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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霸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tx程志

    望月楼是一个非常热闹的酒楼,由于招贤令给了寒门士子太多的期望,这时,无数因一纸招贤令而翻身鱼跃龙门的不知凡知。

    次日中午,冉明打扮成了一个身穿破衣烂衫的落魄士子,来到二楼的大厅内,他叫了两个小菜,然后捧着酒杯,一阵猛灌。边狂饮边叫道:“沽名钓誉,图叹奈何!……”

    就在这时,楼梯上走来一个雄壮的大汉,满脸络腮胡子,煞是威风,只是双眸明亮,显得得意洋洋。

    冉明眼中露出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微笑。然后高喝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夕别望月楼!”

    望月楼本是建康城中风流名士清谈阔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地方。每天这里都云集大量的仕子,特别是褚蒜子的那一纸招贤令颁布以来,在这里每天都有庶已翻身为子,鱼跃龙门的传奇出现。

    冉明的声音嘹亮,与望月楼满是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冉明的那首盗版诗一出口,简直就是语惊四座。就好像黑夜里劈出来一道闪电,让这个充满喜庆气息的望月楼为一静。

    冉明打扮的非常落魄,双眼深陷,满脸颓废,手里的酒壶已经倒不出一滴酒了。冉明晃晃的起身,望着满堂众人,眼睛里充满不屑。

    就在这时,跑堂小二冲过来冲冉明道:“魏公子,朱大掌柜让俺来问问你,这酒钱、饭钱还有住店的钱什么时候结!”

    冉明脸上露出了尴尬万分之色:“劳驾,还请多宽限几日!”

    “宽限!”小二鄙夷道“这话俺可以耳朵里都听出茧子了,这里是酒楼,不是善堂,你魏公子不付钱,我们这满店上下都喝西北风去”

    冉明感觉非常不好意思,脸红得快能滴出血了。小二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冉明的领子道:“既然没钱,那就拿你的书卷抵帐。”

    突然小二扬扬手,拎起一个粗蓝布的包裹。这个包裹看样子非常沉重,里面的书应该数量不少。小二粗鲁的打开包裹,从包裹中滚落在桌子上一个手抄书卷。此书卷似乎有点年代,只见发黄的书面上用隶书写着《尉缭子》三字。

    “伙计,你这是干嘛”冉明看着小二粗鲁的乱扔着他的书,苦着脸祈求道:“这是我的宝贝!”

    “屁的宝贝!”小二不耐烦的道:“就这破书,擦屁股都嫌硬,只配当柴烧,还不知道能不能烧着!”

    接着,小二又翻着包裹,从里面翻出《尉缭子》上、中、下三卷,《三十六计》、《孙子兵法》

    以及一套《春秋》一套《汉书》。

    魏公子虽然心有不甘,可是面对几个如狼似虎的酒楼小厮,也没有任何办法。就在小二抱着这个包裹里的书准备离开时。一旁刚刚上来的络腮胡子大汉终于出声道:“这位小哥,请这一步说话!”

    络腮胡子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孙少方。虽然孙少方是庶民,不过家里却是晋陵大户,晋陵孙氏虽然没有族人在朝中为官,但是他们却拥有数十店铺,以及上千亩良田,家资丰厚。在古代讲究穷文富武,学练习武艺,必须拥有强大的财力作后盾。

    要说骑射,最小需要一匹良马吧,这一匹马在晋朝的价钱好的上百万钱,差一点的也要五六十万,至于弓箭简直就和后世的枪械差不多,从几百钱,到数万钱的都有。要说最耗费钱的,还是他们手中习惯使用的兵器,长枪、矛都不算贵,但是最贵的却是马槊。

    马槊杆需要用上好的韧木作为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整整一柄马槊需要耗时三年,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一柄好槊需要千金,名家制造的上好马槊那是万金难求。马上战将别说其他,仅仅一匹马,一柄槊就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拥有的。

    更何况练武体力消耗太大,营养肯定需要跟上,饭都吃不饱的人家,练武更是一种奢望。孙少方也擅长使马槊,为人也非常义气,有点像隋唐时期二贤庄的单雄信一样。看到冉明被小二刁难。孙少方出手了。他冲小二道:“魏公子欠你们多少钱”

    “一千三百四十二钱!”小二不假思索的道。

    一千三百钱,就足足八斤多。肯定没有谁会带着八斤铜钱去吃饭,在望月楼这个地方消费,一千多钱,甚至不足一顿上好的酒钱。孙少方从衣袋里取出一块银角子,道:“这个够吗”

    小二当既满脸堆笑:“不是够了,是太多了。”

    孙少方道:“剩下的给本公子上几个拿手好菜,然后再来两坛好酒!”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孙少方银子的作用下,望月楼的效率非常快,片刻之间,冷热八个拼盘,两坛仙人醉就摆上了桌子。

    冉明倒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就吃菜,把酒倒入海碗里就喝。

    “兄台高义!”冉明端起酒碗道:“大恩不言谢,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兄台有用得着明的地方,请言语一声!”

    “相逢即是缘分!”孙少方不仅自来熟,而且也非常善谈:“我敬兄台一碗!”

    “没请教郡望何处,高姓大名!”

    “吾乃寒门,谈何郡望”冉明无奈的感叹道:“在下魏明,祖籍魏郡,现流落建康。原本以为这次太后颁布招贤令,明可改变命运,一展胸中抱负,可惜,可惜,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在下晋陵孙少方!”

    说着冉明满脸郁闷,神色黯然。

    孙少方道:“不对啊,昨天我去了招贤馆,参加武试,五十步移动靶,十发全




第574章东晋乞和(三更)
    第574章东晋乞和

    战场上从来都是瞬息万变,冉闵训练的军队军纪严明,执行力非常好。哪怕突然而来的大雨,道路变得泥泞,让他们行军至姑熟变得更加困难。可是魏军步营精锐却无人叫苦,也没有叫累。

    雨越下越大,整个队伍却鸦雀无声。封雷部魏军将士虽然是轻装行军,可是事实上的负重却不轻。二十八斤的轻质铁甲,九斤的弩机,两壶弩矢、一柄横刀这是基本装备,长枪手再配一柄长枪,矛手再加一柄矛,至于盾兵则装备轻重不等的盾牌。这些装备加起来,平均每个人的负重六十斤以上。

    六十斤或许并不太重,每个人都能背得起来。可是要背着这六十斤的装备,徒步行军一百五十里,然后稍作休整,再投入战斗,恐怕就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了。

    在雨中,封雷身先士卒。亲兵要替封雷扛着兵刃,却被封雷推开了。

    “这人啊,就得认命!”封雷笑道:“你们以为本将军是泥巴捏的老子以前也是苦出身,在乞活军中跟皇帝陛下一个锅里搅过马勺子呢。可是谁能想到,当初封老子因为饭量大,家里又太穷,被爹妈扔在野外自生自灭。多亏了皇帝陛下。”

    亲兵道:“是啊将军你已经封爵建昌候,这可是超一品的爵位,在咱老步营里拥有这个封地的爵位可不多啊!”

    “屁,你小子懂个球!”封雷笑道:“你知道建昌在哪老子的封地是陛下前年冬天打下来的,整整一个县,才一千六百多户人,还不到邺城的一坊里的人多。那地方穷啊,一年收上来的税,还不够给县令、衙役发俸禄的。”

    “将军您就知足吧,三千多个关内候,可是连名号都没有啊!”

    “知足个屁!”封雷道:“老子混不成国公,郡公,怎么也要混个万户候出来吧,不足万户的候,算个屁啊!”

    亲兵道:“俺只想能当个校尉就知足了。”

    “瞧你那点出息!”封雷道:“兄弟们,你们想打仗吗说实话,我是不想打了。可是这该死的世道,会让我们如意吗我们本不想打仗,可是晋国却要打我们魏国,从南阳打到了洛阳,我们已经丢失了三百多里的土地,咱们不是怕,可是他们却以为我们好欺负”

    这些魏军步兵精锐士卒,他们都是苦日子里挣扎出来的。受过胡人的虐待和侮辱,也见过亲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现在,他们已经推翻了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胡人,已经分到了自己的田地,拥有了自己的房子、粮食,牛,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给他们的。

    眼见幸福的日子就要来了,可是有人却要抢他们的胜利果实。他们与胡人拼命的时候,晋国从来不管不问,反而帮着胡人,扇阴风点阴火,策反那么多刺史将军背叛魏国。这些魏军士卒对于晋国从来没有好感,也没有手足血脉之情,有的只是刻骨仇恨。

    封雷道:“他们即然想打,老子就跟他们玩到底。”

    “对,跟他们战到底!”

    在雨幕中,这些魏军士卒突然感觉身体突然轻了,步伐也迈得快了。

    一百五十里的强行军,对于魏军精锐步兵来说,这都不是问题。他们曾经创造的记录是,半个月连续强行军,平均每天一百二十里。不过,今天他们却要困难得多,因为这场雨,路不仅泥泞,也非常滑,由于视线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可是却没有人叫苦,也没有人叫累,他们都是向姑熟城奔袭而去。

    虽然表面上司马昱镇定若,事实上自从接任领军主导此次建康防御战以来,司马昱就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司马昱主要担心两点,第一,担心魏军攻城机械犀利,晋军抵挡不住魏军的进攻。

    魏军的初次进攻,虽然在褚蒜子的鼓舞下,勉强将魏军打退了。可是每每想到那次战斗,魏军士卒以伤亡不足八百之数,却足足造成了守军近一千五百余人的伤亡。对于守城战都打成这个样子,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可想而知。特别是魏军的投石器,不仅射程比他们的远,而且打得还准,更加可怕的是他们的投石器石弹非常重,对于城墙的破坏力非常大。

    有八牛弩掩护的投石器,让司马昱深感被动挨打,无力还手的无奈。

    第二就是对于这个战斗,他没有半点胜利的信心。虽然司马昱以散骑常侍(黄帝的顾问)出仕、历任右将军、抚军将军。特别是褚蒜子摄政以后,就提升他为抚军大将军。

    事实上,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奈。司马昱对于兵事虽然不是一窍不通,至少绝非知兵之人。

    原本让长水军逼退了魏军水师舰船,以晋军绝对优势兵力围攻魏军步军一部,结果却非常失望。晋军的损失更大。

    司马昱不仅担心守不住,而且对于晋魏之争的前景,也不乐观。就在司马昱快要抓狂时,上天眷顾了晋朝。深秋的一场大雨不期而遇。

    以往在这个季节,往往是两个多月的干旱季节。可是今年的天气却非常反常,居然在深秋既将入冬时,下了一场雨。这场雨下得非常狂暴,虽然称不上是瓢泼大雨,但是至少在这种恶劣天气中无法攻城。

    魏军孤军深入晋朝腹地,粮道不畅,他们必不能持久,只要物资消耗得差不多,



第575章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四更)
    第575章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

    建康安全了吗要让冉明听到这话,肯定会嗤笑司马昱天真。

    慕容恪是什么人,冉明可是非常清楚。这是一个狠人,也是一个聪明人。晋朝注定占不到便宜。

    冉明悄悄消失之后,并没有关注褚蒜子的招贤令进行情况,原本冉明只是想单纯的恶心一下褚蒜子,给她添一点堵。谁知道他胡乱绉一个名字,居然还真有人以魏明、魏郡人去应征。更加巧合的是,这个魏明还没有被应征上。

    这无意的巧合不仅让那些落选的寒门士子对晋朝这种公然的舞弊行为痛恨,反而让王述落马。现在王氏除了王述在晋朝中枢,王述去职,也让琅琊王氏雪上加霜。

    如果没有王谢,那晋朝还是晋朝吗

    乌衣巷谢府,自从谢安离开晋朝,出仕魏国后,陈郡谢氏的成员也都惶惶不可终日。特别是作为两个顶梁柱的谢尚与谢奕病倒之后,晋朝的猜忌、不信任,族中缺乏主持大局的人,让这些陈郡谢氏子弟如丧考妣。

    虽然说鸡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是士族向来的秉性,可是这些谢氏子弟害怕啊,他们害怕东晋朝廷会把他们抓起来杀掉。

    要说平时,他们倒不担心,谢氏有大量的土地,也有足够多忠于谢氏一族的佃户和家丁,可是现在却不同了,魏军兵临城下,谢氏核心成员几乎都被堵在建康城里。更加麻烦的是,城门关闭,守卫换成了陌生的禁卫军。

    根本出不了城,整个乌衣巷大宅里只有五六百口人,其中过半是老弱妇孺,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谢氏完了!”一个资格甚老的族老谢旭喋喋不休的道:“我早说吗,我们根子虽然在豫州,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现在我们谢氏的根基在上虞,在晋朝,我们早应该与魏国划清关系,当大晋的纯臣。”

    很多谢氏核心成员,咳声叹气,茶饭不思,坐在大厅里相互大眼瞪小眼。

    如今谢氏活着辈份最高,年纪最大的就是谢广了。他是谢尚、谢安的嫡亲三叔。谢衡的三儿子。

    “叔公(叔祖)您老现在给拿个主意吧!”

    谢广年纪虽然大,但是终于没有出仕,眼界不高,他嘟囔道:“我有什么办法,族里的事情,根本沦不到我操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还是各人顾各人吧,你们谁有门子找门子,谁有关系找关系,能跑就跑,就逃就逃。”

    底下也有应和声,也有叹气声,整个谢氏的人心,现在都散了。

    不可思议吧,谢氏说他强大,也强大,说他弱小也非常弱小。晋朝朝廷要是想拉谢氏陪葬还是有足够实力的。

    就在这时,突然谢旭道:“或许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令姜不是回来了吗”谢旭阴冷的道:“只要我们把她往褚太后那里一交,放下架子,表足诚心,我们的危急不是解决了吗”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我看你们谁敢!”

    一个年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进大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道韫之弟,谢玄。谢玄杀气腾腾的道:“反了你们,谢旭你算哪根葱”

    “家族利益为大,牺牲一个人,成全整个家族,这个牺牲还是值得的。”谢旭看了看下面,妥协的人还是占了多数。虽然谢玄是嫡门嫡枝,可惜谢奕已经病倒了,虽然现在还死,也活不长了。谢玄只是一个小娃娃,他没有理由怕他。

    家和国一样,家族向来也是内斗不休。表面上谢氏强大,可是也非铁板一块,当然如果族长健在,他们也没有人敢出头。可惜的是,谢尚和谢奕都病了,其他人要么资历不够成为族长,要么名声不显。

    在封建时代,一个宗族的族长,权力非常大。族长是事实上拥有主宰一个家族所有事务的权力。族长有权支配所有家族财物、也有权力处置“犯了家法”族人,一应生杀大权尽在手中。用句毫不客气的话说,一个家族的族长,差不多就是一个小国王。

    虽然淝水大战没有来临,谢氏并没有真正崛起,可是这个拥有一百多万金(大部分是固定资产,田地和商铺)的大家族,差不多等于春秋时代的一个诸候国王。谢旭之所以敢出面挑事,主要还是他买通了给谢尚和谢奕看病的郎中,得知二人已经无力回天。

    要说谢旭,也算是谢氏二房嫡长,他和谢安的曾祖父是三国时期魏国典农中郎将谢缵,祖父是谢安嫡亲祖父谢衡的亲弟弟谢澄。可是他们这一房从三国时期开始就声名不显,一直屈居长房之下。

    谢旭虽然也是谢氏嫡亲核心成员,也是一直掌管着谢氏商铺的大管家。可是谢旭并不满意,他想趁着谢安不在,谢广老迈,嫡长房老的老的,小的小,无人主持大局,而夺权。谢旭利用掌握着宗族财物的机会,贪污了大量的金钱,用来收买其他族中成员为他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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