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法宝童子道:“我叫法宝童子,你猜猜我师父是谁”
张轻羽登时想道:“啊,是那个五方财宝神么”
法宝童子用力点头道:“算你聪明,不过他是财宝神,我是财宝小神。他是我师父,我是他徒弟。就算傻子也猜得出来。”
张轻羽想起那一天,那财宝神在形骸面前大放厥词,不可一世,却被形骸一巴掌拍翻,可谓败得极惨,照此说来,这财宝童子为师报仇,必有凌厉手段。想到此处,他愈发紧张,倏然掌中抓满暗器。
法宝童子走上一步,凑过脑袋,嘴唇已在张轻羽耳畔,他身法奇快,张轻羽全然无法反应,已听得法宝童子轻声说道:“你师父做得很好,把我师父打的郁闷吐血,算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张轻羽愕然道:“你不怨我师父”
法宝童子道:“不怨,不怨,我那师父本领差劲,却对我颐指气使,我早就想亲手揍他啦!他现在狠狠栽了个跟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对我而言,乃是天大的喜讯。”
张轻羽道:“原来如此,那还请童子手下留情。”
法宝童子笑道:“可以,可以,我让你十招,十招之后再还击,来,你尽管打我,我不还手!”
张轻羽挠头道:“这....怎么好意思.....”说话间,一拳已打在法宝童子胸口,法宝童子身子一晃,张轻羽飞起一脚,再踹中法宝童子面门,法宝童子哈哈一笑,倒翻出去,滚了数圈,身子一转,倒立不动,喊道:“再来!”
张轻羽大声道:“是你让我打的,可非我不讲道理,占人便宜!再说了,有便宜不占,岂不人神共愤”
法宝童子点头道:“你尽管来!”
张轻羽使出无心金猴拳,全力打在这法宝童子身上,但这法宝童子浑若无事的承受下来,仿佛张轻羽拳力尚不及挠痒。张轻羽汗毛直竖,但已骑虎难下,到第十招上,他掌心运劲,扔出十根金针,打向法宝童子身上要穴,法宝童子格格娇笑道:“好痒痒!”
张轻羽见这小娃娃的膻中、巨阙、神藏、太乙、冲门等要穴皆被金针刺中,但他只身子抖了抖,金针叮当落地,全无功效。张轻羽心中一跳,喊道:“好厉害的钢筋铁骨功夫!”
法宝童子摇头道:“你可错啦!这并非什么功夫,我本是法宝变的,我是元始天尊宫殿中摆放兵刃的黑白翡翠玉架,得天地灵气,经过千年,终于化成了人形,随后天尊命我拜那法宝神为师。”
张轻羽怒道:“这少侠剑仙会不许年纪超过二十六之人....”
法宝童子道:“我变作人形不过十五年,还未长大呢!”
张轻羽道:“那也太不公平,若我能活了千年,也必然厉害无比。”
法宝童子嚷道:“不管怎样,十招已过,我要还手啦。”骤然一拳打向张轻羽,张轻羽运无心紧猴拳一躲,砰地一声,一块大石板被打成了七八块。群雄惊呼道:“好重的拳头!”
张轻羽不寒而栗:“若被打中,少说十天爬不起床来。”
法宝童子足尖一点,到了张轻羽背后,一脚踢出,张轻羽却及时躲开,法宝童子“咦”了一声,连出十招,皆被张轻羽逃脱。法宝童子怏怏笑道:“怪了,以往从没人能逃过我的拳头。”
白雪儿暗忖:“法宝童子招式极快,连我也不易看穿。但轻羽他使得是迷雾师的功夫,他金针刺中法宝童子后,透过命运,能及时预测此人动向,虽无法还手,逃命却不难。这法门师父只教给过他与伍白首。”
其实这法宝童子本也是宝物,照理难测,只是他眼下化作人形,纵然力大体强,却能被占卜金轮预料。
张轻羽瞧准空隙,大喝一声,扔出数个霹雳飞石,这
四十五 孩童莫戏水
众仙见了,也都惊讶,有人讪笑道:“今夜这最后一场也忒无聊,这丫头似喝醉了酒一般。”
杨明柳道:“木姑娘,承让。”一句话交代过去,匆匆离场,一转眼已跑得远了。
白雪儿跑向木葛,见她神情愤愤,问道:“木葛姐姐,你可是被他伤了眼睛”
木葛大声道:“哪有此事我只是...只是万万无法伤他。”
白雪儿奇道:“是么你可是对他一见钟情,爱上他了”
木葛脸一红,怒道:“我岂是那样的花痴可我这棍子却无法往他那边落下,连伤他的念头也生不出。”
白雪儿皱眉道:“你准是中了此人的道法。”
正说话间,有人叹道:“杨师弟绰号‘没胆没影’,大伙儿一直嘲笑他,不料临敌之际,这缩头乌龟功竟也能获胜。”
白雪儿一瞧,言者正是那岳明辉,而他那未婚妻楼忌与他形影不离,此刻仍相伴左右。
白雪儿道:“没胆没影缩头乌龟功这是什么意思”
岳明辉神色鄙夷,道:“在本门中,杨师弟武功算不得差劲,胆子却极小,遇到生死关头,他总跑的没了影。但他不知从哪儿学会了这门‘缩头乌龟功’,只要他不主动出击,旁人也绝生不出伤他的心思。”
白雪儿恍然大悟,道:“这招....这招倒也麻烦得很哪。”
岳明辉道:“平时习练时,我与他切磋招式,自能取胜,但当真比武,也只能闹得个不胜不败。”
白雪儿道:“你就别担心啦,反正你决计过不了我这一关。”
楼忌瞪眼道:“谁说的我夫君武功这般高,岂会胜不了你这小娘”说罢在岳明辉脸上一吻。
白雪儿见岳明辉面无人色,眸中含泪,大感幸灾乐祸,笑道:“楼忌姐姐温柔可爱,岳老哥,你当真艳福无边哪。”
楼忌眉开眼笑,道:“你这小娘,倒也嘴甜。”一双手在岳明辉身子摸上摸下,片刻不闲,岳明辉遮遮掩掩,神色屈辱。白雪儿又祝贺两人几句,随同门离了广场。
......
她回到客栈,急忙去看宝鹿,见形骸、利歌、桃琴儿皆在屋内。形骸与宝鹿面对面坐着,双手相抵,真气流转,正替她疗伤。
白雪儿问道:“怎么样了”
利歌恨恨道:“本来已好了许多,但霎时又有反复。”
忽然间,宝鹿咳嗽一声,口中吐出一口血箭,形骸脑袋一让,波地一声,血箭刺穿了墙壁。形骸道:“剑意总算消了,不过这小子下手真狠,剑意残留体内,宛如毒蛊。他真没打算令宝鹿活命。”
白雪儿怒道:“这混账,为何这般歹毒师弟,你认输吧,将这混账交给我!”她其实也全无取胜把握,但想凭借梦魇玄功与九转阴阳之力同陵明度周旋,胜算比利歌大上不少。
利歌握紧拳头,道:“师姐,我想亲自替宝鹿报仇!”
形骸叹道:“那陵明度借助剑上的恨意,在一瞬之间,速度、劲力皆仿佛龙火功第七层。若你这些年来专心学武,或许能招架他这一招,但比武就在明日,想要取胜,几乎是痴人说梦。还是保住性命要紧。”
利歌沮丧无比,道:“他若再胜了我,便踏入四强,可获赐那蟠桃酒了。难道就任由此人猖狂么我....我决不能认输。”
形骸笑道:“这也容易得很,我今夜去找此人,将他揍得趴下,那就万事大吉。”
白雪儿叱道:“胡说八道!你怎能做这般卑鄙之事”
形骸道:“本仙是清高仙长,在万仙盟内胡作非为,谁也管不了我。”
白雪儿粉拳捶了他两下,形骸全无防备,痛的啊啊直叫。白雪儿道:“本门行得正,坐得直,你少给咱们丢脸啦!”
形骸喝道:“你又不是我娘我师父,凭什么管我”
白雪儿心道:“老婆打老公,再合理没有。”嘴上却道:“师公临走前让我好好看着你!”
形骸怏怏叹道:“狐假虎威了不得,拿着鸡毛当令箭。”
多年之前,形骸本也是自命清高、循规蹈矩之人,但后来屡经变故,早已把名声规矩看得淡了。他说要去找那陵明度算账,虽有玩笑之意,若陵明度当真要杀利歌,形骸又岂会受比武法规所限只是他见所有弟子不愿他如此,唯有作罢。
利歌抬头道:“师父,那陵明度能将恨意化作剑招,我们平剑之中,不也有这般法门么”
形骸道:“你眼下心中的恨远不及他,我观那陵明度出手,剑上恨意坚定无比,仿佛他到死时也不会失去这恨意。到这地步,他那恨意已成了信念,与他魂魄不可分割,那只怕是他见证无数死亡,经历无穷仇恨后练成的功夫。不错,他重创宝鹿,令你生恨,但宝鹿毕竟未死,你的恨意与之相比,甚是渺小。即使宝鹿真遭遇不测,你感受到的仇恨,也无法与他这千锤百炼、深不见底的恨相提并论。”
桃琴儿越想越怕,颤声道:“利哥哥,算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况且此人好生残忍,咱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利歌身子一震,顷刻间想要放弃,但他低头许久,问道:“我....我如何能将他那恨意....化为己用”
敌我武功悬殊,他本不该这么问,但他听形骸所言,不禁心潮起伏,为之颤栗而兴奋,冥冥之中,利歌感觉自己触到了一面壁障,若能突破这壁障,自己的武
四十六 断肠剜心剑
白雪儿道:“难怪....难怪他要杀宝鹿,还要杀了师弟。”
若有一人的父亲杀了他母亲,待他最好的爷爷奶奶也皆死于其父同胞之手,他从小就被人指指点点,视为恶兆,当此人长大成人后,心灵之扭曲黑暗,实是难以想象。
形骸沉默片刻,道:“陵明度不分青红皂白杀人,罪孽不小,我正好将他除去。”
太乙叹道:“依照天条,他所杀者皆祸害一方的地庭恶霸,其余并无罪证,况且大伙儿本是同门,你也不能平白无故杀他。”
形骸冷冷道:“他想杀我徒儿,这账又怎么算”
太乙道:“擂台比武,刀剑无眼,生死有命,你又岂能以大欺小,贸然出头”
形骸骂了一声,继续喝酒。
太乙转向利歌,又道:“陵明度与人动手,几乎必分生死。他只刺旁人心脏位置,对其余要害视而不见。而他那宝剑叫做‘剜心’,其上似有奇异能耐,无论心口防备多么严密,穿多厚的甲胄,皆会被他剑上真气刺穿。”
形骸道:“这倒与我的命运蛛丝功很像,他定是沉思冥想,赌咒发誓,这一剑只用来穿心。”
白雪儿双手叉腰,道:“好啊,师父!你私藏的武功倒还挺多哪!为何不全都教给我”
形骸笑道:“使出那功夫时,模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未必瞧得上。”
利歌喃喃道:“只刺心脏只刺心脏”蓦然抬头道:“师父,若我心脏不在原位,他这一剑未必杀得死我,对么”
形骸道:“是,但你的心脏岂能轻易挪位若稍有不慎,反而害了自己性命。”
利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道:“地仙派有一门针灸之法,可以暂时挪动脏器,方便医治一些怪病。桃琴儿,你会么”
桃琴儿闻言面无血色,道:“那是右心左肺之术,但我从未用过,且听说....极为痛苦,极为危险。”
利歌笑道:“总比被一剑刺死得好,我记得那些穴位,眼下画出图来,你替我扎针。”
桃琴儿不安已极,但利歌神态坚决,执意如此,桃琴儿只得答应。众人向小太乙道谢,小太乙叹道:“不必谢我,没准我多管闲事,反而害死了你。”说罢翻窗而出。
随后,桃琴儿取出金针与药物,一点点刺入利歌体内,利歌只觉脏腑剧痛,身子颤抖,但却咬牙忍耐,白雪儿等见他如此,皆不禁替他难受。一个时辰后,桃琴儿施展完毕,喂利歌吃了些止痛的麻药,她泪水直流,道:“夫君,你...受苦了。”
利歌道:“若不如此,毫无活命希望。此刻虽疼了些,但总比明天送死了好。”
桃琴儿哭道:“傻瓜!你不比不就行了”
利歌摇头道:“我是离落国国主,不能临阵脱逃,更不能不替宝鹿报仇。因为我的血脉,因为我的职责,因为我的命运,因为我的荣耀。”
桃琴儿悲声道:“你说得好听,却越来...越像是离落国的蛮子了。”
利歌苦笑道:“我本来就是啊。”
形骸轻触利歌胸口,感到他心脏已不在原位,若换做凡人,早已一命呜呼。纵然利歌龙火功已至第五层,体魄强壮,但也难以长时间忍耐。不久,那麻药生效,利歌迷迷糊糊入睡。
形骸道:“我去安排安排,明早让利歌与陵明度先比。”
白雪儿道:“师父,这也能办得到么”
形骸答道:“前后次序若都不能改,我这清高仙长岂不太窝囊了”说罢大步而去。
众弟子忧心忡忡,好不容易等到早上,利歌转醒,满脸病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淌汗,一片光亮。桃琴儿也备受煎熬,哭哭啼啼,心里好恨丈夫不听劝告、莽撞冲动,但又不敢多说,生怕乱了他的心。
形骸召来一辆飞马车,飞至广场,看台上人已坐满。其余六位少年陆续到达。那监管仙官得了形骸嘱咐,不敢长篇大论,道:“欢迎诸位,再度大驾光临。今早头一场,有请离落国国主利歌与屠龙派陵明度出场献艺。”
此刻,利歌身上麻药消退,他痛的大汗淋漓,但死死忍住,上了擂台。陵明度站在不远处,手持黑铁剑,双目冰冷,夹杂着鄙夷与痛恨之情。
他见利歌这幅模样,森然道:“装死又有何用”
利歌想起宝鹿惨状,满心愤怒,一时压倒了痛楚,他道:“鹿死谁手,尚无定论....”
一句话尚未说完,他原先心脏处一阵轻响,剑刃透体而过,陵明度动作宛如幽灵,忽隐忽现,已在利歌面前,场中鲜有人能看清他这一剑的形迹,待目睹此幕,尽皆骇然。
陵明度轻笑一声,剑朝上划,试图将利歌胸口、脑袋剖开。但利歌抓住陵明度手臂,死死不放,陵明度以为利歌不过是垂死挣扎,用力抬手,岂料利歌力气极大,陵明度骨头越来越痛,他笑道:“回光返照么”
突然间,陵明度胸口也中了一剑。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利刃,神情惊恐而茫然——他自然防备着利歌濒死一击,做困兽之斗,但心脏受损,绝无法发力,陵明度万没想到利歌这一剑也快到极致,正是自己这剜心剑的手法,纵然以陵明度武功之高,却根本阻挡不住。
两
四十七 落花随流水
形骸心道:“尖牙病!”掌心运功,翡翠如绳,将利歌紧紧缠绕住。利歌奋力挣扎,但如何能挣脱得了
形骸心知龙火贵族极难患上此病,但一经发作,无药可救。那饿女尸辛瑞因梦见了断翼鹤诀,方才能保持清醒,可终其一生皆嗜食活人脏器,难以忍耐。形骸将利歌压在掌下,霎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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