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塔的黎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湖中羊
而这正中了佩格和喀鲁斯的下怀,他们巴不得快些从这些狂信徒手里得到通往地上的道路,于是女巫赶忙说道,“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给您提供什么帮助。我也不会要求您放下唤醒地母的伟大事业来照顾我。我只是希望您遵照和失心女巫团之间的盟约,派遣几名可靠的人手把我送回地面。无意冒犯,可是我真的受够地下世界了。”佩格说的话并不是假话,她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在地下多待,所以她这番请求堪称情真意切,让人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唔…”穆沉吟了一下,老实说女巫主动请求离开对于他而言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为此抽调几名教徒也没有大碍。可是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若是这位主祭二话不说立马指派人手,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于急躁,这恐怕会让喜怒无常的女巫们感到不快。“您想要回到地表,这当然可以。可是请恕在下多疑,据库伊拉女士说,除您之外绮莉小姐亦于崩塌前潜入了这座城市,您可有她的消息”主祭并不是不知道两名年轻女巫之间的关系,所以这句话只是单纯的表达他对女巫们的关心,即使佩格不知道绮莉的下落,甚至她明明知道却知情不报,穆都不会在意。可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就在佩格张嘴,想要说自己不知晓绮莉下落的时候,一个她无比熟悉,又无比憎恨的声音从褐袍教徒们的背后传来。“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亲爱的小佩格,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喀鲁斯的瞳孔猛地缩小,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以他的感知能力,居然都没有察觉到绮莉的接近,而且,身后那个女巫的身上分明有着极强的魔力波动,哪里是被人封印了法术的样子
冷汗,顺着佩格的额头流下来,和魔裔不同,她在听到这位同伴的声音后有的只有恐惧。怎么办怎么办之前有魔力的时候都被她整的那么惨,现在我无法施法,岂不是一定会被她玩死可恶,好不甘心啊。两只洁白的胳膊从后面抱住了绿色长发的女巫,绮莉完全不在乎前者身上的污迹,把脸放到佩格的长发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噢,我可怜的小佩格,看看那个坏巫师都对你做了什么。他居然把你当成宠物一样,捆住了你的爪牙,让你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这可真是,太棒了!”
绮莉的话喀鲁斯和穆都注意到了,这两位立场不同的人难得对同一件事做出同样的反应,他们都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将佩格从绮莉的怀抱里拉出来。而且他们也对这名有些疯狂的女巫有了一个共同的认识,这个家伙极度危险。至于正在被绮莉抱着的佩格,她的表情被头发遮住了,让人没有办法看到。不过她倒是开口回应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形势分析(下)
“其实相比起转化成了拉德诺的低级信徒,我们真正该小心的,是仍然保持着人类形体的家伙。”咒鸦指着地上褐袍人的形象说道,“能够在如此接近所崇拜神邸的地方仍然保持理智,这些教徒每一个都会是相当危险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和他们发生冲突。而想来他们暂时应该也没有兴趣来搜索我们,现在我们之所以还活着,就是说明幽邃之心还没有被找到,但谁也说不准邪神会在何时苏醒,停留在这里的每分每秒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赌博。”
“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抛下这里的人,我们即便活着也是输了一切。”骑士长挑了挑眉毛,他不喜欢巫师将他们的处境当成是某种游戏,他开口提醒道,希望咒鸦明白他以及其他苍狮人的立场。
巫师摊了摊手,他在心里并不认同里昂的说法,不过这没必要表现出来不是吗“您说的没错,骑士阁下。对于您的仁慈我毫不怀疑,我只是想要指出我们现在所处的危险境地。而说到危险,其实我觉得即使现在我们已经回到了地上也谈不上安全,按安德烈大人之前的叙述,一旦地穴之母开始祂对这个王国的复仇,恐怕这个王国中就再无安全的地方。”
说到这里两人都看向安德烈,这位矮人领主的眉头此时已经拧做了一团,他的表情无比严肃,多年前曾经在幽邃之心中看到的巨大触手摧毁苍狮的画面又一次清晰起来。“那不会发生,以我锤子的名义,我不会允许那东西醒过来。”烈锤大公坚决的说,只是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底气。
“我知道您一定在幽邃之心附近安放了保护装置,只是对于一群宗教疯子来说那些机关到底有多好用就不好说了。而这,也是我放走绮莉的主要原因。”巫师的眼睛里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地上的灰尘再次浮现出了一个形象,只是她不在任何势力的标志之下,那个形象看起来是一名女子,只是她长发下的五官只有眼睛是标志出来的,“那名女巫很特别,这倒不是说她的天赋有多么优秀,我见过太多初生就可以称得上是怪物的家伙,与之相比她的天赋只能说是看得过去。但,绮莉有一点很让我欣赏,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她而不是另一名女巫,她的天性,极端的自我主义,排斥所有的法律和规则,简单来说,混乱。”
咒鸦的嘴角露出笑容,当他提到绮莉难以为常人理解的天性时,那状态就像是在和人谈论一件艺术品。“那个女人是被刀刃包裹起来的,对于她的队友和对手,她都同样致命。所以我从没想过和她达成什么交易,那毫无意义。我要做的,就是让她离开我们,然后混乱,就会跟着她散播开来。”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血狮问道,他没有亲自见过绮莉,所以对于咒鸦所说的混乱并没有直观的感受。
“当然,事实上还不少呢。第一,”巫师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可以不用浪费精力在压制她上,而我的精力充沛与否,会直接关乎到我们所有人的生存。第二,虽然那个女巫不承认,但她想来是十分讨厌我的,这不难理解。因此一旦脱离了我的控制,她在这地下迷宫里就只能去做两件事,离开或者寻找其他同伴。她不会选择离开,或早或晚,她都能找到那些狂信徒。在你离毕生的理想只差一步
第四百一十八章 生存的概率
当如临大敌的熔铁城士兵们看到出现在通道中的来者后,他们所有人,包括烈锤大公和血狮在内,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个瘦弱的男孩,他的身上满是污迹,破碎的衣物露出嶙峋的身体,以及胸口那个诡异的符号。“是大公!大公还活着!”走在男孩后的人看到了防线后的矮人,发出惊呼声,他们只是跟着男孩盲目的逃离了拉德诺的哨站,从未想过这个孩子居然能带他们找到其他幸存者。
安德烈率先冷静下来,矮人眯起了眼睛,将注意力投入自己戴着的金属头环,这个神奇的饰物能够让他不受到虚假表象的欺骗。“去把他们接回来,派人通知医生和厨师做好准备。”在大公确认眼前的人们确实是自己的领民之后,他对身边的士兵发令道。接到命令的战士立刻开始行动,他们搬开挡在通道里的路障,放下武器跑到这些幸存者身边搀扶着他们前进。这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许多人在看到同类之后一下子放松下来,直接晕了过去。
而在这些人中,咒鸦则默默的走到了人群最前方的小男孩身前,伸手扶住了这个孩子的肩膀让他不至于倒下去。巫师轻轻晃了晃男孩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果不其然,支撑这孩子走到这里的力量并非是信念或者求生欲,而是些其它的东西。“那是喀鲁斯的标志。”烈锤大公走到咒术师的身后,看了一眼男孩的胸口,“但我也只是认识这个标志而已。那家伙对这孩子做了什么,不是我能理解的事情。”矮人说完就看向咒鸦,显然是等着这个可以理解魔法的人给自己答案。
“看来是我们的魔裔朋友很喜欢这孩子。”巫师笑了笑,他将手掌放在男孩胸口的图案上,其中隐含的讯息一下子涌了出来。“喀鲁斯让我们看好他。至于魔裔自己,他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女巫,并且带着她去见那些地母教徒的主祭了。”
“你说什么”矮人听言眼睛睁的老大,他发怒的表情让周围的士兵下意识的散开,“那个混蛋,他怎么敢!”听起来安德烈是在因为魔裔的擅自行动而愤怒,但咒鸦却能从这话中听出担忧的意思。矮人自然也明白喀鲁斯为什么这么选择,可这并不意味着堂堂的烈锤大公要让远道而来帮忙的老友搭上性命来冒险。
咒鸦脸上的表情回归冷漠,他的脑中正在飞速思考着杀手的擅自行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随手将失神的男孩交给走过来的巴克姆,咒术师转头看向矮人。“公爵大人,我希望您能立刻清点我们的士兵和难民数量,打包所有可能用得上的物资。恐怕我们要做好离开这里的打算了。”
安德烈点了点头,他认同巫师的说法,魔裔随时都有可能带着出口的信息返回,熔铁城的幸存者不能浪费任何时间。“正有此意,那个眼睛里冒火的混蛋虽然做事太过自我,可他的能力没的说。我这就通知所有人,只要出口的消息一来,我们马上就能出发。”
“不,我们现在就得出发。”咒鸦的话吓住了周围所有的人,巴克姆这个年轻的精灵战士横抱着伤员一脸疑惑的看向巫师,里昂和矮人的表情也是如此,虽然他们没有一个人问出声,但显然他们都在等咒鸦给出一个解释。灰袍法师皱着眉头,比起解释他其实更期望这些人立刻开始执行他的计划,然而咒鸦明白,如果他给不出足以打动其他人的解释,那么他们什么都不会做。
于是他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在奇怪什么。喀鲁斯带着女巫深入狂信徒之中,得到情报归来。我相信
第四百一十九章 地表的消息
阴暗的通道,只有几只零星的火把在队伍中提供光亮。随着逐渐深入地底,受损严重的下层空间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些压到头顶的天花板还算好的,大部分时候,即使是地穴之母的教徒,他们也必须躬下身子穿过狭窄的裂缝,继续朝前探索。走在队伍中间的穆看到前方道路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十分确定眼前的方向一定可以引导自己去到地母的身边,但那需要多少时间呢伟大的主啊,这是您对我们最后的考验吗
喀鲁斯观察着前方的主祭,他在思考着目前自己的处境。原本的计划看来是行不通了,当绮莉出现的那一刹那,佩格基本上就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那个长发的女巫现在像是一具失了魂的人偶一样默默的跟在队伍后面。罢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无疑是愚蠢的行为。相比之下,魔裔小心的看了一眼哼着歌曲在众多祭司中转来转去的绮莉,这个女巫才是真正的麻烦。喀鲁斯不知道她是怎么摆脱巫师的控制来到这里的,他也不想知道,杀手是务实的,他所关心的只有眼前。而眼前的情况让他清楚,自己注定不可能快速回到熔铁城幸存者的驻地。周围的通道墙壁越来越老旧,谁也不能肯定幽邃之心会不会出现在下一个拐角。安德烈,你这个愚蠢的死脑筋的矮子,如果你够聪明的话,最好现在就抛下那些该死的难民往地上跑。
魔裔的想法自然是不能传达给烈锤大公,可他不安的动作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别紧张,我的兄弟。伟大的地母就在前面等待着我们去唤醒。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受到祂荣光召唤而来的人,在幽邃的地底,我们没有高低之分。”一名褐袍祭司拍了拍喀鲁斯的手臂,他以为这名拉德诺的不安是因为他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低级信徒而担心。这也是实话,可以凭自己的意志力走到现在还没有疯狂迹象的地母信徒,无一不是在教会中都拥有相当高的地位,必须靠转化来维持理智的蛇人在他们的队列中感到不安再正常不过。
喀鲁斯低下头,做出顺从的动作。他并不知道在地穴之母的教派中应该如何和人打招呼,但杀手强悍的应变能力让他的表现相当自然,想来即使那名祭司感到奇怪,也只会把这当成是对方过度紧张的反应。果不其然,那人笑了笑,转过头不再说话。魔裔该感谢这压抑的氛围,因为要是放在平时,他可能还会被问到像“来自哪里”这样会暴露身份的问题。敏锐的杀手从不抱着侥幸心理,虽然他躲过了这一次,可喀鲁斯已经明白,只要开始交流,他绝对无法在这群祭司里蛰伏多久。一旦被发现,不仅出口的位置无法得到,甚至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或许是为了响应杀手的想法吧,在众人的身后,隐隐传来了脚步声。“咚,咚”那声音越来越近,只是听起来显得很是沉重,不论来者是谁,想来他的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主祭!”声嘶力竭的喊叫伴随着**砸在地面上的响动。祭司们互相看了看,最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他们的领导者。穆现在真的不想处理其他的事情,他只希望尽早抵达幽邃之心。可这毕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无奈的停下脚步,主祭对身边的祭司示意了一下,几个人
第四百二十一章 苏醒的序曲
吉尔是一名虔诚的地母信徒,而在加入这邪教之前,他来自内陆一个相当富庶的王国,以小贵族的身份降生于这个世界上。童年对于吉尔来说是美好的,得益于整个国家的富有,丰饶的土地让人们即使不需要拼上性命劳作也可以过活,这就为文化和工艺的发展提供了条件。诗歌和戏剧充斥着王国的大街小巷,哪怕在乡下的村落中,流浪的歌咏者也会在酒馆里唱上一段故事换取食宿。吉尔热爱这样的故乡,家庭的关系让他得以接受良好的教育,事实上他在创作上展现出来的天赋也让人毫不怀疑他将成为剧院新的宠儿。
生活就像是美妙的田园诗,吉尔曾经这么想过。当他稍微成长了一些时,年轻的贵族总是会和朋友们驾上马车行走在不同的城市和村落之间,他们歌颂生活,赞美动物和植物,为教堂里的神邸献上发自内心的祝福。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悲伤呢邪恶和暴力是只会出现在故事里的东西,甚至在歌剧中,就连死亡都是浪漫的,少年们腰间的佩剑与其说是防身的武器,更像是和项链戒指一样的饰品。击剑是一项高雅的运动,它只为竞技而生,绝不是为了剥夺其他人的生命而存在。
本该如此。一次玩笑间提出的决斗本来应该像课堂上的宫廷礼仪一般从容的结束,胜利者和失败者只需要共同饮下美酒就能冰释前嫌。但意外发生了,吉尔目睹了自己的朋友是如何被刺剑穿透了喉咙,他看到了鲜血如何喷溅到杀人者惊恐的脸上!从出生时就萦绕在耳边的音乐,停止了。最终,这场意外在杀人者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后不了了之,毕竟在决斗中造成的伤亡说到底是应该后果自负的,对方愿意提供补偿已经没有什么可被人诟病的了。
但是对于吉尔来说,这远不是结束。葬礼结束的当晚,他来到朋友的墓前,凝望着大理石制成的坟冢。在他眼前出现的不是死者的音容相貌,也不是他们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死亡来临的刹那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代替了田园诗成为了吉尔生活的旋律。他开始意识到,其实这世界远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么美好,只不过良好的家庭环境和朋友们的环绕让他对很多东西视而不见。从那一天开始,吉尔再也写不出任何的诗篇和歌曲。他也不再出席各种聚会,只是一人孤独的骑着马行走在王国的道路上。
他的家人们对此并没有警觉,天真的认为这只是吉尔的创作到了低谷期,他们甚至还鼓励后者的出走,声称期待他新的作品出炉。他们没有真正等到那一天。没人知道吉尔是如何遇到穆的,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人们知道的是,当这位年轻的诗人再次回到家里时,他的身上已经披上了褐色的长袍。归来的吉尔立刻开始创作,他写出了大量的作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作品并非出自自己之手,有某个声音在他耳边催促着他,鼓励着他,让他用这凡人的手写出亵渎世界的音乐。
先是侍奉吉尔的仆人,紧接着是他的家人,几乎所有听过他新创作的人都开始着魔般的上瘾,他们渴求更多的乐章,以及吉尔写下它们时心中所想的故事。于是传教,开始了。吉尔的家族在他归来后的半年倾尽家族所有的资产和人脉,为这位音乐家举办了整个王国历史上最宏大的音乐会,包括王族在内的王国各阶层头面人物都被邀请参加,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甚至包括了在王国中具有深厚根基的三所神殿的牧师长。当音乐厅里的灯光变暗,一场注定不凡的表演开始了。
资深的地母信徒都会知道,在诸多的祭司中,吉尔是最受穆器重的一个,甚至很多教徒认为他将成为下一任的主祭。但是对于吉尔自己来说,他不在乎自己在教会中的地位,他在乎的只有如何将地母的声音传播给更多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他愿意放弃唤醒幽邃之心这种光荣的任务,折返回地上去处
第四百二十二章 难缠的对手(上)
熔铁城的地下废墟中,魔裔杀手和地穴之母的祭司对峙着。说是对峙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喀鲁斯明明是站在吉尔的背后,他们互相之间是看不到对方的眼睛的,也就不会产生面对面的…好吧,让我们别再纠结在用词上面,尤其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场合。有趣的是,在战斗中的双方互相放下狠话之后,都迟迟没有动作,这就好像赛跑比赛中发令枪响后运动员们没有朝前奔跑,反而互相打量起来一样诡异。
“怎么你不是说我一个人不是你的对手吗为什么还要站在我背后这么久”褐袍人冷笑着说道。只是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他握着刺刀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饶是吉尔引以为傲的听力也没有捕捉到喀鲁斯刚才是怎么跑到自己身后去的。这让他认识到单论身手,自己这个前音乐家绝对不会是杀手的对手,他的心中默念着地穴之母的名讳,祈祷祂赐给自己战胜敌人的力量。
那么魔裔到底在犹豫什么呢他当然不是下不了手杀死这个之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邪教徒,同情心这种东西从来就没在杀手的心里存在过,真正让喀鲁斯感到忌惮的,是他之前并没有和真正的地母祭司交手过。事实上,哪怕在魔裔漫长的杀手生涯中,他甚至没见过这些祭司们出手,身披褐袍的人们就像他们信奉的存在一样沉默而深埋于地下。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以喀鲁斯的经验,这类邪神教徒杀起来并不困难,只要出手足够快,他们中很少有人能够像真正的战士一样反抗,但关键在于之后,这些祭司们在崇拜邪神的同时往往会把自己变成某种危险的人体炸弹,如果不经过正确的处理,他们在死亡瞬间造成的破坏会比活着时大的多得多。
不过杀手也不是全无办法,以他的经验,想要安全的解决掉这类对手,就必须小心的让对方首先发难,等他们体内的能量倾泻的差不多了,再出手将其击杀。运气好的话,这些信徒还会在战斗中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无法正确的引导能量,导致类似自杀的情况发生,当然面对吉尔这样资深的祭司来说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是了。
“啰嗦。”喀鲁斯冷冷说道,手中长剑从右向左斩去。这一击魔裔只出了三分力,是非常标准的试探,同时他的左脚向后退了一步,表面看上去这是为了让长剑更好使力,实际上却是做好了后退的打算,只要剑势稍一受阻,他就会立刻后撤。不过只有三分力是对喀鲁斯来说,这位老练的杀手随手的一挥已经不是普通的士兵可以达到的程度,这一剑的速度在在场其他人看来就像是一道展开的红色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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