了一眼后,暗想。
一念之间,半片紫檀木钿虚影发生变化。
“受封代国公,形成人道之种,是否由蟠龙心法(3650/15000)汲取(此举不可逆)?”
“是!”
“【蟠龙心法】汲取人道之种,+12000,晋升16级(650/16000)”
“轰”天空轰鸣一声,响了一声闷雷,恰野道人来了,听着这一声,不由一阵慌乱:“这是怎么回事,冬日还有雷?”
仆人也多惊疑,看向了天空,只见阴沉的天空堆积着云,舞飘雪花在疾落,和刚才一模一样,看不出异样,似乎一响仅仅是幻觉。
“或是哪家大爆竹。”野道人喃喃了一句,突然之间起了点疑心,偷看苏子籍,只见苏子籍端端正正坐在椅上,一双眼遥视远处,似乎并无异常,只得入内。
“一起坐了用饭?”苏子籍回过来说着。
“不了,臣已用过了。”
知道主公夫妻感情好,国公夫人不是外人,野道人也没特意避着叶不悔,见过礼,直接就对苏子籍禀报:“主上,段勤死了。”
段勤死了?
苏子籍眼皮一跳,问:“怎么死的,关于他的情况,现在眼线尚是敞通么?”
野道人毫不迟疑:“很敞通,以主公的名义,虽刑部大狱不敢私下放人,但打听一些消息还是没问题,段勤死了这事,就是刚刚发生,绝对不假。”
赝太子 第五百五十二章 应证
“听说,是贴加官而死。”说到这个,野道人都不由暗抽一口凉气。
这是用桑皮纸盖在犯人脸上,泼上水,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脸上,犯人顿时难以呼吸,紧接着又盖第二第三张,一般到第五张,人就死了。
五张叠在一起的桑皮纸,一揭而张,凹凸分明,犹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这就是“贴加官”这名称的由来。
野道人仔细想想,受了惊一样一颤:“听说自他死了,大狱内就接连出怪事,挨着牢房也死了几个人,大狱已请人来处理此事了。”
“我沟通的眼线,就很恐惧,我多花了点银子才答应连续报告。”
这事可是急事,耽搁就看不到效果了,苏子籍丢下筷,直接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又对叶不悔说:“不悔,我有些急事要出去一趟,午饭就不在府里吃了。”
叶不悔从二人对话就听出了什么,说:“夫君去忙就是。”
等苏子籍跟野道人从正院出来,牛车早就备好,上了牛车,就从门前出去,向着目的地行去。
“大狱前有酒楼,离得最近那家,我在三楼定了一个雅间,正好可以看到大狱的情况。”野道人在路上说。
这其实也不难,三楼雅间花销要比一楼及二楼的大厅多,有这个闲钱,若无必要的事,也不会跑到大狱附近吃饭,富贵多半嫌晦气。
挨着大狱的酒楼,生意往往不如别处好,所以老板欢喜都来不及。
他们抵达这座酒楼时,明明正是饭点,可除一楼人还算多,二楼大厅就已人不多了,等到了三楼雅间,一路走来,更是安静。
还别说,这地方吃饭可能稀松平常,但作此时观察大狱的情况,倒是个好地方。
“主上,从这里就可以看到大狱。”让伙计上茶,再上几道招牌菜,野道人就对进来的苏子籍介绍。
每个雅间都有一扇窗可以看到外面,苏子籍走到窗前往下望去,果然,远处就是大狱,从这里可以看到大狱门口,但因大狱的建筑封闭,却看不到大狱里面的情况。
但这也足了,苏子籍虽看不到什么,只是眸子微闭,就能感受到一种阴冷,正从大狱四溢。
这阴冷,还不是冬日阴天的那种寒冷,而是一种更黑暗,也更令人打心眼里发寒的气息。
不仅是苏子籍,普通百姓也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一些异样,有许多人在路过大狱时都加快了速度,根本不敢往跟前凑。
“主上,有甲兵过来了。”野道人这时说:“似乎情况有些不对?”
“是有些不对,你看那些甲兵。”苏子籍朝着围住大狱甲兵看了看,就示意野道人仔细观看。
野道人仔细看了,脸色也越发凝重:“这些人似乎在瑟瑟发抖?”
“他们不是在害怕,是阴气入体了。”
恶鬼作祟,从气场上就会影响到普通人,这些甲兵都是身带肃杀,按说莫说是恶鬼,便是小妖怪也该绕着走,偏偏就是他们,也奈何不得里面的恶鬼,反被它的气息给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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