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小郎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荣小荣
说是蛊术,其实就是他们养的毒虫,比起直接下毒,这种方法更加灵活隐蔽,不易察觉。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门道,唐宁暂时没有摸清,但老乞丐告诉他,那老婆子还没有到下蛊于无形的地步,只要不被她碰到,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修习这蛊术,有一些特殊的条件,唐宁暂时无法满足,也就只好将此事搁置了下来。
他从天然居出来,没有回唐府,而是先去县衙接小意。
赵县丞和郑县尉双双下狱,新的县丞和县尉还没有上任,衙门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唐宁和钟意走出衙门的时候,看到赵芸儿和一名妇人背着包袱从县衙里走出来。
那妇人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赵芸儿低下头,微微躬了躬身,走出大门。
钟意上前一步,问道:赵姐姐,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赵芸儿看着她,苦笑道: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姐姐
钟意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芸儿深吸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和娘打算回老家,以后不知道还没有机会再见面,钟妹妹,唐公子,祝你们永远幸福。
她对两人挥了挥手,然后便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赵县丞虽然倒台了,但他所犯罪行,祸不及家人,赵芸儿并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只是她们在这京师,以后却是不好待下去了。
钟意有些失落,唐宁能够理解。
赵芸儿是她来京师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在赵县丞翻脸之前,她们的关系十分亲密,事情变成今日这样,并不是她们希望看到的。
钟意握着他的手,喃喃道:他们为什么要斗来斗去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朝堂是一个江湖,县衙也是一个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
唐宁握紧了她的手,身处京师这个漩涡之中,他不能避免与人争斗,只能尽自己所能,让她们远离这些纷争,那些阴谋诡计,肮脏的黑暗的所有的一切,他一个人抗下就好。
不想这些了。唐宁牵着她的手,走出县衙,说道:刚才忽然想到了一首诗,娘子回去帮我润色润色,还有啊,我们下午吃什么,什锦砂锅怎么样,要多做一些,夭夭今天可能会过来蹭饭
第两百七十七章 陈皇之忧
寿安伯到底是京中勋贵,爵位说削便削,在百姓看来,无非是平安县令不畏强权,为民做主,当今天子英明神武,明察秋毫。
但在其余勋贵看来,此事则无异于一场地震。
勋贵之所以是勋贵,除了一个叫出来能唬得住人的名字之外,还有着常人无法享有的特权。
拿萧珏来说,即便他不参加科举,也能随随便便的在宫里补一个实缺,刘俊黄昱龙等人若是愿意,也能轻松的踏入仕途。
这一切的特权,都是源自于他们勋贵的身份。
只要不犯什么大罪,这个身份便是安稳的,这里的大罪,指的是结党谋逆,兴兵造反之类,几条百姓的性命,于他们而言,还远远称不上是重罪。
可寿安伯便因为这个罪名,被直接一削到底,直接剔除出权贵的行列,京中其他权贵,心中立刻打起了十二分小心,谁也不愿意去做第二个寿安伯。
圣心难测,谁都不敢去试探皇帝陛下的底线,只能约束自家门人,这段时间,低调行事,千万别在紧要时刻触了霉头。
唐宁只是一个六品翰林,和权贵扯不上一点儿关系,寿安伯倒了,对他没有一点儿好处,严格说来,还是有一点儿的。
他又收到了来自康王的礼物。
他也是收到礼物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寿安伯是端王的铁杆支持者,这一次无形中又送了康王一份不小的礼。
康王近几个月来,运势堪称逆天,端王接连受挫,在朝中的表现越发低调,与之相反,康王一系终于吐气扬眉,稳压端王系一头。
让唐宁遗憾的是,康王送的礼,一次比一次轻,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他再送十次八次,也抵不上之前的一次。
靠收礼发家致富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还是要走正道,和唐妖精埋头苦干,靠自己的努力发家致富。
唐妖精最近很努力,唐宁有时候一整天都见不到她,自从唐财主来京师之后,她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心只想着拓展生意,彻底的觉醒了女强人属性。
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她的身价涨了,唐宁的身家也会水涨船高,唐宁没有时间和精力打理生意,小意对此既不懂也不太感兴趣,小如开一家小店铺还可以,让她打理这么大的生意,一定会手忙脚乱,好在还有唐夭夭,可以让唐宁安心的做一个甩手掌柜。
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他们两家现在在商业上的联系已经十分紧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时间再久一些,怕是就真的分不开了。
不过以她和小意的关系,这辈子应该也都不会分开,倒是不用太过在意。
他请了三天病假,陪了小如和小意两天之后,又重回翰林院。
翰林学士走进值房,看着他,问道:唐修撰的身体好些了吗?
唐宁站起身,笑道:多谢学士大人关心,下官的身体好多了。
周学士道:唐修撰是国之栋梁,要以身体为重,若是身体未好,本官可再准你几天假
虽说他也不想每天都无聊的坐在这里,但同样的理由不能连着用两次,唐宁还是婉拒了周学士的提议。
他打开一本书来看,没看几页,身边忽然飘来了一阵香风。
这个味道的香料,只有嘤嘤公主喜欢。
赵蔓蹦蹦跳跳的进来,问道:你的病好了啊!
唐宁抬头道:劳烦公主关心,我的病已经好了。
我没有关心你啊赵蔓坐在他的对面,说道:你的病好了,能陪我打牌了吧,上次你说的麻将带来了没有?
没有。唐宁摇了摇头,他上次根本就没有答应她。
那你下次记得带上。赵蔓想了想,说道:不如你陪我下围棋吧,围棋这翰林院里面就有。
唐宁合上书,无奈道:公主殿下,我很忙的,你就不能找别人和你下吗?
他们不敢。赵蔓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说道:以前还有唐璟哥哥陪我下,现在你把他赶走了,没人敢陪我下了,你要赔我。
刚刚踏进值房的周学士脚步一顿,又飞快的撤了回去。
公主指名要唐修撰陪着,他自然不好凑这个热闹。
只不过,公主殿下虽然还未出阁,但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唐修撰却是已经婚配,这——这皇家的事情,他还是少掺和为妙。
我不会下围棋。唐宁老实的说道。
小意当初教过他下围棋,但他也就学了个半吊子,稍微学过围棋的人都能吊打他,他可不想自己找虐。
你骗人!赵蔓看着他,一脸不信的说道:他们都说你是百年不遇的才子,博学多才,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怎么可能不会下围棋?
博学多才,才华横溢唐宁看着她,怔了怔之后,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赵蔓想了想,说道:还说你英俊倜傥,风流潇洒,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哪里风流,哪里英俊了?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唐宁将那本书扔到一边,问道:还有呢?
赵蔓不假思索的说道:还说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家里有两位美娇妻还不够,还用花言巧语骗了京师第一美人,不仅如此,还和红袖阁的姑娘们不清不楚的
传言不可信,嫉妒心作祟的男人,什么谣言从他们嘴里都能说出来。
赵蔓看着他,喋喋不休的说道:哎,你真的把京师第一美人骗到了手了吗,京师第一美人长什么样子,漂亮吗,有我漂亮吗
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自信,一个小嘤嘤怪能和苏媚那种千年狐狸精相比吗,她升起和苏狐狸比较的念头时,就已经败的体无完肤了。
唐宁不想听她像蜜蜂一样嗡嗡嗡的说下去,看着她,想了想说道:公主殿下,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赵蔓立刻来了兴趣:什么游戏?
唐宁看着她,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谁先说话就算谁输,输了的人要在下衙的时候,当着翰林院所有人的面,学三声狗叫,你觉得怎么样?
赌就赌,怕你啊!赵蔓不服气的说了一句,随后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世界终于安静了,唐宁松了口气,继续捧起他刚才看的那本书
御书房,陈皇放下一封密信,亦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小家伙,当真是一个奇才。他脸上露出笑容,望着翰林院的方向,说道:夹谷部和术虎部有了盐铁,有了粮食,很容易便牵制住了完颜部,我们亦是有了一批上好的战马,假以时日,就能训练出一批勇猛的骑兵出来,到时候,就算是与他们的骑兵正面对上,也不会逊色
魏间笑了笑,说道:老奴恭喜陛下
陈皇将那密信重新拿起来,看了看之后,说道:可楚国,从中获益更多啊,朕也不知这一步棋,到底是对是错
楚国,皇宫。
咳,咳!病榻之上,一名中年男子重重的咳了几声,许久才拖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草原局势已定,只要能够把握平衡,短时间内,草原将再无威胁。
一名华服男子站在他的床前,说道:完颜部已被牵制,皇兄以后,不必再为此劳心了。
朕不担心草原。中年男子咳了两声,说道:朕担心的是,我们那个猜疑心甚重的邻居。
华服男子蹲下身,帮他掖好被子,轻声道:皇兄放心,今时不同往日,我楚国早已不是以前的弱楚,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若是两国能长久互为友邦,不动刀兵,自是最好。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坐吧,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商量
第两百七十八章 澜澜
和亲?
华服男子皱起眉头,说道:自古以来,和亲都是强国安抚弱邦的手段,我楚国如今并不比陈国弱,为何要自降身份,让太子迎娶陈国公主?
也并不算是和亲。楚皇轻咳几声,说道:陈楚两国交好多年,以往互嫁公主之事也不少,此番迎娶陈国公主,旨在再次增进两邦友谊,打消陈皇的猜忌,共抗外敌,也非自降身份。
华服男子叹了口气,说道:皇兄知道,国家大事,不是一桩婚姻就能决定大局的。
楚皇沉吟片刻,说道:朕的时间不多了,太子的能力与秉性,你我都很清楚,有了这一桩婚事,多少可以保证,陈楚两国短时间内,不会起什么大的冲突。
华服男子思忖片刻,点头道:皇兄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安排的。
楚皇躺在榻上,闭上眼睛,缓缓道:朕如今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帮朕多看着点太子,多看着点这天下
东宫之内。
一名青年只穿着内衬,赤着脚,眼睛上蒙着一条白布,在殿内东奔西跑
你们别跑啊,谁让本宫抓到,本宫重重有赏!
几名女子身披轻纱,在殿内匆忙躲避,欢笑声惊呼声传出很远。
好,你们不听本宫的话,要是让本宫抓住了,本宫会好好的惩罚你们的青年笑着说了几句,猛地抱住了一道人影。
殿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嘿,让本宫抓到了吧!青年一只手搂着那人影,一只手解开蒙在眼睛上的白布。
很快的,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表情变的惊恐。
他猛地放开那身影,脸上浮现出一丝惧意,颤声道:皇,皇叔!
殿内的宦官宫女,以及那些薄衫女子,也都跪伏在地,胆颤心惊,高声道:见过信王!
华服男子面色平静,说道:都出去。
殿内众人急忙起身,飞快的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您留下。那青年也要走出大殿的时候,华服男子再次开口。
青年身体一颤,低着头,问道:皇,皇叔还有何事?
华服男子看着他,沉声说道:殿下是一国储君,将来要继承大统,应自律自省,不该沉迷玩闹。
青年点头道:本,本宫知道了,皇叔还有事吗?
华服男子看着他,问道:陛下有意让太子殿下迎娶陈国公主,稳固两邦关系,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青年立刻点头道:全凭父皇和皇叔做主。
华服男子看了看他,微微摇头,走出大殿。
青年面沉如水,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地扬起,动作又微微一顿,问道:信王走了吗?
一名宦官从门外跑进来,说道:回殿下,信王已经离开了。
啪!
青年将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怒骂道:意下如何,问我意下如何,你们还知道要问我!
狗屁的信王,狗屁的摄政王,老子是太子还是你是太子,凭什么所有人都听你的!
你那么有本事,当什么摄政王,来当太子啊,老子的太子让给你给做!
青年在殿内暴跳如雷,门外的宦官宫女们瑟瑟发抖。
直至殿内没有了声息,才有一道身影,悄然的溜出东宫。
信王府。
华服男子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一张纸笺揉成团,扔进火盆中,燃成灰烬。
他走出房门,信步走在王府中,行至某处花园时,脚步一顿。
花园深处,一道身影坐在亭中,目光怔怔的望着某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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