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官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飘依雨
&
第五百八十五章:大奸似忠
而在宋神宗时,他表现得更为奇怪,明里他是反对结党营私的,曾说过:“忠于陛下者必见忌于大臣,党于大臣者必上负于陛下”,看似很冠冕堂皇。但是,看看接下来他的表现就知道了,守旧派中丞刘挚让人推举郭知章为御史,要郭知章去攻击以王安石为首的变法派。郭知章没有倒向刘挚,他看似在政治主张方面倾向于王安石,但他并未实际倒向那一边。
换句话说,郭知章就是中立派。
真的中立派吗
张正书是不相信的,所以他又找出了郭知章的往事,看到他在朝堂上每每都为辽国说好话。
行,实锤了,这郭知章就是辽国买通的内间!
就算不是被收买了,郭知章也是投降派!
“很好,收集证据,交给王庆!”
张正书是这么吩咐“黑客”的,郭知章以为瞒过朝堂上下就行了,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在案。有了这份证据,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张正书最厌恶这种通敌卖国,最后却还能混得身后名的欺世盗名、大奸大恶的臣子。要知道,正史上郭知章被赐谥“文毅”,谕祭文还称他“秉赋德性,浑厚淳全。躬自表树,良吏式宣。台谏著绩,风纪凛然。特立无惧,持之弥坚”。
要知道,谥号里面有个“文”字的,是文人一辈子所求的东西了。郭知章能得到这样的评价,盖棺定论了谁也推不翻。但是张正书在他没有盖棺定论的时候,就要揭开他丑恶的面目。
正史上,也是郭知章奉旨前往北边负责接待辽使,负责谈判事宜。郭知章做了什么呢对辽使待之以礼,并晓以两国通好的大义:“夏人累犯边,法当致讨,以北朝劝和之故,务为优容。彼若恭顺如初,当自有恩旨,非使人所能预知也。”好了,这下宋朝退兵,退还将士占领的土地。同时,辽国也从雁门关退兵,看似一切都天衣无缝,郭知章不但没有过失,还大大有功!
只是站在历史高度看问题的张正书,一下就发现了问题。能达成这样的效果,何尝不是契丹人配合他的缘故实锤无疑了,郭知章就是个内间!
试问,以大宋官员的尿性,会没有被敌国收买的大臣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有的。
从现在来看,郭知章是嫌疑最大,还不能排除背后有没有推手。
“背后的推手,会是谁呢”
张正书知道,郭知章只是被推出来的小卒而已,真正的幕后推手还在暗地里。偏生郭知章是个“孤臣”,滑不留手的,即便是“黑客”也一时间难以把这人给揪出来。
看着小楼外大雪覆盖的白茫茫一片,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好一似食进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而在心里,张正书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真是国之将亡,忠奸善恶全都难以辨别,大奸似忠之人满地走!”
这件事其实不算急,因为辽使都还没确定什么时候到大宋。
就算是来大宋,估计也是要开春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就该确定大宋这边的谈判人选,然后带着旨意北上去和辽使谈判。正因为有了这么个缓冲时间,足够辽国去调兵遣将威慑宋朝边境了。
好算计,确实是好算计。如果是张正书来布置,他肯定
第586章 治理河患
辽国细作一事,却让赵煦很是满意。
皇城司终于立了一次功劳了,也不算白养了他们。
但赵煦不会知道,危险不但没有排除,反而愈加隐蔽,或者说愈加危险了。试问,宋辽两国互相经营了这么多年,国内的敌国细作岂能是一网打尽的肯定还有散落在各处,或者隐匿起来的。这未知的敌人是最可怕的,更何况那是潜伏起来的毒蛇
不过张正书也知道,如果谍战是能一劳永逸的,那就不叫谍战了。想都不要想,在出入境那么随便的古代,安插一个细作会是多么容易。潜伏和反潜伏,将会是缠绕一个国家建立到灭亡的全部。
现在,该把精力放在提升国力上面了。
这一日,是二月二,龙抬头。
按理说,乍暖还寒时候,是不宜播种的。张正书当然也知道天时的问题,但他的千亩田地上还覆盖着茅棚,这点寒意就不怕了。早在几天前,收割完最后一茬蔬菜,这千亩田地就不再种植蔬菜了,而是按照严格的间隙,种植了棉花。更重要的是,这土地里已经提前施了足够的肥料,还间接种上了大豆。
大豆的根瘤能提供足够的氮,这种肥料可以让棉花增收,是最为天然的肥料。再加上大豆和棉花的生长周期、成熟期基本相同,也是一个利好的因素。只要注意间隔问题,留下足够的空间让棉花生长,打多点棉花是非常可能的。因为大豆和棉花的生长高度和株密度都相似,不利于通风光照。解决了光照问题,其实这两者是最好的互补。
当然,这个间种的法子在后世不受待见,是因为后世有人工合成的氮肥,自然不需要用到大豆了。再加上棉花种得密一些,也能种多一些,打多一些棉花。农民都是会算数的,省下来的那点氮肥钱,恐怕都没有把亏的钱给赚回来。于是,间种大豆的法子自然就不流行了。
可在大宋,大豆的根瘤,就是最有效,也是最好的氮肥,张正书哪里舍得放弃
把种子种下后,等大豆和棉花破土而出,再过得十几天,就可以撤开茅棚了。
到时候,只需要精心打理,这棉花丰收就不是问题。
了却了心愿之后,张正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前几日系统提醒,在元符二年黄河将会再次决口,决口的地点会是在内黄口。内黄口在哪呢张正书只知道是在开封的东北方,也是黄河的东流。当然,这东流在后世是没有的了。不仅仅是元符二年,在接下来的元符三年,黄河会再次决口。
这决口的原因嘛,说出来会气死人。居然是因为上、中游下雪太多了,到了开春之后冰雪融水太多,再加上黄河常年淤积,所以黄河决口了。
真是天道无常啊,因为小冰河时期,宋朝前些年大旱了一场,致使流民无数。西夏前年、去年也大旱了一场,饥肠辘辘不得不来攻打大宋,抢掠粮食。大宋也利用小冰河时期,狠狠地打了一场胜仗,甚至还可能就此灭了西夏。但是,报应不爽,大宋的灾劫很快就来了。
黄河,永远是大宋心中的一根刺,重量也不比幽云十六州轻。
如果黄河
第五百八十七章:治标之法
这样一来,黄河泥沙就不成问题了。只要黄河淤积被清理了,黄河哪里还会泛滥得起来,哪里还会决口
当然嘛,这采沙量肯定比不得后世,张正书估摸着一年能有两千吨已经很不错了。但你要注意,这基本是没有成本的生意,只要肯下苦力,就能赚到大把大把的钱。
只不过这个法子见效慢,虽然是治理黄河的根本法子,却不能解决迫在眉睫的河患。
即便是张正书打算扶持秦凤路、永兴军路等西北州府种植果树,特别是黄河沿岸的州府,一旦广植果树,那肯定会大大减少泥沙被暴雨冲下黄河的几率。恢复了植被之后,黄河上游的问题也解决了,黄河日后自然就再无大河患了。
这个法子,张正书并不打算跟满朝诸公说,甚至不会跟赵煦说,因为这个治理办法耗时实在太久了,没个十年,根本看不到初见成效的那日。
但是,张正书知道,这才是治根之法,可那些官员为了政绩会选择这个法子吗用屁股想都知道不会的。哪怕是皇帝,也心里打鼓,这法子到底能不能成反正张正书也不打算做官,更不打算名留青史,而种植果树可以收购来酿造果酒,可以让当地百姓有稳定收入来源;采沙能让不少渔夫、挑夫、流民都有个活做,还能促进水泥的销量,怎么说张正书都是有赚头的,只不过赚得少一点罢了。
治标之法,张正书也有,因为他手握利器——水泥,可以预先在内黄口筑起堤坝。这样虽然能暂时不让黄河决口,可也加重了下游百姓的负担,接下来张正书就不知道黄河失去控制后,会在下游哪个地方再次决口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主动开掘支流,把黄河的水量分流出去,那压力自然会大大减少了。或者建立一个水库,把黄河的水都储存起来,负担起泄洪的责任。
数管齐下,黄河也不是没办法治理的。
只是嘛,这几个法子都涉及钱银问题,大宋就无能为力了。宋朝国库早就被三冗问题拖得赤字累累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闲钱去治理黄河而那些大臣,高官,一涉及到治理黄河问题,只懂伸手要钱,可提出来的法子,却没有几个是靠谱的。也难怪,他们又不是真正的治水专家,除了要钱以外就什么都不会了。毕竟这些文人士大夫学的是圣贤大义,满脑子都是“谏天子效法三代,终至天下升平”。可三代的时候,人口有那么多,黄河有这么咆哮吗都不用脑袋想想的,圣贤说三代之治好,他们也跟着说三代之治好,效法三代什么问题就解决了。
扯淡!
张正书看不起宋朝这些当官的文人士大夫也是这个缘故,除了满嘴跑火车之外,基本没啥建树了。看看大宋用文人来治水,黄河却比任何一个朝代泛滥、决口的次数都要多,可花费却是历朝历代之首。当然,这也是有历史缘故的,因为从秦到唐,都一直用关中、西北的木材,大肆砍伐导致生态失衡,水土流失而黄河泥沙淤积太甚,到了宋朝黄河才如此无法束缚的。
但是宋朝文官们的“功绩”也不容忽视,要不是他们瞎指挥,没有实地调研论证,一拍脑袋就一个想法,黄河也不会一年比一年泛滥。
好在,张正书是一个穿越人士,他有的是办法不用国库一文钱就能治理黄河,但是这个法子必须要赵煦点头才行。没有赵煦撑腰,张正书有再好的办法,也不能一下子把黄河给治理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争功劳
“黄庭坚是一个,还有郑雍、顾临他们的好友,都是郭知章的好友。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别看他们平时不联系,但私底下的通信,怕你也查不到……”张正书提醒王庆说道。
王庆一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张正书:“郑雍、顾临不都辞世了么”他一脑子浆糊,这都啥事啊
张正书高深莫测地说道:“郑雍曾经出使过契丹,回来之后就做了谏议大夫,又推举了郭知章。再加上当初郑雍攻讦宰相刘挚,看似义正言辞,其实还是属于左相吕大防一党。有了这条思路,就再清晰不过了。再看看左相吕大防的履历,你不难发现,吕大防最大的功劳,恰恰就是外交——额,就是和辽国、夏国使者谈判甚多,往往都是大宋吃亏的。”
“嘶……”
被张正书这么一提醒,王庆才发现,原来幕后的人物来头这么大。
但越是大来头,王庆就越兴奋,如果揪出幕后黑手,完成了朝堂的洗牌,官家赵煦会不会对他刮目相待,从而将他调离皇城司呢
“吕大防也辞世了,剩下的一党人里,就剩下刘安世、张舜民、刑恕这几个人了。”王庆沉吟了一番,奇怪地说道:“他们也皆是被贬在外,岂能与郭知章密谋”
张正书摇了摇头,说道:“或许郭知章并没有被契丹人收买,而是被他自己收买了。”
“此话怎讲”王庆不明所以,连忙问道。
张正书冷笑着把形势分析了一遍,指出了那些文人士大夫只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置国家利益于不顾。说着说着,张正书突然说道:“……这种事,现在的枢密院事曾布曾相公好像也经常做!”
“曾布”王庆沉吟了一番,把这事记在了心里,打算派人去查查曾布的老底。
见到王庆沉吟着,张正书也没催促,而是慢慢地喝着那杯温酒。
“小官人,多谢了!”
王庆对着张正书一拱手说道,张正书却笑道:“你我现在是盟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对了,你把这封书信交给陛下,请他务必抽时间和我见一见,我有重要事情禀告。”
“甚么事情”出于职业习惯,王庆脱口而出地问道。
张正书说道:“我要帮官家治理河患。”
“甚么!”王庆差点没拍案而起,“你疯了,朝廷治河百余年,都未曾取得良效,你一介平民,也敢插手治河一事”
“我有万全之法,必然能治河成功。”张正书自信地说道。
王庆却苦笑道:“小官人,你这是自寻死路啊,万一治河不成,那便是欺君之罪了,要杀头的!”
“我都说了,我有万全之法,你且帮我递书信上去就是了。”张正书叹了一声说道,“我本来也不打算这么激进的,可今年大宋也好,夏国也罢,甚至辽国都普降大雪。冰雪融化之后,必定混杂着泥沙冲入黄河之中。黄河水位,肯定要比往年都高,一旦夏日暴雨来袭,则黄河必然决口泛滥。那时候,就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要是赈灾不当,怕是到时候流民四起,瘟疫横行,则我大宋江山危矣!”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先例在前的。王庆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那小官人打算
第五百八十九章:礼法束缚
张正书没点破官场里的潜、规则,但王庆也听得面红耳赤了。确实,在官场里种桃树的人都被视为傻逼,摘桃子的时候却有无数人跳出来。更别说,张正书以一介白身治水了,真的能成的话,那功劳簿上绝对没有张正书的名字,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所以,王庆的话欺骗三岁小孩还成,冠冕堂皇地拿出来说,张正书就毫不犹豫地揭开了内幕。幸好此处没有第三个人在,不然王庆都不知道要拿出什么样的表情好。
“小官人是有大智慧之人,咱家比不过啊!”王庆扯了扯嘴皮子,说出这句话,却差点没笑爆张正书的肚皮。
“别闹,我可是有犯傻前科的。”张正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王庆却翻了个白眼:信你才是傻子!
再闲聊了几句近来形势,张正书才让马车夫提着一坛子酒,摇摇晃晃地上了四轮马车。
见得张正书去得远了,还在二楼包间的王庆,却好似烫手山芋一样拿着那封密信,心中显然极为挣扎。
最后,王庆还是下定了决心:“罢了罢了,小官人的分析没有出错过,要是成功预言了黄河再次河患,那也是功劳一件。当做是积阴德了,这事关乎成千上万百姓,马虎不得哩……”兴许是接触得张正书多了,王庆这个冷血无情的情报头子都开始“体恤百姓”了,实在让人大跌眼镜。要是给王庆知道,张正书不仅治水不亏钱,反而赚钱,他会是怎么样一副嘴脸
张正书此刻在四轮马车里,也是恶趣味满满,想到唯一知情人王庆知道实情后惊骇的面孔,他就一阵大乐。
“小官人,你乐呵些甚么”马车夫觉得奇怪地问道,“那官营酒肆的酒可酸哩,买了一坛都不知道怎么喝才好……”
张正书叹了口气,连带家里的马车夫都嫌弃官营酒肆的酒了,实在是……实在是太腐朽了!这也怪张正书,平日里喜庆之时,他也舍得拿出卖得极好的果酒赏给下人喝。这一来二去的,张家的僮仆哪一个没把嘴给养刁了
平心而论,这官营酒肆里的酒,都是官酿的好酒,品质自然是不错的,断断没有这马车夫说得那么不堪。但是和果酒比起来,却稍有不如了。这酒带酸味是事实,但没有仔细品尝也品尝不出来,只能说这马车夫是鸡蛋里挑骨头。要知道,平日里他自己都舍不得买这一坛子酒,这么一坛子官酒,起码要数百大钱,多了可能要差不多一贯钱,他是喝不起的。
既然喝不起,还说不好喝,这就非常过分了。但为何张正书听得这么提气呢,当即说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本来打算赏给你喝的,但你这么说,我就赏给其他人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