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巽
第610章 王黼去哪儿了
时已傍晚,河南府的城门口开始忙碌了起来,临近关城门,出城的进城的都赶在这时候。
值守的官兵正靠在门边闲聊着,顺便看看有哪个大姑娘小媳妇能入眼,忽然视线中出现了三匹骏马,左右二人头上戴着皮帽脑后垂着狐尾,竟是金人,而中间那乘却是一个气度非凡的老者。
城门统领很有眼色,慌忙跑过来行礼:“三位爷台,这是要出城么”
其中一个金人瞪眼骂道:“废话,不出城还留你这儿过夜是怎么的没看见爷有要事快让道。”
统领再不敢多话,赶紧侧开身子让道:“爷台您请。”
三人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而过,这时那统领只听另一个金人说了一句:“王相爷辛苦,再赶半个时辰路到得良符关便有我家王爷的车马候着了。”
中间老者点点头:“无妨,只走便是,莫让王爷久候。”
三人已走得不见了踪影,那统领兀自目瞪口呆没能回过神来,旁边一个守军好奇之下轻声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统领咽了口唾沫,喃喃地道:“那是王……王相爷,王黼”
……
这日,汴京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朝太师蔡京与尚书左丞李邦彦以及吏部尚书王时雍联名上书,状告开封府尹聂山私下追杀前少宰右相王黼,杀人劫财,除管家王忠外无一幸免。
赵桓已经登基当了皇帝,聂山正是他从龙的旧人,自然是要护着些短,当即就将聂山叫上对质。
聂山早得了他开封府秦班头的回报,一切经过已经了然,在暗呼侥幸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后怕,要不是秦班头聪明忍着没把那些金银带回来,只怕现在就说不清了,反正当时没一人露脸,现在说也说得清。
于是朝堂上开始了一轮激烈的对质。
蔡京李邦彦等人自然是王黼管家王忠来报的信才知道的经过,只是王忠只说听见是开封府的,却没能亲眼证实,再说就算那些山贼没蒙面他也一个都不认识,这下就说不清了。
聂山自是大喊冤枉,更说王忠的述说有个漏洞,那就是两个金人的出现究竟干了什么,又将王黼带去了哪里。
赵桓只是软弱,却不是糊涂蛋,无奈之下将河南府尹宣进了京,结果一问之下得知,事发那日傍晚守城官兵看到了王黼,而且是被两个金人带出了城,瞧方向该是往北而去,又说有什么王爷在等着云云。
吏部尚书王时雍不死心,又追问王黼当时说了什么,河南府尹将那天值守城门的统领正好也一起带了来,当即宣上殿来盘问,那统领战战兢兢地形容了一番王黼的长相,并学了一遍当时他说的话,结果满朝皆愣,因为他学的话里明显一股闽南口音,而王黼正是闽南人氏,口音易辨得很。
这下蔡京李邦彦等人面面相觑再说不出话来了,一来不可能真去开封府搜查有没有劫来的脏银,京城的守军也没人见过开封府衙役带着银子回来过,二来有人证见到王黼还活着并与金人随行,如今虽然连赵桓都想与金和谈,但不代表能公开叛国,连蔡京都没这胆子。
于是一场闹剧就此收场,王忠这个老管家也没人再理会,被蔡京打发了之后第二天就不知了去向。
而作为这场事情的始作俑者徐子桢,这时候已经回了应天府,王黼当然死了,他亲自下的手,亲自将尸首丢进了山坳中,宝儿是猎户家的孩子,没费多大功夫就寻了个野狗野狼出没的地方,这时候只怕连骨头都剩不下几块了。
河南府守军看到的金人和王黼自然也都是假的,徐十七和徐二九办完
第611章 颜玉淙
“白七,本王传你来是有一事告知,你父私会天下会匪党,意图行刺左帅,被禁卫查知,已……唉!”兀术没把话说完,最后只叹了口气,扭过了脸指了指安躺着的尸首。
颜玉淙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僵硬地转动脖子往身边看去,满脸的不敢置信,她慢慢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着将白布掀开,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来,颜玉淙浑身一颤,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颜重山本是河间府兵马都统制,自从那里沦陷后他就归顺了金国,并被委以重任,就连女儿颜玉淙也被兀术选中进了他的天罗之中,前后算来已经有两三年时间,父女二人本已算是四王子兀术的心腹人物,只是颜玉淙怎么都没想到,父亲竟然只是假归顺,暗中还和天下会人有来往,这一点就连她这当女儿的都不知道。
颜玉淙呆呆地望着父亲的脸,眼中没有丝毫神采,只有一片死灰色,或许是悲伤过度,一时间她竟忘了流泪。
兀术也不打扰她,只静静看着这一切,片刻之后颜玉淙终于有了动静,抬手轻轻替老父阖上眼,脸上不见喜悲,只有一片死灰与木然,兀术心念一动,轻叹道:“本王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但不论怎样你已不能再留在天罗堂中了,念在你我主仆一场,趁此事还未被大帅知晓,你……唉,回去吧。”
颜玉淙的动作顿了顿,机械般地抬起头:“回去我还能回哪里去”
兀术道:“你父亲既已身死,本王便不再追究,你……即便是回宋,本王也不会怪你的。”
颜玉淙依旧怔怔看着父亲的脸,半晌没有回话,回宋大宋境内已再没自己半个亲人,回去又能找谁这一刻她心中万念俱灰,举目天下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个最疼爱她的父亲死了。
这一刻她不知自己要干什么了,她只是个女人,而且从少女时就在金国境内成长,究竟宋和金谁才是她的故土已经成了个模糊的概念,父亲死了,死在金人手里,但起因却是宋人,她究竟该找金人报仇还是找宋人报仇颜玉淙茫然了。
“我还活着干什么还活着干什么……”颜玉淙想到了死,想就此追随父亲而去,可这时她的脑中竟忽然浮现出了一张坏笑着的脸来。
徐子桢!那个曾在太原城内强占了自己身子的人。
不知怎的,颜玉淙心中猛的一颤,一种古怪的情绪浮上心头,她的右手缩在袖笼中悄悄抚着自己的小腹,这个动作细微之极,连兀术都没能发现。
兀术提出一个小包裹来放到桌上,轻叹道:“念在昔日之情,本王赐你百金,将你父亲好好安葬后便回去吧。”
他的脸上虽装作一副无奈悲伤的神情,但心中却已打定了主意,颜玉淙是个人才不假,但她父亲却假意归降并暗中与天下会相通,虽无证据表明她也参与了其中,但总是不能再留她了,只不过现在还是要再试探一下,看看她究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着与宋境什么人还有联系。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颜玉淙竟然摇了摇头,轻轻将父亲身上的白布依旧盖起,对桌上那个包袱看也不看一眼,神情黯然地说道:“玉淙无家可归,亦无颜留在天罗堂,殿下恩典玉淙铭记在心。”
兀术眉头一动:“那你将欲何往”
颜玉淙垂目看了一眼老父的尸首,两行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忽然一撩裙摆跪倒在地:“玉淙多谢殿下栽培之恩,不敢再求分毫赏赐
第612章 这仇,我记下了
颜玉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雨水打在脸上顺着脸颊往下淌,眼神冷静从容,看不出是悲哀还是愤怒,望着越走越近的莫景下,她冷冷地说道:“我不过是想将父亲好生安葬罢了,仁义无双的四王子莫非连这几日时间都等不及了么”
她将仁义无双四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莫景下怎会听不出来,怪笑道:“倒不是等不及,但只怕你就在这几日偷偷跑去私会你的情郎,到时天罗堂还有隐秘可言么”
颜玉淙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你在说什么,我的情郎为何我自己不知”
莫景下道:“聪明人面前何必装傻,你的情郎除了徐子桢还能有谁”
颜玉淙眼中闪过一道古怪的情绪,似愤怒似羞涩,但很快消失不见,冷笑道:“徐子桢笑话,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从哪里看出他是我情郎了”
莫景下也不理会她的揶揄,走到近前站定,缓缓抽出一柄弯如月牙的长刀,笑道:“老夫年纪大了不假,不过却没瞎,女人便是女人,他虽强占了你身子,但你已心心念念全在他身上,莫当别人看不出。”
颜玉淙的心竟然莫名的轻颤了一下,但脸上还是不露声色,她知道今天是难有活路了,以莫景下的身手她根本抵挡不了多久,只是……她又下意识地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那里有个小生命在安静地成长。
“是么没想到堂堂天罗堂第一高手竟会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忌惮。”颜玉淙故意瞥了一眼莫景下的腿,嗤笑道,“也对,若不是他,你又怎会变成个残废”
这句话狠狠戳中了莫景下的痛处,他本是个高手,轻功尤其见长,可是却在那次郓王府中被徐子桢身边的萧弄玉飞来一刀砍伤了脚筋,从此变成了瘸子,而前些日子更有一次险些被杀,后来虽然侥幸逃脱,却在临退走前被那个假冒契丹人的残废一脚踢断了三根肋骨,到现在都还没痊愈。
莫景下怒极反笑:“牙尖嘴利!你放心,老夫早晚会将徐子桢送去与你相会,今日你便先去地府给他准备个住处吧。”
话音刚落他已飞扑了过来,身形迅疾如电,一身黑衣在雨中闪动,仿佛一只黑色的怪鸟一般,刀锋闪着刺眼的寒光,朝着颜玉淙雪白的脖颈划来。
颜玉淙对莫景下的身手十分了解,自知不是敌手,但还是咬牙迎了上去,今天若不拼命只怕不会善了,这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当当当当……
一刀一剑瞬间相交了十几次,发出一串清脆的碰撞声,莫景下终究力大,颜玉淙在连接十几刀后一退再退,眼看已临近到了河边,可她却象兀自没感觉到一般。
莫景下又划出一刀后猛的腾空跃起,双手握刀狠狠劈下,嘴边挂着狞笑,颜玉淙身后是河,左右是树,此时已避无可避,莫景下自知身上有伤,而颜玉淙的身手也不弱,因此故意开始就强攻逼着她退到这里,好让她再无退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颜玉淙根本就没躲避退让,反而脚下一跃跳了起来,噗嗤一声长刀劈入了她肩头,颜玉淙咬牙生生受了这一刀,手中长剑直刺莫景下小腹,竟赫然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拼命招数。
莫景下一惊,刚要拔刀格挡却为时已晚,他的身体在下落,根本无处借力,眼看剑锋已近,情急之下他再无选择,一脚踢在颜玉淙胸口。
砰的一声,莫景下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脱了利剑穿身之厄,而
第613章 尚桐
徐子桢跟着宝儿来到了应天书院门前,刚到门口他就愣了神,只见大门外的空地上停满了车马,门口摆了张书案,一个夫子拿着纸笔在纪录着什么,在书案前排着一条长龙,一眼望去不知排了多少人,每个人在那夫子处递过一封书信,然后记下几笔再背着包袱进了大门。
徐子桢有点回不过神来,愣愣地道:“宝儿,咱是不是跑错地方了这是应天书院”
宝儿道:“院长让你过来就是说这事的,这儿可不就是书院么喏,你看。”
徐子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书院门口的牌匾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新的,上边黑底金字写着几个大字--应天文武双修院。
这个名字让徐子桢差点笑喷,双修谁跟谁双修这特么到底是穿越还是仙侠
正说着,只见门口有个人在探头探脑,正是钱同致,一眼瞥见徐子桢急忙挥手:“徐子桢,院长等着你呢,还不快点儿”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安静了下来,门里门外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朝着徐子桢射了过来,很快又爆发出了一阵阵低声交谈声。
“这就是徐子桢”
“怎的徐子桢如此儒雅瘦弱,他果真是万人敌”
“传言未必就能尽信,不是还有人说你余公子打遍晋中无敌手么却连我三招都吃不住。”
“胡扯!来比划比划”
“余兄何必自取其辱,不如找徐子桢切磋切磋”
徐子桢头大如斗,黑着脸朝门内幸灾乐祸的钱同致走去,刚到面前二话不说将他拨转了身,一手按住他后脑朝门板上撞去。
钱同致一声惨叫,额头和鼻尖已撞得通红,好在徐子桢手下有轻重,没把他撞出血来。
徐子桢给他一个欢快的壁咚后带着宝儿扬长而去,径直往后院去找蒋济,只是刚走没多远就见前方有个汉子站在路中间笑吟吟地看着他,见他走近抱了抱拳:“徐先生,久仰。”
“呃,客气客气,你是”
徐子桢瞧他那装束打扮和学子不同,长像也颇为成熟,看着该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方脸阔口相貌堂堂,身形不算魁梧但也不瘦弱,文不文武不武,徐子桢一时间有些吃不准。
“小姓尚,尚桐。”那汉子很是客气,笑着打了个招呼后就侧开了身,“院长还等着徐先生,在下就不叨扰了,日后自会相见。”
徐子桢满头雾水,拱手还礼道:“哦,尚兄客气,那就先拜拜了。”说完继续前行,留下愕然的尚桐呆在原地。
“拜拜”
……
蒋院长在屋里正翻着一本什么名册,显然等得有些焦急了,一见徐子桢来到就急忙站起身来。
“子桢你可来了,快过来看。”
徐子桢被拖进了屋,失笑道:“瞧您急的,紧赶着去拜堂是怎么的”
蒋院长没好气地说道:“呸!没个正经,汴京尚武堂今日已全搬来了,开系之事官家也准了,接下来该如何你也没给我个说法。”
“尚武堂搬来了”徐子桢大喜过望,难怪门口来那么多人,原来是尚武堂的武举们都到了,难怪不少人合计着要找自己切磋,他尽量使自己沉住气,又问道,“有多少人”
蒋院长道:“八百有余。”
徐子桢皱了皱眉:“一千都不到,这么少”
蒋院长差点跳起来:“还少这可都是武举,乃全大宋各州各府的精英,你当是随便学个三脚猫的武夫么”
徐子桢赶
第614章 不灭金狗,誓不蓄发
徐子桢想到了豹子头林冲,当年林冲是禁军枪棒教头,一身功夫在梁山上绝对能排进前五去,而尚武堂的武举可是全天下武人中的精英,这位爷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是尚武堂的教头
“惭愧惭愧,没想到尚兄竟然是尚武堂教头,小弟昨天可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徐子桢赶紧过去见礼,尚武堂刚搬过来,八百多个武举可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少不得要靠尚桐帮衬些才是。
尚桐笑着还礼:“先生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在下不过一介武夫罢了,怎比得先生文韬武略名满天下。”
徐子桢哈哈大笑:“咱俩也不必围着火炉烤地瓜--你吹我捧了,回头好好喝顿酒才是真。”
“好,一言为定!”尚桐听见喝酒两字眼睛一亮,显然也是好酒的。
礼堂内不断有人进来,徐子桢发现来的人不光有儒生,有武生,居然还有穿着布衫短褂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建议完全被赵桓采纳了,不光文和武,朝廷还特地在军中招收愿意学机关消息之术的兵卒以加入理工系,由于时间仓促,才只收了一部分,但也有三百余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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